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坏女人的拿手好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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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肖尧趁沈婕和沈天韵午睡的当口，回到了2004年那边，给赵晓梅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于是，他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发现谁都不知道赵晓梅的家庭住址和家里固定电话。
而学校登记的家庭疑息恐怕是保存在教研组办公室的，也就是宋海建的办公室，现在来找多少有点小阻力。
从现在到晚上7点也没有几个小时了，肖尧也不知道该不应找沈婕或者是郁璐颖来磋议，直接向学校告发又过于不做人，再怎么说赵晓梅也是帮自己的，这么做颇有背刺伙伴的嫌疑。
要不，就这么放着不管，静观其变？
首先，自己没有理由来保宋海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
宋海建的倒台，自己非但无损，反倒获益——他是敌人。
其次，只要自己不参与，就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不，不对，果然还是不行。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头顶的星空与内心的道德法庭会监察一切。
莫说宋海建是否罪至于死，这一点还值得商榷，就算是他真的罪无可赦，用陷害的方式来击倒他，也是违反程序正义的。
这和杀了他的影子有什么不同？
今天被陷害的是宋海建，明天就有可能是他肖尧，后天就有可能是任何一名男性。
一旦意识到女性但凡豁得出来，构陷男性的能力有多强，有多么轻而易举，肖尧就感到不热而栗，心有戚戚。
可问题是，现在宋海建的威胁才是最大的，自己是否关注错了重点？是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踌躇许久之后，肖尧还是决定，打给谁人最能理解自己的成年人：郁波，郁神父。
“这个赵晓梅同学跟您到底是什么关系？肖尧您最好说实话。”郁波听起来像是在开车。
“我跟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充其量算是个新朋友，认识也没有多少天。”肖尧一只手拎着话筒，另一只手抱着脑袋忿忿地回答。
“那她的行为完全不相符逻辑，这个不需要我跟您多强调吧？”
“我知道，两个月之前我还人厌狗嫌的呢，赵晓梅这样肯定不是因为我很帅。”
“不错，没有昏了头。您打算怎么处理和她的关系？”
“我，不知道。”
“懂了，我以为您只是不会拒绝别人，现在看来，也可能是不想拒绝。”
“我真的拒绝过她了，很多次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拒绝她就黏得越紧。”
“我就奇了怪了，”郁波的声音渐渐远来，又由远及近：“拉黑她电话会不会？听到她打电话就挂断会不会？不和她说话会不会？不让她进家门会不会？告老师会不会？报警会不会？让您老婆来处理会不会？您那叫拒绝吗，我都不稀得说您——”
“波哥，”肖尧认真地说：“我从前也喜欢过一些女孩子，也追求过一些女孩子。”
“嗯哼？”
“她们对待我的方式，就跟您刚才说的一样，所以您问我会不会，我当然太会了。”
“……”
“但是以前我总是想，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呢？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呢？就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活该被喜欢的人这么对待吗？”
“……”
“郁神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将心比心，我既然不希望别人这样对待我自己，我也就做不到这样对待她，做不到这样对待任何人——耶稣不是也叫我们爱身边的人吗？”
“他妈的，您个傻小子跟老子谈耶稣，您懂什么耶稣，”郁波笑骂道：“不过，我算是有点理解，颖颖为什么会喜欢上您这傻小子了。”
“我的确不懂，您是专业人士，”肖尧认真地说：“要不您给我讲讲耶稣？”
“下次一定——我现在没时间，跟您少话短说，您给我听好了：谁人赵晓梅很夺目，今天的事情，她如果只是想要来执行她的谁人所谓打算，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您，偷偷地来办，或者利用您不善于拒绝的特点，骗您入彀。
“但是，她明知您干不出那种损人利己的勾当，却不但要清清楚楚地告诉您，还要试图拉您入伙，而当您明确拒绝的时候，又说要采取单边动作——很难判断她的一连串动作中，哪部分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干的这个事情都让我很难熬难过。”肖尧喜笑颜开道。
“折磨您的不是她，而是您的善良。是您的善良，让您无法干脆地拒绝别人，是您的善良，让您无法认同以恶制恶，也是您的善良，让您无法袖手旁观别人为您牺牲。”
“难道我应该做一个不善良的人？”
“当然不是，善良是您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好直接。”
“不客气。”
“郁神父，您觉得善良这种品质，真的有价值吗？”
“您稣哥叫您‘淳朴如鸽，机警如蛇’，现在您要专注于后一项了。”
“淳朴如鸽，机警如蛇……”肖尧默念着这八字箴言。
“善良是一种天性，善意是一种选择。”郁波告诉肖尧：“在尚有其它选择的时候，做出善意选择的善良，才是真正有价值的。那么您认为，自己有其它选择吗？”
“我好像，总是在被别人的选择给推着走。”
“那是因为，您欠缺可以支持您做出自己选择的力量。在现实中，善良不是力量，但善良需要力量。”
“我现在有力量了，郁神父，我有了堂吉诃德骑士守护的力量。但我不想赵晓梅来栽赃，也不想利用自己的这份力量来铲除和我作对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些什么。”
“您甚至连赵晓梅的家里电话都没有。”
“……”
“好了，她不是跟您约了7点在学校外面见吗，走吧，咱们来堵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咱们？”肖尧说。
“为了您的事情，可是真耽误我的事情啊。”
“开开郁神父！”
“再把您家小姑娘也叫上——别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您老婆了。”
“那，她要是提前或者是绕其它门口出去了呢？”
“那咱们就来您那宋老师那里聊聊，无所谓，我会出手。”
肖尧放下电话，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根子，钻进了穿衣橱。
两位容颜姣美的少女正并排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沈婕，沈婕，醒醒。”肖尧摇着其中的一位。
“怎么啦……”少女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我上午的那碗馄饨，其实是跟赵晓梅一起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