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二手车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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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透露表现同意，诸葛聪道：“也就是说，如果李龚真的雇程建设偷了金店，程建设真的杀了李龚，那么李天菱肯定知道内情。” 陈益：“大概率是知道的，雇程建设偷金店的事情现如今已经很难查了，先放一放，程建设要是杀了李龚，动机是我们的突破口，他为什么要杀李龚呢？” 诸葛聪：“莫善为授意的？” 这个可能性之前已经提过了。 陈益：“如果是莫善为授意的，凭什么呢？钱吗？他是怎么找上程建设的，为什么会找程建设？别人不行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诸葛聪沉默下来，其他人也陷入思考，这件事的确有点古怪。 安静许久后，陈益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新问题，打草惊蛇已经用完了，站在李天菱的角度斟酌，他离开市局之后，第一时间会做什么。” 刚才他和李天菱的对话内容当然有目的，在得知无法以开设赌场罪将李天菱刑事拘留后，打草惊蛇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多年前的案子，证据很难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嫌疑人自己露出破绽。 李天菱明显已经看出警方查到了很多，再往下查的话，很有可能把所有真相都挖出来，所以他需要有所准备，有所动作。 郑从亮，是位比较保守的刑警。 “好吧。”陈益以为像郑从亮这样的老警察，在当地应该认识不少灰色人员，对各类案件的侦破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说完，他看向郑从亮：“调查到了关键时期，需要人手。” 他指的是以前的街溜子，目前有一定地位的最佳，但这样的人内心对警方都有抵触，就算知道点什么，在核心问题上也不会说实话。 陈益来电让孟毅相当意外，正在应酬的他立即中断饭局，扔下一帮生意伙伴，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通。 陈益：“五年前的案子和八年前的案子都要盯紧，只要发现李天菱身边的人有想离开睢城的，马上截下来，从明天开始扩大走访范围，天驰公司现有的员工，还有五年前八年前离职的，都过一遍。” 保守就保守的益处，缺点就是破案率相对较低，事实也的确如此。 郑从亮：“是。” 既然洁净了，那就没需要再来追究晚年的事情，除非是迥殊重大的刑事案件。 陈益：“现在他被警察盯着，敏感时期不敢有太大动作，当年的事情如果还有知情人，送走是比较好的办理办法。” “郑支，您有非凡的情报来源吗？”陈益问了一句。 当晚返回宾馆，陈益拨通了孟毅的电话。 此人他不会深交，但做朋友还是可以的，禁毒支队霍高阳算是帮忙筛了一遍，阐明孟毅已经洗的非常洁净。 “应该不至于把知情者灭口吧？”诸葛聪说。 不过和那些人打交道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需要把握好尺寸，否则不知不觉中就会涉嫌违纪。 吩咐完，陈益摸了摸下巴，自语道：“要是当地能找一个人问问就好了。” …… 除非认识。 只要动了，破绽就来了，机会也就来了。 郑从亮点头：“陈队放心，我调人。” 郑从亮惭愧：“这个……还真没有。” “喂？陈队少。” 第一次和陈益碰头的时候孟毅就想交朋友，后来如愿了，再后来对方差点用生命救了自己儿子，此时的他对陈益的态度已经不是拓展社会关系了，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这种事情已经到了要认干爹程度，给了二次生命。 陈益：“孟师长教师，打扰了吗？” 孟毅连忙道：“陈队少叫我孟毅即可，不打扰不打扰，我闲的很，听说您来睢城了？” 陈益：“对，我在睢城。” 孟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尽全力做到。” 他当然不会认为陈益是找他闲聊，两人的关系可没到那一步。 陈益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睢城这边您有认识的朋友吗？” 孟毅很聪明：“陈队少指得是哪方面的朋友？” 陈益：“正在查一个案子，某个涉案人员靠山不是很洁净，我想找人问问以前的事情。” 孟毅那边沉思良久，说道：“有几个朋友在睢城，让我想想啊……阮云雷，二十年前挺有名气的，现在改行做二手车了，不知道他符不相符要求？” 陈益：“见了再说吧，能有实话吗？” 孟毅：“陈队少放心，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聊聊，手机号和地点待会发给您。” 陈益：“开了。” 孟毅：“陈队少客气，以后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陈益：“好。” 电话挂断。 查案有时候也需要人际关系，陈益并不避忌这一点，个人能力还是相对局限。

临睡前，陈益又给方书瑜打来电话，聊了聊最近的情况，透露表现一个月内应该可以回阳城一趟。 方书瑜孤单的很，有想加入调研组的冲动，这件事倒也简单一个电话即可，让陈益劝住了。 法医加入调研组就为了和未婚夫在一起，传出来不太好听。 方书瑜只能作罢。 刚要关灯，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姜凡磊打来的。 “喂？干吗？”陈益躺在床上按下了免提。 姜凡磊：“带领，忙着呢？” 陈益：“要睡了，直接说事。” 姜凡磊嘿嘿一笑：“昨天和亲戚吃饭，答应帮一个刚毕业的表弟安排工作，您老人家帮个忙？” 陈益无语：“您先答应了再来问我？是不是有病？” 姜凡磊：“咱兄弟谁跟谁，还用问吗？” 陈益有些头疼，查案已经够头疼了，这小子还添乱：“来哪啊？陈氏集团？” 姜凡磊是他最铁的朋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都可以尽力满足，反过来也是如此，姜凡磊也不会对他的事情袖手旁观。 姜凡磊：“来陈氏集团还用问伱吗？我不会把他塞进自家公司啊？” 陈益骂道：“您特么的想进单位？！” 姜凡磊：“啊……对，他们家就喜欢进单位，工资高低无所谓，您懂得。” 陈益：“我懂个屁，滚犊子，现在逢进必考，办不了，真办不了。” 能办吗？想办的话肯定能办，但朋友的表弟那么远的关系，不至于搭上那么大的人情。 姜凡磊自己也应该清楚，吃错什么药了？ 姜凡磊：“我又没说正式，合同工。” 闻言，陈益语气缓和：“哦……合同工啊，什么地方？太高了办不了。” 姜凡磊：“乡镇的村处事员。” 陈益：“……” 姜凡磊：“喂？能听到吗？” 陈益咬牙：“这点破事您至于给我打电话？？” 每一个城市除了共同行政外都有不同设岗，阳城周边乡镇是有村处事员的，一个处事员大概负责两到三个村子，基本工资三四千块钱。 活不多，挺清闲的，还不用打卡，工作时间自由。 主要干什么？很简单，比如慰问老人啊，给村里老人发福利啊，通知新政策啊……都是杂活。 很好进，当时招的时候一百多年轻人报考，要三十多，而且还有考上不来的，录取比例几乎二比一非常高，可以说只要想干都能干。 不过现在人满已经不招了。 姜凡磊让他办这件事，基本相当于一个公司的高层，招一个保安出去，所以他才会说您至于吗？ 年老，我高配正处啊，乡镇那边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正处和县级正职平级，多少有点看不起人了，还以为来市里某个地方，没成想来镇里。 姜凡磊无辜：“我就认识您啊，这怎么能叫破事呢，正儿八经的公职人员。” 陈益：“最近几天有点忙，回头我问问吧，您把哪个镇哪个部门还有您表弟的名字，都发我手机上。” 姜凡磊：“妥了，能办成吗？” 陈益：“……凡磊啊，您是不是对我的职位有什么误解？” 姜凡磊：“啊？” 陈益：“行了，就这样吧。” 他没有多表明，万一对方改口可咋办。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人情请托，好在是很小的一件事，以后估计也避免不了，处理方式就是该拒绝的就拒绝，视情况而定。 这个社会，本就如此。 翌日，陈益根据孟毅所给的地点来到了睢城一家二手车场，身边跟随的只有夏岚，秦飞他们五人的任务是李天菱，还要防止他提前对莫善为脱手，这是有可能发生的。 上午没有客人，门口四名大汉围着桌子打牌，吆喝最狠的是一位满胳膊纹身的寸头须眉，肤色黝黑，腰间挂着很有辨识度的大串钥匙， 满脸横肉的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这真的能把生意做好吗？估计车主见了都得害怕啊。 “停！别动！！” 寸头须眉大吼一声，猛地站起身准备抽牌，眼神余光看到了接近的陈益，动作当即停顿。 “不打了不打了，有朋友，都收起来！” 说完，他快步朝陈益走来，老远伸出了手，脸上堆满笑容。 “陈队少是吧？您好您好，孟老弟给我打过电话了，快请坐！” 两人握手，阮云雷很自来熟的拉着陈益坐在了门口的小凳子上，第一时间递烟。 “雷哥，打扰了啊。”陈益笑道。 阮云雷为陈益点燃香烟，英气道：“不打扰不打扰，您看鬼影都没有一个，这两年二手车不好干啊，我都想改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