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伯常布局，令我感动落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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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伯常布局，令我感动落泪 “君侯说笑了，如此大事老朽岂能不知？”司马防也不知道张韩提及这件事是何意，但他料定现在两人之间已因为利益妥洽而冰释前嫌，至多不会再有什么暗害的心思了吧。 “主持大局者，乃是中郎将子，这冬灾主持之事，实际上何人来相助，都是利民之事。” 张韩平淡且认真的说着，语气十分柔和郑重，让司马防不得不聆听。 “故此，无关谁人主办大局，只要是助百姓度过热疫，迎来春日，他们都会铭记于心，无论出钱出力，都是一片拳拳向天下之心。” 听清楚了。 司马防心里大为震撼，并且无话可说，您直接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呗。 我刚被您榨干了钱财，现在让我资助赈灾之粮是不可能了，至于出力……我司马氏，人丁不算兴旺，如何能出力。 “君侯不如明说，我司马氏应当如何相助？” “嘿嘿，”听了司马防的话，张韩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司马公现在越来越直白了，我还挺喜欢的。 “所以花来了全家折半家产？”身穿黑袍，颇为年轻的司马懿皱着眉头，发出了直白但十分不解的疑问。 “很难表明，可您们应当相疑为父的品行，为父绝不是贪恋此等烟花巷柳之地的人。” “但，搬迁南临山之事，是否必须要做？” 嗯？明理又？ 坏，下意识想起了一些前世不可触及的记忆。 “您觉得如何？司马公。” …… 司马防忽然脸色一僵，也叹了口气道：“儿啊，时至今日，已不能明说了，便当做如此，便好。” 这是折中之法，自然不能什么益处都给他一人占据，终究是没有这等两全都好事。 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三兄弟问完之后，都在沉思其中深意。 杨府。 “不过，都无需考量矣，此后，族中少者需要迁居于南临山，乃是我答应张伯常之事，如此可以保全司马氏，否则他仍要向陛下进言。” 反正省事，什么话都可以敞开了说，关键也就是在于说出来能不能接受罢了。 回到府中，司马防还没睡下，马上就被几个儿子、以及族中少者所围住追问起来。 张韩心里忽然意兴阑珊，忙道：“司马公且返来吧，我也要回府里来办点事，很急。” 司马防：“……” “于我们而言，又何尝不是挣取名望的好时机呢？您与孚儿，均在此前被拒，名声受损，杨修不知得何人授意，暗中打压您兄少。” “杨公可安歇？” “我是觉得，您们司马氏的后辈，应当自发的来帮助中郎将，以度过此次冬疫，如此，我也好命人大书特书，广为传扬。” “如此，倒也是投桃报李，给予机会，当然或许也另有深意。” “父亲深谋远虑，还是您看得通透，为今之计，只好如此了。” “如此，族中的年轻后辈，也需来相助冬灾之事，是吧？” “有人在许都为官，则可居住，或者一同渐渐的迁至南临山，逐渐隐居，但仍然不知张韩此举是何意。” “那我们，现在的宅邸怎么办？” “今夜这事，乃是形势所逼，为父不得已，方才会在那等地方，驻留许久，与张伯常交好。” “这是好事，”司马朗一脸和气的笑着，转头来看了两个兄弟，劝说道：“冬灾此事，恐怕也是伯常君侯为了与士人后辈交好，也算是结一个不错的名声，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张伯常在我回到府中时，还与我问询了今年冬灾治理之况，恐是要我司马氏后辈，前来相助。” …… 换言之，张韩也未必是从中有何获利，他也是无可奈何，为了保证功绩落到曹昂的手中，必须把他们绑在一起，但同时，也只能让一些名望功绩给他们。 “老朽觉得不错，君侯此言令老朽茅塞顿开，年轻后辈不应只在屋舍之内固于所学，正该走出院舍，为民游历，立天地之功德，我这就回家中，召集族人，让他们踊跃结册，自发襄助中郎将。” “那就太好了，”张韩拱手微笑，赞叹道：“司马公如此明理又大气，令师长教师赞服。” “这或许，都是张韩在暗中对我司马氏出手，这一次他开口授意，让我组织族中后辈前来赈灾，又何尝不是松口暗示呢？” “嗯。” “这样一来，境内百姓、文武，都可知晓我朝堂百官万众一心，只为匡扶汉室。” 三兄弟都默然以对，觉得父亲的话说得也极有道理，他不是看不懂，而是无可奈何，唯有如此接受。 那可就没办法了，如此一来，这或许是和张伯常和解的条件，为了避免司马氏之祸端，唯有顺从他的条件。 “这是，仍然不疑我们。” 苍天，他居然还羞涩的点了点头，司马懿无奈心说。 “而且刻不容缓，立刻就召集族人，收拾行装，先行搬往南临山，张伯常在那里已经为我们备好了山院。” “必须，”司马防笃定的道。 “君侯走好，今夜多开君侯款待了。” “不对，”司马懿眼眉放光，颇有厉色，叹道：“父亲，兄少，此并非是张韩欲与我们交好，而是他担心有人暗中害中郎将之功绩，于是方才让我们士人后辈来相助。” “君侯且等，在下立刻来通传禀报，”门口的管家看到张韩就发怵，不等催促立刻来禀报，不多时就小跑返来。 连忙躬身道：“君侯，我家主人听闻君侯造访，虽已睡下，但欢欣无比的立刻起身，已经在偏院设下了茶水，还请君侯随在下同往。” “哦，君侯，是否要叫公子返来？他最近因即将远行，故此均在乐坊雅舍，与学子们吟诗赋歌，逍遥自在，但并未影响了公务。” “嗯，叫返来吧，”张韩板着脸点点头，似是氛围较为严肃。 这管家也是善于鉴貌辨色之辈，见到这模样自然也有点紧张，张韩深夜忽然造访，肯定是有要事磋议，否则他平日里可不会来杨府。 “在下立刻来叫公子返来。” 偏院，杨彪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还有茶水，院子里有婢女在伺候，但张韩一出去，背着手目录厉色，沉声道：“今日与杨公所言，不足为外人道也。” “您们退下，”杨彪愣了愣，忙挥手让所有婢女与仆从离开偏院，又请张韩坐下。 “君侯有何事，可以直言？”杨彪苦笑着，接着道：“否则，我可不敢畅意吃茶，还得战战兢兢猜测心思，实在没意思。”
“都这么熟了，”张韩懒声开口，“和杨公自然可以说点坦怀相待的话，我被人这般算计，现在火气很大。” “啊？”杨彪忽然听得这么直白的话，却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愣神之后，才道：“那君侯觉得应当如何消火呢？” “给我――算了，”想了想，张韩觉得不太妥当，懒得让他找人了，本身现在也急着回府，直接与他阐明便是，“让德祖召集弘农各族之后辈，以及他的年轻后学友人，一同来相助赈灾，为子出谋划策，没问题吧？” “没有。” “好，那我就走了。” 张韩点了点头，起身又离来，留下杨彪在那晕头转向，满脸懵逼。 又走了。 那叫我起来干什么？我还叫人准备了酒菜，特意煮了茶。 结果就是这么个事。 张韩走后不久，杨修就连忙返来了，喝得脸色红彤彤的，正是与人激扬笔墨的时候，没想到张韩会跑来偷家，吓得他吟不出来，登时就萎了。 返来发现张韩已经走了，于是和父亲久违的吃酒菜、品茶水，聊起了今夜张韩交代的这件事。 “他说完直接回家，还是又来了别的地方？我觉得君侯做事一般都有深意，也许是让我们父子好好再回忆此事。” 杨修其实在这一连串的事里，也有很多话想要和父亲说。 既然提早返来了，有了这机会，那自然不能放过，于是胸膛一挺，拱手道：“父亲，儿觉得，此次君侯突然造访，又将儿唤回，他却离来，显然不是为了见我。” “而是敲打我杨氏。” 杨彪神色微微一滞，“敲打我们什么呢？” “党派，”杨修在家里自然不会心思太深，刀切斧砍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君侯实在提醒我杨氏，不要参与到党派之争当中。” “在此前，与冀州开战之时，父亲已和丞相彼此心意相合，默契行策，有功绩在身，现在又何须铤而走险来暗害君侯呢？” “我没有。” 杨彪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而已。” “士人之布局，儿难道不知？”杨修冷笑而视，这话来外面说骗骗别人就好了，怎么连我都想骗？ “……” 杨彪不说话了，他在这件事上，的确有心存均衡之想，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想法。 曹氏虽强，未必不能留有后手，等待时机。 “父亲，丞相不是董贼，而今也不是当年，尔等欲效仿王太傅，实在是无稽之谈，儿劝您，切莫存此心思，我最近听说，张君侯在南临山造宅邸，用于建造山清水秀的隐居之地，不如父亲搬迁至南临山，以享清福，可颐养天年。” 杨彪眼神忽然一凛，清楚儿子这话是让他不要再掺和朝堂政事，乃至把家里的主权也放给他。 但若要拒绝，又因为张韩这件事而理亏，毕竟儿子早就已经提醒过他，当时不可随意参与党争之事，但杨彪没听。 张韩突然造访，就是敲打。 若是再不停手，或许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他们弘农杨氏。 以往可以不怕张韩，但现在，谁又不会忌惮他在天子心中的分量呢？ “好。” 杨彪得几个呼吸的思考之后，同意了儿子的建议，或许他的确是对的。 …… 第二日。 张韩甚至没有从家里出来，仍在府上安睡，黑袍骑由赵云、高顺率领，自发清得一千五百人，从营中建制里分调出来，准备行装随曹昂来陈留。 曹昂决定将赈灾之署设在陈留郡，三日内就会出发，甚至准备了自己的私产，以随时待不时之需。 此次功绩乃是独立为之，比之前一年治郡之功德都重要。 因为满朝文武，都在等着这一次之后，依照功绩大书特书，歌功颂德。 又也许，是口诛笔伐、讥讽无能，成与败，干系自然很大。 士人、学子、热门乃至是隐士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不乏那些北方来的探哨，或许也在看着他，暗中风云不可明了也。 他已经是做好了逢水搭桥的准备，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能用之人不知几何，手下能人也不过一个杨德祖而已。 是以刚起来，曹操就已来到了他的官署，径直入大堂，此来定然是为了探他的底蕴，看是否能完美治理这次冬灾之事。 曹昂一听，忙出迎在半路，他已经快而立之年了，早已不愿再向父亲开口，关心自是感动，但若要和父亲借人，则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父亲。” “嗯，我来看一眼，您冬灾之事，如何调用官吏、钱粮等物资准备得如何？” 曹昂正在一一逐条禀报，但不多时，杨修就快步而来，进了大堂看见曹操之后，连忙行礼，但打断了他们父子俩说话，杨修也不敢再说。 曹昂看他行色匆匆，知道定有重要消息，于是停下自己的话，问道：“德祖，有何事您可直说。” “门外有各族后辈代表，愿为中郎将差遣，随同而来赈灾。” “另，南临山调了赵子龙、高孝父两位骑将，有一千五百名黑袍骑随同护卫，听候差遣。” “除此之外，君侯从家中支取了钱财，换得数万石粮食，已暗中运送部分来陈留。” “还有，这些后辈……”杨修忽然凑近了些，偷看了曹操一眼，又轻声道：“乃是昨夜君侯在各家所求。” “在下猜测，他是以陛下令司马公负荆请罪之事，要求司马氏出人，昨夜又请在下广结友人，自发相助，听从差遣，估计陈氏、荀氏、郭氏、钟氏的后辈，君侯也都是在昨夜连夜拜访，据说今日累得醒不过来，现在仍在昏睡。” “这些，他可都是偷偷做的。” 说完这话，曹昂的鼻头忽然酸了一下。 曹操则是目露欣慰之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曹昂，自顾自的低头笑了起来，“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返来了，您与德祖好好商议，如何治理冬灾，领百姓心安，有这些后辈在，此次堪载入史册，令境内振奋。” “父亲走好。” “恭送丞相。” 两人忙躬身而下，目光崇敬。 曹操轻笑而离来后，曹昂拉着杨修到位上，火急的问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祖快快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