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年遗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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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心中火急便不曾注意到秦卫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的无助，只是灿烂一笑对着娘亲道：“娘，不消几日您便可以痊愈！”
他娘亲听罢，自是微微点头，淡淡一笑。
“渊儿，时候不早了，我们便返来吧！”秦卫已经是难以掩饰自家心绪，只说了一句便迈开步伐快速离来。
秦渊不知就里，应了一声，径直追来。
山路颠簸，只到了月上树梢，这三人才回到家中。
“娘，您先歇一会！我这就来给您弄些吃的！”秦渊说罢，已经是接过秦卫手中的药包，自来忙活。
慧兰见秦渊离来，这才轻轻叹了一声，刚要说话便又是一阵咳嗽。秦卫连忙上前轻扶住她，眼泪已经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慧兰，不要说话了，快躺着歇息下！”秦卫怜惜地说道。
“不要紧，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慧兰轻启嘴唇，轻轻说道。
“是我对不住您！让您跟着我受累了！”秦卫懊恼至极，只把双拳捏紧，咯咯作响。
“夫君，不必这般说。我与您相伴半生已经是足矣。我若是来了，您便再续一段姻缘，也好给您们爷俩有个照应，不至于冷锅冷灶，打猎返来没个吃食。”慧兰强忍着咳嗽，一顿一顿地说道。
“慧兰，您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秦卫紧紧握住慧兰的双手，已经是化作了泪人。
“夫君！”慧兰还要劝解，却是听到“哐啷”一声，秦渊已经是呆立在了门口。
“娘亲，您这是怎么了？”秦渊几欲吼出声来，直往慧兰床边一跪。
慧兰微微摇头，淡淡一笑：“傻孩子，娘亲没事的，没事的！”她话还未说完，已经是咳嗽不已，只呕出了大口的鲜血，险些晕死过来。
“娘！”秦渊慌忙扶住了自家娘亲，忙看向秦卫道：“爹，今日大夫到底如何诊断的？为何娘亲病情越来越重了？”
秦卫早已经是把持不住，他抽咽一声，对着秦渊说道：“药剂不能达，针石不能至，邪侵骨髓，非神仙所不能医！”他脑中一片空白，只将大夫的原话缓缓道出，已经是双眼失神，呆在了那里。
秦渊一怔，心中急如乱麻，只把头一摇道：“不，娘亲您不会有事的！”
他心急如焚，转念一想，“对，神仙，神仙，今日那道少定是神仙下凡，我来寻他！”
他赫然站起身来，只对着秦卫说道：“爹，您好生照料娘亲，我来来就回。娘亲定不会有事的！”
他话音未完，已经是狂奔了出来。秦卫忙追喊了一句，却已经是不见秦渊的身影了。
秦渊一路奔跑，担心那说书的老道已经是离开了昆岗镇，故而也顾不得体力透支，极力奔向昆岗镇。昆岗镇距此五十里路，虽是不算甚远，却是山路崎岖，颇为难行。
秦渊一路跌爬滚打，几次险些跌入山崖，终是来到了昆岗镇。却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倒了过来。
“醒醒，醒醒！”秦渊只觉一阵清凉，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见眼前一位老者，正在给自己徐徐灌水。
他苏醒过来，一见天已经是微亮，不免心中发急，猛地爬起身来。
“多开老伯相救，秦渊开过了！”秦渊慌忙躬身，便要迈开步子，却是脚下一软，再次栽倒。
那老者见状，忙上前将他扶起，劝解道：“这位小兄弟，欲速则不达，还是再次多歇息一会。待老夫取些稀粥来，给您填填肚子，也好恢复些气力！”
秦渊虽是心中火急火燎，却也无可奈何。一夜的狂奔，已经是令他体力不支。只待一碗热汤下肚，才是气力渐渐恢复。
秦渊静心歇息了一番，这才开过了那老人家，自寻昨日的那位道少来了。
只是他寻遍了昆岗镇每一家客栈，每一条街巷，却是不见那老道的身影，不由地眉头紧皱，自把嘴唇咬紧道：“一定可以找到，一定可以救了娘亲！”
却是转念一想，道士游历四海，自是会寻些道庵、寺庙之类落脚。便询问了几人，此处可有道庵、庙宇之类。
却是闻得在离镇子两三里路的地方，倒真是有一间破旧的道庵。那道庵本也是香火旺盛之地，却是一日被昆仑弟子无故打砸，几个测字算命的道士落荒而逃，这道庵便日益崎岖潦倒了。
秦渊打探清楚那道庵的方位，便是马不停蹄赶了过来。目击远远地，已经是可以望见那破旧的道庵，便是心中一紧，默默念道：“道少请留步！”
却听到一声嗔怒：“尔等也是修道之辈，怎可如此无耻，岂不是折损了我道门之风！”
秦渊心中一怔，只见数十位道士模样之人，个个手指兵器，却被一人拦在了当道。
秦渊定睛一看，那阻挡之人正是昨日那位自称蜀山弟子的绾玉。他见状便是停下了脚步，为那绾玉暗自捏起了一把冷汗。
“您这混厮，可知阻挡的可是何人？若不让开，便要您魂飞魄散！”那数十人中为首一人冷冷喝道。
绾玉却是毫不在意，嗔怒道：“不就是昆仑弟子！本以为昆仑与我蜀山同为道门正宗，却是不想尔等竟是如此不堪。我看昆仑，真该从我道门中除列。”绾玉报出自家师门，自有着震慑就地之意。
“蜀山？”那昆仑为首一人道：“我呸！不就是峨眉吗？莫要往自家身上添光了，即便是叫了蜀山，也是和仙家无缘。咦？峨眉弟子，不都是女流之辈，怎突然间窜出您这个毛头小子。莫不是，那些个道姑忍不住寂寞，偷了野和尚了吧！”这人听绾玉提及自家师门，便是一阵辱骂。他也是略有城府之人，见绾玉单枪匹马便敢将昆仑一干弟子拦着，恐怕他有着厉害的手段，故而出言相激，欲要引得绾玉先行出手。
绾玉听昆仑弟子出言竟是如此淫秽不堪，不免心中愤怒，只把利剑一舞，已经是杀到了昆仑弟子当中。
他身形一动，已经是连刺舒适剑，瞬间便将两名防御不及的昆仑弟子刺倒在地。绾玉自入道门，修行可谓一日千里。短短数年时间，已经是练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只是这剑法再怎么犀利，也不过达到了凡人巅峰之境，却是不得大道，成不了道果。他自忖如此修炼下来，顶多也只是精通了道门太乙推算，可以给人测字算命，卜卦凶吉而已。可是，在他心中却隐约有着一个声音，不停地呼唤着他，催促着他。不过，他也不能辨别这声音到底是自家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直到了今日，这心中的莫名悸动才越发的明显。
“来昆仑！”这个声音日益在他脑海之中翻腾，他也不知这其中缘故，只是冥冥之中略有感想，自家此番昆仑一行，定有着莫大的机缘，说不定便可以得了道缘，奠定下浑厚道基。
绾玉这一手剑法，虽还是脱离不了凡人轨迹，却剑光阵阵，令那群昆仑弟子胆颤心惊了。目击又是以为昆仑弟子倒地不起，那为首一人大喝一声道：“布阵！”
这些昆仑弟子虽是不济，却也有些根底，故而一呼百应，慌忙之中摆开了阵法。这阵法一出，便是数十道剑光配合默契，威力自是不凡。
绾玉见状一个退步，只把利剑轻轻一捏道：“昆仑列剑阵！好阵法，不过被您们摧残浪费蹂躏了！”他脚尖一点，已经是飞扑了上来，朝着这阵法的破绽之处便是接连几剑。
只听“哇”的一阵惨叫，便又是数人被绾玉刺倒。那些昆仑弟子见状，心中已经是生了怯意，却是不肯退缩，一股脑般再次围杀上来。
绾玉心中恼火，见这阵法虽是精妙，却被这干不济弟子摆弄得破绽百出，故而自是生出了不屑之意。他把利剑再次轻舞，身影缓缓一动，却是快如闪电突杀到了那昆仑列剑阵之中。
只见剑光四起，便又是几位昆仑弟子被击飞而出。这般战了几个回合，原本数十人的昆仑弟子此刻仅剩七人可以持得住利剑，各自怒目而视，几欲将绾玉撕裂。
这七人本身修为便是不俗，故而才可以抵御得住绾玉的利剑飞刺。他们见地上横七竖八已经是躺了一堆昆仑弟子，却是狠自心来，欲要发疯了。
绾玉冷冷看来，见眼前几人已渐渐失来了理智，不禁暗叫一声不好。却是已经迟了，那七人各自显了本事，倒是将那昆仑列剑阵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绾玉自恃剑法超群，却是在这等阵法之下渐渐现出了不敌，落了下风。目击他便要招架不住，被那些昆仑弟子击杀。秦渊自然不能在一旁观望，他见眼前横着一颗枯死老树，便一把抱起，冲杀了出来。
“住手！”秦渊大喝一声，把那怀中粗壮的树杆一舞，自是有着一份气派。秦渊自小便与父亲秦卫习得武艺，这十几年下来也是身手不凡。但若让他来应付这一干昆仑弟子，却是不敌。不过，他终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绾玉被杀，故而冲了出来。
秦渊一现身，那些昆仑弟子心中便是暗叫不好。这绾玉已经是令他们苦苦相斗了，再来一个帮手，又会是怎样呢。
他们心中发虚，手下却不留情，只把地上少剑一挑，向着秦渊飞刺而来。秦渊一个踉跄，躲过了一柄飞剑，却见第二柄、第三柄接踵而至。
他心中一震，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只把手中粗木一舞，却见一道霹雳坠下。
电光争鸣，待得气浪恢复了静谧，那七位昆仑弟子已经是被击晕过来。绾玉也是反应不及，飞抛而出。
秦渊见自家无碍，这才缓过神来。他把那粗木一扔，连忙跑向绾玉，将其扶起。
绾玉也是不凡之辈，被这霹雳一击，也只是一阵眩晕，却无任何伤患。他调理了下气息，对着秦渊道：“不曾想秦兄弟竟有着如此的道行，真是令贫道刮目相看了。”
秦渊一愣，方才意识到绾玉将刚才的那一击晴空霹雳归位他的功劳了，刚想辩解，却见绾玉爬起身来道：“只是贫道此刻有紧要之事，否则定要与秦兄弟好好切磋一番。”
他别过秦渊，刚要离来，却是又折返返来道：“我与秦兄弟有缘，您又救我一命，我自是不能就这般离来。可是我此次出门也不曾带了珍贵之物，倒是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开了！”
秦渊连忙摇头，眉头轻皱道：“道少何须如此客气，那些昆仑弟子张扬跋扈，有此下场乃是自食其果。再说，刚才那霹雳也……”
秦渊话还未说完，绾玉便把他止住，他把腰间那枣红玉佩，轻轻一拽，细细看了一眼便塞到了秦渊手中道：“这玉佩虽不是名贵之物，却是伴我十几年，也算是我生平最为珍贵之物了，便赠予秦兄，做个纪念！”
秦渊刚要推脱，绾玉却是不给机会，只道了句“后会有期！”，便匆匆离来，甚是着急之态。
绾玉受了心中那声音的呼唤，来到了昆仑，却是寻迹数日仍不见有何不同的征兆。只到他见到了那位说书老道，心中才是莫名的一阵悸动。仿佛冥冥之中，自有一条看不见的细线将他与那位老道牵扯到了一处。他心中明了，自家的道缘便是与那老道有关，故而也是四处寻访。
他也是询问许久，才得知镇子外有着一座道庵，便火速赶了过来。却是远远见到那老道缓缓离来。他呼喊了一声，刚要追随而来，便见到了昆仑一群弟子到来。
这些昆仑弟子，来势汹汹，便是要来报昨日的仇恨。绾玉见此，自把这群昆仑弟子拦下，故而才有了刚才的一番激斗。
此刻，那老道已经是不见踪影，绾玉心中火急，自是匆匆来寻了。
秦渊不知其中原委，还是向着那破旧的道庵奔来。到了近处，却是不见任何人影，正心中失落，眉头紧皱，便有一道流光闪现，坠落下来。
秦渊一惊，随即喜上眉梢，忙跪拜下来道：“仙人请救救我娘亲！”
那流光落定，正是先前的那位说书老道。这老道缓缓注视秦渊，自是心中疑惑，“这便是轩辕选定之人？为何道行如此浅薄，慧根也是不佳。”
老道微微叹气，思索道：“想必这方世界定是有了大变故，天地之气已经是不周山的九牛一毛。也罢，且不管这轩辕选定之人天资如何了，我终是寻到了！”他看了眼秦渊怀中的那块枣红玉佩，微微点了点头。
老道掐指推算，这一两日便可逢到轩辕选定之人，只是苦苦等了许久也未见那人现身。他思量一番，便拔腿离来。却是隐约听得一声呼唤。待得折返返来，正见一群道家之士缠斗在一处，而自己要寻之人就在那一群人之中。他便随手捏了个无形雷诀，唤出了一击霹雳将那群人劈散开来。他自忖，那人与自己也是有着一番灵犀，故而便回到那道庵之中，静心等候，这一等便是等到了秦渊。
他想到这里，便轻语道：“您且起身！”
秦渊却是不肯起来，固执道：“仙人若是不肯救我娘亲，我便少跪不起！”
那老道微微一笑，半嗔半怒道：“贫道何曾说过不来救您娘亲了？”
秦渊一听，心中一喜，忙连拜数次，这才缓缓立起身来。他朝着那老道细细一瞧，便是心中一惊，这老道的一双眼瞳竟是碧绿色，像是纯色的琉璃，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泊。
“果真是仙人！”秦渊心中叹道，便低下头来，不敢再做忤逆。
这老道却像是看穿了秦渊的心思，只把手指一掐道：“贫道并非仙人！”
秦渊一愣，以为这老道故作托词，便要再次跪下，却是发觉膝盖宛如灌入了重铅一般，动弹不得。
“仙人，请救救我娘亲，便是任何条件，在下自是答应。”秦渊心中大急，忙乞求道。
那老道再次一笑，“贫道只不过修道之士，并非成了道果，脱得凡胎。不过，您若替贫道做一件事，我便答应救您娘亲一命！”
“何事？在下定当尽力！”秦渊见老道语气软下来，朗声答道。
老道一听露出一脸微笑，煞是诡异，只见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替贫道我来一趟不－－周－－山！”
“不周山！”秦渊一惊，心想这老道真是会恶作剧，这传说中的地方怎可能来得。只是转念一想，这老道虽自称不是仙人，却已经是有着仙人的大神通，不周山这等地方，说不定还真的存在。
“对，不周山！”老道见秦渊脸色阴晴不定，转而坚毅地说道：“三界之外的不周山！”
秦渊却是越发的迷惑，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另秦渊措手不及。不周山，传说中的圣地，现在这老道却让自己来，这一切都超出了秦渊的思维，难以想象。
老道见秦渊不语，脸色微微一沉道：“莫不是后悔了！”
“在下不敢，只是过于突然。不过定当尽力！”秦渊转念一想自己家中的娘亲，忙说道。
那老道望了眼秦渊点了点头，手中无色拂尘微微一挥，空中浮云瞬息变幻，隐约中呈现出一幅活跃的景象。茫茫昆仑山，一条熟悉的山道吸引住秦渊的视线。顺着这条山道，朦朦胧胧中秦渊依稀看见村口那棵早已枯黄的椿树，树下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热风中相互依偎，遥望远方。正是他的爹娘。秦渊心中一动，他仿佛看到娘亲瘦弱的脸庞上那份难以割舍的牵挂，以及尚未干涸的泪迹。
“爹、娘！”秦渊轻声唤道。
一旁老道微微一笑，“这可是您的娘亲？”。空中的景象便渐渐消褪。
“正是！”秦渊火急地答道，双眼仍盯着空中的浮云，尽管他已然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了。
老道呵呵笑着不说话，像是等待着什么。
突然，秦渊缓过神来，“在下答应之事，定会尽力来办。只是这不周山乃是传说中的地方，在下实是不知如何来得。”
老道听罢，微微一笑，只见他一挥手中无色拂尘，便是一道光芒向着天空飞来。
顿时，天空中光彩四射，犹如七彩琉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裂缝，像是一枚微微睁开的眼睛，在光芒中缓缓绽开。裂缝的深处犹如遥不可及的空间，深邃得令人窒息。
秦渊一见，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怔住，神情略显恍忽。
老道转身走到秦渊的身边，将一块玉片交到秦渊手上，刚强地说道：“此来，休咎未卜，您可有准备？”
秦渊早已被眼前的情景愣住，听到老道的声音才缓过神来：“在下定当尽力！”虽然自己都不清楚要来的地方是如何的状况，也不知道此来是为何，却还是刚强地答道。
“好！”老道叹道，眼角竟有一丝泪光。
“记住到了不周山切不可随意相疑他人，以免召来杀生之祸。也不可对他人提及到我。”老道又吩咐到，碧绿的眼瞳深邃似无底深渊。
“我来了不周山要做什么？”秦渊问到，脸上仍挂着些许惊讶。
“来了便知！”老道答道，然后把秦渊一抓，手臂一振，便把秦渊扔向了那空中的裂缝。煞那间，光芒盛起，淹没了秦渊的身躯。天地间陡然一震，“呼！”带着狂野的咆哮，那裂缝消逝了。
却在此时，绾玉也折返了返来，见到那老道，便是拜倒在地道：“贫道绾玉，终是寻到道少了！”
老道见突然间又现出一人，便是细细一瞧，却愣在了那里：“您，您是？”
他不敢相疑自家双眼，只是打量再三，才自言自语道：“您才是轩辕选定之人！”
却在这时候，天际一道巨虹呼啸而来，直往那道庵之上一落，已经是将整个道庵炸成了粉末。
亏得这老道躲闪及时，他把手中绾玉紧紧一抓，对着天空喝道：“谁人在此，何不现出身来？”
……
不周山。一片幽蓝的湖水，波澜不惊，天空绚烂的七彩云朵映射下来，宛如天地间一枚璀璨的宝石。这湖，方圆上千里，名曰“幻海“，湖如其名，人至此便有置身于无尽幻像之中的错觉。湖面上飘荡过来一夜扁舟，微微荡起些许涟漪，竟激起湖面万千变化。小舟前面一位老者，着一身黑色道袍，正凝视着湖面，着迷了一般。老者鹤发童颜，洒脱的少须在风中微微拂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碧绿而又深邃。小舟中间，一位蓝衣少女，正值花季。玲珑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双核桃大眼，水淋中透着些许亲切。这蓝衣少女撑着一把花伞，遮挡着时有时无的阳光。柔和的阳光调皮般透过花伞，抚摸着少女洁白细嫩的肌肤。小舟尾部，一位健硕的年轻须眉，正轻摇着船橹，表情坚毅。
“爷爷，这幻海真是英俊！”蓝衣少女轻轻说道，声音如银铃般清脆，仿佛激起了湖面的一丝波动。
老者微微转身看向少女，脸上呈现出一片慈祥，和声答道：“幻海万千变化，无一不让人痴迷其中。晓儿若是喜欢，爷爷日后便多伴您来泛舟。”
“咯咯”，那少女会心一笑，调皮地说道：“晓儿才不稀罕和爷爷来泛舟呢！每次爷爷都是自顾自地看着湖面！下次让周年老伴我来就好了。”说完看向摇橹的须眉。
那须眉坚毅的表情略一紧张，露出一丝微笑。老者看罢，“哈哈”一笑道：“莫要欺您周年老老实了！您周年老已经是观海峰少老，日后观海峰的日常事务皆需他打理，哪里还有闲工夫来伴您。”又转向那年轻须眉道：“周懿，您已贵为观海峰少老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宠着这丫头了。”
“是！周懿紧遵掌门师伯之命！”年轻须眉听到，忙起身称道。
“唉，若是周年老不突破神清之境，便不会是少老了，那样晓儿也好有个玩伴。”蓝衣少女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样子甚是可爱。
“哈哈……”一阵欢笑泛起。
老者乃是不周山四大部族之一的幻海一族第三十七代掌门易云天。不周山千年沉浮，至今尚有灵兽谷、幻海、噬灵和雨泽四大部族，而各小部族则星罗密布，成百上千。易云天边上的少女便是他的孙女易如晓。幻海一脉自蚩尤撞断天柱后，便定居在不周山幻海湖边，几千年间在此繁衍生息，渐渐地以湖为名，便有了幻海一脉。而幻海一脉又按环绕幻海湖的五座山峰分为五系。此五系即为云霄峰、云遥峰、观海峰、天清峰和云清峰。年轻须眉则是观海峰执法少老周懿。
不多时便日近黄昏，赤红的霞云，铺天盖地般弥散开来，染得天地间一片红晕。淡化开来的阳光，斜射在静谧的湖面上，泛起绚烂的金光。忽然，风尚云涌，一道火光划过天际，耀眼万分。幻海陡然波澜四起，原本泛起的金光消逝殆尽，错愕的景象在湖面肆意荡开。易云天眉头微皱，只见他五指一掐，惊呼道：“不好！竟有人屠龙！”
周懿一听也是一怔，随即神情凝重。
“周懿，速速带上几位弟子前来南炎圣地！”易云天厉声道：“逢事小心！”
“是！”周懿屈身答道便轻轻一跃，化作一道金光飞来。
扁舟之上，易如晓惊讶地看着祖父，她还从未见过祖父这般的失态，但是她清楚，屠龙在不周山意味着什么。
易云天深情地看了一眼易如晓，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吩咐，“神龙若死，天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