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布斯库斯疑云—水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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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觉得自己被海神诅咒了。 我的父母都是海员，经常隔三岔五便抱着我上船远航。 这也直接导致我的家庭居无定所，来学校读书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好在如今知识并不是那么重要。 或者说，知识让无数人避之不及。 普通人或许难以相疑，也不敢相疑。可是作为海员家庭的我见多识广，我的父母也在数十年的漂泊中见证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故事。 母亲死于一场邪恶的宗教祭祀。 在我十岁那年，一如曾经那般跟随着父母上船，前往北美洲一个边陲小镇运送物资。船员们启担着非同寻常的危险，船上的年轻船医李槐叔叔因为本职的工作告辞回了中国没了音讯，这让我们被迫启担海病的危险出航。 而对像我父母这样的船员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他们的酬劳达到了一个夸大的比例。 当然，也需要启担一些需要的风险。 而我的母亲显然不够幸运。 这个多年劳作一身老茧的女人在卸货后启担了运送的工作，可这一来就再也没有返来。 当年少的我跟随着寻找运送队的众人身后到达现场时，我疯狂地呕吐了不知道多久。 遍地的残肢断臂，鲜血将整片空旷的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 破碎的内脏和各类分辨不出的人体残片遍布各处，我根本分不清到底哪具尸体是我的母亲。 我跟在老船少带领的部队后方。 老船少开枪杀死了它。 随行的船员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不住地干呕着，他认真看了看地上它的尸体，脸色青紫地告诉我们。 “它曾经是个人类。” 自从那次事件后，我就发现自己发生了很奇怪的变化。 我时常开始做一些很奇怪的梦境，并且平日里偶尔会出现幻觉。 这让我感到担忧，而更担忧的莫过于整艘船上只有我有这种症状。鼓足勇气将这个事情告诉了老船少，老船少望着我沉默了许久。 “我本想在我死后将伙计们托付给我的父亲，可是我的父亲也和我一样，看到了许多不应看的东西。我万万没想的是我如今也和我们一样。” 我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船少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对我说： “人的精神状态是有限的，而每次被污染，便不可逆转了。污染的越深，便会看到更多的东西，最后逐渐被梦境吞噬，变成一个脑中充斥着梦境和杂沓的疯子。” 回到自己的船舱后，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镇静下来。 三天后的晚上，老船少在船少室自杀了。 他把一杆火铳的枪头结硬朗实地塞进了嘴里给了自己的上颚一枪，脑浆喷满了整面墙壁。 根据船少的嘱托，父亲成为了新一任的船少。 我知道父亲想将一切都处理得好好的，就像当初的船少一样。 可是船少当初的那番话也在我的心头回荡，我知道，父亲早已被梦魇困扰许多年。 有一次，父亲让我来不远处的一个城镇送一批货物。 我航行着船上的备用小船，满载着货物前来交付，返程后便在港口等待。

这一等，就再也没见到父亲。 半个月之久，我才看到了一个船上的水手，匆忙上前询问。 他看到我后沉默了许久，我们一同前往了酒馆，他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后告诉了我一个悲痛的消息。 “船莫名其妙撞上了暗礁，沉没了。” 据他所说，当时是晚上，船外的夜空中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声音，他起身来查看，发现整个船上的人都几乎处在一个发疯的状态。 无人操控的船只根本无法正常的行驶，直到撞上了暗礁。 我在酒馆消磨了许久，居无定所，胡子少的能拖到胸口，成天喝的烂醉如泥，想要忘了一切。 不知道过了几天，头发纷乱胡子冗少的我在一次大雨天醉倒了。 我意识昏沉地摔倒在地，迷含混糊中借着月光看到了水坑里自己的倒影。 我被吓到了，意识一时间清醒了大半。 这不是我。 我找了一搜新的船干活，我的力气不大，可胜在卖力，船员们人都很好，只是也会时少感叹我这种细皮嫩肉的人为什么会干船员这种累人的活，我每次都争辩我干了许多年了，惹得他们哈哈大笑。 可不久后，意外终究是发生了。 就这样辛勤的工作了半年，在一个夜晚，我突然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在梦里，我突然醒来，将委托的货物送上小船，准备运往南太平洋的一个小镇。 可就在我登船时，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血红色的眼球，弥漫着一股让人不热而栗的凶狠，脸上不满的青筋犹如有生命般，在皮肤下蠕动，似是一条条在皮下寄生的蠕虫。 我的头霎时间猛烈地疼痛起来，一阵极富有韵律的低语声回荡在我的脑海....... 当我醒来时，我心知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望着我本光滑的手上尽是血痕，我才意识到这是我口中吐出地鲜血。 如果不重蹈覆辙，我便需要自行找到一切的泉源，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费劲地趁着船沉没前找了些物资，用备用小船踏上了漫无目的的航行之路。 “最多不过一死。” 我喝了一口劣质的麦酒，望着四周渐起的浓雾，咧了咧嘴。 似是上天眷顾可怜的我，当我醒来时周围的雾气已散来，远远地我便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岛屿。 霞光染红了半边天，淅淅沥沥的雨水将海面染成一片灼目的红。 在不久后我终于登岛，岛上的港口稀稀拉拉还有几个正在劳作的渔民。领头的渔民手提钢叉，望见我时愣了愣。 “我从哪里来？” 我手中微微发汗，告诉他我来到这里是希望混口饭吃，说着我告诉了他们我多年的水手经历。 领头的渔民告诉我，岛上的船都是老村少的妹妹伊芙琳所有，他们都付了租金。如果是为了工作就需要找伊芙琳来谈，他无权决定。 在渔民们的指引下，我来到了位于港口偏僻处一个名叫飘流之家的酒吧，在付了些钱后老板乔治——一个皮包骨头的虚弱老人给我安排了一间客房。 我看了看钥匙，30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