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2章 秩序对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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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愤怒的声音刚响起。

被燃灯佛操纵心智的宝叶已将右手汇聚的道光拍出。

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蓄势已久的全力一击。

老人自不会坐以待毙。

他眼睛充血，须发怒张，唇中发出一道如野兽般的咆哮，双手结印，横推而出。

砰！！

光焰肆虐。

誉灭般的洪流扩散，这座黄沙席卷的破旧小城在瞬息间就化作乌有。

这片天地都似炸裂，虚空混乱，十方皆震。

老人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来，口鼻喷血。

而他身影尚在半空，就被一个人接住。

“老燕？”

老人眼珠睁大，“您没死！？”

来人正是燕赤真。

“我若死了，怎会看到您这窝囊没出息的样子！”

燕赤真怒气冲冲。

老人神色复杂，满脸愧色。

“当局者迷，五欲错就错在，太过相疑那些敌人的启诺。”

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

伴随声音，苏奕和撑着一把黑伞的河童凭空出现在场中。

“您是……”

老人惊疑。

远处，宝叶神色静谧道：“自然是易道玄的转世之身，今世的他，名唤苏奕。”

老人浑身一震，露出难以置疑的神色，“这……这是真的？”

一侧的燕赤真点了点头。

老人明显很激动。

可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顾回头的往事，他眼神却暗淡下来，低下头，苦涩道：“我五欲……对不起易老魔……我……”

燕赤真打断道：“行了，不就是当年您没有来帮道玄兄弟复仇吗？道玄兄弟和我可根本没有怪责过您！”

苏奕点头道：“人生于世，各有各的顾虑，各有各的不得已，您五欲又不曾和敌人暗中勾结来害我，我欣慰还来不及，又怎会怪您不曾为我复仇？”

老人低着头，满脸悔恨和悲恸，“可我——心中难安！”

燕赤真叹了口气。

“该被惩罚的，是我那些敌人，而不是您。”

苏奕道，“那些老东西，才是罪魁祸首，若真认真细究，您也是因为遭受我的牵累，而沦落到这等地步 。”

说着，他目光已看向远处的宝叶，“燃灯老儿，您觉得我说的可对？”

宝叶双手合十，作揖见礼，“是非对错，各有立场，岂能一概而论？”

“若我燃灯是戏文中的主角，您苏奕便是十恶不赦的反派。”

“反之，亦然。”

苏奕想了想，道：“此言大善。”

立场不同，对与错的看法自然不同。

宝叶微微一笑，道：“佛曰，人生八苦为生、老、病、死、怨不得、怨憎会、爱辨别、五蕴炽盛。”

“就像此刻，五欲心有顾虑，被其门徒的性命牵绊。”

“宝叶被我掌控心智，沦为傀儡。这样的局面，何尝不让您感到棘手？”

“您杀宝叶，就是杀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友。”

“而我以五欲的门徒性命为棋，同样能牵制五欲，哪怕您将其救走，他也寝食难安。”

燃灯佛目光看向燕赤真，“至于他，一道神魂罢了，若开战，非但帮不到您的忙，反而会成为您的累赘。”

说到这，燃灯佛笑问道：“我且问您，这样的局面，您如何破？”

燕赤真、五欲的脸色都阴沉下来，心中沉重。

今日这个杀局最凶险的地方就在于，燃灯佛是以宝叶的道躯和性命为杀手锏！

而五欲那些门徒的性命，的确是五欲无法不顾忌的把柄。

最终无论成败，对燃灯佛而言，根本造不成任何丧失。

苏奕却不为所动，随口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燃灯佛道：“请赐教。”

“您拿五欲的门徒性命做要挟，我便拿西天灵山上下的性命做要挟。”

苏奕淡然道，“您觉得如何？”

燃灯佛略一思忖，道：“我虽不忌惮这些，但不得不说，现在若就闹到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地步，的确不合适。”

苏奕道：“依我看不是不合适，而是在黑暗神话光降前，您不敢支出一切和我彻底开战罢了。”

燃灯佛并未否定，道：“凡事利弊相生，我所要做的，无非是因势导利，趋吉避凶罢了。”

顿了顿，他指着自己胸口，“宝叶怎么办？”

苏奕反问道：“您为何不杀宝叶？”

“我本打算让宝叶杀了五欲，之后看看您会如何对待宝叶。”

“我想知道，在五欲和宝叶两人之间，您更看重谁，又会否因为五欲的死，而敌视宝叶。”

“当然，即便您最终选择原谅宝叶，我也会让宝叶对您脱手，让您要么杀了宝叶，要么被宝叶所杀。”

燃灯佛神色静谧道，“那样的情形，一定很有趣，也必会真正让您受到打击。可惜，我没想到您们会来的这么快。”

燕赤真倒吸凉气，这秃驴……简直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