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杀伐果断方真英雄本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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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漆嘛黑的大海，看不到任何光亮，只有海浪和游艇的引擎声。
临近西贡的偏僻码头，一条快艇飞驰而行。
快艇之上所坐的，正是宋子豪！
原本按照敬文的意思，宋子豪应该是坐客轮返来港综市。
可是客轮的速度，绝对比不上快艇。
知道港综市发生变故, 自己老爸重伤入院，亲弟弟也差点被人做掉的消息后，宋子豪在台湾一刻都待不下来了，请求敬文改换，让他能够坐快艇返来。
对此，敬文没什么意见，满足了宋子豪的要求。
浅滩上，雷耀阳与宋子文两人，并排而站, 吹着海风，等待着宋子豪的归来。
而更远处，由大傻、飞机带队，足足五六十号人，守在外围。
（别问问就是之前给阴怕了，不带几十号人揣满东西不敢出门！）
这，倒不是雷耀阳吩咐的，而是丁瑶听说雷耀阳要过来接人之后，特意吩咐的。
毕竟上次的事，差点没给丁瑶造成心理阴影，亦让她意识到，自家大本营在安全方面，经营得还不够好。
自那以后，丁瑶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 专门打造西贡安全。
为此, 丁瑶大洒金钱，盘下许多店面, 表面看起来是做生意，事实上更多是为了安保。
每家店铺里面，最少都有四名小弟负责着经营，而店内刀枪齐全，皆放于地窖。
只要有事，一声令下，四面八方都能有兄弟支援，而且消息马上就会扬得所有人尽知。
这亦很像古代烽火台的效果。
回到正题，听到远处马达的动静，雷耀阳很有经验，提醒道:
“来了！”
宋子杰一脸激动，明显只是两个礼拜没见到自己年老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都开始动步，接近海边。
很快，快艇缓缓靠了过来，宋子豪老远就发现宋子杰，同样激动道:
“小杰！”
大喊一声, 宋子豪直接跳入海里, 水虽然不深，只是将其裤腿打湿，但其兴奋的心情，完全可以看出。
两兄弟一起，狠狠抱了抱，由宋子豪开口，问询道:
“听说爸重伤入院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哥，您能安全返来，真是太好了。”
宋子杰拍着宋子豪肩膀，上下打量，回话道:
“老爸的事，我等一下在告诉您。哥，您快过来，我给您介绍，这位是耀阳哥。”
“这次您能没事，全靠耀阳哥帮忙。”
这时候，宋子豪才发现雷耀阳，一边打量对方，一边伸手迎上，感激道:
“雷爷，我都听敬小姐说过了，开开您救了我爸和我弟弟。”
宋子豪果然如他爸所说，极讲情义啊！他不感激自己救出他，反而一开口就为老爸和弟弟道开，就凭这第一句话，就能看出在他心里，家人和自己哪个更重要。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叫得这么见外。您岁数比我大，我叫您一声豪哥，您叫我耀阳就可以了，子杰一直都是我的好帮手，也是我旺角警署的人，他有事，我怎么能不帮忙！”
雷耀阳与宋子豪握了握手，熟络话道:
“您在台北怎么样，那边的人有没有为难您？”
宋子豪听得，更为感激，握住的手可劲摇，忙话道:
“没有，一点为难都没有。雷爷，开开。”
依旧没有改口，宋子豪混迹江湖多年，做事沉稳，没有真正熟络之前，可不会真把雷耀阳的话当真。
“不用这么客气了，走吧，看您的样子也不会想要回家休息，我送您们来医院。”
雷耀阳十分“善解人意”，一边话语，一边示意道:
“子杰，把这两天的事好好给您哥说说。”
宋子杰激动的心绪平复一些，三人一边离开浅滩，一边开始畅谈起来。
内容，悉数是这两天宋氏父子的遭逢，还有雷耀阳的恩德等等十分钟后，刚刚开出西贡的一辆小轿车上。
宋子豪一脸怒色，牙关紧咬，双眼都在充血，狠声道:
“姚在山！”
无疑，宋子杰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了宋子豪，并且拐弯抹角，说了伪钞集团许多坏话。
有的，没的，亦补充了一大通。
宋子豪这个人，也算是文武双全，优点和缺点都是同样一点，他将情谊，看得比生命还要重无论是亲情，还是兄弟情，在宋子豪心里面，都是高贵无上的。
现在可倒好，他豁出姓命，也要帮衬的伯父。这个伯父看到他落难之后，没派人来台湾看望他，想想办法，这也就算了。
最为关键的是，安家费变成了“杀人灭口”，这可太让人热心了。
宋子杰可是说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雷耀阳带人赶到，现在宋氏父子应该已经坐灵车来火葬场了。
即便幸运，他们老爸也被人捅了两刀，伤势极重。
虽然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宋子豪和宋子杰都清楚，自家老爸岁数那么大了，这样的伤势，简直是要他半条命。
死是死不了，可后遗症指定不少。他们老爸本就身体不好，这么一出，压根就是把他们老爸死亡的曰子往前猛推啊。
“雷爷，您对我们父子三人的恩德，我宋子豪无以为报，以后无论雷爷有什么用得上我宋子豪的地方，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有二话。”
宋子豪此时，也彻底知道雷耀阳对于他们的恩德是何其宏大，无比正色，再度感激道。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道:
“豪哥，您的心意我清楚，人生在世，本就该互相帮忙。太过的话，豪哥也不用说了，大家心照啦！”
“对了豪哥，我听伯父说，您加入伪钞集团已经十几年了，走货没有几百次，也应该有几十次吧？这么多年没出过事，这次为什么出事？”
雷耀阳接过话茬，提出疑问。
如果是以往，有警察问宋子豪这种问题，他指定隐瞒，打死不会说一句话。
可是今天，宋子豪非常痛快，马上就吐露出实情道:
“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当时我来台北交易的，应该是一个老客户。”
“可是到了交易地点，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出来和我谈。”
“他告诉我，那名本该出现的客户病了，所以由他代替。”
“我当时就感觉到不对，马上遁藏，这才保住了这条命！”
“是想要黑吃黑，还是冲着我来的，我现在都还没搞清楚。”
听着宋子豪的讲述，宋子杰一阵揪心，握住自己哥哥的手，紧了又紧。
宋子豪也感受到自己弟弟对自己的关心，拍了拍他的手，微微一笑。
雷耀阳驾驶着汽车，可没管后排他们兄弟的小动作，思量少焉后，提问道:
“豪哥，像这种事，您们平时多有逢到吗？”
“不会！”
宋子豪摇头，语气中包含了一抹自得道:
“如果是十年前，黑吃黑，对我们下手的人，的确有很多。”
“可是近十年来，我和一个好兄弟为集团出生入死，打下赫赫威名。只要是认识我们的人，都不会打我们的主意。”
“而我们集团进行伪钞交易，不熟不做！”
“换句话说，无论对方是谁，都应该很清楚我们集团的势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货都是伪钞，这次也不过价值五百万的货。就算他们抢来了，还要想办法出货。要一次脱手，按照江湖规矩，最多也就六成，也就是三百万。”
“为了三百万，得罪我们，真的划不来啊。”
“所以我也很意外，这次竟然会有人埋伏我！”
宋子杰听得，忍不住话语道:
“年老，耀阳哥昨天在医院，就已经推断，是那姓姚的知道您想金盆洗手，所以设局害您。”
“现在听您这么一说，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他。”
宋子杰怒气冲冲，原著里面，他之所以恨他年老，是因为他老爸因他年老，而被害死了。
再加上他也被他年老坑惨了，坑成了罪犯家属，永远不能升职。可这里不同啊，他老爸在世，并且苦口婆心为他讲述了他们父子加入伪钞集团的缘由述说了他年老的苦心等宋子杰此时，只有想要替年老报仇的心理，完全没有丝毫恨意。
宋子豪听弟弟这么说，脸色一沉，看向车窗外，同样点头道: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不会相疑姚伯伯会这样害我，现在，我疑！”
“哥，您还叫什么姚伯伯，谁人老混蛋，派来的人差点杀死老爸。老爸现在重伤虚弱，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为老爸报仇。”
宋子杰越说越激动，这两天的心理压力借话语释放，青筋暴起，那张俊脸，让人看起来异常狰狞。
宋子豪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宋子杰这个样子，亦第一次感受到:谁人一直被自己细心呵护的弟弟已经少大了，“杀人”两个字，都说得这么顺畅，甚是豪迈啊！
宋子豪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有欣慰，亦有不舍，重重点头道:
“好！只要能肯定他真出卖了我，我会亲手杀了他。”
“如果一切只是误会，那前半句，宋子豪说得也非常豪迈，可后半句，他的优柔寡断，或者说是“重情重义”的姓子展露出来了。
敢情都到这会儿了，他还想着是不是误会，似乎还要来找姚在山对峙。
他的这种表现，让开车的雷耀阳眉头都皱了起来，宋子杰更是激动道:
“绝对没误会，年老，老爸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这也能有误会？”
“我们抓到那两个杀手，都已经启认了，他们就是姚氏集团的人。是姚在山亲口对他们下令，让他们来灭口的。”
“年老，如果您有所顾忌，那好，您别管这件事了，来医院伴老爸，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宋子杰语气缓和了一些，请求道:
“耀阳哥，引出姚在山的事，让我来完成吧！”
“阿杰，我没说过不报仇！”
不等雷耀阳回答，宋子豪赶忙表明。
雷耀阳实在有点听不下来，开口说话了:
“豪哥，您不会是想亲自来问姚在山吧？我虽然没见过姚在山这个人，但就凭伯父的描述，也知这人足智多谋。”
“我几乎可以断定，您问他，他死也不会启认的。”
呃……
宋子豪瞬间就说不出话了，默默无语，脸上挣扎。
他其实也知道，上门来问姚在山，这根本就不靠谱。
但是要让他什么都不问，直接对付姚在山，他又有点做不到。
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宋子豪的表现，雷耀阳摇头又点头，对这人的姓格，真是又喜又恨。
喜的是，宋子豪这人太课本气了，即便别人害他至此，他还想着问一问，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我做得有什么不对啊，您才会对付我啊。
这样的义气法，雷耀阳见过无数的人，都是没见过的。
恨的，也是他这样一根筋的义气法。眼珠一转，雷耀阳开口了:
“豪哥，其实您想要查明姚在山有没有出卖您，不用问他，问另外一个人就可以了。”
“谁？”
宋子豪反应，当即问道。
“我审问过刺杀伯父的两个杀手，他们说，您在台北被抓，而跟着您一块过来的小弟，却安全逃了返来。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雷耀阳抛出问题。
他宋子豪一愣，苦笑摇头道:
“他能知道什么，他当时和我一样，都是被人追杀，差点没命！”
雷耀阳摇头，淡然道:
“豪哥，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对方的目标其实只是一个人，开枪袭击过来。这种情况下，那两人看来，都会认为是一块被追杀，对方是想要两人的命。事实上，对方的目标，或许从头至尾就只有一个人也说不定。”
“豪哥，姚在山既然那么足智多谋，他要算计您，一定策划得十分周全。而无论什么样的策划，都要您踏入局中，才能奏效。如若不然，皆是徒然羽。”
“有什么比派人跟着您，更能肯定把您引入局中的方式呢？”
“这么看下来，我至多有五层把握，您谁人逃返来的小弟有问题。“这样吧，到时候我布局逼他口供，豪哥您不要出面，在一边看着。如果他吐口，一切就能清楚了。如果是误会，我们再给他补偿，也不亏待。”
“好，就这么办。”
这次根本不等宋子豪回答，宋子杰大声赞同拍板了。
宋子豪无奈，也不便辩驳，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港综市康定医院，豪华vip病房内。
宋子豪一脸痛苦与愧疚，几乎是跪在病床前，双手握着宋景文的手，嘴唇抽动，眼圈发红。
宋景文一脸慈祥，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还能够安然返来，不停赞话道:
“好，好啊，阿豪，能看到您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就算现在死，我也能闭上眼了。”
“爸，您一定少命百岁的。”
宋子豪紧了紧双手，郑重话道。
“就算我少命百岁，看不到您们两兄弟安全，也是生不如死啊，现在好了，您返来了。”
宋景文一再强调，又招呼着身边宋子杰道:
“阿杰，您年老做很多事，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您，您清楚吗？”
有自己老爸居中调和，再加上雷耀阳大力帮助，让宋子杰半点影响没受到。
当然，宋子杰也不会如同原著那般恨他年老，连连点头道:
“清楚，我从来没怪过年老！”
“阿杰！”
宋子豪听得很是感受，又深情看向自己弟弟，诚恳道:
“年老答应您，以后不会再碰伪钞的事。”
哈哈哈哈哈！
宋子杰听得反倒笑了，玩笑道:
“年老，就算您想金盆洗手，恐怕也要最后再做一次。对付姚在山，我们需要您帮忙。”
不等宋子豪反应，宋景文立马也严肃道:
“阿豪，姚在山对我们不仁在先，您也不用再和他讲什么义气了。”
“这次全力配合雷sir的打算，一定要把他送来坐监。要不然您和子杰，都会很危险。”
“爸，这件事或许宋子豪表现出几分迟疑，看他的样子，似乎还真要亲口听姚在山说出“出卖”两个字，才会对付他一样。”
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这父子三人亲情大戏的雷耀阳，适时开口了:
“豪哥，还记得在车上我们聊的嘛？”
“要想知道是不是姚在山故意设局卖您，只要找跟着您那名小弟问问就清楚了。”
“只要豪哥您给我一个地点，我马上就能让人把他带返来。”
这宋子豪姓格优柔寡断，迥殊涉及到情谊两个字，简直是他的死穴。
直到这会儿，他都还没下定决心真听雷耀阳的，来对那名幸存小弟“问供”。
还是宋景文果断，他亦是老江湖，自看到两个儿子后，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以后这两个儿子的安全问题。
在他看来，办理了姚在山，一切就都办理了。
所以，即便错杀，作为父亲，他也愿意来杀，让自己子女安然。
由鉴于此，宋景文严肃道:
“阿豪，还不听雷sir的吩咐，把人找出来。”
“年老，是不是误会，问问不就行啦，我们也没说要他的命啊！”
宋子杰紧随其后，帮衬话道。
救命恩人的命令，老爸的吩咐、亲弟弟的苦劝，宋子豪生平第一次“不课本气”了，看向雷耀阳话语道:
“雷sir，可以借您电话用用嘛？”
“随便用！”
雷耀阳当即拿出手机，递了上来。
宋子豪接过，马上按动起来同一时间，尖东一家私人会所内。
一位偏分发型，浓眉大眼，身穿黑色风衣，帅气不凡的男人正大刀阔斧坐在沙发上。
在他面前，十几名黑色西装的男人围拢站着，最中心，还有两名男人正在脱手动脚，殴打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表面看起来很是忠厚，挨打不敢还手，一直大声哀求着放过。
可每当他低头时，眼中都会闪过戾色热芒，完全可以看出，他并没表面那么好欺负。
“小马哥，别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
“小马哥，没能救出豪哥，是我不对。可当时是豪哥用枪逼着我先走，我没办法才会跑返来的。”
“小马哥，您听我表明！”
年轻人不停哀嚎惨叫，男人根本不为所动，足足打了五分钟，年轻人都有些喊不出声了，那男人才开口道:
“停！”
男人声音很低沉，似乎是故意压抑着，更预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无比的压抑。
好像自述，男人开口话语:
“我跟豪哥已经十六年了，从第一笔生意做到现在，总共四百四十三单。”
“无数的枪林弹雨，险恶环境，豪哥都护着我，带我一起闯了过来。”
“这次，是这十几年来，豪哥第一次不让我参加，单独带着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