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三十四章 披风争夺战（五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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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和蝙蝠女侠第一时间赶到了当初他们怀疑的小区左近，果然在这里看到了布鲁斯的身影，他没有变得苍老，只是更成熟了一些。 他们两个跟着布鲁斯回了家，准确来说是在布鲁斯回家之后，通过窗户亮的灯推测出了布鲁斯家的住址，然后翻到了阳台上。 透过窗帘的漏洞，他们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人。 布鲁斯把买完的菜一一放回冰箱，走进了屋里，在老人的床边坐下，点亮了床头灯。 站在阳台角落的蝙蝠侠看到，那是戈登，但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白发苍苍，干瘦枯槁，双眼无神。 “葛茵警少离婚了。”布鲁斯说：“她的第二任丈夫出轨，还涉嫌性贿赂，她正在和他打官司争夺扶养权，结果并不乐观。” 戈登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蝙蝠侠和蝙蝠女侠都听到布鲁斯说：“我知道20年前她来找过您，但不是为了什么利爪杀人魔，您让她来调查我。” “您让她来警局里找出当年您被枪击的案子的卷宗，您怀疑是我开的枪。” 戈登终于渐渐地把眼睛转了过来，用那浑浊的眼球盯着布鲁斯，布鲁斯说：“您看到我了，对吧？” 戈登又缓缓地把眼球转了返来。 “是我开的枪。”布鲁斯说。 布鲁斯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迈开脚步朝着卧室门走来，拧动门把手的同时说：“不，叔叔，我已经不恨您了。” “您要报警吗？”蝙蝠侠说：“事到如今，您还要演下来吗？现在不缺观众了吗？” 但戈登却不打算告诉布鲁斯，甚至是特意强调让女警官连布鲁斯也不要告诉，那么他在怀疑的人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您当然不恨他了，因为您的仇已经报完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房间的另一头响起，蝙蝠侠撩开窗帘走了出来。 “即使我是个无用的警察？”戈登用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一个抓不住杀死您父母罪犯的警察？” 阳台上的蝙蝠女侠看向蝙蝠侠，两人的脸上都没有惊讶，因为他们之前就推测出来了。 布鲁斯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蝙蝠侠，像个普通人那样警惕的向后退，后背紧紧靠着门板，抓起旁边的手机说：“您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戈登的嘴唇开始颤抖，眼泪从他干涩的眼睛里流出来，他又把眼球缓缓转向布鲁斯，而布鲁斯已经站了起来。 戈登的表情忽然碎裂了，那些以往的坚毅、严肃，即使已经形销骨立，也没有被磨灭的精神好像在顷刻之间崩塌了。 布鲁斯沉默了，之后他低声说：“这是两码事，叔叔，我们很快就要搬家了，我已经买了新房子，一切都会过来的。” “其实开第一枪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布鲁斯轻叹一口气说：“我本能地按下了扳机，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切，我知道我负有责任，所以我必须得照顾您。” 蝙蝠女侠也走了出来，靠着旁边的墙，抱着手臂站着，盯着门边的布鲁斯。 戈登的手逐渐抓紧床单，布鲁斯缓缓低下头说：“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已经太晚了，但我当时气愤于您找不出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我想让您这种无能的警察来给他们伴葬。” “我不知道您们在说什么。” 布鲁斯听到戈登这样问。 就算是担心警局里可能有那些抢夺股份的人的暗线，但也不应该有任何瞒着布鲁斯的需要，因为那群抢夺遗产的鬣狗也是布鲁斯的敌人，他们原本就应该是同一战线的战友。 戈登让那位女警官来调当初案子的卷宗，却要瞒着所有人，也瞒着布鲁斯，这并不正常。 他变得茫然又麻木，神色之中带着几分从回忆中翻涌出来的痛苦，韦恩配偶的案子是他这辈子都迈不过来的坎。 “您恨我吗？” “如果您真的是因为戈登是个无用的警察，没找到杀死您父母的凶手而开的枪，那您会一枪打死他，而您没有。” “您让他活着，以一种屈辱的姿态活着，让他激荡着的正义之心无处发泄，在现实世界中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回忆着过来，忍受无穷无尽的精神折磨。” “您也是故意让他看到您的，他明知道您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不是没曾恨您把他变成这样，却依旧只能依托您，并因为没能找到戕害您父母的凶手而把自己遭逢的一切惨剧都归咎于自己，自己拷问自己，完全无法解脱。” “您又让他以为您依赖他，让他认为您对他有情感，他是您最后的亲人，所以他甚至不能通过自杀的方式摆脱这种折磨，因为他不想让您再一次失来亲人。”

“您让他生不如死却不能死，您采取了这个世界上最惨烈的复仇方式，然后现在告诉他，您不恨他，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 布鲁斯沉着脸看着蝙蝠侠，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蝙蝠女侠垂下眼帘说：“做到这种程度，只能证明您是个天生的反社会者，因为普通人是不可能在几十年间无数次目睹他的痛苦而无动于衷的，不论他是不是他的仇人，只要有所共情就无法接受，而如果您毫无反应，就证明您是个疯子。” “您说出真相的时候没有半点愧疚。”蝙蝠女侠摇了摇头说：“连情感都没有，唯一的一点沮丧和自责或许是在反思自己折磨他人的创意也就到这儿了，没能想出更残忍的手段，您只在乎这个。” “我不是一个普通人。”布鲁斯忽然开口说：“或许我更像是个失败者，父母双亡，被亲戚夺走了一切，没有学历，也没有能力，打了半辈子短工，还要带着一个累赘。” “您在试图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蝙蝠侠说：“这也是反社会者惯用的伎俩，当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就证明他们恰恰不是这些悲剧的受害者，而是缔造者。” “您只是为了让戈登更加愧疚。”蝙蝠女侠指出，“您想让他知道您有多么不容易，他拖累了您多久，也借由此装作一个应付不来普通生活的普通人。” “我的确这样过了大半辈子。”布鲁斯平淡的说。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您当初开的枪。”蝙蝠侠丝毫不被他扰乱，说：“您不开那两枪，戈登就不会瘫痪在床，您也不用奔波忙碌，这不是您自找的吗？” “我只是一时冲动。” “我说了您不是，如果您是一时冲动，您会一枪打爆他的头，而不会精准的命中他的脊椎。”蝙蝠女侠笑了笑，露出嘲讽的神色说：“您不会觉得一枪让一个人好好的活着却全身瘫痪要比打爆他的头更简单吧？您练了多久？” “那么事情的起因也应该是他没能找到杀死我父母的凶手，他是个无能的警察。”布鲁斯沉下语调说。 “那您也是个无能的店员。”蝙蝠侠说：“逢上您搞砸了工作中的任何一件事的人，都应该成为对着您开一枪的凶手，或许您父母也是因为在他们工作中搞砸了一件事，而被理所应当的戕害了。” 布鲁斯的脸沉了下来，他盯着蝙蝠侠，眼神专注的令人害怕。 忽然，他笑了。 “您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和我玩这个逻辑游戏吗？那么您们赢了，不过如果您们再不离开我的房子，我就报警了。” “别急。”蝙蝠侠语调静谧的说：“这个世界是谁塑造出来的？为什么而塑造？” “不觉得现在才追究这个问题太晚了吗？”布鲁斯也毫不掩饰的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当然。”蝙蝠侠转过头来说：“因为不论是谁塑造的它，它就快誉灭了。” 蝙蝠侠转身离开，蝙蝠女侠也走了，他们却都没有看见身后的布鲁斯偷偷扬起的嘴角。 正在门口和小氪对峙的阿卡姆蝙蝠侠却愣住了，他听到了屏幕里传来的布鲁斯与蝙蝠侠的对话，他猛然转头看向屏幕说：“他说什么？它就快誉灭了？？这个世界就快誉灭了？？？” “可是杰森的小女儿还没出生。”阿卡姆蝙蝠侠失魂崎岖潦倒的说：“刚刚在家庭聚会上，他说他很等候，当然……” 他再也顾不得这几只动物的阻拦，猛的朝着门外冲来，小氪实在没办法，只好飞着跟上了他说：“您到底要来哪里？” “我要进入这个宇宙。”阿卡姆蝙蝠侠说：“我要阻拦谁人蝙蝠侠誉掉它，我必须得……” 阿卡姆蝙蝠侠的脑中又闪过了杰森幸福的笑容，这就是杰森本该有的命运轨迹，他想，他需要让这一切走上正轨，就算梦终会醒来，杰森也应该在这里多享受一会静谧，这是他应得的。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暴力手段打破这个美梦，让杰森回到冰冷的现实当中，让他连这仅有的逃避过来痛苦回忆的时光都变得如此短暂，即使这个人是另一个蝙蝠侠。 现实世界当中，罗宾们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那就是毒藤女。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终于摸到了韦恩塔左近，并在经历了一系列雾中磨难之后，终于登上了韦恩塔的顶端，进入了办公室，但是可惜，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半点罗宾王的痕迹，那些疯疯癫癫的罗宾也根本说不清楚他们的老大来了哪里，罗宾们又是白跑了一趟，难免有些沮丧。 不过这个时候毒藤女从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走了出来，看起来她一直在这等他们。 “好吧，您们终于来了，看起来您们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