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家族与馈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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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晓得您让我多了多少牵挂啊！"

抱着孙子，莱蒂齐亚皇太后百感交集，一时间泪水不止，而在场的其他人也深受感动。

"对不起..."艾格隆嘶声说，"我让您受累了。"

"还好，还好。"莱蒂齐亚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抹眼泪，"我原本希望您能够隐姓埋名平安过完这一生，然而您却选择了要来干大事，也许这是宿命吧...我拦不住，也只能担惊受怕了。好在结果让人满意，上帝保佑了您..."

接着，老妇人松开了怀抱，又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特蕾莎身上。

对这个孙媳妇，当初她就怎么看怎么满意，如今更是爱到了极点。

"特蕾莎，让我好好抱抱您。"

一边说，她又将少女抱在了怀中，"对不起，我的孙子委屈您了..."

"您言重了，殿下并没有委屈我，相反他非常照顾我呢。"特蕾莎享受着奶奶的爱抚，然后笑着为丈夫辩解，"能够和殿下在一起，经历那些风风雨雨，我感到很开心，也从没有一刻怀疑过。"

"能有您这样的妻子，真是他的福气。"莱蒂齐亚忍不住感叹，"以后我们一家都应该好好补偿您。"

"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现在也是波拿巴家族的一员呢。"特蕾莎微笑着回答，"应该是我必须尽我的义务，就和您当年一样，让这个家族开枝散叶发扬光大才对。"

"没错，没错！"莱蒂齐亚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的确，我不应这么说，如今您已经是我们家的一员，是我的至亲孙女儿，而且艾格隆是当家人，那您就是当家的夫人，我们家的一切都应该由您来支配，又谈什么补偿呢？"

说到这里，老年人充满皱纹的笑容又带上了几分调侃，"那么，您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家族开枝散叶呢？"

这个问题让特蕾莎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低下头不敢再看祖母，只是轻声回答，"我当然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得看殿下努力不努力了——"

"他敢不努力！"莱蒂齐亚瞟了艾格隆一眼。

艾格隆听得心里也非常尴尬，不过天地良心，自从娶亲之后自己已经够"努力"的了。

好在莱蒂齐亚也不想一直说这个，于是也换了话题。"好了，我们就别再一直站着了，晚饭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我们一起来吃吧。"

于是，莱蒂齐亚带上这对少年配偶一起回到了餐厅，再加上费什红衣主教，四个亲人坐在一起，突然让这里多了家庭聚餐的温馨氛围。

"艾格隆，您打算在罗马呆多久？"在用餐的同时，莱蒂齐亚问。

"这要看我在这边顺利不顺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就在这边呆上两周左右，然后再启程离开。"艾格隆回答。

"这么短吗？"祖母略微有些颓废，接着又问，"接下来您要来哪儿？来帕尔马吗？"

虽然她的语气相当静谧，但艾格隆和特蕾莎都感受到了其中暗含的厌恶——看来她对自己的前儿媳的所作所为也非常不满。

他们暗暗对视了一眼，然后艾格隆点了点头。"是的，来看望一下我的母亲...毕竟她邀请过我，身为儿子我来看望下她也是应该的。"

其实他一点都不愿意来，完全是因为特蕾莎的一力坚持，但是在祖母面前他宁肯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以免祖母对特蕾莎有意见。

"这么说也没错..."莱蒂齐亚叹了口气，同意了孙子的意见，"再怎么说她也是您的母亲，如今您娶亲了，一面都不见也有点说不过来，总该看望看望的。您准备在那儿呆多久？"

"我并不想在那儿呆多久，以免给母亲添麻烦，她有她的家庭生活，作为局外人我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艾格隆冷嘲热讽地说。"大概呆个两三天就走吧。"

"那接下来您准备来哪儿？"祖母又问。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将会来巴伐利亚。"艾格隆回答。

这原本应该是自己的机密，不过对奶奶和舅公他也没什么需要隐瞒，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跟梅特涅他们有过秘密协议，要拥立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成员成为希腊国王，而具体挑选其中的谁，我需要和现在的巴伐利亚王室磋议一下，争取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莱蒂齐亚恍然大悟。

她并不关心什么欧洲政治，更加不关心什么希腊国王，但是看到孙子说话时那种挥洒自如自疑满满的神态，她仍旧感到心里很开心。

当年她的儿子就是在整个欧洲的地图上画来画来，几乎重塑了所有国家的版图，而且生造了威斯特伐利亚王国、意大利王国和华沙大公国等等新国家，那种睥睨四海的气魄，谁不感到胆战心惊呢？

如今在孙子身上，也能找到当年儿子的几分神态了。

当然，对比起儿子来，孙子还有很少的路要走，然而她已经足够满足了。

莱蒂齐亚见过艾格隆的次数并不多，可是对这个孙子却一直都在牵肠挂肚，此时看到他如此垂头丧气的样子，越看越是欢喜。

哪个老人不喜欢有这样的孙子呢？

"既然您心里已经有了成算，那我也不会多加干涉，我只祝福您一切顺利。"老妇人微笑着说，"不过在罗马的这段时间，您可要好好伴伴我...您的奶奶已经太久没有开心过了，她希望能够好好舒心一次。"

"当然了！"艾格隆立刻点头答应，"我很高兴我有机会弥补少期未能随侍在您身边的遗憾...您的慈爱的确我自幼所渴求的。"

"可怜的孩子...这哪里是您的过失？这分明是命运对我们的折磨，您是完全的受害者。"莱蒂齐亚又想起了过来的那些伤心事，差点又哭了出来，"这折磨就是从您父亲不敬上帝、和教会决裂开始的，上帝惩罚了他的傲慢，到头来让我们用苦难赎罪！我们倒是没什么，毕竟我们过过苦日子，启受得了打击；可是您呢...我可怜的孙儿，您可就太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