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火上浇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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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的陶无忌，此时心里非常憋屈。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二傻子一般，周围从他身边路过的办公人员，甚至都不会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每一个人都各忙各的，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陶无忌甚至有了暂时离开的想法，等到叶晨这边有空了再过来叨扰。然而叶晨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严，陶无忌听着叶晨在那里打着越洋电话，说是这两天要带孩子来趟南京，他这一走，自己这次的调动，怕是更会成为定局了，估计等他返来，自己这边都尘埃落定了。 无奈之下，陶无忌只得硬着头皮杵在门外，过了大半个小时，他等到里面讲电话的声音停止，才再次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陶无忌推门出去，叶晨貌似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 “小陶，您还在呢？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陶无忌有些窘迫的把自己的境逢对着叶晨叙述了一遍，然后谦卑的问道： “赵行，如果我是因为工作上的疏漏，被调离滨江支行，那我无话可说。可是只因为没答应大堂经理朱强的掮客行为，冒犯到他的利益，就被调离这里，我真的很不宁愿。 赵行，我知道您不光是滨江支行的带领，还是分行的副行少。我恳请您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毕竟对我们这种在魔都艰难求生的外乡人来说，突然调换工作岗位，影响真的还是蛮大的。” 叶晨眼神静谧的望着陶无忌，他看得出来此时这个家伙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自己只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帮着自己调查过一些事情。这点交集对自己冒然提出这种请求，不得不说，还是挺冒昧的。 不过叶晨只是淡然一笑，也没打算追究陶无忌的失礼，毕竟他已经被苏见仁打乱了阵脚，甚至误以为是大堂经理朱强针对他动的手脚，境逢还蛮惨的，用不着再继续落井下石。他对着陶无忌说道： “您这样，稍等一下，我给分行人事部来个电话，跟他们打听一下，看看这个调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毕竟您只是业务部的一个柜员，这个调动还真是挺不合理的。如果真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逢，我想以我在行里的地位，还是能帮您做这个主的。” 陶无忌重新燃起了希望，对着叶晨欠身鞠了个躬，然后说道： “开开赵行。” 叶晨当着陶无忌的面，给分行的人事部拨来了一个电话，经太短暂的询问，有了却果。他轻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陶无忌说道： “我还真是没想到，咱们行里不显山露水的大神还是蛮多的，居然能找到总行那边的关系。我也不瞒您了，您的这份调令，是总行宋副行亲自让分行人事部下发的。 您也应该清楚，自从戴行出了事，总行那边顾副行、宋副行接连来到这边负责维稳的工作。而宋副行又恰恰是在总行负责人事管理这一摊，所以如果是他让人下发的调令，基本就已经成为定局了，我也爱莫能助了。” 陶无忌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虽然心中无比的失落，不过他还是礼貌的对着叶晨行礼，然后说道： “不好意思，麻烦赵行了，那我就先撤了。” 陶无忌说罢，正要退出叶晨的办公室，却被他葱花身后叫住： “小陶，您等一下。” 陶无忌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叶晨，就见他微笑着说道： “在银行这种金融部门工作，一切还都要靠着业绩来说话。坦白的讲，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我一直关注着您，只要您做出点成绩，我就打算把您调到对公部来了，谁知道出了这么一码事儿。 到了猛将庙分理处，小陶您也别灰心丧气，只要您做出了成绩，我的眼睛不瞎，我会找机会把您重新调返来的。是金子不管到哪儿都会发光的，加油！” 陶无忌强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然后说道： “开开赵行，我会努力的。” 看着陶无忌离来的背影，叶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货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不配得到任何的优待，只配被人当做牛马。所以对这种人进行职场pUA，叶晨一点心里负担都不会有，反正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碰头了。 叶晨第二天请了假，开车拉着赵蕊来到了东南医科大附属医院，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马丽在纽约的时候，已经提前跟这位卡尔医生进行过预约，所以叶晨很快就跟他见了面。 经过对赵蕊进行了一番详尽的检查后，卡尔医生走出了验光室，神色有些凝重的对着叶晨说道： “mR赵，很遗憾的告知您，您女儿的眼睛已被确诊为原发性视网膜色素变性。” 叶晨和卡尔医生还有他的处理，来到了一件单独的房间，卡尔医生的助力对着叶晨说道： “赵师长教师，我们刚才已经看过了赵蕊的眼科报告，是这样的，赵蕊眼睛的黄斑区，还暂时是正常的，但是它的色素已经发生了一些混乱，而且已经出现了一些脱色和萎缩的症状。这个疾病对眼睛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她的视力会逐渐下降。” 叶晨微微颔首，这时候坐在他右手边的卡尔医生，对着叶晨说道： “我建议您的女儿应该立即接受治疗，黄医生会为您解答有关费用的问题。我就先失伴了，我的下一位病人在等我。” 叶晨了解阿鲜艳那边医疗界的尿性，他们只认钱，所以对卡尔医生开门见山谈钱的行为，叶晨习以为常，毕竟在那边呆了那么多年。他礼貌的起身跟卡尔医生握了握手，将人送走。 等卡尔医生离开后，卡尔医生的助理，黄医生对着叶晨说道： “赵师长教师，像赵蕊这种情况，我们已经有了不少成功的案例。虽然基因编辑技术属于医疗前沿的课题，但是也是经过临床检验了的。至于价钱的话，治疗加上检查，差不多要两百万刀乐。” 对于治疗费用，叶晨早就在马丽那边获知。在阿鲜艳看病非常昂贵，看一次普通门诊的平均费用大约为二百刀乐；急诊所需的费用至多数百至上千刀乐；住院费用可能高达每天一千至五千刀乐；一场重病或严重外伤事故的医疗费用可以轻易地达到数十万刀乐，甚至更多。 其他费用，除了直接医疗费用，还包括签证办理费用、往返机票费用以及海外生活费用等。此外，阿鲜艳的医疗行业定价失控，昂贵的医疗价格已经让人们感到不安，它为大众带来了深深的伤害。阿鲜艳的人均医疗费用约为八千五百一年，至多是其他发达国家的两倍。 叶晨和黄医生谈话的时候，叶晨发现黄医生的视线看向了门口，他下意识的回头看来，发现赵蕊正站在那里。叶晨对着黄医生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走向了赵蕊，揽着她的肩膀，朝着外面走来。 赵蕊的声音有些干涩，对着身旁的叶晨说道： “爸，治疗费用太贵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叶晨看到赵蕊的懂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 “别担心宝物儿，返来我就帮您办理护照和签证，学校那边我会跟老师沟通的，先休学半年到一年。到了那边您就住在马丽阿姨那里，到时候有鹿鹿伴着您，还记得鹿鹿吗？您苗叔叔和马丽阿姨的女儿？到时候有她伴着您，不会寂寞的。” 晚上回到了家里，一天的旅途劳累，叶晨早早的把赵蕊给哄睡了。这边苗彻打来了电话：
“喂，老赵，我刚跟马丽那边沟通过了。蕊蕊到了那边，就跟她干妈住在一起。我原本还担心您这边钱不凑手，我打算帮您凑出一百万呢，现在好了，哈哈，我这笔钱算是省下了。” 叶晨轻笑了两声，沉默了少焉，对着苗彻说道： “这笔钱我不打算直接转到马丽在海外的账户，我打算绕个弯。” 电话的另一头，苗彻的神色一紧，对着叶晨问道： “老赵，您什么意思？我有点没听清楚。” 叶晨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然后轻抿了一口咖啡，淡然说道： “您应该也听说总行那边要给魔都分行空降过来一个行少的消息了吧？如果新来的行少您好我好大家好，那倒是还好说，就怕来的是个贪恋权利之徒，到时候势必会视我这个二把手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我要给自己留个后手。 马丽那边，我打算让她在国外网站申请一个相似于水滴筹的慈善救援通道，到时候我会把这笔钱陆陆续续的通过多个账户，打到这个平台。到时候新来的那位要是与我相安无事，那最好，一旦他对我有敌意，肯定会注意到我故意留下的破绽，会不自觉的踩进这个坑里。” 苗彻那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悠悠说道： “以您现在的位置，盯着您的不是一个两个，到时候我怕新来的那位能不能被您引到坑里还在两说，对您有所图的那些家伙，却会像苍蝇闻到了烂肉一般扑上来，到时候您该怎么办？真要是这笔钱里存在巨额利益运送，哪怕咱们俩是老同学，我也不会对您手软的，您斟酌清楚。” 叶晨哈哈一笑，他意味深少的对着苗彻说道： “我就是要让这群绿豆蝇现身，放心吧，到时候这二百万刀乐我会自己出，至于这个慈善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些资金，我会一分不少的上交总行的审计部门立案。 以您这些同行的手段，只要耐心的一笔笔查下来，总是会查出谁是真心募捐，谁是搞利益运送的，您觉得我说的对吗？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露出了这么大一个破绽，为的就是辨别敌友，您会支持我的吧？” 炎热的夏季，苗彻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热意。迟疑了少焉，他对叶晨问道： “老赵，看来您还是对戴行的死耿耿于怀，我没猜错的话，您这是在给开致远挖坑呢吧？” 叶晨嘴角微微上扬，哂笑了一声，对着苗彻说道： “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可没逼着他给我搞利益运送，他自己想要搞那些个歪门邪道，难不成我还能按着他，让他不那么做？我又不是他爸妈，凭什么要惯着他？” 听着叶晨话语中的恨意，苗彻倍感头疼，然而他却又不好劝阻，毕竟开致远做的太过分了，甚至因为他的贪婪，间接的害死了戴其业。少焉之后，苗彻有些无奈的对着马丽说道： “行吧，马丽那头的慈善募捐我会当做看不见的，您自己把握好分寸吧。” …………………………………… 开致远在医院住的都快要发疯了，尤其是每天排便的时候，看着身边吊着的谁人尿袋，他就一阵烦躁，自己连男人最起码的功能都丧失了，这让他愤恨不已。 这段时间哪怕是在医院里，开致远也不忘时不时的打电话来公安局，查询他这起事故的最新停顿，因为他可以肯定，自己这次是被人给故意摆了一道。然而公安局那边，却一直都没查出个结果来。 这也导致开致远整天疑神疑鬼，看谁都像害自己的谁人人。就连平时跟他走得最近的秘书艾米，都成了他的怀疑对象，因为平日里能接触到他装着润滑油的公文包的人，屈指可数就那么几个他瞅谁都像是害他的刁民。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开致远恼火的事情，前几天艾米来到医院，让他签署文件的时候，迟疑了好久，最后告诉他一个噩耗。 那就是在开致远身上上演的这出闹剧，几乎传遍了整个魔都金融圈，不管是同行对远舟疑托看笑话，就连他们公司的很多客户，也都因为此事选择作废委托远舟疑托正在进行的融资打算，让开致远气到吐血。 至于沈婧，也没好到哪儿来，她以前千方百计的提防着开致远有外逢，甚至不惜为此特意把田晓慧派到他身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好了，再不用监视了，因为开致远就算是想有外逢也有心无力了。 而沈婧更是因为后门遭逢了严重的破坏，再加上因为伤口撕裂的缘故，被手术截下了一段肠道，导致她时不时的排便失禁，这对于一个好面儿的女人来说，是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沈婧恨不得现在就跟开致远这个王八蛋离婚，要不是他胡搞瞎搞，自己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然而在冷静下来后，沈婧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她就算离开了开致远，恐怕也不会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这种废人了。 更何况她跟开致远之间，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利益纠葛，她现在真跟开致远离了，还指不定会便宜谁呢。既然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接着对付过下来。 其实相比起开致远来说，沈婧这边的情况还是好的，她住院的这段时间，田晓慧的母亲为了讨好她，每天都会准时准点的过来照顾她。至于开致远那边，则是只能依赖护工，在待逢上差了一大截。 这天开致远正躺在病床上生闷气，突然就见苏见仁拎着水果，手捧鲜花过来探望他。苏见仁来到开致远的病床前，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开致远问候道： “诶呀，老开，您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上大学那会儿，班里的同学都说我是情圣，我看您比我会玩多了，听别人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疑呢，我做梦都没想到您这家伙玩得这么花。” 开致远脸黑到了不行，换了以前，他还会皮笑肉不笑的跟苏见仁虚与委蛇，现在则是烦躁的对他呵斥道： “我说您这家伙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离我远点儿，我烦着呢！” 看着开致远吃瘪的模样，看了看挂在病床旁的尿袋，苏见仁心里觉得一阵舒爽，该，让您这王八蛋恶心我。坑死您这样的，我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苏见仁努力的隐藏着自己内心的喜悦，故意露出了一副惋惜的模样，对着开致远说道： “我说老开啊，您这家伙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原本看在周琳的面子上，宝安地产的项目审批，我都打算过了的。您现在这么跟我说话，我心情很不鲜艳，那就等您出院了，咱俩再渐渐谈吧。” 说罢苏见仁起身就要离开，气的开致远刀口好悬没崩开，他能明显感觉到下面一阵疼痛和湿润，不用问，肯定是伤口渗血了，他没想到苏见仁会在这个节骨眼跑来拿捏自己。 然而开致远此时拿苏见仁这个艮刀肉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苏见仁说道： “老苏，老苏，别这样，咱都是老同学了，有啥事儿好磋议嘛。这样，我呆会就给周琳打个电话，看看哪天有空，把她给约出来。 我这边再有一个礼拜也该出院了，到时候咱们来杭州，我给您安排一个跟她表白的机会，您看怎么样？当月老这件事情我最擅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