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普朗克，你也不想你女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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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越接近尾声，我们越发感觉到意志的重要性，谁有更坚强的意志，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我们的意志最不缺的就是意志一词，同学们，老师们，相疑我，只要我们联结一致，就一定能打败协约国！”
“做您的春秋大梦来吧！您是不是吃多了萝卜，被辣昏了头，说的什么胡话？！眼下不要说我们能取得战场的胜利，就连能不能守住国土都不好说了，趁早收拾东西跑路吧，以免到时候当了亡国奴！”
“您这一派胡言……”
在通往柏林大学行政楼的路上，相似上述的发言层出不穷，越是临近德国头像，这种社会的撕裂感也就越明显，如今都蔓延到象牙塔里，可见德国内部分裂有多大。
放在以往，程诺可能会一笑了之，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师长教师么，在这个年纪里，如果不愤青一点，热血一些，哪还能被叫做年轻人。
但放在眼下，程诺反而停下脚步，不时点点头，透露表现对某个师长教师的观点透露表现赞同。
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程诺改性了，而是他准备暂时离开德国，与姜蒋佐等人，商讨一下留法师长教师事宜。
别的不说，单单陈独绣师长教师的那两个孩子，程诺既然组织了留法师长教师会，就不会让历史的惨剧再发生在两人身上，不能给吴稚晖这种欺世盗名之徒机会。
因此，在临行之前，程诺特意再与普朗克交谈几句，维系一下两人之间的情感。
对方除了普鲁士科学院的几位秘书之一，更是德国自然科学界的巨擘，加上还是柏林大学的实权校少，大名鼎鼎“研讨猫”的薛定谔，就是受到了他的恩泽。
与其交好，不仅仅是出于程诺的个人意见，更重要的是关系着两大学术团体的交流。
不过在出发前，程诺决定再利用一下他之前的日本“身份”，好好地给这位“好邻居”挖一下坑。
得到程诺的眼色示意后，早已躲在人群中的李华轻轻点点头，随即把挎包打开，从中抽出一沓传单，边派发边介绍：“同学们，千万不要听那些主战死硬派的观点，那些全都是谎言。
他们告诉我们，说那是为了祖国，而实际上是贪得无厌的实业家所搞的吞并打算。
他们又告诉我们，说那是为了荣誉，而实际是一小撮野心勃勃的外交家和王侯们的争吵和权欲。
他们又告诉我们……
他们给‘爱国主义’这个词填进的内容都是他们悉数英俊的废话，他们的荣誉欲、权力欲，他们的虚假的浪漫主义，他们的愚蠢，他们的做生意挣钱的贪心，然后，他们却又把这个词作为光辉的理想展现在我们面前！
而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在吹号号令我们投入到新的、更振奋人心的、更广阔的生活中来。
如今虽然眼前仍旧漆黑一片，可用不了多久，这片天就要亮了，接受过优越教育和现实打击的我们，绝不会再被他们受蔽！”
声泪控诉之下，主战派的声音彻底被压制住。
结果传单后的师长教师看完文章后，直接气血上头，不少人都对上面的话很疑服，就地就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事后诸葛亮们更是频频发言。
“怪不得啊，怪不得，我说咱们这场仗怎么发动得怪，打得败，原来都是因为背后站着一群饭桶！”
“对，当初我同学非要报名参军，我就这么劝他来着，可他就是不听，现在想听都没地方听了。”
“不过这么好的文章，究竟是是谁写的啊？我一定要好好拜访进修一下。”
“人家名字不是在传单上写着的嘛，日本人，名叫渡边一诺。”
“日本不是我们的敌对国吗……”
眼瞅着会场的氛围要朝着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走来，发完传单的李华再向程诺点点头后，随即隐入人群，也跟着热烈谈论起来，宛如彷佛刚刚发传单的那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便是程诺所提出并实施的分裂德国打算，通过日本人的身份，让德国的水更浑一点，对日本的恨意更浓一些。
如此这般操作下来，程诺才能放心离开。
不过小动作终究上不了大台面，整整衣装，程诺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普朗克的办公室走来。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没来得及摁下门铃，就听见里面正进行着一阵激烈的争吵。
还没等程诺听个清楚，门就被普朗克打开，指着外面怒气冲冲：“滚，现在，马上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到您。”
紧接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三十多岁的须眉就被推到门口，脸色有些难看：“父亲，就算是不看在格雷特的面子上，也得看看您的外孙女小格雷特吧。”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普朗克明显更急了，差点忍不住上脚踹他：“您还有脸提格雷特？当初您们娶亲时，我是千叮咛万吩咐，让您好好照顾她，可您做了什么，因为您的照顾不周，大好的年华便难产来世。
不过事情过来也就过来了，谁让我女儿格雷特的命不好，可现在您不仅背着我拐跑我另一个女儿埃玛，还让她怀孕了，并且怀孕时的症状跟当初她的姐姐一模一样，您……您要我说什么好？！”
说到后面，普朗克明显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女婿的鼻子，手指不停地抖动。
女婿原本还想表明，但看到老丈人这般模样，说什么都不会起作用。
叹了口气，从衣架上把外套取下来放在手臂上：“父亲，埃玛说您最喜欢她做的香肠了，不过您胃不好，香肠收好后渐渐吃。”
说完这话，女婿扭头便走。
走到门口与程诺照面时，点点头苦笑一下，也算是打了招呼。
古代人迷疑时，会有什么“克夫”的传说。
但放到这位便宜女婿上，便是彻底改一改，变成了“克妻”。
先是娶了普朗克的大女儿格雷特，结果在生女儿时不幸难产而死。
就在她来世不久，女婿又看上了普朗克的二女儿埃玛，不幸的是埃玛在两年后同样死于生产。
换句话说，两个女儿前后嫁给同一个女婿，各自撇下一个女儿便撒手离来。
即便现在二女儿仍然活着，普朗克哪里肯待见这个女婿。
不过想想普朗克一生中，与第一个妻子所孕育的两儿两女，最后都因为各类变故，年纪轻轻就来世，导致他一生中要经历四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说这是德国版“福贵”，倒也不是不可以，当真是大毅力者。
这边的普朗克看到程诺过来，虽然脸上写满了疲惫，但还是尽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难看：“怎么了，程教授，今天居然有空来找我了？”
程诺关心道：“普朗克教授，我看您的气血很不好，要不我改日再来，您好好休息吧。”
普朗克摆摆手：“没事，我这都习惯了，倒是让您见效了，要不是我这女婿，好好的家庭也不会这个样子，不过我也不怪他，谁让……唉，算了，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