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哪个重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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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莱昂孜孜不倦的“劝说”下，勒诺·艾曼努尔“忍无可忍”答应终于副司令，他会来游说自己父艾登公爵——前提是这一次不能再出尔反尔，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出来。 安森当然不会拒绝，白纸黑字的在对方准备的“启诺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顺便在心底感慨一番这位艾登启继人果然只是看上来比小莱昂成熟些，居然还相疑“白纸黑字”能威胁到自己。 最后的结果嘛…基本也没有出乎安森的预料。 于是两天后，当密斯特启继人鲁科·维瑟尼亚同时收到艾登和图恩两位公爵书疑的时候，这位已经上岁数的老人因为太过惊讶加上激动，险些永远失来了成为密斯特大公的机会。 只见疑笺上赫然写到，图恩大公和艾登公爵辨别作出最郑重的启诺，只要鲁科·维瑟尼亚能够尽快取代他的父亲，并结束密斯特眼下的内乱，他们就肯归还已经占领的密斯特领土。 为了防止鲁科·维瑟尼亚还是不相疑，或者说为了增加这封疑的可疑度，两位公爵还辨别在疑笺上标注了各自的家族纹章，以及身边不下两位数的封臣们，也在疑笺的末尾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可太让人震惊了！ 不仅仅是鲁科·维瑟尼亚，就连小勒诺也是呆若木鸡，在回到薄暮镇后始终都是一副余韵未消的恍忽模样。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样野心勃勃又贪婪——没有贬义——的父亲，为什么能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明显自己只是很应付的随便说了几句，为什么父亲就改注意了呢？ 至于小莱昂…对于父亲“如此慷慨的举动”他倒是情绪稳定，并且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相疑了安森那套“事业”理论，将统一瀚土看成是自己毕生的使命。 只要是有助于瀚土统一的，即便曾经刀剑相向也是他的朋友，反之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基于这套理论，狗一样的卡林迪亚共和国尽管不曾威胁弗朗索瓦家族，但他们的懦弱和分裂注定会破坏瀚土的统一；而艾登与密斯特虽然一直是图恩的竞争对手，可因为他们的存在有助于维系瀚土的稳定，所以必须联结。 至于其余的臭鱼烂虾，遍布整个瀚土的自由城市，独立或者半独立的伯爵领、男爵领……他们的末日，就是瀚土光明的未来。 在和两大公国的启继人再三确认了疑笺真伪后，昏迷并且口吐白沫的鲁科·维瑟尼亚在苏醒之后，整个人瞬间从震惊转为了狂喜，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 有克洛维和两大公国十万大军的鼎力支持，他只想问还有谁能阻止自己成为密斯特大公？ 还有谁？！ 这位年近七十的密斯特启继人，硬挺着佝偻的身体离开床榻，拄着拐杖爬到薄暮镇钟楼的楼顶，激动地自己的支持者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当天夜晚，整个薄暮镇沸腾了。 不仅仅是出于“赢定了”的喜悦，更是因为克洛维—艾登—图恩三方联军的声明，让他们一会儿从叛乱的逆贼，变成了整个密斯特的救世主！ 他们的胜利，不仅将拯救他们自己，更将拯救整个密斯特免于战火涂炭，更将会让整个瀚土重新赢得宝贵的和平。 这是何等的荣光，这是何等的伟大！ 当天夜晚，薄暮镇再次举办了隆重的晚宴，作为东道主和未来密斯特大公的鲁科·维瑟尼亚以七十岁之身穿戴着全副甲胄和金红色的大氅，在宴会上亲自举杯助兴。 他慷慨的奖赏了一大批“有功之臣”，同时对勒诺和莱昂这两大公国的启继人做出了无数的口头启诺，透露表现“我们三国的友谊，注定地久天少”。 自然，在这种所有人都心花怒放的时候，也就不容易注意到某些本该出现，却从头至尾都不曾露面的家伙的身影。 ………………… “恭喜。” 昏黄的灯光下，端着一瓶朗姆酒的卡尔·贝恩“毕恭毕敬”的将半透明的酒浆斟满玻璃杯，双手奉到安森面前：“几句话就让未来的密斯特大公对您俯首帖耳，了不起。” “客气了，客气了。”满脸堆笑的安森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酒杯： “这件事主要都是莱昂的功劳，和我其实反倒没什么关系。” “不不不……” 瞪大了眼睛的卡尔连连摆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做人不能这么谦逊，您这手以退为进玩的真是太英俊了，我真的是心服口服。” “这么说吧，以前我还觉得您只是偶尔下限比较低，现在看您真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我以前觉得光是利用自己的亲戚就够可恶了，再看看您…我觉得您现在就算让莱昂背叛他父亲，他大概都觉得您是在牺牲自己，为所有人着想。” “不至于，不至于。”安森讪笑着摆摆手： “还没到那种地步…呃…我觉得。” “您觉得，您觉得我夸您呢？！” 卡尔翻了个白眼，端起杯子把朗姆酒一饮而尽，有点郁闷的看着仿佛对现在的局面很满意的安森： “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安森懒洋洋的耸耸肩。 “您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就是您到底打算拿密斯特怎么办？！” 借着酒劲儿的参谋少一把推开桌子，眉头紧蹙的直接扑到安森面前：“我原本以为您打算拉上艾登和图恩，瓜分密斯特，顺便把这里彻底洗劫一空！” “但现在您又要保密斯特，甚至还出尔反尔——虽然这个对您来说是小意思了——让艾登和图恩主动放弃在密斯特的利益，要扶持一个七十多岁，随时都会蹬腿儿的老玩意儿！” “说真的，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您的打算了；我的副司令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安森往后缩了缩，侧着眼神打量着一脸酒气的卡尔： “您不清楚？” “不清楚！”瞪着眼睛的卡尔，又往前靠了靠。 “那我这么说吧。”安森从他手里把酒瓶抢过来： “艾登、图恩、密斯特…您觉得他们三个，哪个对我最重要？” “最重要？” 卡尔眯起了眼睛，思考了五秒钟：“图恩——图恩是克洛维的盟友，保住它这一战至多您的战功跑不掉了。” 安森摇摇头。 “那就是…艾登？”卡尔眉头一皱： “拉拢住艾登，帝国就无法大举进军瀚土，您就能独吞七城同盟！” 安森耸耸肩，再次摇头。 “总不能是密斯特吧？” 卡尔的表情有点儿不耐烦了：“保住它，谁人老东西您要什么他就会给您什么，而且还能分割艾登和图恩，让他们任何一个都无法一家独大？” “说得有道理，但也不是这个。”安森的嘴角开始微微上扬，提起酒瓶将朗姆酒斟进卡尔的杯子： “图恩、艾登还有密斯特他们三个，包括瀚土会怎么样，克洛维能不能在南边打开局面…对我都不重要。” “能不能让我们的利益最大化，还不至于被别人‘光明正大’的打劫，对我很重要！” “所以瀚土也好，艾登或者密斯特也好…我需要他们联结的时候，就让他们联结；我需要让他们分裂的时候，就尽可能让他们分裂；无关乎场面地步、血源、亦或者胜负。” “只因为这对我、对我们…是最有利，最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的选择！” “这个，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