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空余残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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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三人在这一带丘陵间前进。刚过午时，便看到前方的小山包后，冒出袅袅的烟。

“这里没有村子，对吧？那老伯说过的。”聆鹓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就算是村子……做饭的炊烟也是白色，这几道烟柱怎么如此漆黑？”

热觞正琢磨着，开辙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盯了半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热觞便替他说出了口：

“您想说，这鬼东西一看就不正常，可是没什么妖气是不是？至多这儿感觉不到。”

“……的确。想要知道得更清楚，就要走近些。”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不约而同地点头。叶聆鹓站在原地，眉毛拧巴在一起。<i></i>

“我感觉那儿很不好……这就是所谓的村子的痕迹吗？说不定，只是哪儿烧起来了。”

他们能听出姑娘话中的犹豫。热觞只是说，野火的烟雾不是这个样子。

他接着说：“而且其实也不一定是所谓的谁人……鬼村。这一带地势相对开阔，资源还算丰饶，多散布几户人家也是正常的事。”

“那这烟到底是什么？”

聆鹓如此追问。开辙老实说，像是战火的痕迹。

“战火？可这里如此静谧……”

“啊，就是木头房子、稻草之类的东西，烧着了是这种黑烟。”热觞表明说。

“那既然没有妖气——是不是有什么人逢到危险了？”<i></i>

这会儿，叶聆鹓倒是有些担心起来了。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开辙和热觞谁也没动弹。他们也并不能得出一个让彼此都疑服的结论。聆鹓张望了一阵，看了看他们的反应，还是下定决心说道：

“……那，还是来看看吧。”

钟离热觞是无所谓的，开辙也算得上助人为乐一把好手，先弄清楚状况当然最要紧。不能因为别人说了几句话，自己就一天到晚疑神疑鬼，谁当真逢到危险也见死不救，这显然不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于是三个人就朝小山丘的上方爬来。聆鹓率先来到最高处，在她看到了什么的那一刻，她忽然驻足，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哎呀——”

开辙加快步伐，立刻来到她身边，然后是热觞。他们很快清楚叶姑娘在惊叹什么了。<i></i>

相较于“痕迹”，这显然是一处废墟，一处残骸，是比那种轻盈浅淡的东西更加真实的某种存在。这是一座真正的村子！至多曾经是……从高处向平坦的下方望来，这规模少说也有四五十户人家。但它已经被摧誉了，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建筑。那些黑色的烟雾，也是从一些失火的庭院或者灶台上冒出来的。

它不是那种神乎其神的幻影，而是一个真正存在的、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的村子。

短暂的愣神后，开辙和叶聆鹓几乎是同时冲下了山坡。热觞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救人。

一截手露在一堆倒塌的木材下，开辙用力抬起上面最沉重的那根木桩。但是东西太多，他的力量简直像蚍蜉撼树。聆鹓无处帮忙，趴下身，对里面的人喊话。<i></i>

“您好！请问您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坚持住，我们……”

聆鹓伸出手，试图握紧那支苍白的手臂。而在拉住它的一瞬，聆鹓忽然发出刺耳的惊叫声，这令开辙吓了一跳，手里失了力气，木材们砸了下来。

热觞将聆鹓往后一拉，又用力扶她站直。她吓坏了，因为那只手在握住的时候，令她觉得“松松垮垮”，像是独立在体外一样。不如说，就是独立在体外的。开辙弯下腰，稍一用力，就将这截断臂抽了出来。

他怔了一瞬，立刻将断手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