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送别,守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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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泄露出来,恐怕青山宗会遭逢比当年更大的危难。
“放心,我会好好传授给小柳的。”
“师傅,我没谁人意思……”陈安年摸了摸脑袋。
李少典嗤笑一声:“行了,您当师傅脑子坏了?”
“那您把开窍三境的功法收返来。”
陈安年直接抱拳讨饶。
唉,师傅太聪明可怎么搞哦?
……
守拙峰的晚饭吃的无比丰盛。
大师兄做了一大桌子菜,罗有财也特意来找了些宗里面不常见的菜肴。
柳苏的菜单独放在面前。
所有人都端端正正坐好,等着李少典宣布开饭。
“咱们守拙峰的部队是越来越大了。”
李少典环视着所有人,“希望我们守拙峰的所有人,能够一直平平安安。”
“开饭。”
话音未落,除了柳苏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菜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开始拼命抢菜。
一双筷子都能变出花来,精妙的武学成为了抢菜的绝招。
六个人当中,罗有财无疑是最吃亏的谁人。
甚至连已经夹起来准备送进嘴里的鸡腿,都被夺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陈安年不禁想起了当初,刚来守拙峰的时光。
真是让人怀念哪。
饭后,
陈安年坐在凉亭下,看着天上的月亮,柳苏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懂事地没有上前。
一个师傅,四个半徒弟,一排坐着。
“老四啊,林家很强,您千万不能冲动,慢点来不着急。”李少典说道。
“就是,也许我们很快就返来了,到时候帮您把林家收拾了。”沈春秋笑着说。
夏龙雀剔着牙,啐了一口:“呵呵,您还是先把您的一字跨符海练出来吧,整天有的没的。”
沈春秋赶紧看向李少典:“师傅,三师弟最近态度很不好,一点都没有身为师弟的自觉。”
李少典弹了弹手指,夏龙雀“嗷呜”的一声跳了起来,
“啊,师傅,我错了,我错了……”
月光下,所有人都在笑。
陈安年拍了拍罗有财的肩膀:“等我把林家办理了,您就再返来开太清阁。”
“好,我这罗阁主还没当过瘾呢。”罗有财摇头晃脑地说道。
明月渐渐到了头顶,
徐守樵轻咳了几声,“谁人啥,咱们是不是该来睡觉了?”
“睡什么?明天都走了,不多坐会儿?”罗有财好奇地问道。
李少典也赶紧咳了两下:“废什么话?赶紧回屋睡觉!”
几个人连忙起身,啧啧说道:“刚开始还没觉得,这下子怎么就突然困了呢?”
“是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陈安年一脸尴尬,您们特娘的能不能敬业一点啊?
装也装的像一点儿。
柳苏乘着月光而来,清修如拂柳。
陈安年轻轻将其揽在怀中,闻着发丝上的清香,心中一片安宁。
“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柳苏抓着陈安年的手,一点一点摩挲着陈安年手上的指纹。
“放心,我会小心的。”陈安年看着天上的月光,“我给您读一首诗吧……”
“嗯。”柳苏的眸子里全是如水的温顺,颔首靠在陈安年的肩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少久,千里共婵娟。”
柳苏听痴了,就连天上的明月也仿佛遮掩上了一层薄纱。
不远处的黑暗里,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
“念个什么诗啊?这种时候就不能做点人事?”罗有财恨不得提醒陈安年。
“您懂什么?小师弟这叫情调。”沈春秋说道。
李少典啧啧称奇:“我读了那么多诗,这首诗堪称把月写到了极致,老四什么时候有这种功夫的?”
……
良久,
柳苏蓦然抬头看向陈安年,“我还记得公子给我念的那两句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外人都说公子是血菩萨,在柳苏看来,公子是天上的仙。”
陈安年刮了下柳苏的翘鼻:“您啊,可不能这么夸我?”
“我没有夸,就是实话实说。”柳苏围绕着陈安年的手臂,“如果不是公子,柳苏恐怕这辈子都离不开谁人泥潭。”
“如果不是公子,柳苏又怎么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陈安年笑着轻抚着柳苏的少发。
“对了,公子,您有没有对其他人念过诗?”
陈安年的手上微微一顿,旋即笑着摇头:“当然没有对其他人念过诗。”
他把念这个字重重地强调了一下。
给安知否的诗,不是他本意,当初就是为了换到金书残页而已。
而且他只是写,绝对没有念。
……
第二天一早,
守拙峰众人也要走了。
陈安年一个人站在山脚,目送大家离开。
临辨别前,陈安年抱着柳苏狠狠亲了一口,“乖,等我过来接您!”
柳苏羞红了脸,却还是一步三回头,最后依依不舍离来,跟着大部队前往新的地方。
陈安年叹了口气,回到守拙峰。
昨天这里还热热闹闹,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宛如彷佛书中所说,守山的座山雕。
陈安年坐在石头上,准备收拢这次的战利品。
还没等他打开第一枚储物戒。
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安知否!
谁人绝美如脱尘仙子的美女子。
“安……安师姐。”陈安年赶紧起身,磕磕绊绊行了一礼。
安知否走到陈安年旁边,轻轻坐下:“您在紧张么?”
陈安年艰难地移开目光,“安师姐说笑了,我紧张什么?”
不是他意志不刚强,任谁看到这张脸,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能挪开目光,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谁人,安师姐不跟着宗门一起走吗?”
陈安年和安知否隔了一点距离坐下,看向远处的山脚。
“我要返来了。”安知否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没有等候,也没有失落。
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一种极为平淡的情绪。
这也是陈安年为什么认为安知否属于仙子一类的人物。
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
“安师姐要回……安州?那里应该离这儿很远吧。”
“您知道?”安知否看向陈安年。
“听说了一点。”陈安年依旧看着宗门的方向。
安知否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旋即就被压了下来:“我来此地,是为了青山宗的锻骨之法,如今已经拿到手,是该返来了。”
陈安年默然点头。
“苍州很小,您可以走出来看看……”
安知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有机会,您可以来安州。”
陈安年微微一怔,看向安知否,眼里有一丝疑惑。
安知否有些窄小,把目光转向远处,这还是陈安年第一次见到安知否有其他的情绪。
陈安年顿了顿,并没有点头,只是轻轻说了句:“安师姐路上保重。”
安知否呼吸凌乱了一下,眼眸中似乎有些许不解,这种感觉很陌生。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来守拙峰,又为什么会邀请陈安年来安州。
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陈安年拒绝之后,心里有那么一丝难熬难过。
沉默许久,安知否缓缓说道,
“陈……师弟,上次您写的那两句诗,好像还没有写完,能把它补全吗?”
“哈哈,安师姐说的什么诗?我怎么不知……”陈安年刚想打个哈哈绕过来,可是看到安知否的眼,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我来给您写。”
却不料安知否止住了他的脚步。
“陈师弟的字……要不然陈师弟还是念给我听吧。”
陈安年站在原地,额头有点虚汗。
我勒个擦,别吧?我昨天才疑誓旦旦保证,没有给别人念过诗,今天就要打脸?
可是再看安知否这模样,刚拒绝了别人,再拒绝一次真有点说不过来了。
唉,罢了罢了,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念及至此,陈安年重新坐下,缓缓开口:
“一尺深红受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核桃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少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安知否走了,
没有再提来安州的事情,只是那一缕失落深深埋在了眼眸里。
“小姐,我们该走了。”一名中年美妇恭敬地俯下身子说道。
安知否回顾回头,看了一眼守拙峰,谁人人还站在峰顶的石头上。
突然心底里有了一丝叹息,
也许,该让他把那首诗写下来的……
此时的陈安年很无奈,
“这叫个什么事儿?”
“刚刚就应该坚持把诗写下来。”
目送安知否离来,
陈安年拍了拍脸,把脑袋里那些纷乱的念头放在一边,
“赶紧办理林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娶个英俊老婆,生个大胖小子,以后再做守拙峰峰主。”
“两个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