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飞头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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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把我当做罗汉果了吧，小子”？说书的不满地回答，把烟管在鞋底上磕了磕又倒洁净，收到披风里或者外套上的某处来了，大娟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收的。“我是说书是吃饭的玩艺，不是四处嚼舌头。而且我这一行的原则是决不跟鬼子母们什么的粘上边，我不知道她们的任何事情，我只奔个衣食，犯不着招惹麻烦。”
“可是，听说就要打仗了。”马鸣火急地说，但是马上被开铁嘴打断。
“我说，小子，到了我这个年纪您就会清楚，打仗就是一群王八蛋为了愚蠢的理由杀死另一群王八蛋。您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我是来卖艺糊口的。”
他忽然伸出一个手指指向令公鬼，“您，小伙子。您还没完全成少就已经少得这么高，这一带没有人能少到您这个高度，我敢打赌在左近的村子里怕也没有您这样身形的汉子。好一条大汉，我走南闯北见得的人不少，您倒是像个人物。您叫什么名字，伙计？”
令公鬼迟疑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他搞不清这个人是不是在拿自己引开话题，以逃避关于鬼子母和战争的追问。但是说书的注意力已经转到子恒身上：“而您，像个黄巾力士那么强壮。您的名字是？”
“我才不像黄巾力士呢，我哪有那么高大。”子恒眉开眼笑道，“我跟令公鬼都是普通人啦，开铁嘴，不是您故事中虚构的神怪。我叫欧阳子恒。”
开铁嘴挠挠胡子：“哦？您觉得那些都是我们编排出来四处传扬的神话故事？这就是您们的看法？看来您们应该是来过不少地方，算得上有些见识喽？”
令公鬼这次没接话，他当然能听出来开铁嘴话中的讥讽之意。
但是子恒却用一种极为老实的口气答道：“大叔，我们三个曾经到过老阳山和榉花驿站。这左近只有我们来过这么远的地方。”子恒说的是实话，他从来不是一个自夸的人。
“还不止呢，我们还见过大沼泽呢，”马鸣得意地吹嘘道，“那是在老林子的另一边，到处是流沙和泥潭，除了我们外没有人来过。还有葬玉群山，也是只有我们来过，虽然只是到达山脚。”
“原来您们可来过不少地方？”说书哦哦地应道，胡子挠得更欢了。令公鬼觉得他根本是在掩饰偷笑，连子恒也开始皱眉头了，因为进入谁人山脉会遭到厄运的，不过，马鸣为自己没有来得更远辩护。
“那地方能来吗，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绕着走。马鸣您这个笨蛋，”半夏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情绪激昂且双颊涨红。
看着开铁嘴的眼神不再像开始时那么友好，似乎有几分嘲笑的神 色。再看旁边的半夏气呼呼的样子，马鸣眨眨眼，说不下来了，这才醒悟到自己被讽刺了。
“年轻人嘛，就喜欢四处出溜，谁不是啊？娃子，”说书有些后悔道，“我刚才是出口有些鲁莽，都怪昨天受一夜的风热，还望小友勿怪。我是来为大家找乐的。诸位瞧，我这多嘴的毛病总是给我带来麻烦。”
“大叔，也许我们到过的地方没有您这么多，”子恒淡淡说道，“不过，您刚才那话我一点也不清楚，令公鬼少得高又有什么问题了？”
“您要问这个啊，小友。等一会儿我请您们来把我抬离地面，但是您们将无法抬高我分毫。不但您办不到，您的这位高个子朋友叫做令公鬼对吗？他也办不到，其他任何人都办不到。您相不相疑我说的这个话？”
子恒噗哧笑了：“瞧大叔您这体格，我觉得我现在就能把您抬起来。”说着就走上前来，但是开铁嘴阻止了他。
“咱们请不急啊，小友，等一会。等多些人来看嘛，再好的热闹也需要观众。”其实从说书出现以后草地上已经聚集了有二十来人，都是年轻的男孩女孩，还有小娃子们从别人的身后探出头来，睁着大眼睛。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说书的将要进行的表演。他扫视了一下人群好像在数人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看来今天我得先露一手给大家掌掌眼，然后您们跑来通知大家伙，怎样？呃，好让您们知道明天的表演将会如何精彩绝伦。”
他退后一步，突然跃到半空，居然利落地翻了个筋斗，面向人们降落在古老石基上，手里已经出现了三个彩球红的、黄的和绿的在他手里舞动起来。
年轻的观众们轻声发出满意的赞叹。令公鬼也把那小小的不快拾到了一边。他朝半夏笑了笑，得到她同样高兴的微笑回应，两人一起全神灌注地看表演。
您们想听我说书吗？开铁嘴高声说道，我有很多，我会一个一个讲给您们听，我会让它们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您们眼前。一个金色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加入到他手里飞翔的彩球中，接着又来一个银色的，再来一个金色的。
“我为男人和男娃子们准备了伟大的战争和英雄们的传说，为女人和女娃子们带来了太玄女的全套传奇。”
“有成少卿的传记，这位又称为成少卿过堂白虎神的高贵国王，曾经统治从思尧废墟直到葬月之海甚至更遥远的所有土地。”
“神奇的人们，发生陌生土地上令人惊叹的事迹。无启族，退魔师和黑水修罗，黄巾力士和厌火族。”
“还有摩迦罗鱼王，有百里之少，十里之高，像山一样的大鱼精。”
“您们听说过夜行游女吗，夜里有毛为飞鸟，脱毛就变成女人，因为无子，最喜欢偷别人的儿子，胸前还有一对白乳。”
“还有一目五师长教师，专在瘟疫之年出没，等人睡着之后，就用鼻子来嗅他，一只鬼嗅了，人就会生病，要是五只鬼嗅了，则这个人必死。”
“飞头蛮，又叫辘轳首，它能身首星散，可以让自己的头部脱离身体而四处游走，并且在一定时间后头部还能回归身体原位。这种妖怪平时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到了夜里，等到所有人都睡着了，妖怪的脖子就开始伸少，越伸越少，甚至比菜青蛇的身子还要少，然后脑袋从脖子的地方彻底和身体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