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如星星之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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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已然到了京郊，只等着合适的时机，就回开雁归跟他的住处。
与他在半路分开的常修，来到周谨为开雁归准备的宅子，并召集了特意为她培养的死士，又从宅子里取了武器，向着黔南赶来。
黔南之内，沈怀亦的情况并不乐观，他重伤之后，夜里果然发了高热。
虽然予书将给开雁归准备的救命药喂他服下，并且准备了不少退烧的办法，仍无法让他退热。
为了以防万一，开雁归派人离开边关，将来为沈家人收尸的沈怀景找返来。
「开将军，沈将军他……他……」几位副将来到开雁归面前，有心想问沈怀亦，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下来。
「予书还在想办法，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如今的情况，除却需要精湛的医术之外，更需要沈怀亦自己立起来，他若没有强烈的求生意识，只怕……予书也没办法。」
目光落在几位副将身上，开雁归开口道，「若不然，您们辨别来到沈怀亦跟前，试着跟他说话，来激发他求生的意识。」
开雁归也曾有过在生死之间挣扎的时候，但她的求生意识极为强烈，所以最终撑了下来。
比起她当时的情况，沈怀亦不遑多让，他虽也有求生意识，却跟她的比不了。
「是，末将等这就来！」若说对沈怀亦的了解，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副将，自然知道得更多。
他们答应一声，很快磋议好前后，他们按照顺序，依次来到沈怀亦身边，跟他说话。
就像开雁归昏睡之时，安阳做的那样。
在沈怀亦的房间外站了一会儿，开雁归大步离开。
她再次来到南城的城墙上，向着远处的敌营远望。
这两日，敌军安静得有些不寻常，就算需要修整，也该整理好了。
缅国那位王爷的头颅，还悬挂在边关的城墙上，开雁归不疑他们能按捺得住。
虽然翎羽卫的消息还没送返来，可开雁归已然嗅到大战在即的味道。
她正想着，忽然瞧见远处似乎扬起了尘土，伴随而来的还有进军的号角声。
「果然来了！」
冷笑一声，开雁归向着城下而来，她敲动战鼓，让敌军来袭的消息，向后方传来。
早在之前，她就已经安排好，只要敌军来犯，就会敲动战鼓。
一方面通知边关内的将士们准备作战，另一方面则是告知百姓们，尽量聚集到后方，以他们自身安危为主。
无论如何，开雁归都会带领将士们护卫整个边关，可若是有什么万一……
百姓们可以顺着另一处城门逃命，但开雁归跟将士们继续死守，直至最后一人。
听到城门处传来的战鼓声，专门负责此事的小将立刻出动，敲响设立在城中其他位置的战鼓，确保边关内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因着开雁归早就在此事上做了安排，所以听到战鼓声后，无论是将士们还是百姓们，都不显慌乱，各自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
各处营房的将士们整装待发，来到南城城门处，百姓们则带着早已准备好的行囊，向着后方退来。
一些精壮的汉子又或者利落的妇人，将老小安排好后，或是拎着斧头，或者拿着菜刀，与家人们辨别，要来城门处帮忙。
另有些通晓医术的医者，又或是简单食材就能做出好吃饭菜的人，也跟着其余人往城门走。
早先开雁归向着各处传达军令以及安排时，他们这些人就已经磋议好了。
虽然他们只是寻常百姓，没有将士们那样的体魄又或是能力，也没有将士们那样的勇气，敢于战场上拼杀。
但他们拥有一颗想要保护家园的心。
或许他们的能力微不足道，能做的事情也不值一提，可只要能够尽一份力，他们心满意足。
开雁归再次来到城墙上，向着城外看来。
将士们正按照她的吩咐，将装着「武器」的篮子抬到城墙上。
偶有探头向外看的，瞧见不停逼近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心里便免不了生出些胆怯。
可再看向站在那里神情淡然的开雁归时，又莫名地重新生出勇气。
「启禀将军，后方来了不少百姓，皆言要帮忙！」有小将跑上来，冲着开雁归回禀道。
她收回视线，答应一声后，再次来到城下。
「将军！俺能帮忙的！让俺也来杀敌！」
「将军，我……我杀鸡很厉害！」
「将军，我可以帮着军医们！」
「将军，我……我……我给您们做饭！」
当瞧见一个个神情中藏着不安，却又带着刚强跟她开口的众人时，开雁归的脸上露出笑意。
她冲着众人郑重地行礼。
「有劳诸位帮忙。」没有拒绝大家伙儿的心意，她立刻招来小将，为他们安排各类事情。
「将……将军，我……我能做些什……么？」阿花来到开雁归身边，眼中满是对她的疑任。
「您就跟着那些会做饭的大嫂们吧，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开雁归笑着指向几位大嫂的背影，同阿花说道。
「好！」见自己真的能派上用场，阿花兴奋地点头。
她也来到城门处，不仅仅是想要帮忙，还想离战场上更近一些。
此刻，阿九跟阿什都在城外探听消息。
阿花觉得，自己离得更近些，心里也能更踏实，她渴望着弟弟们以及那些出城的斥候，都能平安归来。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开雁归亲自检查了城中各处布置，并且在每一处额外多留了「武器」。
虽然边关之内的重中之重在南城的城门，其余均是险要，敌人想要绕道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事有万一，开雁归不相疑什么几乎，所以格外谨慎。
而之后的事实也证明了，开雁归的格外谨慎起了大作用。
当然，这是后话。
在检查过城中布防后，开雁归特意来了一趟沈怀亦的府上，副将们已然听到战鼓声，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
瞧见开雁归，他们立刻行礼，等候吩咐。
「请各位稍等。」还礼后，开雁归进到屋中，来到沈怀亦床边。
「沈兄，敌军正向着边关而来，二十几万大军，咱们将要以少对多，我相疑您一定希望能够看到这场仗最终的结果，所以您必须醒过来！」
「我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