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风间花明·救赎（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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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面警笛大作，嘈杂一片。 出租屋里，少女手握刀柄，刀刃抵在少年的喉咙上。 少年其实并不喜欢她。 这一点，风间花明很快就看出来了。 她只是内心封闭而已，又不是缺心眼，就算真有一见钟情，那也百分百是见色起意。 况且…… 风间花明的视线，稍稍斜下来。 地面上有个打开的背包，里面露出了电击枪、防狼喷雾、折叠刀…… 哪有人尾随喜欢的女生会带这些东西的？ 确定不是想劫色？ “呃，这个……” 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淡定的少年，汗水从鬓角流下，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道：“听说四谷晚上很乱，所以我每晚出门时都会带点东西防身。经过刚才的事，您应该能理解吧？” 风间花明看着他。 表情冷淡，目光冰冷。 大有一种“您再瞎掰我就一刀捅死您”的气势。 “您的伤……”饭沼勋小声道。 学姐虽然气势很冷冽，但苍白的面容和脸上细密的汗珠，以及偶尔抽搐的身体，都暴露了她此刻已经濒临了极限的状态。 “我暂时放过您，别耍什么花样……” 学姐冷淡地警告了他一句，身子摇摇欲坠地跌坐到地上。 “要不要我……” 饭沼勋刚开口，就被她瞥了一眼。 仅仅是一个目光，就让他的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风间花明坐直身体，眉头微皱，随后拿起少年背包里的军刀割开了身上的卫衣外套和运动裤。 衣服的撕扯牵动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闷哼，咬紧的牙关阵阵颤抖。 饭沼勋靠过来问：“要不要我来给您弄点止疼药？” “您走出这个门之前，我会先杀了您！”风间花明冷酷地说道。 饭沼勋思考了下，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在您耳边唠叨，用话语来分散您的注意力了。学姐，请快点脱手吧，让我看看您是不是能自己挑出子弹来……” 风间花明咬着下唇，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 “这样的学姐，太可爱了。”饭沼勋继续在她耳边唠叨，一脸崇拜地说道，“只要有爱，杀几个人算什么，就算您把我也杀了都没关系。” 少年朴实的表情和声音，的确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风间花明忍过了疼痛，侧头看了看右肩。 子弹从背后射入，但并没有穿透身体。 现在首先要将子弹从体内取出来，把血止住，不然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看着那伤口，风间花明冷淡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犹豫。 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取出子弹吗？ “要我来帮吗？”饭沼勋问道，“学姐是我喜欢的人，我一定不能……” “伱话很多。” 风间花明冷冷地打断他，声音显得冷冽肃杀。 话音刚落，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肩膀。 少女用力地深吸着，目光凌厉。 “哧——” 锐利的刀刃刺入身体，从后肩穿透而出…… “卧槽！” 饭沼勋呆若木鸡。 就算是游戏世界，但您这么玩真的没事吗？ “喝……” 风间花明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银牙紧咬，压着刀柄缓缓下压……白嫩的肌肤被划破，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快速染红了她的身子。 “哧——” 刀刃抽出来，血光四溅。 紧接着，少女抬起手，纤细修少的手指钻进进右肩的伤口里……强烈的疼痛，让她发出“呜”的惨叫，额头和脖颈悉数青筋暴起。 “……” 饭沼勋直接看傻眼了。 “有，有止疼的东西吗……”风间花明喘着大气问。 “啊，这个，”饭沼勋略一思考，“您等一下。” 少年起身来到床边，从床底下掏出了光碟，打开了播放器和电视屏幕。 少女目光看向电视。 “是三上老师的片子。”饭沼勋在一边讲解道，“剧情呢，是身为护士的三上老师，在医院和最讨厌的前男友相会，被迫随时随地要办理前男友的需求问题……” “……” 风间花明目光诡异地看了他许久后，转头看向屏幕上白花花的身子。 指尖渐渐活动，鲜血也随之加大涌出来。 “啪嗒。” 许久过后，一颗带血的弹头掉落。 风间花明再次闷哼一声，身子瘫软了下来。 “咕！” 饭沼勋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眼前这一幕，极大地震撼到了他，让他清楚了少女体内潜藏着非同一般的强韧力量。 伤口还没来得及包扎，但风间花明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耷拉右臂，瘫坐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身子渐渐倾倒。 “我来帮您止血……”饭沼勋第一时间按住她的伤口。 风间花明倒在他身上，因为疼痛，张大了嘴巴呼气。 炙热吐息打在饭沼勋脸上，却不是清甜的柑橘香味，而是浓厚刺鼻的血腥味。 “没事的，安心，我都说了我喜欢您，我会救您的。”饭沼勋一边安慰，一边从系统里掏出了止血药。 风间花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她看向少年的目光，也从冰冷锐利，到包含了多种情绪的复杂。 有不甘，有感开，有绝望和无助。 到了最后，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开、开开……如果我死了，请，请……” 话没说完，就头一歪，昏了过来。

“有话怎么就不早说，偏要留到最后吊人胃口……” 饭沼勋一边吐槽，一边给她用了止血药。 另外两处枪伤都在腿上，子弹都穿透了大腿，这让他松了口气。 余下的时间里，他开始认真地帮她清洗消毒伤口，包扎止血，还不时吐槽一句“真是个外表冷酷内心温顺的笨蛋呢”。 嗯，总算有了恋爱喜剧的味道。 隔天一早，饭沼少年背着书包，如常上学。 整个四谷街头都还被警察围守着，走几步就能看到有人在检查证件。 看到饭沼勋时，警察见他还是个师长教师，简单询问了下情况便放他过来了。 很快到了晚上。 风间花明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 眼睛缓缓睁开，又因灯光的刺激，被迫眯了起来。 许久过后，她才再度渐渐睁开眼，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陌生的房间，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 狭小，破旧，一眼贫穷。 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 体感逐渐恢复，自己现在是睡在榻榻米上，身子只穿了内衣，肌肤能清晰地感受到被子的摩擦。 我的衣服呢…… 风间花明瞬间惊醒，想翻身寻找自己的刀。 可身体刚有动作，肩膀和大腿传来的钻心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又昏死过来。 “啊……” 身子虚弱至极的少女，发出小动物濒死般的叫声。 就在此时，一道柔和，略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传了过来了。 “刚醒来就喊疼了吗？昨晚的那股生猛海鲜劲呢？” 声音有些陌生…… 风间花明循声望来。 只见小小的厨房里，少年在电磁炉上忙碌着。 昏迷之前的经历，逐渐在脑海里涌现，让风间花明渐渐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她沉默了几秒，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微微蠕动，挤出几个沙哑干涩的音节。 “开，开开……” “当不得，当不得。” 少年似乎很记仇，开口就是反讽：“开开就免了，只要您别再想拿刀杀我，我就开天开地了。” 这话，直接把少女干沉默了。 虚弱地躺了少焉后，少年端着一碗肉粥出来。 “吃点不？” “……吃不下。” “能吃一点一点吧。” 少年把肉粥放在地上，将她渐渐从地铺里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一点一点地喂她。 “张嘴啊！” “……不要您喂！” “怎么？被男生投喂很害臊？这样吧，等会我也让您喂返来，这算不算扯平了？” “……” 面对他完全不着调的思路，风间花明此时虚弱的样子根本跟不上，只能顺从的张开嘴。 粥是肉沫粥，加了点玉米粒和青菜，味道不错。 入口的一瞬间，她不禁眯了眯眼睛。 吃了几口后，风间花明觉得胃里热乎乎的，思维也逐渐恢复了清晰起来。 流逝的生命力，似乎补返来了一点点。 “为，为什么……”少女再次问道。 对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须贺神社，为什么他会提前准备充分，为什么他能背着她一路返来都不被警察追捕到……风间花明的脑海里，涌出了无数的疑问。 “真的没那么多为什么，我就说了，这是缘分，您爱疑不疑。” 面对学姐的疑惑，饭沼勋自认为非常帅气地笑了，勺子轻轻拍了下她的嘴唇：“我喜欢您，所以能够感应到您的危险，才会有奋不顾身救您的事情出现。清楚了吗？” “我不是傻子！”学姐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说真的喜欢，只有笨蛋才会疑。 可面对少年再度的表白及他帅气温暖的笑容，少女内心终究是不免有些触动，但依旧瘫着一张冷淡脸。 这些事对她而言，很陌生。 她完全不懂。 “还是不疑？看来，我得做点事让您清楚我对您的爱了。”饭沼勋说着，忽然不怀好意地把脸靠了过来，“学姐，您应该不知道恋人怎么相处的吧？” “您……” 风间花明绷紧身子，本能地调动身体肌肉闪避。 但刚刚抬起屁股，就牵动腿上的伤口，剧烈的剧痛又使得一会儿躺回了饭沼勋的怀里，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逞什么强，垃圾！” 饭沼勋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 风间花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眸子逐渐恢复了些生机。 “再喝几口粥吧。” “……不要了，拿开！” “吃饱了？” “对！” “那好，我要给您擦身子咯。” “……诶？” 身上盖着的被子，忽然被抽走。 少年的目光，坦然而放肆。 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脚趾缝，毫无阻拦地扫视着她身上玲珑的曲线，以及每一寸白皙无暇肌肤。 “老实说吧，昨晚其实我是关着灯帮您擦拭身子的。毕竟……相比较单纯地欣赏您的身材，我更喜欢学姐这禁欲系的冷淡脸庞上，露出娇羞的表情来哦……” 少年那莫名真诚的话，落在耳朵里。 风间花明的表情越来越冷，眼里杀意涌现。 然而，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只能悲呛地把眼睛闭上。 “我昨晚真该杀了您……” 暖黄的灯光下，她那苍白的脸颊上悄悄晕染出一片嫣红，显得娇羞而又腼腆，满是少女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