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肖尧感到内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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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婕剧烈地换了几口气：“好啦，走了，不是要来吃食堂吗？”
“您猜我在想什么？”肖尧问她。
“您在想，要是我们一起在这个学校上大学，每天都能像这样搀着手一起漫步，那就好了。”沈婕搜索枯肠道：“您心里觉得难过，因为不想分开，因为我们中学大学都不能在一起念……”
肖尧有些感慨，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沈婕已经这么了解他了：“那，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和您一样，”沈婕把头靠在肖尧的胸膛上：“觉得这样一起走走，很浪漫，很温馨，有点开心，但是又有点难过。”
“您真的这么想？”肖尧有些不相疑：“还是，仅仅是为了迎合我的等候，才故意这么说？”
沈婕白了他一眼：“呼……您能不能自疑点啊？是真的。”
二人终于转到了T大第一食堂的位置——他们首先找到的是二食堂，这个时间点已经关了。
第一食堂的内部，灯光昏暗，有些吵闹。人声的喧哗与机械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里独有的氛围。吃饭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一些师长教师面前放着不锈钢的托盘，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专注地吃着饭菜，他们的脸孔被昏暗的灯光映照着，看上来有些模糊不清。
食堂里的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味道，有烤肉和炸鸡扑鼻的香味，也有汤煲所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食堂的物价的确非常低廉——两荤一素六块，三荤一素八块五，有好几个窗口，菜品琳琅满目。
最边上有个“胖师傅盖浇饭”，各类大肉大荤的“糖醋排条饭”“蚝油牛肉饭”都只要八块，看那些师长教师手里端着的盘子，浇头量实在不小。
此外，还有小炒、砂锅、麻辣烫等等各类窗口，都很便宜。
唯一的问题是不收现金，只刷师长教师磁卡，肖尧和一个戴眼镜的文静女生搭讪，顺利地借到她的卡，把现金给了人家。
盛快餐的是少方形的不锈钢盘子，肖尧拿在手里，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胃口很好，点了一块葱烤大排，一份糖醋小排和一份切好的酱鸭，再配上一份小青菜。
沈婕则只点了一份青椒炒肉丝，一份炒土豆丝。
二人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面对面坐下，肖尧把左手托着的铁盘放到了沈婕的面前：“真的有一种一起上大学的感觉了呢——您就吃这么点够吗？”
“够啦，晚上吃那么多干什么？”沈婕莞尔，没有说出她对这些便宜快餐兴趣不足的事实。
T大食堂的饭菜很好吃，虽然是大锅菜，但是遵循了魔都人的饮食习惯，浓油赤酱，不仅重油重盐还重糖，肖尧吃得香喷喷，赞不绝口。
却说沈婕点菜的时候迥殊客气，目击肖尧吃得津津有味，又不禁嘴巴馋，不停地往肖尧的盘子里伸筷子。
开始肖尧还觉得没什么，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快要不够吃了。
人类原始基因深处的护食本能被激发了，就像起床气一般，肖尧略微感到不开心了：“您再夹我没了，您要吃自己不点，然后拼命夹我的。”
沈婕吐了吐舌头：“看把您小气的，我就喜欢抢您的吃，吃着香——不行您再买一份嘛。”
“我借卡的谁人女人走了啊！我上哪再借一张卡来啊！”肖尧痛心疾首道。
“好好好，不吃了，”沈婕把夹到自己唇边的糖醋排骨生生地停住了，反手塞进肖尧的嘴巴里：“跟着您真的是倒八辈——”
肖尧嘴里叼着排骨，怔了一下，沈婕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动作的微妙。
“还要。”肖尧吃完了这块排骨说。
“滚！”
……
在T大的第一食堂中，有一对男女生正在就餐，他们看起来比周围的绝大多数师长教师更加年轻。
男生用勺子舀起一勺土豆丝，小心翼翼地呈到女生口边，女生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见似乎没有人看向这边，张开嘴巴，接住了男生喂来的土豆丝，脸红得像个泡沏茶壶。
随后，男生拍了女生的胳膊一下，女生也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白米饭，往上夹了一筷子小青菜，有些不情愿地递了过来，在男生的嘴边逗留了几秒钟。
男生一脸满足的傻笑，张开嘴巴，一口含住勺子上的食物，缓缓地咀嚼着。
“可以了吧，”沈婕的声音很小，微微有些颤抖：“公共场合，人家在看我们呢。”
“谁看我们啊？”肖尧指了指周围。
沈婕再次检视着周围的环境，好像真的没有人关心这边的狗粮，所有人都是一副熟视无睹的表情。
这就是大师长教师的世界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肖尧的勺子又递到了唇边，沈婕看也没看，一口吞了下来，然后继续帮肖尧挖着米饭小青菜。
就和其它的所有事情一样，沈婕适应起来很快。
可是，不是说好要做回好朋友的吗（虽然对方还没有正式答应？），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沈婕开始担心自己是否有些过于惯着对方了，但是转念一想，回家以后，无论到底做不做回朋友，碰头的时间也会变少，这两天对他好一点，又有何妨？
“啊——”沈婕把勺子再次递过来，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温顺与怜爱。
“老婆，”肖尧再次一口含住了米饭和小青菜：“您几月份测验啊？大概什么时候出国啊？”
沈婕愣了一下。
“怎么了？”肖尧咽下口里的饭，再次往沈婕嘴里喂菜。
“没事，”沈婕的小嘴里被塞进一块带脆骨的小排，爱吃脆骨的她开心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就是，我们认识这么久，您还是第一次问我这些问题呢。”
肖尧一惊——认真一想，还真是。
一股强烈的内疚和自责涌上了他的心头。
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对于对方的人生规划不闻不问——这种内疚感让他无法静谧。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自己，有多少时间，是用在关心和了解沈婕的生活与心情上的呢？
他感到自己是一个自私的男友，自私的丈夫，只想着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沈婕，只想着拥有对方的伴伴，向对方索取情绪价值，却根本没想过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少年开始回顾起自己与沈婕相处的点点滴滴，沮丧地发现自己常常只顾自己的事情，忘记了沈婕也有自己的梦想和需要。
即使是现在，自己终于问了这些问题，那也只是因为辨别的危机即将到来，只是为了计算对方还能伴伴自己多久。
肖尧恨不得给自己重重地来上一耳光。
他知道，他必须做出改变了：“对不起，真的。”
“我呢……”沈婕继续给肖尧嘴里喂着饭：“9月一开学，就要参加ACT测验了——您可以理解为米帝的高考。”
“什么？！”肖尧手里的勺子落在了金属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不是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
“能考三四次，不是一考定终身的，”沈婕告诉肖尧：“9月到11月每一个月参加一次ACT。”
“雅思呢？”肖尧问她。
“雅思已经过了呀，”沈婕说：“九月到十二月，测验，一月到四月，面试。”
“面试？”
“大学录取需要面试，大学录取和申请奖学金，写申请文书，面试，联系各个大学的校友，吸收面试经验……”
“等，等一下，”肖尧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您还有两个月就要测验了，您这个暑假不是应该全力备战吗？”
“是的呀。”沈婕一脸理所当然道。
“结果您在离家出走，住在我家里，每天被我的事情折腾到没有多少时间用来进修——”肖尧巴巴地说。
“其实我每天都有在看书刷题，只是您没注意罢了，”沈婕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过的确效率不太高就是了——而且，我可是离家出走的，如果这件事跟我爸爸和解不了的话，就算我都考过了，您给我出国的钱吗？”
“我可以问我奶奶借——”肖尧脱口而出。
“别神经了，”沈婕叹道：“大不了，明年再考吧。”
“您……您不焦虑吗？”肖尧问她。
“焦虑呀，”沈婕强颜欢笑道：“但谁让我爸爸在这个节骨眼搞幺蛾子，我又养了您这么个大胖儿子，每天都要抱抱要伴，”少女边说边弄乱了肖尧的头发，安慰他道：“没事，我还有时间，我没问题的——再说了，以我的基础和实力……”
肖尧觉得有种窒息感：“好来，伐要霍胖了。您返来的话，应该有家庭教师吧，在我这只能自学。”
“嗯。”沈婕点头道：“张嘴呀。”
“好了我吃饱了，”肖尧抽出两张纸巾，一张递给沈婕，一张拿来擦自己的嘴角：“老婆，要不您明天就回家来吧？”
“啊？”女孩子愣了一下。
祝男主角节日快乐~
毕竟他也是“愚者”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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