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瞒着他，拒绝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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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樯，下一个就是我们了。”路明非伸手抚平身上西装的褶皱，却还是有些紧张，“师兄，您帮我看看领结歪没歪。” 楚子航这时候走到他跟前，认真打量了一份，然后他伸出手帮路明非重新正好领结，顺便整理好塌下的衣领。 “好了。”他点点头，顿了一下，“加油。” 苏晓樯则站在一旁有些不安的跺着脚，时不时伸少脖子，好像这样就能看见幕布外面的观众表情。 “下面有请苏晓樯和路明非两位同学，为大家带来探戈《一步之遥》，掌声有请！” 主持人说罢便微笑着退回后台，然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他看见了什么？ 楚子航背着大提琴站在路明非旁边？ “小天女？”路明非拍了拍苏晓樯的肩膀，嘴角带着一点笑容。 “要死啊，不许叫我小天女。”苏晓樯反手拍了返来，回过身，正看见路明非微微弯着腰，伸出了他的右手。 她抿着嘴，脸上有些红润，但还是把手放到了路明非的掌心。 男孩牵着女孩，大手牵着小手，一起走到台前。 台下众人难掩的讶异声，此起彼伏。 “我的天，您告诉我这是路明非？” “这衰仔怎么最近好像帅了不少啊！” “小天女是不是脸红了？” 台上二人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这时候工作人员也把钢琴推上了舞台，柳淼淼搬了个琴凳，走上舞台微笑着和众人点了点头，然后顺势坐下，她没有带随身翻谱的人员，因为所有的谱子早已刻在她的脑海。 就在大家以为他们要开始的时候，却发现在二人身侧，又放了两把椅子，两个谱架，还有一把由没退场的一位工作人员扶着的大提琴。 先进场的是陈雯雯，她身着一身素白色的礼服，头发盘在后脑，显得整个人有些出尘的淡雅，她拿着小提琴微笑着鞠了一躬，脸红红的，然后把目光投向后台。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那边，只见此时，最后一位嘉宾也走上了台。 黑色的西装衬着他的身姿愈发挺拔，俊美的容颜没有表情，只是对着观众们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大提琴，坐在了陈雯雯身后。 整个演奏厅自他登场以来就是死一样的沉寂，压抑许久的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此时终于响起，回荡着敲打墙壁。 路明非扭过头，示意了一下柳淼淼可以开始了。 钢琴娓娓道来的叙说着故事，然后由提琴声部接过旋律。 路明非牵着苏晓樯，一起起舞。 胳膊怎么抬，脚下怎么迈，不用他思考，这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只凭借肌肉记忆他就可以做到完美。 恍忽间，他貌似起舞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身边摇曳的烛火在为他庆贺，苏晓樯的红裙纷飞着，反射着头顶的灯光，光影在纷飞缭乱中，轻轻为他鼓掌。 曲终，他依旧没有回过神，空洞的眼眸闪烁着光辉。 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也这样子，面对着墙壁上的烛火，度过一個个难熬的夜。 倚靠在他怀里的女孩微微喘着粗气，见他这副失神模样，就知道指望衰仔这会拉起她下场的想法实现不了。 苏晓樯有些艰难的直起身子，原本扶在路明非身上的手不动声色的掐了他一把，拉着勉强回过神的他鞠躬回了后台。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都不知道要在台上站多久。”苏晓樯垮起个小猫脸，但很快她又笑着把这份责备吞了返来，“表现得不错，本小姐大大有赏！” “今晚我请客！”苏晓樯拾下一句话就风风火火的来换衣服，礼服这种东西她向来不喜欢穿。 路明非依旧在想着事情，没有理会小天女的请客宣言，只是低着头在回味刚刚莫名其妙闪烁的既视感。 “怎么了？路明非？路明非!” 他抖了一个激灵，却见陈雯雯正在身旁摇晃着他的手臂。 “喊您好几声了。”陈雯雯见他回过神，便放开了手，“嗯——您还有什么事情没完成吗？” “没什么，师兄他们呢？”路明非不好意思的眯起了眼睛，傻傻的笑了笑。 陈雯雯此时正站在他身边，他赌咒这是除了文学社活动以外他俩靠得最近的一次。 “师兄来帮工作人员搬东西了，柳淼淼说她也来看看。”说着陈雯雯突然笑了笑，“她不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 “哈？她藏什么？什么事情还要藏？”路明非不解，挠了挠头询问着陈雯雯。 “当然就是她，诶？您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陈雯雯闻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撇了他一眼，这是路明非未见过的神色，原来她也会有这种八卦的神情。 柳淼淼喜欢楚子航啊，她这句话在嘴边徘徊了很久。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来那俩人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二来这种背后议论人的事情想一想就行了还是不要说出口。 “您要是不知道的话就渐渐猜猜吧，反正我是不会说。”

衰仔闻言直接扶额，嘴里说着社少您可别拿我寻开心了，啥事啊得瞒着我，这可不是做朋友的样子，然后他突然来了一句您莫不是在消遣洒家，逗得陈雯雯一阵咯咯娇笑。 柳淼淼这时候候正在后台的另一头，看着楚子航忙前忙后，好几次她都想跨过来，站在楚子航身边，然后把他拉到无人的角落里说一句，学少我喜欢您。 思绪每每翻涌上胸口，但又被嘴唇无意识的吞咽重新压下来。 明显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喜欢，却好像带着沉重的雷鸣，她不敢开口。 被拒绝了怎么办，自己的念想就这样断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少气，脸上重新挂起轻松地微笑，试探着问楚子航：“楚师兄，这次返来待多久啊？” 楚子航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声：“三个月左右。” “好啊！”她有些欣喜，灵动的眼珠沿着眼眶打转，“这次合作感觉大家还挺合拍的，回头大家......多聚聚，师兄您意下如何？” “路明非来的话，我也来。”楚子航回答道，但他紧接着转身，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淡淡的对着柳淼淼说着，“您过来一下，我和您说点事情。” 柳淼淼心乱如麻的跟着楚子航走着，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楚子航停下脚步时，她还在低着头往前走着，直到撞到了楚子航背后，那里是他的脊背处，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藏在里面。 她有些吃痛的摸了摸额头，看着楚子航一点点转身面对着她，他的脊背挺得笔直。 只是接下来楚子航的话，让柳淼淼原本羞红的脸褪来血色。 “我知道伱的心思，但我没有那种心思。” 这句话很伤人，但这是最好的选择，楚子航心想，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值得别人喜欢，不值得别人挂念。 早点绝了他人的心思，也是好的。 “没事的师兄，我知道的。”柳淼淼奋力的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却又忍不住的滴下眼泪。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先返来了，楚师兄晚安。” 她摇摇晃晃的走着，像是没了发条的玩偶，温顺的晚风撩拨着她的头发，身躯在夜色里不停颤抖。 楚子航很想送她一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适合来。 他回头找到了正在和陈雯雯说笑的路明非，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路明非走过来，四下张望着，忍不住询问着：“柳淼淼人呢？苏晓樯说她等会请客。” 楚子航沉默了一会，说：“她说身体不太舒服，刚刚走，您俩家里挺近的，您送送她吧。” “好吧，那师兄您帮我和苏晓樯说一声。”路明非有些可惜的说着，觉得今天错过了一顿大餐。 然后他就大步追了出来，他可不知道刚刚是多久以前。 大晚上的，让人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也不太好，希望能追上来送一送，或者说帮她打辆车。 他找见柳淼淼时候，见她情绪好像不太对，连接着喊了几声。 柳淼淼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被莫名的情绪淹没了，蹲在路灯下不停啜泣。 路明非脚步火急了些，跑到女孩身旁，翻来覆来没在口袋里找到手纸，只能掏出胸口前折叠好的方巾，递了过来，柳淼淼没有接。 他只好和柳淼淼一起蹲下，嘴里一边说着怎么了这是，没事了没事了，一边把柳淼淼的脸别了过来帮她擦眼泪。 女孩这时候却将他一把抱住，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原本急忙蹲下，重心并不稳当，被柳淼淼扑了一下他直接坐到了地上。 他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怎么放都不是，他少这么大真没见过这场面。 后来，他只能一只手手不停拍着女孩的后背，嘴里说着没事没事，另一只手拿着方巾，一阵一阵的帮女孩抹眼泪。 柳淼淼最终还是哭累了，松开了抱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坐在地上，身体还是时不时着就抽动一下。 学校里的晚会还没办完，没几个师长教师出来，现在街道上的人也稀稀拉拉的根本没有几个。 路明非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柳淼淼却条件反射一般的紧紧抓着他的衣角，阻止他起身。 “哎——”路灯下最后只有一声少少的叹息。 他没有选择起身，只是挪动到柳淼淼身前，蹲下，然后把女孩从地上背了起来。 她娇小的身躯仿佛没有什么重量，仿佛晚风猛烈些就会把她刮走。 “返来吧，睡一觉就好了。” ...... 路灯没有把街道悉数点亮，凝结在眼眶里的泪珠也看不清前路。 男孩背着女孩，摇摇晃晃的走着，只剩脚步声的回响。 “路明非......” “嗯？” “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