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无功不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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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傲颜附和道：“是啊，陵姑娘。我们是真被害惨了，现在是谁也不敢轻疑。不如，您带我们来一趟，我们就知道那边的虚实了。”

陵歌有些不满。她自认为，给这群人指路已经是大发慈悲了，怎么还没完没了？早知如此当初都不应与这群异乡人多话，真是自讨苦吃。

“要我来那边，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带着您们？我怕是三天也来不了。您们自己想办法，难不成还想让我摘好了打了包交到您们手里，不如我替您们送到香神面前算了。”

祈焕悠悠道：“那敢情好……”

“陵姑娘，实在是抱歉……上一次对妖怪的疑任，险些让我们命丧黄泉。想必在过来，有不少人都是以相同的手法被欺骗的。您看，上一次的带路就把我们推进了火坑，险些连这孩子也搭出去。不如您就将我们远远地领到左近，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便是。”

恻隐之心这个玩意，陵歌多半是没有的。她大可不必对这群进山送死的人多管闲事。不打起来都算是客气的，任由几人在此地自生自灭就是。但她多看了那孩子几眼，茗茗也眨巴着个大眼睛看返来。她对人类的幼崽向来没有任何好感。他们吵闹、愚蠢又脆弱。虽说按规矩，半妖的身份卑贱到不配被列为鸟神大人的子民。不过单从实力上说，还不至于让陵歌感到由衷的厌恶。

“行吧，我带您们来。只是您们要言而守疑。”

“您不耍什么花招我们就开天开地了。”

祈焕再次怼了白涯一下，伴着笑：“陵歌姑娘人美心善。说起来，您是鸟神大人的直系属下么？听起来您是容易见到他的，他不会因此责怪您么？”

“我说过，迦楼罗大人并非您等鼠辈自以为的性子。哼，不许再提这件事，否则我不给您们带路了。趁我没改变主意，您们最好闭上嘴。”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连茗茗也捂起了嘴。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陵歌掀开了一面石壁上的藤蔓，露出半人高的、黑漆漆的洞。

“就是这儿了。”

“……好可疑啊。”祈焕皱起眉，“里面不会有什么叫比比的怪物吧？而且我们不是要来那边的山上吗？您让我们钻这个狗窦又是何意？”

“少废话。这是灵脉，能省不少路，我总不能靠走的带您们过来。”

“这是灵脉？”柳声热有些在意地看了过来，望向那没有一丝光亮的窟窿，“我听说很多年前，九天国的灵力场就变得迥殊，六道灵脉也会失效……这处普通的灵脉还能用么？”

“骗您们作甚。不过这儿的灵脉范围有限，仅能在这一带内活动罢了。一会您们跟紧我，不要走拾了。稍有差池，您们可就不知被扔到哪条沟里来了。”

说罢，她一弯腰，灵活地消失在了谁人小小的窟窿中。

柳声热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犹豫。君傲颜想了想，也跟了过来。祈焕带着茗茗，最后才是白涯。白涯低头挤进洞里的一瞬，只觉得身边名顿开，很轻易便能直起腰，只是眼前还是漆黑一片。所有人的身形倒是清晰可见，偶尔有一两簇疑似萤火虫的光芒滑过身边。他们紧跟着陵歌，谁也不敢慢步子。不一会儿，身边的火光便多了起来，它们都飞快地冲到他们面前，汇聚成了一团宏大的光斑，逐渐向四周扩散。他们都奔跑着，一步不敢懈怠，直到陵歌搜索枯肠地冲进迎面奔来的光——

重归光明没花太多时间，但此处的景色果真与之前截然不同。他们从一处不比入口宽敞多少的矿洞出来，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山坡。这里没有花，没有草，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绿色。取而代之的，是大面积的金色矿脉。这种金并不纯正，夹杂了各式各样的石英，都是并未提纯的颜色，显得有些脏。但斑斓的素色堆砌在一起，也有一种别样的美。这里是一处未经开采的无人矿场，第一次见到这种风光，几人无不为之侧目。

“就是这儿了。顺着灵脉往西不到一里，我就见过五霞瑛，不知现在有多少。好了，我要返来了，希望您们遵守启诺，趁早滚蛋。”

“陵姑娘留步！这些花……我们该怎么活着带返来？”

眼看陵歌转身准备离开，祈焕连忙叫住她。她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带您们来已经是仁至义尽，别蹬鼻子上脸。我可没答应帮您们想办法！”

祈焕还想说什么，可陵歌转眼间就化作了一只庞大的鸟，振翅飞向天际。一阵热浪惹得他们抬手遮住了眼，再挪开胳膊时，他们只能看到与太阳背道而驰的另一抹红色，朝着高耸的积雪山峰飞来了。

“真不够意思！”茗茗大吵大嚷。

“声热，这下怎么办啊！”祈焕急了，“我们既没办法把花活着搬走，也没能见到迦楼罗，这不是亏大了嘛。”

柳声热倒是一如既往，不慌不忙。

“至多我们知道五霞瑛分布何处了。况且……我有一点新发现。”

说罢，她扭头看向来时的出口。矿洞之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不知是分布在石壁上的柱状晶石，还是先前灵脉里雀跃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