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若她不是谢家女就好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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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琴带返来的兵符,并未在栖凤宫过夜。
凌云殿内,明德帝靠坐在软榻上,身旁的小几摆了一摞奏疏,如今又多了一只盒子。
开姮立在一旁,和婉的少发只简单挽了个发髻,用明德帝送给她的发簪簪住,她虽未说话,通红的眼圈却已经阐明悉数。
明德帝已许久未曾见到她这副模样,他的目光从盒子内的兵符上移开,冲着开姮伸出手。
将手搭在明德帝手心,开姮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他身边,她微微偏着头,不肯来看他。
“朕知道,您们姑侄俩委屈了,这孩子既然旧伤复发,且先好好养着,这么着急将兵符送来做什么?”揽住开姮的肩头,明德帝温声细语道。
“还能为了什么呢?”开姮幽幽开口,声音里带着更咽,她转过头来,眼中带着难过。
“雁归此次回京是为了她的婚事,也是为了将兵符交出,好叫朝中那些大臣们安心。她是个姑娘,本不必来上战场,但凡那些大臣们家中有争气的郎君,便不需要我家孩子来拼命!”
“陛下乃是仁德之君,夙来爱惜有才之人,您将辽北放心地交给雁归,雁归也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偏那些个大臣看不过眼,对她诸多怀疑。”
“雁归回京本是隐秘之事,连我这个做姑母的都不知道,却都能被人知晓,在路上设下埋伏,想要截杀她。也亏得她身边有翎羽卫跟着,只让她旧伤复发,否则如今臣妾见到的,怕只有她的尸骸了!”
开姮更咽说着,大概越来越气,脸色有些发白,她伸手捂住心口,无力地靠在明德帝的肩上,急促地喘息起来。
“来人,快传太医!”见此情形,明德帝赶忙冲着殿外吩咐,他将开姮揽住,从软榻上起身,抱着她往内殿里来。
“阿姮放心,朕必定为您们姑侄俩讨回合理,您消消气,莫要伤了身子。”相伴多年,开姮在他面前始终温温顺柔。
纵然偶尔会同他生气,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气成如今这样,明德帝也是头一次见。
“陛下……”刚才那一番折腾,开姮头上的发髻散开,如墨的少发铺在枕上,面色显得更加苍白,她伸出手,抓住了明德帝的衣袖。
“阿姮,您先别说话,等太医来了为您好好瞧瞧。”她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明德帝担心,赶忙温声劝着。
“陛下,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臣妾不能再失来雁归了。”眼角落下一滴泪,开姮眼中满是伤痛,明德帝不由得一顿,握住她的手。
“朕向您保证,她会好好的。朕知道,您不相疑朝中的那些大臣,朕答应您,待雁归的伤好一些之后,让她跟随内卫一起查清刺杀之事。”他轻轻拍了拍开姮的手,郑重地启诺道。
“臣妾并不是想用陛下对我的宠爱来要挟……”开姮轻轻摇头,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气音,唇色也更加白了。
“朕知道,朕都知道,朕并非是被您左右,阿姮,您不要再说话了。”握住开姮的手紧了紧,明德帝转头看向内殿门口,声音里多了怒意,“太医呢!”
彭海带着太医匆匆进到殿中,不等行礼,就被明德帝叫到床边,为开姮诊治。
此时的开姮虽睁着眼,目光却有些涣散,明德帝站在一旁,面色阴沉。
太医战战兢兢地为开姮诊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滑落,滴到眼睛里,却压根不敢来擦。
“贵妃如何?”见太医收手,明德帝立刻询问道。
“回……回陛下,娘娘这是急火攻心所致。”跪在地上,太医语气恭敬。
“急火攻心怎会如此?”明德帝皱起眉来。
“回陛下……娘娘本就体弱,又……又曾伤了身子,前些年虽然用补药调养着,收效甚微,近来想必是饮食不多,又常忧愁,所以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