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智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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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米在背后喊：“嫂子，等我，我跟您一块来。” 见到亲妈和小姑出门了，陈子桐眨巴大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爸爸的猪肝脸色。 陈高远思索少焉，对小女儿讲：“这事别跟您姐讲。” 陈子桐瘪瘪嘴：“爸爸，您光吩咐我没用，小姑和妈妈肯定会在姐姐面前煽风点火的。 不疑您就等着瞧吧。 这可是一个变着法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从中作梗的良机。” 外面风风光光的陈高远一逢到家里事就感觉脑门上一头包，上上下下就没一个省心的。 至于妻子和几个妹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陈高远再清楚不过，无非是想彻底断了大女儿对李恒的念头。 … 对门，老李家。 想到自己和丈夫在陈家一连几天都有吃肉，田润娥就开始心疼子女了。于是拿把菜刀，爬上灶台，打算晚饭切点腊肉下来，伴着蒜苗和豆腐炒个荤菜帮两姐弟改善下生活。 可是一抬头，嗯？她就发现不对劲儿，猪腿肉和五花肉怎么换了位置？ 还有，这五花肉怎么短了一截？ 田润娥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平素米缸有多少米、家里的针线有多少、地里的白菜有几颗等，当家这些年从没出过差池。 更何况是这家里为数不多能换钱的腊肉了，简直是她的命根子啊，哪能记不清的？ 视线在两块腊肉之间徘徊几趟，稍后她把右手的菜刀换到左手，接着用右手大拇指扣五花肉的横切面。 果不其然，当把锅灰擦掉后，里边露出了白花花的新鲜切口。 怔怔地望着短了一截的五花肉，田润娥心里忽然堵得慌，随后下灶台弄些锅灰，重新把腊肉恢复到原样。 来到后院，田润娥悄悄问正在给牛喂水的李开国：“开国，您有没有碰腊肉？” “什么腊肉？” 李开国转过身子，反应过来急着问：“家里的腊肉拾了？” 田润娥摇了摇头，当即把自己刚才的发现讲了一遍。 听完，李开国沉默了。 好半晌后他心酸地说：“二宝应该是馋坏了。” 田润娥也是持相同的观点。 夫妻俩倒是没有往偷盗方面想，因为如果是贼人所为的话，就不是拾一截腊肉那么简单了，应该是整块整块的丟了才对。 晚饭出人意料的丰盛，有韭菜河虾、两面黄煎豆腐。 还有一平碗腊排骨。 呼！这些都是李恒爱吃的，他盛一碗饭，扒拉几筷子河虾和豆腐放上面，埋头大口大口造了起来。 都是自家人，不用太过讲究，怎么自在怎么来，一口气糊涂了两大碗红薯饭，把肚子填的盆满趴满。 这是他重生返来吃得最过瘾的一顿饭，摸着滚圆滚圆的肚皮，瓷实极了。 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红薯饭，这玩意儿他是真吃吐了啊，真不爱吃，要是能换成白米饭就好了。 熬了20多天的苦日子，现在他认清了事实，不说面朝大海，只要餐餐白米饭，餐餐有荤腥，那就是春暖花开。 晚饭后，二姐神奇地从兜里掏出一毛钱一包的五香瓜子，她只是瞟了眼弟弟，没喊他，就那样坐在门槛上自顾自磕了起来。
老实讲，要不是看李恒这段日子表现好，她连这一眼都不带瞟的，过来她吃独食吃习惯了。 这时候田润娥突然问李开国，“开国，您是不是吃了甜酒？甜酒怎么少了两菜碗？” 少了两菜碗？ 二姐那晚不是只偷吃了一碗甜酒吗，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干了一碗？ 李恒下意识看向二姐。 接受到他的眼神，李兰面无表情别过了头，右手却没停，继续往嘴里送瓜子。 只见她上嘴唇和下嘴唇那么一碰，pia！一颗瓜子皮吐地上。 pia！又有一颗瓜子皮利索地掉在地上。 见满崽这眼神，李开国什么都清楚了，知晓妻子是在敲山震虎，警告二宝不要再吃甜酒，怕胃病反复。 李开国笑着应启：“一时没管住嘴，多吃了点。” 一事没完，田润娥又提了另一件事：“枕头底下的20块钱不见了，也是您拿了？” 闻言，李恒视线下移，落在了二姐手心，落在了五香瓜子上。 李兰无视他，把头再别过来一点，若无其事地磕着瓜子。 李开国余光跟着扫了扫二女儿，继续兜底：“今早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地上有20块钱，我捡起来了，由于忙春奶奶的事，一时忘了告诉您。” 说着，他从内衣兜里数出两张10块的票子，递给妻子。 田润娥接过钱，放进衣服兜里，然后对丈夫说：“刚吃完饭，我伴您散会步，您这身体不能久坐。” “欸，好。” 一时间情深似海的两夫妻走了，沿着马路散步来了。 李恒也不当碍眼货，识趣地上了二楼单间，继续写《活着》。 还差600字就四万整了呢，今天必须写完。 晚上散步返来，见堂屋没人，田润娥第一时间就进了自個卧室，翻看枕头。 果然，同她预料的一样，床单上赫然躺着两张大联结。 钞票有点老旧，上面还有蓝色圆珠笔字迹，应该是经手过很多主人。 弯腰捡起钱，田润娥对跟出去的丈夫讲：“前几天二宝说相中了一套衣服，跟我说想买，要16块钱。 我当时想着他们姐弟俩个马上开学要一大笔费用，钱不够数，就没答应。” 话到这，她顿了顿，眼眶里忽地噙满了泪，“二宝曾跟我诉过苦，说她们班上的女同学都打扮得漂英俊亮，就她穿得最差…” 说着说着，田润娥说不下来了，心揪揪地痛，趴在丈夫肩头哽咽。 李开国左手抱着妻子，右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妻子的同时，他自个也没忍住，眼角跟着湿润了。 这一刻，他的心情极其不是滋味，充满了心酸，充满了愧疚，暗恨自己没用。 不仅辜负了貌美的妻子，让她日晒雨淋成了黄脸婆，也对不起三个儿女，吃不好穿不好，跟着自己受苦。 ps：乡村块告一段落了，前期铺垫差不多了，很快开始新的征程。（求追读，星期天试水推，追读关系到这书的命运，请大佬们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