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桑大壮的营生，赶大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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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破旧的民房里，桑大壮在一堆货物里挑挑拣拣。
水果罐头拿两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拿几个，这块布好看，给媳妇做衣服得拿上，又拿了一斤水果糖，给媳妇甜嘴。
赵强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他严重怀疑自家壮哥弄黑市，就是为了方便给榆枝吃吃喝喝。
把一个心里没他，眼里没他，还对他满肚子抱怨的女人养得白白嫩嫩，自己一家子怕被人说道，穿得破破烂烂，乞丐都不如，啧，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亏得自己不是个女人，要不然一定把榆枝干掉，自己上。
想到榆枝谁人女人，赵强就一肚子气，他家壮哥这么能耐的人物，偏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遭了老多罪。
整天窝在古柏大队谁人乡旮旯里，苦逼的在地里刨食，浪费了大好才能，真是作孽。
奈何他家壮哥听不进劝，就跟被慑了魂似得，对谁人女人死心塌地。
看桑大壮还有再选的架势，慌忙出声：“壮哥，您拿太多返来，被人发现了容易说道，到时候麻烦多，家里又不消停了。”
桑大壮顿了顿，想起这几天说不定会有人到家搜查，是得少拿点。
“行，过段时间再来。”桑大壮遗憾的住手了，把旁边活蹦乱跳的野山鸡拴紧，和用报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鹿皮小靴，与其他东西都放在背篓里，待会背返来。
赵强瘪瘪嘴，这么多东西，养头猪都够了，谁家媳妇是这么养的。
“壮哥，过几天开大集，咱们要不要弄些东西来卖？”
桑大壮想了想，大集上卖东西安全，不过要比黑市里便宜一些，现在手里东西多，换一点也没啥。
“来吧，多喊几个兄弟，每人少弄点，分开卖，别太扎眼。”
“清楚，咱不是第一次干了，稳着嘞。就是壮哥，大黑问咱们什么时候继续来黑市，这都好几个月了，见不着钱，大家心里都不得劲。”
桑大壮拧眉：“黑市最近如何了？”
“严。”
桑大壮脸一下就沉了：“既然严，还用问我吗？”
赵强忙出声安抚：“壮哥别生气，这不大家伙说，黑市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需要。东西在手上，不早点弄出来，放坏了多可惜。”
主要是那些人这些年跟着桑大壮干，顺风顺水的，没遭太多罪，挣得又多，野心被养起来了，总有种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豪情，还有啥也不怕，啥事都有桑大壮的底气在，一天不挣钱，就觉得亏了一百万，所以，心底都慌，都有了抱怨。
桑大壮冷哼一声：“他们怕是说我胆小如鼠，一点风吹草动就当缩头乌龟，这些年越活越返来了吧。”
赵强讪笑：“那哪能啊，壮哥的胆气，咱们可是有目共睹。”实际上说得更难听，说桑大壮整天就惦记着女人那点事，没出息，窝囊。
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赵强也是看不上的。
“哼，您也别说好听的话糊弄我，强子，您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是啥样的人，您心里有数，咱们做这行，稍微晃个神，就得被送出去，要不是我警醒，我们不知道出去多少回了。”
“我自认这么做没问题，我有老有小，挣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好，不是为了来送命，我宁愿少赚点，也得保证安全，这是我的原则底线。”
“虽然黑市一直严，但我相疑您也感觉得到，这次的严和以往不一样。我拿您当兄弟，平心静气的跟您表明，您若听，就照我的话办，您若不听，拿着您的那一份，想怎做怎么做，我不拦。”
“这话您也转给其他人，跟着我桑大壮的，就好好听话，不愿意跟的，东西我一分不少的分给他们，直接走就是，以后碰头大家还能点头问好，但要是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也别说我不帮衬。”
赵强一听要散伙的话就急了：“壮哥，我这条命是您在熊瞎子手底下救出来的，当时我就说过，我这条命是您的，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得跟着您，您可不能不要我。”
当初赵强饿狠了，上山寻摸吃食，逢到了熊瞎子，正好被上山打猎的桑大壮救了，这才跟着桑大壮的，他对桑大壮，是真心感激跟随，死心塌地的，从未想过离开。
桑大壮没怀疑赵强的忠心，只是他这人不喜欢勉强，也不喜欢太多牵绊，家里一个小媳妇，就让他用悉数心神对待了，对其他人实在分不出太多精力。
“当初我就说过，不用谈什么报不报恩，我救您就是巧合，顺手的事，那头熊，我也卖了不少钱，咱俩不相欠。您要感开我，逢年过节送点吃的也就得了，用不着跟着我冒险。”
赵强眼睛都红了，闷声闷气的道：“我就想跟着您，这辈子都跟定了。”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带着幽怨，盯着桑大壮，活像他是个抛弃糟糠的渣男。
桑大壮被看得一身鸡皮疙瘩：“行行，别他娘的恶心我，我刚刚说的话，您传过来，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要走的都分了，剩下的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等我安排。快过年了，大家都轻松轻松，钱是挣不完的，命才最重要。”
只要不说让他走的话，赵强什么都依：“行，我听壮哥的。”
这边事情交代完，桑大壮就背着东西回家。
自从媳妇不讨厌他后，每次出门都归心似箭，美得冒泡。
到家时，午饭刚好，是榆枝做的，简单的油渣炖大白菜，锅边贴的饼子。
母子俩都是榆枝的捧哏，一顿饭下来，夸得合不拢嘴，榆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正一大盆东西，一点没剩下，大部分进了桑大壮那张大嘴。
桑大壮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媳妇做得真好吃，以后别做了，累得慌。”
榆枝瞪了眼桑大壮：“做得好吃还不让做，这是什么道理？我不做，您就可着妈欺负啊？做饭不累，我喜欢做饭，妈，以后都我做饭行不行？”
这次王新凤难得没有附和榆枝：“枝枝，混蛋玩意说得对，您别做了，让妈做，您身体不好，还得写作，那玩意费脑子，不能再累着。妈做惯了饭，一点不累，顺手的事。”
榆枝小嘴一噘，抱着王新凤手臂撒娇：“妈，我不累，我就想做饭，您就让我做吧，您最疼我了，就答应我好不好？”
王新凤被缠得没法：“好好好，偶尔做一次，行不行？这是妈最大限度的退让了，不能再讲价了。”
“行，妈最好了，开开妈。”凑过来在王新凤脸上亲了一口，亲得王新凤老脸笑开了花。
哈哈哈的大嗓门，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见。
被无视的桑大壮……
幽怨的盯着小媳妇，咋的不亲他一口。
下午，桑大壮闲不住，上山砍柴来了。
怕榆枝冻着，家里二十四小时都烧着炕，费柴火。
王新凤把榆枝洗好烤干的鞋子拿出来缝补，榆枝就把桑大壮带返来的布裁了。
这布颜色鲜亮，给桑叶做两身衣服，赶大集的时候，来买几块其他颜色的布，给家里其他人都做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