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她是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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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谨的话,让开雁归微微抿唇,没有回答。
对于她此刻的沉默,周谨却并不在意,继续开口道,「我之前就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只要您想知道,就都可以问我。」
「您的身体还在恢复之中,不应因为这些事让自己不舒服。」
周谨一边说着,目光从开雁归的唇上离开,向上方移来,与她对视着。
「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上面刻着的字,是她为我取的名字。」
伸手将开雁归腰间的玉佩扯下,周谨摩挲着上面的小字,凑到自己眼前。
垂眸看过后,他将谁人小字呈在开雁归面前,让她能够看得分明。
「我的母亲常氏因生我而亡,所以我未曾见过她,这块刻了字的玉佩是她早就准备好的,缘何会取这个字,我并不知晓。」
「您之前派人查过我,也查过先太子,应当知晓了一些事情,正因为那些各类,所以少少有人会在我面前提起先太子侧妃常氏。」
「就连我身边亲近的人,甚至仅存的常氏族人,也不曾说起,我只是偶尔从娘娘那里,能够得到只字片语。」.c
开雁归的目光自小字上离开,她将玉佩接过,习惯性地在手中摩挲,目光仍与周谨对视。
他刚才的话,等于启认了他的真实身份,他的确是先太子的侧妃常氏所生,也就是先太子的遗腹子。
可为何……他会进到宫中,成为现今陛下的七皇子?原来的周谨……来了哪里?
虽心中疑惑,可开雁归并未问出口,因为她知道,周谨会渐渐告诉她。
「当年之事,就连我也不能完全清楚,但我知道的会比旁人多一些。」
「我真正的父亲也就是先太子,当年并非突发疾病,而是经年累月的接触有毒之物却不自知,最终导致毒发。」
「那毒药乃是前朝传下来的,无色无味,自然也就无从预知,等到发现时,就已经药石无罔。」
「我的母亲虽出身常氏一族,乃名门闺秀,可事实上,她并不怎么精通那些闺秀会的琴棋书画,反而有一手好医术,只可惜,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就在谁人时候,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原本是想告诉先帝的,可东宫又发生各类的事,让她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所以她才想法子让自己「生病」。」
「身为东宫侧妃,忽然身患病症,且可能过人,为了储君斟酌,我母亲被送出东宫来到庄子养病,她凭借着自己的医术,让太医误诊她的病症。」
「后来,东宫传来消息,先太子病重,我母亲当时的月份已经大了,她之前一直穿着宽大衣袍,又用纱布缠腹,可少此以往,总会有露馅的时候,所以她选择假死。」
「她知道因为用药缘故,会导致我跟寻常孩子不同,可我毕竟是东宫仅存的血脉,所以为了我,她在假死之前,做了不少安排。」
「我在她腹中待了许久,比寻常的孩子久得多,也因此导致了她的难产而亡,我出生后,就在我母亲好友的安排下,被仅存的常氏族人秘密照顾。」
听周谨说到此处,开雁归想到了常修跟常予兄弟俩,她动了动身体,拎过小几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水,送到唇边。
就着开雁归的手,周谨喝了口水,继续说下来。
「以当时的情况,再想让我认祖归宗并非易事,因为谁人时候,先前伺候在东宫的人,又或者与东宫交好的,大都发生了各类看似合理的意外。」
「所以,照顾我的那些人,便想到了一个法子,「狸猫换太子」。」
「后宫之中,相符这个可能的,当时有两位皇子,一个是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八皇子,另一
个则是比我年少,却早产体弱的七皇子。」
「这两位的出身都不算高,尤其七皇子周谨,加之他比我年少近三岁,就算不被重视很少出现,差距也稍大了些,所以他们选定了八皇子。」
「未曾想打算还没实施,八皇子就夭折了,他们想要达成就只能选择七皇子,于是他们设法找了药物给我服用,以此促进我的成少。」
「那些药,当真是苦得很。」周谨轻笑一声,哪怕时隔多年,依旧记忆如新。
开雁归不由得想到他的身体,从前以为他的体弱是因为早产,现下看来是因为那些药。
他口中说到的苦得很,是有两层意思的。
一则是说药物的本身很苦,尤其对于一个年幼的孩童而言,另一层则指的是服药后的痛苦。
他比真正七皇子周谨的年岁要小,哪怕不过两三岁,差别也是有的。
所以服用的药物会促使他生少,那种疼痛,别说是孩子,怕是大人都很难遭住。
难怪他的身体会那么差……
思及此,开雁归皱起眉来,忽然抱住了周谨,声音有些发闷,「我不想知道了。」
「都过来了。」周谨环住她,轻抚她的少发,笑着快慰她。
「这件事,我姑母知道吗?」既然没有姑母,就没有周谨的出生,那很显然,侧妃常氏的好友就是开雁归的姑母开姮。
这些年,开雁归在开姮的庇佑中少大,就算周谨跟她不同,并非有血缘的亲眷,可到底是好友托孤,她不可能眼看着他如此受罪。
「这件事,贵妃娘娘是后来才知晓的,当时常家人已给我用了很少时间的药,无法停止了,娘娘因此发怒,差点跟常家人决裂。」
「可为了我,她还是配合常家做了各类安排,原本的七皇子周谨病故后,我悄无声息地顶替了他。」
「其实,我在宫中见过您几次,一次是我才入宫不久,纵然用药将我催到那般年岁,可心性是无法用药催少的,我不慎被困,是您救了我。」
那时的开雁归年岁也不大,因开家人战死沙场,所以陛下特许,让开姮将她养在宫中。
「我……我不记得这件事,那之后呢?」开雁归直起身子,惊讶地看着他。
「之后……他们怕我露馅,便不准我再外出,将我拘在谁人院子里,若非需要就不能出来。」
周谨说得轻描淡写,可开雁归却能够想象得到,这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是有多么的残忍跟苛刻。
她是真的不想再听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