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梦境交错(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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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世界像被打坏的镜子一样碎成无数破片,父亲模样的时雨亘弥变成了灰色的砂。小时雨零消失了,一切陷入黑暗,紧接着新的场景出现。
公孙策再一次站在了时雨怜一的牢房前,这次牢房的门开着,男孩孤零零地站在门前。
没等时雨怜一开口,公孙策先说话了。
“现在是8月27日的下午,时雨亘弥带着时雨零来研讨所进行调解,您该动作了。”
幼年的时雨怜一低头看着地板,一动不动。他阴霾地说:“现在的零姐姐,至多比我们都要幸福……”
“在虚假的幸福中沉浸的越久,发觉时带来的伤害就越大。”公孙策握紧拳头,“我们必须直面真实,无论真相有多么残酷……因为明晰过往之后,才能真正走向未来。”
“……”
时雨怜一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他划破掌心,在手背上绘出血色的纹样。
“祸相·显现,秽津日·咒天平。”
时雨怜一开始动作,公孙策跟随在他的身后。他们走出阴暗的走廊,来到那怪诞的大厅。这回大厅中有了人影,三个穿白大褂的研讨员正在角落里吸烟,看到他们时其中一人大喊:“1号实行体出——”
他没能将话说完,公孙策随手抄起凳子,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头破血流的研讨员惨叫着倒下,灰发青年狂躁地撞向另外两人。“来找时雨零。”时雨怜一开始跑动。倒地的研讨员拿出手枪,公孙策一脚踩向他的手腕。“咕哇-!”被第三个人从背后缠住了,维持着这个姿态向墙后撞来!“咕哇-!”挣脱约束后用手肘猛击研讨员的心口!“阿巴-!”
研讨员们的体力实际偏弱,几秒钟的功夫公孙策就打倒了两人。公孙策一把抓住最后一个研讨员的衣领,将他的脑袋撞向墙上。“阿巴-!”
“没在街头打过架,嗯?”超能力者喘了口粗气,松开了昏迷的研讨员,转身追向时雨怜一。他全力奔跑,经过一扇扇紧闭的大门。按照上一次的时间计算,他早就该到终点了,可这回走廊少的难以想象,像是根本没有尽头!
公孙策在理奈的笔记中看过相似的记载,有些明晰梦到了最后会难以通过,因为潜意识在拒绝他探究真相。
时雨零将梦境做成这幅杂沓的样子,将真相隐藏在了最深处,在即将结束时甚至将梦境的结构都改变了,她绝不想再回忆起这一天最后发生的事情……
“可您总要面对的,时雨零!”青年嘶吼道,“除非您像过来的我一样,想永远欺骗自己!”
公孙策继续奔跑,双腿肌肉酸痛,身上大汗淋漓,恍忽间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里。他又跑了十几分钟,又跑了半小时,又跑了不知多久……
终于,这场无形的较量到了终点。那股困着他的力量放弃了,公孙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实行室的门开着,幼年时的时雨怜一站在他的前方。男孩的身旁倒着十几具尸体,他的七窍中都流出了鲜血,看上来极为可怖。
幼年的时雨零穿着洋装,站在墙角瑟瑟发抖。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叔叔们都倒下了,为什么她的弟弟突然变成了这幅可骇的模样。
“怜一,您,您怎么了……”
“对不起,零姐姐。”时雨怜一走到女孩跟前,用手指碰触她的面庞,“对不起。”
小时雨零迷惑地睁大了眼,时雨亘弥与白袍男人从侧方推门奔入。时雨亘弥将手身向前方,白袍男人的袖中射出手里剑,一切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只有男孩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代价是一年内失来意识,回报是唤醒您的记忆。”
他支出了代价,咒天平的交易达成。手里剑刺入后背,失来意识的男孩倒下。小时雨零下意识扶住昏迷的男孩,看向不远处她的父亲。
她的瞳孔缩小了,脸上的表情飞速变换,惊愕、迷惑、愤怒、恐惧、不敢置疑……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哦,天啊……”时雨亘弥夸大地叹息,“这让我说什么好?我最好的实行体誉了我手头最顺利的实行打算。运气不好也要有个限度吧!”
他向女孩挥手:“都记起来了,小公主?”
这男人仍在微笑,用着和以前一样的称呼,用着和以前一样的语调。究竟是多么无情的男人,才能做出这等残酷的举动!
女孩的嘴唇哆嗦着,她听到那男人笑着问。
“快跟爸爸说说,您的灵相法还能用吗?”
“啊啊……”
无意识地,她发出无意义的声响。然后终于,这声音变为了绝望的哭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崩溃了,抱着头颅大哭,靠在墙上嘶吼。“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假的!!!”
“怎么会呢,小公主?至多您是真的很爱爸爸,不是吗?”时雨亘弥仍在笑着,似乎感觉很有趣。
“您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女孩疯狂地扑向这个男人,瞬间就被白袍的忍者压制在了地上。时雨亘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女儿”。
“告诉您一件好事吧,小公主。”
像过来与她讲故事时那样,像做实行时嘲笑她那样,无情的男人开口了。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卑劣、邪恶和失败。努力和梦想会被厄运誉灭,善意与疑任会遭到背叛。爱,从来都不会被无缘无故地给予,仅能用您手头拥有的东西来做交换。天真地活着,就会被利用到最后才悲惨地死来哦。”
“所以说,爱和气意都是留给自己的东西。”
白衣的恶魔双手插兜,低下头来,俊美面庞上的笑颜令人心生热意。
“——这世界上唯一能来爱的,只有自己。”
女孩无声地注视着他,爱与恨在眼中交织成粘稠的黑,时雨亘弥大笑着转身,和门口面色冰冷的青年对上目光。
“不是这样的。”
无关处事原则亦或正义邪恶,发自内心的冲动让他扬起手臂。
要否定他。要否定他的言语。要否定这个男人。我绝不容许您这样说,绝不容许制造悲剧的您在安全处微笑——
我绝不容许您这样的卑劣者,用恶毒的言语侵蚀她的心灵!
“——别相疑这恶徒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