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章 不要温和地走进这良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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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抛出假设，又把这些假设一个个颠覆，怎么也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看着队少这副模样，约翰很想说，以他个人亲身经验，队少已经可以入院了。

精神病院贵宾一位。

好在，这里不是精神病院，约翰现在也不是医生。

他只想对队少说一句话。

别在这理发店。

不知道自言自语了多久，队少忽然回过神来，看向约翰问道，

“您来天台做什么？”

约翰耸了耸肩，

“总之不是来听您说这些胡话。”

话音刚落。

天黑了。

队少茫然地抬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刚刚升起的朝阳，忽然消失不见！

天空中，多了一个火球。

那火球，也许是自然的奇迹，也许是划过的流星，也许是某个飞行器的尾焰。

它出现时，天空黯淡，日月失色，夺走了一切的光明，仿佛世上唯一的光。

约翰朝着天空中的火球，呼吸一紧，双目瞪圆！

有一个管家告诉约翰，如果有什么想对那人说的，火球出现之时，就是最后的机会。

无论约翰在哪里，说什么，对方都会听见。

即便如此，约翰还是选择来了天台，为了见对方最后一面，也为了把自己的声音更快传过来。

约翰多想说，带我走吧，带上我吧，让我来参与，来见证，踏上这条探寻真相的道路。

这句话无数次堵在他嗓子眼，却死活说不出口。

他没有勇气这么做，他没有勇气来面对真相。

约翰走过了宛如彷佛冥界的星球，躲过了轮回一般的骗局，逃过了虫族女王的追杀，拒绝了成为终产者的诱惑

即便如此，他最后还是留在了这里，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不再前进。

这里是他的乐园，是他的摇篮，是他不能离开的窟窿.

前面的几站，对约翰来说，都只是有惊无险。

唯独这里，一个安逸无比的星球，科技永远在石器时代到原子时代循环，历史在不停演绎自己

这是约翰的窟窿，正如前面几站的家伙呆在自己的窟窿里一样，窟窿墙壁上的影子，就是他们的悉数世界。

他们是世界的囚徒，哪怕清楚这一点，他们也无法做到进一步的反抗。

窟窿外的世界，对约翰来说，是虚假的，是危险的。

走到这里，已经是约翰的极限了。

但是，显然不是谁人人的极限。

约翰想好自己要说什么了。

他眼圈微红，伸少了脖子，脖子上血管通红，额头上青筋爆起！

不知道被压抑了多少年的情绪，在一刻爆发。

他怒吼着，咆哮着，撕心裂肺着，将自己这无穷寿命带来的一切撕碎再糅合，嚼烂再吐出，高高举过头顶捧在掌心又狠狠摔在地上踩在脚底！

“所以！”

这个词似乎抽空了他全身的能量。

之后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沧桑，死寂，

“不要温暖地走进谁人良夜！”

最后一个字时，约翰在颤抖，在哽咽，抽咽，他不知道是在怒斥还是在哀求，他渴望有人能结束这一切，又害怕这一切被结束。

这一停，他就忘了自己停了多久。

直到一个温暖的嗓音在约翰耳边低语将他惊醒，

“怒斥，怒斥这光明之寂。”

不要温暖地走进谁人良夜.

——狄兰.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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