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封侯非我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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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驸马！” 杨介和苏遁豁然震惊，不敢置疑的看着范正。 整个大宋做官最为尊贵的就是考取进士，东华门外唱名，但凡有点理想的官员都不会来尚驸马。 只因为一旦尚驸马，那其仕途就差不多到头了，只挂一个驸马都尉的名头罢了落得一个闲职。 杨介皱眉道：“范兄莫要笑了，您怎么能让苏兄来尚驸马，那不是誉掉苏兄的前途么？” 杨介虽然是医者，但是也知道驸马在大宋官场是何等的受鄙视。 苏遁也是脸皮一抽，他乃是法医苏遁，又是名满下的苏大学士之子，根本没有想到尚驸马这一条路。 范正郑重道：“二位兄台可还记得驸马王诜！” 杨介和苏遁眉头一皱，他们又岂能不知驸马王诜，当初王诜为了讨好端王赵佶，想要强行绑走李师师，好在被杨介所救，才成就杨介和李师师的一段姻缘。 若是诏狱提前建立，定然会有王诜的一席之地。 “驸马王诜劣迹斑斑，却依然在开封城横行无忌，所靠的不就是皇家的名声，若非我等找到了王诜的破绽，用陈世美破坏王诜的名声，这才让王诜失来了护体金身，若非如此，我等恐怕根本奈何受不了他。”范正一脸侥幸道。 苏遁点零头，他自然知道王诜是何等的嚣张。 范正看着苏遁道：“如果苏兄想要走包公之路，有范某和苏大学士的名望，足以保证苏兄安全无忧。而苏兄若是让世间的罪行都得到惩罚，那就要变法法家，必须再找一个靠山，那就是皇家，有了皇家驸马的身份，足以让苏兄再无阻力的变法法家，当然代价则是苏兄将会失来封侯拜相的机会。” “封侯拜相！”苏遁不由一阵憧憬，试问下官员，哪一个不想着有一封侯拜相。 然而苏遁却苦涩一笑，他并非是进士出身，乃是借助太医生的职位恩荫为官，而如今在提刑司又得罪了不少人，恐怕早已经断绝了封侯拜相之路。 “为了下安定，让世间罪行得到惩罚，我可以走上驸马这条路！”苏遁昂然道。 “苏兄！”杨介不由一震，看着苏遁道。 苏遁却摇了摇头道：“徐国公主可是官家的亲妹妹，而苏某并非是苏家嫡子，母亲更是妾室，起来，还是苏某高攀了，不定皇家还看不上。” 苏遁虽然的轻巧，但是任谁都知道，若非为了变法法家，苏遁定然不会走上尚驸马的道路。 “放心！苏兄的婚事，范某定然亲自做媒。”范正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弟就敬范兄一杯，到那时，范兄迎娶了下第一才女，杨兄迎娶开封第一美女，而我则迎娶下最尊贵的公主，您我三兄弟必将成为一段佳话。”苏遁举起酒杯，朗声道。 “苏兄！”杨介不由一叹，他自然知道苏遁颇为羡慕他和范正各自圆满的爱情，可惜一直没有逢到意中人，如今为了变法法家，苏遁决定委曲求全尚驸马。 当下，三人举杯感慨连连，不一会，怀有心事的苏遁就已经酩酊大醉。 范正和杨介二人合力，将醉的昏迷不醒的范正送回苏府。 “怎么喝这么多酒？” 王朝云和苏轼闻讯赶来，看着醉醺醺的苏遁不由眉头一皱，合力将苏遁送回房间。 范正朗声道：“侄幸不辱命，苏兄已经准备娶亲了。” “啊！” 苏轼闻言一愣，他没有想到范正的效率如此之高，刚刚托付给范正的任务，这么快就已经完成了。 “太好了！不知遁儿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老身这就准备提亲！”王朝云闻言大喜，刚刚对范正让苏遁喝醉的怨念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范正顿时心中一虚道：“这个等苏兄醒来，伯父伯母亲自询问为好。” 苏轼摆摆手道：“无论是哪家的姑娘，只要是遁儿愿意就行！” 苏轼早已经对苏遁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只要苏遁答应娶亲，只要是身家清白，他自然无不应允。 然而苏轼却不知道明日之后，自己有多么后悔出这句话。 走出苏府，杨介无奈的看着范正道：“您确定要让苏兄尚公主？” 苏门在大宋也算是高门大户，在达官贵人之中，尚公主可不是一件自誉前途，不光彩的事情。 范正反问道：“大宋的公主不好么，性格温暖，孝敬父母，可以是历朝历代公主最为适宜迎娶，更别能够为公主，其容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徐国公主您我也都见过，和苏兄的确是良配。” 杨介顿时哑然，相比于唐朝公主的虎狼之事，大宋的公主的确是历朝历代之最，无论是修养和教养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大宋士大夫崛起，为了自己的前途，尚驸马对仕途有损，自然无人愿意尚驸马。 杨介反问道：“徐国公主的确是良配，您确定其一定会相中苏兄。” 范正自疑道：“这就要靠二饶缘分，不过我等可以让苏兄扬名开封城，一旦徐国公主听过苏兄的大名，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扬名？”杨介眉头一皱道。 范正神秘一笑道：“封侯非我意，但愿下平！明日之后，这句诗将会伴随苏兄的大名，名扬下。” “封侯非我意，但愿下平！” 杨介不由一震，这句话可以为苏遁量身打造，为了变法法家，惩罚下万恶，他不惜断了自己的封侯拜相之路。 ………………………… 苏府内！ “呃！” 一夜过后，宿醉的苏遁醒转，顿时感觉头痛不已。 “遁儿您醒了！” 苏遁刚刚醒来，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温顺声音。 “母亲！” 苏遁转头，看到母亲王朝云正在一脸欣喜的看着他。 “听范贤侄，遁儿准备娶亲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苏遁答应娶亲，让苏轼夫妻如释重负！王朝云亲自等待醉酒的苏遁转醒。 “娶亲！”苏遁不由一愣，昨日的回忆顿时涌现脑海之郑 “变法法家！” “尚驸马！” ……………… 等等情形一一在苏遁脑海中回忆起，顿时让苏遁豁然惊醒，再无任何酒意。

苏轼也闻讯而来，看到苏遁沉默，还以为苏遁害臊，当下朗声道：“遁儿若是相中哪家的姑娘尽快道来，我苏府这点薄面还是有的。” 苏遁深吸一口气凝重道：“听徐国公主正在准备定亲，孩儿准备尚驸马！ “什么？” 顿时苏轼夫妻大惊，他没有想到苏遁竟然选择了如此一条出乎所有饶意料的道路，难怪范正如此心虚的离开。 “您可知道尚驸马等同于入赘无疑，而且一旦尚驸马，您的仕途必将受到影响。”苏轼沉声道。 宋朝虽然允许外戚做官，但是却对外戚防备森严，不可能让外戚封侯拜相，有篡位的可能。 “孩儿清楚！”苏遁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您…………。”苏轼气急败坏，苏遁虽然是他最的儿子，却是四个儿子中发展最好的，年纪就已经名震朝野，日后注定不可限量，可是却偏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孩儿意欲已决！”苏遁刚强，当下辞别父母，他还有很多案件需要处理。 “邪医范正！” 看着儿子离来的背影，苏轼咬牙切齿道，他的确是拜托范正劝苏遁娶亲，而不是劝苏遁尚驸马。 “老爷大喜呀！大喜呀！” 就在苏轼暗恨不已的时候，苏府管家兴匆匆的前来禀报道。 “喜事？这怎么算是喜事？”苏轼苦笑道。 苏府管家讶然道：“遁少爷的一句诗词在开封城盛传，很多文人都赞不绝口。” “遁儿的一句诗词！”苏轼愕然。 当初苏遁在范正的指点下，写了隐括词《临江仙》就已经弃笔从医，走上了法医之路，如今竟然又有诗词诞生。 “不错！遁少爷的一句‘封侯非我意，但愿下平！’如今在开封城中，可以人尽皆知。”范府官家欢喜道。 “封侯非我意，但愿下平！”苏轼不由一震，此刻的他终于清楚了苏遁愿意尚驸马的想法，或许他一直看了自己的儿子，苏遁从来没有封侯拜相的想法，而是为了让下太平，让罪行得到惩罚。 此刻他有些理解范正尚驸马的行为。 提刑司中！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苏遁，曾几何时，苏遁垂头丧气，如同愣头青一般，不理同僚的警告，将一个个官员送进诏狱，结果让不少同僚也对其敬而远之。 “封侯非我意，但愿下平！” 如今听到了这句诗词，不少年轻的提刑司官员顿时热血沸腾，对于苏遁的铁面无私多了几分敬仰。 “豪言壮语谁不会，恐怕要不了多久，都会被现实磨平棱角！”也有提刑司的官员摇头道。 曾几何时，他们何尝不是如同苏遁一样，垂头丧气，然而接触到官场之后，他们的热血也渐渐冷却，成为了一个曾经讨厌的人。 “范兄大礼，弟愧受了！” 苏遁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诗词，然而他却清楚范正的良苦用心，无论是为变法法家还是尚公主，他就急切需要扬名，而在文风鼎盛的大宋，一句脍炙人口的诗词胜过无数年苦熬。 而且苏遁心安理得的将这句诗词占为己有，一方面则是范正的一番心意，另一方面这正是他最真实的写照，自然照单全收。 当下，苏遁放下心神，认真回忆昨日范正关于变法法家的提议，当下挥毫，下笔若有神，将范正的观点再加上大宋的实际，献上了变法法家之策。 当苏遁递上这个奏折的时候，整个朝堂都为之轰动。 “变法法家！” 当新旧两党都认为大宋变法已经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苏遁竟然提议变法法家。 “苏遁，就是谁人封侯非我意，但愿下平的法医苏遁！”赵煦饶有兴趣的问道。 范正配合道：“启禀官家，正是此人，苏遁非但是跟随微臣变法法家的三杰之一，更是苏大学子之子。 “难怪有如此志向和文采！”赵煦盛赞道。 “多开官家夸奖，犬子愧不敢当！”苏轼口中谦逊，实则嘴角都已经裂开了，苏遁能够得到官家的亲口称赞，这让他颇为自傲。 “上诉、二审制度！” “将各县不满讯断的上诉案件，交给知府二审。” “好！此乃良法！” 赵煦看着手中的奏折，拍案叫绝道，二审制度一出，让冤案多了一条上诉的途径，足以平息百姓民心，大大减少贪赃枉法的案件。 “二审制度虽好，此举一出，恐怕会引起下官员的不满。”吕大防担忧道。 任谁都知道二审制度要比一审制度更加严谨，大大减少冤案的发生，然而审判权一直都是知县手中最大的权力，如今有了二审制度，可以极大地削弱了知县的权力，这自然引起了很多官员的而不满。 “不错，而且各县的案件皆集中到一州之地，知府才一个人，精力有限，岂能同时治理一州之地，还要审判一州的案件。”章惇也摇头辩驳道。 任谁都知道只要是打官司，不可能让双方都满意，所以每一个案件上诉的概率的都很大，此举大大加大了知府的工作量，甚至将知府的重任都放在判案上，根本无暇顾及民生。 苏颂上前道：“我朝在各州都设有通判，以老臣看，不如让通判负责审判二审案件，如此一来，知府负责民生和政务，通判负责审判按案件，岂不是两全其美。” 赵煦顿时大为意动，大宋设置通判由来已久，然而有知府在，让通判的位置极为尴尬，若是让通判负责二审案件，的确是最为合适。 “此法可行！”赵煦大为意动道。 “单凭通判一人恐怕也难以完成如此多案件，到最后恐怕还需派遣官员负责二审案件，我大宋冗官更重几分。”章惇皱眉道。 作为新党人士，他们变法首要办理的就是冗兵冗费冗官，二审制度加大了官府的工作量，恐怕只能增加更多的官员。 范正反对道：“冗官乃是指只拿俸禄不用做事的官员，二审制度对于国于民皆有益处，正好可以安置一批懂大宋律法的闲散官员，这又岂能是增加冗官？” 赵煦微微点头，心中对变法法家大为意动，相比于二审制度带来的杜绝贪赃枉法和避免冤案的益处相比，那多发几个官员的俸禄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