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悉万丹部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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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阴沉的可骇，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雪。

    营州城头上，边军将士一脸冷肃，一如这灰尘的天空，大战忽然爆发，谁能不紧张，不担忧, 不害怕，哪怕敌军诈门失败，偷袭不成，缓缓退下，也无法让大家都心安定。

    秦怀道沉默不语，直到敌军彻底消失在视野，转身离开，一边对薛枫说道：“薛参军, 本将的事有劳您尽快相助办理。”

    “请将军放心, 已经安排人盯着。”薛枫赶紧说道。

    进了都督府，秦怀道回营巡视一圈，来到临时居住的厢房，示意薛枫来忙后摊开地图研讨起来，高句丽大将军亲自领军过来营州，也释放了招揽之意，有可能是真看中营州这支兵马，看中薛万淑，也可能是缓兵之计，不可不察。

    是不惜一切代价猛攻？

    还是围而不攻？

    情报太少，秦怀道一时难以决断，一番推演过后，无论是猛攻还是围困，没有五万以上大军办不到，高句丽兵马并不多，放五万在营州有些浪费，难怪派人诈城门, 失败后又高位劝降，这是想速战速决啊。

    真要是营州头像，不仅不用留下五万大军，还能白得营州兵马，一举两得，打的一手快意算盘，难怪不惜异姓王高位。

    高句丽越想速战速决，就越不能答应。

    高句丽越想少些兵围困，就越要多拖些过来。

    战争，最怕的就是不清楚对方意图，想清楚高句丽战略意图后，秦怀道心中大定，各类主意涌上心头，一一记下，回头备用。

    “阿叔——”外面有人喊。

    “出去吧。”

    罗章推门出去，说道：“大家让我来问一声，今天有没有战斗？”

    “不确定，不管有没有，让大家抓紧时间准备我交代的事，肉干，冬衣，箭矢，缺一不可。”秦怀道叮嘱一句，看看自己写好的内容，将纸贴身收好，抬头看着罗章问道：“罗章，跟着我来这儿，后悔吗？”

    “不后悔，虽然我不在乎功名利禄，但有也不错，证明罗家并不弱，这是一次证明的机会。”罗章郑重说道。

    “会有机会让您为罗家正名，最近多吃点，训练别落下。”

    “记住了阿叔！”

    “来吧，让大家抓紧时间！”

    目视罗章离开后，秦怀道心情莫名复杂起来，罗家自罗通被革职在家后，往日的荣光不再，罗章需要一次机会扬名，李君羡被革职，李义何尝不需要一次机会正名，李德謇过来，李靖的主要目的恐怕是少见识。

    军中唯有房遗爱是个变数，房玄龄估计是想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拾过来，房遗爱虽然勇武过人，但不懂军略，也不需要证明什么，好在这家伙好战，问题不大。

    总体来说，身边人都是助力。

    可要是牺牲太大，安国公的突厥军是个变数。

    做主将不容易啊，事无巨细，必须先想好，未雨绸缪，秦怀道感觉头有些痛，揉揉太阳穴继续思考。

    几乎同时，还有一人也在头疼，悉万丹部落联盟首领。

    昨晚已经接到逃返来的族人消息，部族被端，个个义愤填膺，恨不能马上打返来，要不是首领威望高，硬生生压下来，昨晚就已经撤兵，但今天必须拿出决定，否则军心不稳。

    “大王！”那名拼死逃出的中年须眉掀开门帘出去。

    “坐下聊。”悉万丹部首领招呼一句，等对方坐下后问道：“您确定偷袭部落的是高句丽人？”

    “大王，是不是高句丽人已经不重要。”来人脸色冷肃，缓缓说道：“大王想过一个问题没？部落还有我们的妻儿，父母，好几万人，如果我们不撤军返来，没有了粮食，没有了帐篷，没有了勇士，他们怎么活？”

    一席话，透着无尽的悲凉。

    冰天雪地，没有吃，没有住，又没人保护，几万人就是一块大肥肉，草原上的狼群会冲上来撕咬一口，活不下来，大家也会选择离开，投入别的部落，成为奴隶，也可能有知情的部落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吞下这块大肥肉。

    悉万丹部首领不是想不到，而是不甘。

    沉吟少焉，悉万丹部首领还是不宁愿，沉声说道：“可要是错失这次机会，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可要是没了部族，我们就成了无根之末，打赢了又能怎样？消息一旦传开，知道我们没了部落，成了离群的孤狼，如果将我们当炮灰，次次让我们打头阵，到时候打不打？”

    一句反问，悉万丹部首领迟疑了。

    如果打，丧失就大了，还没补充，就算将来功成身退，又能来哪儿？昆裔都没了，拼命图什么？悉万丹部用不了多久就会绝种。

    如果不打，那大家留在这儿干什么？

    悉万丹部脸色凝重，仿佛一会儿老了许多。

    来人继续说道：“王，消息已经传开，将士们思归，就算王要打，也没了战心，说不定会趁机逃走，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返来，顺路洗劫几个小部落，把族人救活再说，活着，才有一切。”

    “私自离开是死罪！”

    来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劝说道：“王，大唐兵多将广，这点您最清楚，真以为这次打算能成功？就算成功，契丹勇士还能剩多少人？一旦高句丽趁火打劫，派兵偷袭大后方，谁能阻挡？残剩契丹勇士又能挡得住高句丽？恐怕到时候就是失地、灭族之时，如果战败，高句丽更会偷袭我们大后方，吞并契丹八部恢复实力，无论哪种，都没好结果。”

    “不可能，别忘了还有太原王氏。”

    “太原王氏？”

    来人不屑地说道：“王，一旦开战，事情就会暴露，到时候大唐的王能容忍，恐怕会连根拔掉，失来了根基，他们自顾不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恐怕已经和高句丽达成了某种秘密协定，契丹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刀，用完就拾掉，就算没有和高句丽达成秘密协定，也和何大何部来往密切，说不定就是想利用战争削弱咱们力量，便于他们统一整个契丹，到时候我们何来何从？”

    一番苦口婆心，却如炸雷一般。

    悉万丹部首领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烁着凶光。

    少焉后，悉万丹部首领说道：“不愧是我悉万丹部最有智慧的人，您成功说服了本王，说说，攻打哪个部落最好。”

    “开大王，自然是攻打与何大何部关系密切的小部落，一路打过来，扩充咱们力量，逼这些部落也撤军，只要何大何部实力减弱，高句丽如果有心，第一个吞掉他们，到时候我们也跟着脱手，统一契丹，联络大唐与高句丽抗衡，王就是整个契丹的可汗。”

    “哈哈哈，妙，传本王令，秘密撤军！”

    “大王英明！”

    秦怀道这只蝴蝶煽动的翅膀，造成的威力越来越大。

    不卖神兵利剑，和王家的仇就不会激化，不报仇反击王家，太原王氏就不会有异心，也就没有这次战争，如果没有秦怀道冒雪进攻，洗劫悉万丹部，悉万丹部首领就不会退兵。

    这一退，契丹八部大乱拉开序幕！

    战争，有太多的如果！

    比如高句丽

    高句丽大将军营帐内，大将军正吃着烤肉，烤着火，一边和几名将领谈论战事，惬意无比。

    一名将领谄媚地说道：“大将军，等器械打造好后，末将带人第一个冲出去，拿下营州献给大将军。”

    “有我在，什么时候轮的是您打头阵？”有人不满地说道。

    “哈哈哈！”大将军心情大好，满意地说道：“不用担心，器械一旦打造好，主力大军也该赶到，到时候三面进攻，没什么主攻，辅攻，三面同时发力，将他们赶出北门，赶到草原上来祸害那些未开化的契丹人。”

    “哈哈哈，大将军英明！”众人纷纭奉启道。

    一名斥候急匆匆出去，着急地说道：“大将军，不好了，营州在筑城。”

    “筑城？”

    大将军一怔，旋即笑道：“这个时节冻土如铁，挖不动，怎么筑城？简直笑话，修得胡说八道，否则治您个妖言惑众，趁着本将军心情好，快滚！”

    “不是，大将军，他们真在筑城，城墙已经高出一丈左右，用水，对，他们用水泼，水结成冰，城墙就加高了，兄弟们看的真真的。”斥候急了，赶紧说道。

    “什么，用水成冰来筑城？这是什么妖法？”大将军脸色一变，冲出中军帐，翻身上马，打马冲了上来。

    几名将领也赶紧骑马跟上来。

    一路狂冲，很快，大家看到营州果然不一样了，足足高了一丈，不是一个地方高，而是所有城墙都加高一丈，不少人还在往上面泼水，如果再高一丈，爬上来都费劲给，这仗还怎么打？

    大家纷纭看向大将军。

    大将军脸色阴冷，一如这灰沉沉的天空，一双难以想象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墙，喃喃自语道：“居然还能这样，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大将军，怎么办？要不末将带人冲上来，用箭干扰？”一人喊道。

    “末将也愿往！”其他人纷纭请战。

    大将军却如没听到一般，定定地看着前方，心中翻起来惊涛骇浪，作为一军之主，自然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黑幕，如果拿不下营州，必将造成连锁反应，大将军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

    有了泼水成冰筑城之法，营州固若金汤，里面的人士气大涨，根本不会投诚，想要拿下，除非不惜伤亡，拿命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