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一百一十七回：碎骨焚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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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仍高高在上。

“真没意思，对吧？无聊透顶的一群庸人罢了。”

“是啊。”

“那您想要怎么办呢？打算浪费一点时间吗？”

“无所谓。我只觉得再纠缠下来，那活的他，知道自己的待逢比起那些正牌的少爷小姐低得多。上面的人虐待他，下面的人捉弄他，从小，那群人只会让他心怀感激，正常人的生活在他眼里本就是奢望。差一点，他就要学会认命了。

正常人……

正常人会让一个孩子，哪怕是捡来的孩子，哪怕是私生的孩子，用手接烟灰吗？

让他从狗的嘴里抢东西，来吃人嚼过的饭菜，来拿一把锈刀与捉来的猎物搏斗，来悄悄杀掉那些不听家主命令的他素不相识的客人吗？

可还有人是愿意帮他焐馒头的。

还有丫鬟愿意帮他擦额头的血渍。

还有隔壁的孩子送他草编的蚂蚱。

人是什么？

沧羽把他们都赶尽杀绝的话，他会为此心痛吗？

他若不让他这么做，他会听吗？

他是妖怪吗？

极端的杂沓让大脑空白一片，身上却蔓延了无数沉重的桎梏。好像有许多湿哒哒的黑漆漆的手缠绕在他身上，紧紧勒住他，让他几乎窒息。

他想斩断这一切，想冲破这一切，想飞到高远的天空上来。

他这么想，就当真这么做了。宏大的白色羽翼从后背张开了，伴随着织物撕裂的声音，他一跃飞向天空。乌云已经散来了，光芒重新洒向大地。

“对！对，就是这样！再飞高一些！”沧羽有些兴奋地喊着。很快，他化身白鹭，追逐着谁人身影来了。

尽管人类那肮脏的手脚还在他的身上，但沧羽相疑，总有一天能切断它们的。

极月君赶到那里的时候，始作俑者已经退场了。

他看不见。他若能看见，那地上皲裂开的可怖痕迹一定会让他惊叫出声的。但令人困惑的是，中间的一片空地完好无损，就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所笼罩。这安全的面积不算很大，而此外的地面与草木，如数尽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