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我只对漂亮女孩这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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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炒的很烂的南瓜，金灿灿的，看起来就很有食欲，菜旁边放着两个馒头，很蓬松，大概是才蒸出的新馒头。 白白的，圆圆的。 别的不说，三婶这蒸馒头的手艺没的说，就这种卖相的馒头，放到外面，肯定是人抢着吃。 过个红白事，端到酒席上，都是赞赏对象。 高美兰看到余得水进门，本想趁机臭骂一通，嘴都张开了，却看到余秋堂，又生生忍住，“堂堂来了。” 余秋堂笑眯眯地应了声：“三婶，来看下我奶。” “那快来看吧，您谁人奶，真是要折磨死个人……” 她说着，看看手里的饭菜，“要不您端出去试试，好歹是她亲孙子，我这个儿媳妇是外人，会下毒害死她，她不敢吃我做的饭。” “当着孩子说这话……” 余得水尴尬地劝阻妻子，高美兰却是将菜碟递给余秋堂，没好气瞥了眼丈夫，“咋不能说了，我给侄子说话，还要忌讳个三三四四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啥意思，您就是背后主意多，有本事自己照顾您老妈来，”说完，翻个白眼，快步走向厨房，临到厨房门口，又站住脚步，“堂堂，您吃饭没，没吃的话等下自己来吃。” “我吃过了，三婶。” “那有蒸的红薯，等下拿几个返来尝尝，顺便给秋江几个带点。” “好。” 高美兰这才进了厨房，很快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洗碗声，带着火气，声音搞的相当响。 “别笑话您婶子，她就那样……” “没，我觉得婶子蛮好的，”余秋堂打断三叔的话，心里有少焉的不舒服。 之前呢，他总是觉得相似会像三叔这样帮着家人表明的人很顾全大局，但后来渐渐觉得，这样的人也很烦，他们看起来像是为家人亲人辩解，其实却在外人面前，再次加深被维护者坏的形象。 “还是您懂事。”余得水呐呐地说。 “原子呢？” “来街上了，帮奶买点日常用品，以前给她准备的有些不喜欢用。” 余得水苦笑道。 “辛苦您们了。” 余秋堂只能客气附和句，端着碟子来到奶奶房间。 刚进门，立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老人味。 老人身上有种非凡的味道，很多人不懂，以为这是一种臭味，但实际上并不是。 这牵扯很多问题，例如老人的排泄系统不如年轻人那般可控，偶尔有遗漏很正常。 而老人也不能经常洗澡，每次洗澡都可能会导致受凉或者其他问题。 渐渐下来，身上自然会有味道。 照顾老人，首先要能接受这种味道，想着自己小的时候，母亲如何启受自己，从心理上接受，才可能真正少期照顾。 若是那些不咋能动的老人，还可以全权接管，经常帮着擦擦身体，但像奶奶这种，脑子秀逗，身体却依然灵便的对象，才是真的不好搞。 所以才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不是说不吃嘛，还端出去作甚？！” 出去时，奶奶正躺在炕上，面朝墙壁，听到脚步声就直接吆喝声。 奶奶的声音是那种苍老的高英，听的耳朵里，相当刺耳。 若不是心里早有准备，还真是突然受不住。 余秋堂将碟子放到阑干上，坐到炕沿，轻轻拍拍奶奶的背，“奶，是我，堂堂。” 奶奶身体未转，只是将头侧转个角度，盯着余秋堂识别会，确定是他，便没好气地说：“您咋来了，您妈身体不是不好嘛，不在家里帮着干活，整天到处胡跑不着家。” 余秋堂无奈苦笑，“奶啊，我娘都没了快十年了！” “没了？” 奶奶一怔，翻身坐起来，盯着余秋堂，“啥时候没的，咋没人跟我说？” “咋没给您说，您还嫌我爹没照顾好娘，用鞋底赶着抽他呢。” “是嘛？” 奶奶看着黑漆漆的窑顶，呆呆地想了好大会，突然抓起旁边的扫炕笤帚用力捶起阑干，“哎呀，我想起了，紫鹃啊紫鹃，您这孩子命苦啊……” 余秋堂也傻眼了。 奶奶的情绪变换之快，让他完全跟不上。 可他依然还是瞬间非常难熬难过，很久没在别人耳里听到紫鹃这个名字。 有几十年了吧。 以至于久到他一旦想起母亲叫杨紫娟，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奶啊，别这样，人都没了，就让在下面安心点吧，”余秋堂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候安慰奶奶，明显他才更难过。 “……她活着也吃够了苦，已经走了，还是不要打扰了，您说是吧。” 奶奶这才放下手中笤帚，摸摸余秋堂的脑袋，“堂堂您也少这么大了。” “可不是嘛，少大了。” “好快，我咋还记得您没炕高。” “那是因为您一直在我二叔家，不是没有怎么返来嘛？” “也是。”奶奶疲惫地叹口气。 余秋堂不知奶奶能清醒多大会，急忙将碟子推到她面前，“吃点馍馍和菜，我三婶特意给您做的。” “不饿。” “吃点吧，”余秋堂接近奶奶些，轻声说，“您现在住在我三叔家里，要是不好好吃饭，我三叔也为难是不？ 再说了，我三婶您知道的，她刀子嘴豆腐心，起码不像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您要是折腾，被接到我们家，可是要和陈美娣打交道……” “啊……” 听到陈美娣，奶奶明显有些发怵，但她还想刻意表现出不怕事不怕人的姿态，“和谁过不是过？难道她陈美娣还不给我吃饭？” “奶啊，您这何须呢，您明显在这里待的好好的，为啥要来受陈美娣罪呢，”余秋堂耐心劝说， “再说，我三叔三婶现在日子过的也一般，小竹子在上学，原子过两年就要瞅对象，要给准备院子，这不都是负担。 他们能顶着难处，照顾您，侍候您，就已经非常不错。您也算算嘛，您四个儿子，还能依托谁呢？” 余秋堂来之前，可没想过他会这样苦口婆心劝说。 他以为他就是来走个过场。 和奶奶的情感，说不上没，也说不上深切，就是觉得应该来看看。
但不知不觉，就走到如今这种场面。 院子里不知是谁脚步声，余秋堂又督促奶奶，“赶紧吃，奶，您不是说过，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最大。” “我好像是真说过。” 奶奶总算拿起馒头吃起来，胃口还挺好，吃掉一个半，将剩下一半递给余秋堂。 余秋堂便蘸着菜汁吃了。 他吃的时候，没感受到多少菜的味道和馒头入腹的满足感，而是很不真实。 做梦都想不到，他竟然会有这么个时刻，坐在炕沿上，伴着熟悉而陌生的奶奶吃馒头。 奶奶吃完后困了，余秋堂待她躺下，帮着盖好被子，这才端着空碟子来到厨房。 高美兰坐在灶台前剥蒜，看他出去，目光落在空空的碟子上，神情先是使然，随之又立刻嘲讽道：“您看吧，还是孙子亲，我这个儿媳妇，她是半点不放在眼里啊。” 余秋堂看篮子蒜还多着呢，便将碟子放到锅台上，蹲在旁边帮着剥起来。 “三婶，我知道您就是说说，其实您心里很担心我奶身体。” “我担心有个屁用啊，人家还要领我这份情，她啊，这么多儿媳妇，就看上您爹两个媳妇……”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刹住车，尴尬笑笑，“您看您二婶多好的人，她不待见照样是不待见，找谁说理来？” “就是说啊。”余秋堂苦笑，透露表现完全理解。 他也是刚发现奶奶还对母亲很有好感，前世或许是年龄小，还是因为性格问题，根本没意识到这点。 “算了不说这个，说也没啥意思，”三婶及时将话题拉返来，“您能来看她，就是有心，您们这些兄弟啊，之前我觉得山子最有出息，现在看起来，您也不错，不像我们家原子，啥本事都没。” “不会，原子性格好，懂事，只是现在年龄还小，前几年我也不懂事，渐渐就好。” 高美兰闻言，想想的确是，心下快慰许多。 同时也觉得余秋堂很会说话，比起秋山那种在城市里待的人不遑多让。 本事大不大倒不要紧，人活泛，路子就广得多。 随意聊了会，余秋堂起身告辞，叮嘱高美兰多多对奶奶担待点，她毕竟心脏不好，见不得受气。 高美兰答应尽量。 余秋堂也不能要求太多，他当然清楚，人的性格哪有那么容易改变，愿意尽量忍忍，已经算是很不错。 又对高美兰说，若二叔那边买不回麝香，就让余秋原告诉自己，不行的话，只能来山里碰碰运气。 高美兰闻言担忧他的安全，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吩咐他凡事担心。 回到工地，余秋堂找到在打基子的余秋江，简单将需要麝香的事情传达一遍。 余秋江听完沉默少焉，说是如果需要来山里，他跟着一起来。 不管如何，这次发病也是他引发的，理应负起责任。 “江哥，您若是生在过来，肯定能做个宰相。” 余秋江不解。 “宰相肚里能撑船嘛，”余秋堂打趣道，“别的不说，就您这种气度，我自愧不如。若是换作我，咱奶那么说，我肯定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余秋江道：“只是责任罢了。” 来到工地这边，大家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按照打算，昨天已将地基悉数画好，撒好白灰，插好地撅，并来除地面浮土。 今天正式开始挖地基。 十几个人分为几组，有的挖有的铲，干活激情非常高涨。 看余秋堂过来，众人纷纭打招呼。 经过昨日盛情招待，大家对余秋堂这个店主相当满意，一天三顿管饭，还都是有肉有蛋，白面馒头吃个饱，其他工地可都没这种待逢。 很多地方基本都是杂粮窝窝头，菜也是凉拌萝卜或者辣子，喝的是白开水。 照这样，窝窝头吃吃还没了。 很多都吃不饱。 按理说别人也有别人道理，花钱请您来干活，已经给您工钱，管饭也就说说，管什么都是管。 余秋堂在一个坑里找到米文忠，他正拿着尺子和灰线，正在和同伴议论什么，看他过来，便让伙伴继续忙，自己从坑您跳上来。 “来啦，秋堂兄弟，这两天家里有事？” “是出点事，顾不到这边。”余秋堂微带歉意的表明。 照理说，这么大的活，店主肯定是要在现场伴着，至多吃饭啥的，要伴个酒啥的。 “不碍事的，您忙就忙，我们这边就按您要求干，您放心，这种院子我们建过不少，搞起来么麻大。” “放心的，文忠年老活的干的利落，方圆传得很开，要不然我爹也不会找您。” “嘿嘿~” 米文忠挠挠头，被夸了，很开心。 “那接下来还要麻烦您们，我可能抽不出太多时间啊过来，有啥需要，您可以给我两个兄弟说，也可以给我姐姐说。” “没问题，我们处的好着呢，您们这边人都很热情，尤其是您姐，做饭好吃，人又热气。” 余秋堂听米文忠提到姐姐，又想起昨夜想的事，打趣道：“文忠哥，我听雅丽说，您现在还没成家，也没瞅对象吧？” “没。” 米文忠脸一红，又开始用力挠头。 他的头发又少又乱，因为站在坑里干活，发间还落着一些土粒，一挠四处溅射的都是土渣子。 “我这个样子，找啥媳妇，前面我娘托人也找过，但人看过一次，后面就没个影疑，说是嫌咱脑袋不太灵光。” “胡说，您哪里不灵光，不要听他们胡说，您不要灰心……” “秋堂！！” 正在说呢，余秋堂突然听到姐姐喊他，转身一看，姐姐站在厨房门口，着急地朝他招手。 “快返来吧，看看啥情况。”米文忠善解人意。 余秋堂应声，朝厨房快速跑返来。 “咋了，姐？”余秋堂一口气跑回。 “快来，雅丽脚被烫了！” “啊？！” 余秋堂问话时还有点不太在意，想着能有啥大事，可听到余春梅的话，顿时一晃，如脱缰的疯狗般冲进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