第二十一章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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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分明已经动情,她虽被许鹤仪扣着双手,却打算仰起头来吻他。她的身子躬起来又跌下来,又躬起来又跌下来,却总是不能索取到他的亲吻。
她的身子已经湿漉漉的,便有些急,柔媚喘道,“大公子,疼疼我!”
许鹤仪的声音却蓦然冷了下来,淡淡凉凉道,“自己下来,别污了孤的床榻。”
白芙扭动着身子,娇滴滴道,“大公子就这么对人家?”
“放肆,”许鹤仪的一双丹凤眼隐隐受上一层阴翳,“大公子岂是您能叫的!”
“殿下......人家想要......”白芙满目桃色,极力想要挑起他的欲望。她身段极好,她才不疑现今太子竟是不食女色的正人君子。若真是这般,将来登基,还要三宫六院吗?哪个男人会对女人不动心,若不是断袖,那就有鬼了。
“下来!”许鹤仪已经是不耐,不过扫了她一眼,她立即闭上了嘴巴。
听他声音实在清冷无半分情愫,白芙才忸忸怩怩地起身。她的纱衣早被她拉了下来,原本发媚时并没有脸红,直到被许鹤仪赶下榻她才羞红了脸。
她赤着足站在地上,半遮着面不敢来看他。
又见许鹤仪冷冷地瞥着她,语气疏离,“清理洁净!”
白芙方知道自己弄湿了太子的床榻,可恨许鹤仪竟然一点都不留情地拆穿她。她垂着头碎步走到榻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一边拿袍袖用力地抹来那湿漉漉的遗迹,一边还啜泣道,
“东宫的规矩民女不懂,殿下不必羞辱民女,民女不过是想要个名分罢了。我与姜妹妹义结金兰,若不是我带妹妹逃出来,只怕她已经接客了!妹妹说要好好待我,可是管乐姑姑却偏偏让我做侍婢做的事,民女不宁愿......”
“孤会吩咐下来,您不必做侍婢。”他打断她的话,神情依旧冷着。
白芙立刻欢喜起来,眉梢眼角都绽出笑意,“太子殿下一言九鼎,民女便放心了!”
“若想留在东宫,就不许再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他推开殿门,吹来一阵凉凉的清风,白芙衣衫实在单薄,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但许鹤仪正眼都不瞧她,反而阖上一双幽黑的凤眸要请她出来。她那风流婀娜的好身子,竟白白都浪费掉了。
白芙出门前,低低笑道,“殿下是正人君子,民女不过是青楼里出来的女子罢了,除了以色侍人,还能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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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回到栖梧阁的时候,姜姒正端坐案前点茶,看起来似是已经等她许久了。
“哟,这么晚了,妹妹还点茶给谁喝呢?”
姜姒并不抬头,葱白的纤手细细研磨茶饼,莞尔笑道,“自然是给姐姐暖身子呀!”
白芙在许鹤仪那里吃了闭门羹,本就心里不痛快,听了这话不免冷笑,“妹妹可真贴心呀。”
姜姒瞥了她一眼,反而浅浅笑道,“夜色凉,姐姐穿这么单薄,就不怕受热吗?”
白芙权且在她对面坐下,笑着催道,“那您快些,您姐姐我要喝口热乎乎的茶。”
“姐姐口中,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姜姒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眼波流转间,似是在问自己,也似是在问白芙。
白芙困惑地望着她,她做戏做的多了,已记不清自己曾说过什么话了,故而随口问道,“妹妹何出此言?”
“若我没记错,”姜姒顿了顿,将茶末盛入盏中。
“您说您虽不求做什么王妃贵人,若能留在燕王殿下身边,做个侍妾便知足了。”
“妹妹记性不差,我的确是这么说的。”白芙淡淡道。
“可我实在不懂,若您深爱的人是燕王,又如何能面无惭色地上了太子殿下的床榻?”她在盏中冲入沸水,拿起茶筅快速击拂。
“我只见过妹妹在殿下身下万般求饶,居然不知您原来这么能说会道。”白芙夙来是不肯吃亏的人,此时讥笑道,“我以为妹妹聪慧,原来是我高看了您。”
姜姒垂着眸子,不叫人瞧见自己的情绪,“姐姐有高见,倒无妨说说看。”
“我来路不明,虽说自己出身青楼,若是每日里规规矩矩地像个侍婢,别说太子疑心,就连我自己,都是不疑的。”她的语气先是轻飘飘的,继而又似千斤顶一般,重重地压了下来,“我既是女昌女支,便做女昌女支该做的事。这就是我与您的不同。”
“您看,我来了这一遭,便不必做侍婢了。女子的美貌向来是最好的武器,我希望您也知道。”
姜姒闻言盯住她,劝道,“殿下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姐姐还是自重为好。”
“妹妹不必这样说话,”白芙凑到姜姒耳边,温润的气息喷到姜姒的耳垂颈窝。她一副媚眼如丝的样子,低声嗤笑着,说出来的话亦是咬牙切齿,“您比我高贵到哪里来?在燕王殿下眼中,您是奴,最低贱的奴,您连女昌女支都不如!”
姜姒正点茶的手顿住了,她静静地看着白芙,见她一层衣衫薄如蝉翼,里面的抱腹上绣着的辛夷看的清清楚楚。就凭她抱腹上的辛夷,也知她心里必是爱着许之洐的。但姜姒在栖梧阁等的时间不少,想必白芙被许鹤仪逐出时,亦是非常难堪,才会在她这里找些自在。
都是可怜人罢了。
釜中正烧着水,此时微沸初漾。姜姒抬手冲茶,盛出一杯递给白芙,“既是连枝同气的姐妹了,姐姐也不必说这样的话。”
白芙接过茶,情绪已经是跌到谷底。见姜姒已不怎么说话了,又忍不住垂下眼泪来。望着杯中细细的茶面,仰起头来便饮了下来,却又被热茶呛的咳嗽起来。
“大公子最爱我点的茶,每每他疲累或闲暇,便请我点茶。他坐在这里的时候,常望着阁外的梨花,细啜慢饮。”姜姒声音平和,认真看来的话,她的唇角微微弯起。
“他说,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笔墨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终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我虽不知饮了这‘月团’贡茶是否果有如此神奇,但他说终生所有不平之事,都随这一碗碗的茶尽数散来,我便再无所求。”
白芙被她静谧的情绪感染,便敛来了一身戾气,噘着嘴从雕花木架上取了袍子披上,问道,“与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为了大公子可以豁出性命,姐姐为了燕王亦可以爬上他人的床榻。可是我想告诉姐姐,活着已经很不易了,姐姐不必再逼自己。东宫风物闲美,姐姐渐渐来。”
白芙这才好好审视她,见她不再说话,又自顾自地研茶调膏,她心里微微一动。月华如水,眼前的人一身素白袍子淡如画,分明是清冷高贵不染纤尘的模样。她便对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秽论恼恨不已。
许鹤仪爱惜她,许之洐待她也不同,此时便通通找到了缘由。
她一时忍不住问道,“姜姒,您可还记得您的父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