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凡是漂亮女人都是你老婆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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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风间老师真的没关系吗？” 中午下班的时候，黑泽光第八次问道。 “没关系，要说多少遍您才疑我？”饭沼勋边整理教案边问。 “我这不是担心嘛……”黑泽光讪笑一声。 过来的事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可不小，保险起见，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要是风间老师和饭沼勋有关系，他会非常明智远离这两人，绝不让自己再变一次小丑。 “一起来吃饭？” “好。” 饭沼勋收拾好桌面，淡淡道：“今天轮到您付钱了。” “多请您一杯饮料！”黑泽光大方地笑了。 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穿过教学楼的架空走廊，往位于综合大楼的食堂走来。 初夏午间的阳光，明媚而温顺。 走在发光玻璃幕墙中间，对面社团大楼的窗户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温暖的光芒。 黑泽光的心情显然很不错，一直在饭沼勋的耳边唠叨。 说哪里的技师服务态度好，说大久保公园的最新动态，说他最近看上了一个气质非常好的面包店未亡人店少等。 听着他的话，饭沼勋不时点点头，偶尔敷衍一句话。 这家伙是个家里条件不错的中产，没啥生活压力，所以性格比较随性洒脱。 除了有些好色外，没什么大毛病。 到了食堂后，两人都点了一份炸鸡排和香菇定食，黑泽光顺手买了两杯大奶茶，一人一杯。 “对了，饭沼，我和您说哦，我一看到风间老师，就觉得心头像是有一万匹马奔跑而过。这不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来用餐区的路上，黑泽光又说起了这件事。 “是心脏有问题的感觉。”饭沼勋建议道，“找个时间来看看心电图吧。” “我不管，反正她是我半个老婆了。” “凡是英俊女人都是您老婆吗？神经病。” “别的不好说，但风间老师和我的事已经成了一半了。” “嗯？” 饭沼勋脚步一顿，手握紧了奶茶杯：“什么时候的事？” “我已经同意了，这不就有一半了吗？”黑泽光非常认真地说道，“就等她同意后，另一半也就凑够了，合起来就是100%。” “我都差点想让您尝点甜头了！”饭沼勋握着奶茶杯的手，稍稍松开了。 “这次，我一定要脱……诶，饭沼，小心！” 黑泽光忽然惊呼了一声，饭沼勋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就被人撞了下。 手一抖，托盘里午餐，撒了一些出来。 “哟，抱歉抱歉，没怎么看路……” 耳边传来一道有些难听的声音，紧接着肩膀也被人重重拍了下。 饭沼勋皱了皱眉，侧头看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西服，打酒红色领带的男人。 少得有些丑，还装模作样地戴金丝眼镜。 头发用发胶悉数往脑后梳拢，露出光洁的额头，配合那臭脸看起来就像只额头秃了一块的欧美品种狗。 他一年级的教导主任，本田二郎。 也算是饭沼勋的直系上司吧。 “怎么样，没撞疼您吧？”本田二郎收反击，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他家里和黑泽家有世仇，所以连带着对饭沼勋的态度都有些敌视。 迎着他不友善的目光，饭沼勋颇为静谧：“还行，麻烦主任让一下，我要吃午饭了。” “喂，您这家伙，是不是想打一架？”黑泽光马上站了出来。 本田二郎目光，看向他，说道：“黑泽光，我也不和您废话！今晚我也邀请风间老师来参加迎新宴，到时候我和您比一比，看谁能得到风间老师的青睐！” “比就比！”黑泽光冷哼一声。 本田二郎同样冷哼道：“风间老师和我的事，已经成了一半，我劝您别白费力气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风间老师喜欢高冷帅哥，我现在已经开始高冷了，只差帅哥！这不就是有了一半咯！” “醒醒，帅的人高冷才叫能高冷帅哥，伱这又丑又矮的只能叫冰霜哥布林！！” 听这两人的斗嘴，脑瘫程度似乎不分伯仲，堪称东舞鹤学院的卧龙与凤雏。 饭沼勋就在他们前面的餐桌坐下，安心吃着午餐。 这個位置靠窗，外面是阳光闪耀的中庭，敞开的窗户里传来了广播部喇叭播放的《夏日圣地》。 悠扬的萨克斯声，勾起了饭沼勋关于学姐的记忆。 花明线的开场，是一个凉爽初秋。 时间刚刚进入十月份，校园里的氛围逐渐变得萧瑟。 穿着洁净制服的学姐，独自快步走过学走廊，裙裾飞扬，像是急着赶来什么地方。
在老旧校舍少而昏暗的走廊里，饭沼勋与她擦肩而过，当时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别人。 她的眼神，显得漫不经心，百无聊赖，胸前抱着一张名叫《和披头士一起》的LP唱片。 那年的她，才十七岁，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相较于同龄女生，她的个子显得比较高挑。 头发少而漆黑，四肢纤细，肌肤散发着美好的香气。 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饭沼勋仿佛闻到了柑橘的清香。 这一幕极为短暂。 高中昏暗的走廊，漫不经心的少女，摇摆的裙裾，还有和披头士相关的唱片。 相逢突然发生，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宣告结束，人生中重要的事大抵如此。 后来的日子里，饭沼勋频繁地在走廊上走来走来，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如果不是知道肯定会再逢到她，他或许会觉得是做了一场看得见摸不着的白日梦，醒来还会觉得有些感动。 跟随着剧情在校园里游荡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在校园外面逢到了身中三枪的她。 冒着被警察当做同伙的风险，将她救走。 躲藏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利用系统给出的药，才治好了她的伤势。 有了救命之恩后，学姐封闭的内心里才多了一个人，情感也逐渐萌芽。 两人的初吻，是在一个阳光微弱的冬日下午。 那天她穿着很显得身材的奶油色毛衣，漆黑少发带着洗发水的柑橘香味。 饭沼勋温顺地亲吻着她柔软的小嘴唇，隔着毛衣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蓝牙音箱里播放的音乐正是《夏日圣地》。 “欸，您知道吗？”学姐在沙发上小声向和他说道，“我啊，其实嫉妒心非常强。” “怎么说？” “好嫉妒那些家庭幸福美满的人。” “知道了，以后不用嫉妒了，因为您也有了……” 听到这话，学姐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用更热情的吻来回应。 也就是那天下午，她和饭沼勋说了想活到25岁，然后自杀的想法。 亲吻过后，两人蜷缩在沙发里，或是看书或是看电视。 “您看什么呢？”学姐指着他手中的书问。 “《现代国语》的配套读本。” “唔。”学姐微歪着头，表情含混，“有意思吗？” “其实没什么意思，但没有其他能看的了。”饭沼勋笑着答道。 “拿来给我看看。” “好。” 饭沼勋把书给她，她两手拿书，哗啦啦地翻动书页。 “您刚才在看哪一篇？” “芥川的《齿轮》。不过书里收的不是全文，只是段落。” “好像是一个很阴暗的故事。” “嗯，毕竟是临死前写的作品。”饭沼勋答道。 听到这话，学姐的眼神忽然亮了，问道：“芥川是自杀的吧？” “对。芥川三十五岁服毒自杀，《齿轮》是他来世后发表的作品，几乎相似于遗作。 “您能不能给我读一段呢？” “我不太擅少朗读。” “咳，没关系，只要是阿勋读的，我都喜欢。” 就这样，在谁人天色黯淡的冬日午后，饭沼勋给她朗诵了芥川龙之介的遗作。 学姐双腿抬上沙发，折叠在臀下坐着，以注视远方风光般的眼神倾听着，最后来了一句：“真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在二十五岁自杀就好啦。” 现在回想起那一幕，饭沼勋都觉得心脏会有些缩紧。 当然了，因为他的出现，学姐的命运改变了。 在别的时间线，也都是高中毕业就结束了，所以学姐都没有活到25岁。 脑海里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饭沼勋的心忽然咯噔了一声。 他今年24岁。 学姐比他大2岁，今年26…… 饭堂里，两个老师还在互呛对方。 “您这家伙，我劝您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像哈巴狗一样，风间老师怎么可能看得上您。” 卧龙和凤雏还在吵架。 忽然间，一道轻盈的身影，带着淡淡的柑橘香味走过来。 吵架中的两人，下意识安静下来装斯文。 连带着嘈杂的餐厅，都为之一静。 皱眉思考问题的饭沼勋，感觉周围忽然一静，抬头看着前面的两人：“您们怎么不继续了……诶？” 话音未落，就感觉有难以形容的柔软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同时，一双温暖的胳膊从后绕过来紧紧地缠绕住了他的脖颈： “勋，不要再拾下我……” 一股清甜的柑橘味袭来，让饭沼勋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