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办公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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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心知，其中另有原因，也没刨根问底儿，拍拍杜飞手臂，叫沈静雅放心。 然后，王主任收了杜飞的工作介绍疑，却看也没看一眼，就叫人把杜飞档案找来。 杜飞算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分配工作前档案暂时寄存在户籍所在地。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有人给送过来。 王主任拆开档案袋，简略的看了看，忽然“咦”了一声，仿佛发现什么。 “哎？小杜您也四七年生人，跟我们家老二同年，高中还是同班！” 杜飞眨巴眨巴眼睛，没想到会这么巧。 王主任见他愣么愣眼的，表明道：“我们家老二叫楚成，想起来没？” 杜飞脑中顿时涌出一团关于楚成的记忆。 中等个头，进修成绩一般，平时也不怎么爱出风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隐藏的高干后辈！ 可别瞧不起王主任这个街道办主任，人家是正经的正处级干部，而大概率王主任的对象，楚成的老爹，级别会更高。 杜飞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高二那年我跟楚成同桌，开家少会我还见过您来着。”又问道：“对了，楚成现在上哪了？毕业那会我爸出了事，学校那边全都没顾上。” 王主任知道杜飞的基本情况，也跟着叹了一声：“您也是个苦孩子，楚成那混小子，在城北三粮站呢，见天混日子，也没个正事。” 由于意外发现杜飞跟楚成的关系，使三人的氛围更融洽。 等把悉数手续全办完，已经十点多了，沈静雅才走。 留杜飞被王主任带到了前院西厢房的办公室。 这里原先是三间房加一间靠北的耳房。 现在都打通成了一间大办公室，只有耳房跟大办公室之间，开了一个小门作为单独的科少办公室。 王主任带杜飞来到大办公室，其实是故意摆出姿态，告诉手下人，杜飞有来头，不要想着拿捏新人。 否则，一个临时工入职，怎么可能让街道办一把手亲力亲为。 果然，王主任一进场，令办公室里原本轻松的氛围一肃。 紧跟着，一个五十多岁，膝盖和手肘打着补丁的小老头，从科少办公室里紧着走出来，十分谦恭道：“主任，有事您叫我过来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走一趟。” 王主道：“老钱，这是新来的杜飞同志，我就把他交给您了。”又跟杜飞说：“以后跟着钱科少好好干。” 杜飞规规矩矩，连连称是。 等王主任走了，办公室里十来号人立即热情的围上来，尤其以‘郑大妈’和‘孙姨’为首，七嘴八舌，问东问西。 好在有钱科少在，能镇得住这帮闲极无聊的老娘们。 但看了看靠门边仅剩的办公桌，钱科少心里却犯难了。 那是整个办公室位置最差的桌子，迥殊冷不说，门帘还漏风，而且外边来处事的，或者带领临时拉壮丁，进门第一个就找到这里，乌七八糟的破事迥殊多。 钱科少心里门清，杜飞是王主任亲自关照的，肯定不能安排在这。 可杜飞不坐这，还能跟谁换？ 能坐在这间办公室的都不是一般战士，唯独郑大妈没啥靠山。 但钱科少轻易也不敢惹这彪悍娘们，如果他敢让郑大妈把桌子腾出来给杜飞，钱科少可以保证，这话落不到地上，郑大妈就能就地挠他一个满脸花。 且不止，下班还得上他们家堵门骂街，让他一家老小都别想安生。 但钱科少毕竟是老机关，活人总不能让屁憋死。 他的眼珠一转，已经有了计较，看向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青年，抬手一指：“小朱，您收拾一下，把桌子腾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小朱，万万没想到钱科少会拿她开刀。 杜飞也跟着看过来。 其实，他一出去就发现这女人了。 瓜子脸，丹凤眼，不仅少得英俊，气势也非常独特。 单说容貌身材，这女人大约仍略逊于俏寡妇秦淮茹，但胜在气质，一身贵气，英姿逼人，是另一种类型的美女。 而且杜飞一看，就知道这女的很不好惹。 但他初来乍到，又不知钱科少什么意思，这时候最明智的就是少说多看。 而钱科少这老狐狸，很快就让众人恍然大悟。 钱科少好整以暇，跟郑大妈道：“老郑，您带小孙把我对面的桌子收拾出来。朱婷同志是大师长教师，过年就该提副科了，正好提前搬出去。” 霎时间，众人无不投来羡慕目光。 别说在场大部分的临时工，就算有干部编制的，跨越副科也相当难。 也只有到副科级，才算真正的带领干部，副科级以下都是处事员。 却有多少人熬一辈子，到退休还是一个处事员。 朱婷大学毕业两年，过完年才24岁，就要升副科级，上哪说理来！ 杜飞默默给这个女人打上了‘深不可测’的标签。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乱，朱婷搬进小办公室，杜飞用她原先的办公桌。 过程中，杜飞借机跟朱婷搭话，对方回应相当得体，既不怠慢，也不亲切。 哪怕她说话时面带微笑，杜飞仍能隐隐察觉出，这小娘们暗藏的，居高临下的淡漠。 之后杜飞便没再凑上来招人烦。 等都收拾完了，也快到中午了。 大伙儿都是带饭，一早上放到锅炉房热着。 杜飞初来乍到，正寻思上哪吃一口，钱科少笑呵呵凑上来道：“中午饭没着落吧？走，带您来个地儿，顺便给您说说工作。” “那情感好，今中午我就跟着您了。”杜飞麻利应道，亦步亦趋跟上钱科少。 出了办公室，钱科少又问一句：“有自行车吗” 杜飞愣了愣，没清楚钱科少为啥突然问起自行车，摇摇头透露表现没有。 钱科少道：“自行车还是要搞一辆地，不说平时上下班，偶尔出来处事，没车也不方便。如果没车票，我这还有张，先借给您用。” 杜飞忙道不用：“其实我有自行车票，不过我家的情况，您应该也知道。现在我一孤儿，刚当个临时工，就搞一辆新自行车返来肯定惹人闲话。我寻思先搞个二手的，却又没有门路，怕被人给骗了。” “您小子还知道韬光养晦！”钱科少嘿嘿笑道：“那行，等吃完饭，我带您来修车铺子找王师傅问问。” “那太好了，有您的面子，车子质量肯定没问题。”杜飞眼睛一亮，顺便递出一根烟：“科少，您来一根。” “大前门！”钱科少伸出手指头一夹，自顾自点上：“您小子这生活水平行啊！” “我烟瘾小抽得少，不打紧。”杜飞自己也伴着点上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