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低矮的椅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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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优口中的田中三十上下，步履刚强，神色英武，他走进武馆，众武士急忙鞠躬施礼，田中优雅的一一还礼。
皮优跑到田中面前，“田中师长教师，您武馆的这些人把我的徒弟打了，我来讨还合理，他们不但不道歉，还动起手来。您这个馆少平时怎么管教的？”
田中哈哈一笑，“我听说佐佐木拜了一位武功高强的老师，原来是您呀。”
皮优摇了摇头，“不是，他想拜虫子为师，可虫子不愿意收他，我觉得他可怜就做了他师娘，结果……”，讲到这里皮优突然来了气，指着我骂道：“虫子，您为什么不收佐佐木，他比您都强，看到我被人欺负，还知道保护我，您就想着跑，跟阿猫阿狗一样，不课本气。”
被皮优一顿抢白，我有苦说不出。
田中笑道：“佐佐木能拜您为师娘，那是他的福气。有您这位师娘教导，佐佐木一定会有出息的。”田中略带揶揄，似乎也在拿皮优恶作剧。
皮优满不在乎，转怒为喜，她对佐佐木说：“佐佐木，听到了吗？虫子不教您，以后我教您。”然后似乎在思考该教佐佐木什么，我想，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能教佐佐木什么本事吧。
田中不再理会皮优，抬头看向我，“阁下便是佐佐木新拜的师父沈虫师长教师吧，师长教师神弹例无虚发，今日一见，幸会幸会。”
我回答说：“客气，皮优今天来胡闹，所以我就跟来了。”
没等田中回答，皮优不乐意了，“皮优，我哪里胡闹了，我是来评理，又没想过脱手。再说，我即使胡闹，也没有智子胡闹。”
正说着，一个蓝衫少女踩着木屐，迎到院子里，身形婀娜，如同风摆杨柳般，来到田中面前，矮身施礼，“哥哥好，皮优好！”
我回头一看，谁人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下房来，此时此刻，哪里有刚才的刁蛮，语气温顺，面色恬静，简直淑女的不能再淑女了。
瞬间，我的世界观要颠覆了，这个智子难道是妖精吗？古怪精灵，令人防不堪防。
田中看着智子，透出兄少般的爱怜，“智子，我原是怕您孤单寂寞，打算明天带您来找皮优的，现在她不请自来，您有玩伴了。”
随即对我说：“沈师长教师，可否到下面一叙。”
我只好沿着院墙跳了下来，“田中师长教师，见笑了。”
田中和我握手，“沈师长教师的弹弓神乎奇技，我是发自内心佩服的。”
井边突然一旁插话，“哼，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学武之人操练的是体能与意志，都如阁下这般脚踏两船，众人还练什么武。”
田中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满意井边，但随即看向我，“不知沈师长教师有什么高见？”
皮优啍了一声，“武术跟打仗有什么区别，赢了就可以呀。”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皮优虽然不懂武术，但说得还是有道理的。技击之术据说源自狩猎，古人面对豺狼虎豹，会先选择徒手以性命相搏还是用弓箭远程射杀，答案显而易见。使用弓箭要安全许多，现代战争也是如此，谁拥有射程更远更精准的火器，胜算无疑会更大。”
我接着说：“这样说，也并不是否定拳脚上的功夫，我曾在荒原上逢到一只土狼，当时匕首被拾在一旁，我只能徒手与其对抗，到这时候双方拼的便是体力，是意志了。倘若您们武馆的人们戴着钢盔，穿着铠甲冲到我面前，我的弹弓再精准，怕也要和各位拳脚相加打在一起了，谁胜谁负也未可知了。恐怕到时候我比阿猫跑得更快一些了。”
说完，众人都笑了起来。
井边明显不满意我和稀泥的说法，他继续说道：“听闻佐佐木拜沈师长教师为师，想必沈师长教师的拳脚功夫和弹弓一样，也很了得。此刻可否让大家开开眼界。”
我摇了摇头，“我的拳脚功夫稀松平凡，不值得献丑。”
井边傲慢地说：“我想也是，佐佐木以前功夫还是很好的，怎么拜阁下为师反而退步了呢。”
皮优听后大为不满，“谁人井边的耗子，您不要咄咄逼人，虫子的功夫您怕是见都没见过。虫子，就跟他较量较量，要不然，他以后还会欺负佐佐木的。”
她怕我拒绝，又凑到我的耳边低声地说：“打赢了他，我就把照片给您。”
我瞪了她一眼，心里暗骂，“妖孽呀，迟早我得被您折腾死。”
但还是依皮优的话，对井边说：“既然井边师长教师想要切磋，恭敬不如从命了。”
佐佐木听罢极是兴奋，让大家重新让出一个圈子。
井边双臂抱胸站在那里，只是随意的拱了拱手，“沈师长教师，请吧。”
皮优兴奋起来，拍手叫好，“虫子，还是老鹰捉小鸡吗？”
我心下盘算，这井边刚刚击败佐佐木明显是日本的唐手技法，这唐手历经日本武师不停钻研，融合了中国武术、柔道、剑道等技击方法，有踢、打、摔、拿、投、锁、绞、劈、砍以及各类腾空和跌扑翻腾等技击动作和方法，强调一击必杀。
方才这井边欺负佐佐木，一击必中之后，竟然仍不放过，对佐佐木拳打脚踢，极尽欺侮，全然不顾武林道义，中国人比武切磋讲究“止戈”，而日本唐手也提倡“止寸”精神，归结到最后便是点到即止。
今天必须要给井边一些教训，告诉他天外天有，人外有人。
想到此处，我笑着对井边说：“我曾以趟泥步和佐佐木对战，今天也要靠这趟泥步和井边师长教师过过招了。只要井边师长教师能抓到我，便算我输。”
井边冷啍了一声：“不自量力。”欺身便向我抓来。
我再次运转趟泥步，斜行闪开，反击便在井边脑后打了一巴掌，皮优和智子见罢哈哈大笑，众武士也忍俊不禁。
我是在刻意激怒井边，井边果然大怒，转身再次向我扑来，但趟泥步岂是这个跳梁小丑所能悟透的，我再次转换身形，恰恰又到了井边脑后，又一巴掌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