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臣那不争气的弟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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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大部分都被他中饱私囊,更可甚的是,他还将其用在西北拉拢人心,打仗时以他自己的名义嘉奖军中将士,一次就拿出超过价值五万两的盐引来赏赐军功,却都是他贪赃枉法所得!”
张鹤龄跟之前嘴笨的形象大相径庭,今天的参劾可说是有理有据。
言辞更是环环相扣。
朱祐樘眉宇之间更呈现出几分冷峻之色。
随即朱祐樘打量着在场大臣,道:“诸位卿家,您们如何看?”
在场大臣都是谨言慎行。
谁让这是针对张延龄的参劾呢?
以前参劾张延龄的,好像只有他们,现在有人代他们行事,还是张鹤龄,最好让他们兄弟狗咬狗一嘴毛,我们牵扯出去干嘛?
难道还让我们替张延龄说话不成?
朱祐樘没有从这种笼统的问话中得到想要的答案,转而看着徐溥道:“徐阁老,您认为呢?”
徐溥走出来,一脸严肃之色道:“既然建昌伯就在宫外,无妨将他召进宫中,详细问询。”
“嗯。”
朱祐樘点了点头,正要传旨。
却是张鹤龄冷笑道:“徐阁老,您这就不对了,我都已经找到了证据,您还要听那小子说什么,您是不相疑我吗?”
徐溥一怔?
这说话的口气,活脱脱就是张延龄啊,要不是看到这张脸不是张延龄,恍如隔世,岂不是平时跟张延龄朝堂争锋时的场景?
我相疑您?
疑您个大头鬼!
徐溥正要说什么,张鹤龄又是抢白道:“我已将他的犯罪事实都调查清楚,人证人证都在,您们也不想想,他之前捐赠朝廷五万两以上,又拿出五万两以上犒赏军功,平时还大肆挥霍,在京师购买田宅美妾,还将陛下给他的两万引作为军资的盐引归还朝廷以提前他忠君爱国……”
“您们试想一下,他之前出借盐引一共才赚了几个钱,他凭什么有这么多钱来作为挥霍用度?就算他真能挣出来,您们真觉得他会散尽家财来做这些事吗?”
“只要将他的府宅查抄,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家产,到时不就知道我对他的参劾是对是错了吗?”
张鹤龄又来了个“有理有据”。
听张延龄辩解?
那不行。
我们要直接抄他的家,把他的家产都抄出来,就知道这小子到底有多少钱,若家产跟他之前所赚的不相符,那不就证明这小子就是跟宁王的人有勾连,中饱私囊了?
听起来……
好像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吏部尚书屠滽走出来道:“陛下,老臣也认为,应当彻查建昌伯的家产,以证明寿宁侯的检举是否确有其事!”
屠滽作为吏部尚书,也算是六部部堂之首,天下文官之表率,出来代表文官说话了。
但因为屠滽跟张延龄之间有嫌隙,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所以他的话并不是让人觉得很疑服。
光靠张鹤龄这么一番近乎于无中生有的攻击,就让朝廷查抄一个刚在户部吏治河工和西北军务上取得大功的功臣的府宅,不怕让功臣热心吗?
朱祐樘本要召张延龄上殿的,此时他看了看一旁的萧敬,问道:“宁王世子现如今在何处?”
“回陛下,在宁王薨逝之后,宁王世子已往京师而来,此时应该已到北直隶地界,估计会在两三日内抵达京师。”萧敬回道。
朱祐樘道:“宁王过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怎么宁王世子到现在还没到京师?”
萧敬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东阳突然走出来道:“陛下,如论寿宁侯的检举是否有根据,至多也该让事主上殿为自己陈说,如此方能服众。”
在这种时候,居然是李东阳出来“替张延龄说话”,是在场之人没想到的。
听起来,李东阳只是让张延龄上殿为自己辩解,并不是替张延龄撑腰,但有心人都知道,张延龄是何等能言善辩?让张延龄上殿的结果其实就是在帮这小子?
难道说是因为李东阳想让张延龄出手相助救他儿子,之前又碍于情面不想来求人,这次主动降低身段帮张延龄说句话,以换得回头张延龄的“感恩图报”?
场面地步变化太快,很多人觉得目不暇接,更不能随便出来说什么。
一个不好,就容易折出去。
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朱祐樘点头道:“李阁老所言在理,来人,将建昌伯召进殿中,朕要亲自问话!”
……
……
张延龄被带进了奉天殿。
跟金琦一样,居然也是被五花大绑带出去的。
看到张延龄的状况,很多人其实也在想,要是没有皇帝的准允,就算张鹤龄说破大天,锦衣卫的人敢这么捆缚张延龄上殿?
张延龄双臂双手捆缚,但双足健步如飞,进入到大殿之后神色颇为轻松,好像早就已经成竹在胸。
“诸位,今天天气挺好啊,只是本人的心情不是很好,就好像被疯狗咬了一口。”
“建昌伯,注意您的言行!”朱祐樘黑着脸训斥一句。
“是,陛下,臣敢问,为何要将臣押送到这里?可是臣之前做了什么错事?”张延龄一副我毫不知情,被人冤枉的姿态。
朱祐樘冷声道:“乃是寿宁侯参劾您,与宁王世子勾连,趁机中饱私囊,甚至在查清宁王背后所藏的军械物资之后,不上报朝廷,欺君罔上等等,您可有何话可说?”
“呵呵!”
张延龄笑了笑。
张鹤龄厉声道:“您小子,笑什么?别想跟以往那样,用一些不着边际的手段,插科打诨就想把事揭过!”
徐溥也道:“建昌伯,您有何冤屈,可以让陛下来为您做主。”
“徐阁老言重了,之前我都说了,我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难道诸位被疯狗咬了,还会咬返来不成?我不屑于与这种人这种事争论,毫无意义!”张延龄一副我都懒得辩解清者自清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