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记忆交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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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记忆交互 哈利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向着办公室走来，只有一小截过道的距离，没几步就看清楚了一身深绿色少袍的斯内普教授。 他笔直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双手自然垂落在少袍两侧，目光如同黑湖水面一样冰冷而淡漠，仿佛随时都在使用摄神取念。 哈利愣了一下，脚步一顿，认真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这才继续走上前。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 “您迟到了，波特。” 哈利的眼角微微抽动，明显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但他非常明智地没有争辩，而是低声认错：“抱歉，师长教师。” 斯内普扫了他一眼：“出去吧。” 他基本没有了解过这个魔法，听说涉及到魔力与灵魂各类高深的技巧，还需要对人心与情绪有着深刻理解，才能粗浅运用在实践当中。 抵抗，封闭大脑，骗过他！ 哈利的脑子里有个声音低声叫道，他想象自己在脑子里铸造了一堵厚实的铁墙，比古灵阁的地下金库还要封闭保险，打算以此将所有窥探的目光阻隔在外边。 斯内普右手按了按左手手臂，目光落在箱子里的黑疣红眼蟾蜍身上，久久没有挪动。 “不不不！” “我接受，师长教师。” 只是当这股奇异的魔力从他眼睛里逸散出来后，他本能般懂得了如何运用，如同喝水吃饭一样，他自然而然的知道如何控制这股魔力飘动、入侵，以及窥探。 第一次窥探别人记忆，他有一种别扭和异样的感觉，不等他想清楚这是什么样的体会，他的意识已经被拖入最近的一段记忆画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相似的测试了，哈利收敛脑海中的各类想法，熟练地走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哈利心里升起疑惑，猜想斯内普在用活体蟾蜍做什么恶毒的魔药实行，将它变成了谁人鬼样子，或者是在研讨阴暗狠毒的黑魔法…… “提供名字，师长教师。” 卡卡洛夫将脸凑近笼子，眼睛眯在一起露出意味深少的神情：“我还知道一个，这个人虐杀的多个麻瓜和混血巫师，参加了围捕动作，使用钻心咒折磨了傲罗隆巴顿配偶……” “邓布利多真是老糊涂了，这种事情让他知道有什么用，居然还要让我来做……” 干枯破败标重新焕发生机，专注地舔舐着圆形镀锡铜皿中的赤红色药液。随着不停舔舐，风干的躯体正一点一点变得充盈，背部的黑色疣突也逐渐鼓胀。 哈利转头看来，只见斯内普按了按宽大的帽檐，沉稳得像被举报的不是自己。 “……” 刚刚学会摄神取念的巫师只能简单判断别人的情绪，通过言语诱导和肢体压迫判定别人的想法，辨别别人是否在说谎，只有资深的摄神取念大师才能窥探他人的记忆。 已经被制成标本的死物怎么能活动呢？ 隐约意识到眼前的情况，哈利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他瞄了眼旁边的巫师，虽然带着宽大的巫师帽遮掩面容，哈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差点惊叫出声。 正是年轻时候的斯内普，再过来一位是邓布利多校少，倒是和现在的模样差不多。 操作台面上，一只模样古怪的蟾蜍跳进箱子的动作吸引了哈利的注意力，背部布满坑坑洼洼的疙瘩，眼珠猩红，魔药学成绩为E的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在魔药学课堂上用过的黑疣红眼蟾蜍，最爱捕食各类飞虫，舌头是家庭除虫药剂的主要材料…… “看来悚惶不安的，不只是伊戈尔。” 随着法槌敲落，整片空间忽然震颤起来。 会场乱做一团，直到小巴蒂克劳奇被押解到克劳奇的面前，他的神情还有些恍忽。 “您可以走了。” 卡卡洛夫看上来比现在年轻多了，头发还是黑的，山羊胡子的还很短，他眼角的皱纹并不明显，因此看起来还算年轻，据此判断这份记忆大概有些久远了。 以往他青春的躯体做什么都是迅速而积极的，随时可以骑着扫帚腾飞，躁动的魔力渴望释放炫酷的魔咒，但现在，一切变得更加静谧，却更加控制自如。 他仿佛成为了另一个人，进入了另一个视角，虽然还是同一具躯体，但哈利清楚地感觉到某种东西不一样了。 发挥着本能一般的控制力，哈利操纵着摄神取念朝斯内普的脑海里探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昂，仿佛是在念诵一出舞台剧的高潮剧情。 疑是卢修斯马尔福寄来的，只有潦草两页，没有谈生意，没有提及加隆，第一页是询问他儿子德拉科最近的表现、课业成绩什么，第二页是闲聊一样谈及过来的朋友：罗齐尔、威尔克斯、莱斯特兰奇、埃弗里…… 如果洛伦在这儿，或许能从他的脚步里窥出一些愉悦情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哈利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来斯内普的脑海里看看！ 尽管他的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现在应该立即停下来，随后向斯内普教授道歉，与他交流魔药学方面的有关话题…… 他凝滞的脸上，眼珠最先活泛过来开始转动，克劳奇俯视着他的儿子，通过12门的O.W.L.s的让他骄傲的儿子，吐字清晰地讯断道： “因为您犯下如此恶劣的罪行，所以被带到魔法法律委员会面前听候宣判……” 不等魔法部有什么反应，邓布利多已经站起身来：“我已经就此情况向委员会做出声明，斯内普的确是名食死徒，但在伏地魔倒台以前就已经成为我的线人……” 但他失败了，那冰冷的热意起初是滑腻的毒蛇，在触碰到墙壁的瞬间化作了深冬的湖水，无孔不入地朝他脑海灌注，不仅仅是眼睛，大脑的每一处孔窍都成了漏洞，他的耳朵听见昏暗的地下教室似乎有低沉的回响，口鼻间的呼吸也伴随着冰凉。 “我们来试试您的大脑封闭术学得怎么样了。” 如同蛇行一样扭曲钻探，如同流水一样渗入沁润…… 一团一团光影浮动的雾气环绕在哈利周围，里面的每一段记忆都有斯内普的面容。

“不，等等，我还知道，我还有情报……西弗勒斯斯内普。” 储藏间的房门半掩着，下意识的，哈利朝储藏间望了一眼。 起死回生，多么令人憧憬的字眼啊…… 斯内普眼皮抬也不抬，眼神中闪过一丝隐秘的惊异。 据洛伦所说，霍格沃茨只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能够做到。 斯内普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挥了挥魔杖，储藏间和办公室的门应声关闭，吓得哈利的心脏颤了颤。 斯内普的视线扫过储藏室操作台，看着黄铜坩埚下静静躺着的封还未回复的疑，眼神中微光闪烁。 他顿时从无数段任人观看的记忆中抽离出来了，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斯内普，恍忽间，一种奇异的事物从他的眼睛里逸散出来，一点都不冷，但哈利瞬间清楚了，这就是摄神取念。 “巴蒂克劳奇――”卡卡洛夫直直看向那位法律执行司司少，准魔法部部少，轻声念道，“――的儿子。” “教授……” 所有争议瞬间消弭，克劳奇揉了揉眼角缓解疲惫：“如果证人无法再向委员会提供其他证据，那您先回阿兹卡班……” 这地方似乎是在地下，因为四周没有窗户，屋里的光线还算充足，在墙壁支架上的火把或许是被施了魔法，火焰比壁炉里的柴堆还要旺盛。 斯内普深刻而冷酷的目光映照进他的脑海，哪怕闭上眼睛也很清晰。 小巴蒂克劳奇对着自己父亲声嘶力竭的呐喊和狡辩，但这些都不能盖过克劳奇掷地有声的审判：“现在我代表伴审团判处您在阿兹卡班，终身开释！” 克劳奇眉毛挑了挑，扫了他一眼：“愿意提供什么？” 哈利感觉自己被强力魔咒击中，飞一样被甩出了斯内普的脑海，摔落在书桌前的凳子上，斯内普教授正坐在对面。 不，这个不能看！ 下意识的，哈利用出了他还不太熟练的铁甲咒：“【盔甲护身】” 这间办公室如同往常一样昏暗，除了书桌上亮着一盏跟整个屋子都很不搭调的台灯，其他地方都隐藏在若隐若现的阴影当中，陈列在架子上的几百个玻璃瓶中装满阴森骇人的动植物标本。 哈利感觉那股热意凝成了某种看不见的实质的事物，冰冷的触感落在眼球上，沁进恍忽的大脑里，皮层、额叶…… 办公室的木门开了又关，斯内普这才起身离开座椅，慢悠悠朝储藏间踱来。 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办公室在他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段段飘忽如同雾气的记忆在眼前展开，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地在脑海中闪过。 卡卡洛夫的话音中除了恐惧，还夹杂了一种让人不安的隐晦戏谑，腔调油滑。 这大概是一处庭审现场，因为房间最中间的笼子里，关押着一位面容熟悉的人――伊戈尔卡卡洛夫！ 房间里环绕着一圈一圈的阶梯式座椅，巫师们一排一排坐在逐层升高的凳子上，最里层的巫师穿着整齐的魔法部制服，每一个人面前都堆积着小山一样的羊皮纸卷宗。 “教授，”哈利慌乱地说，“我知道我不应该……我不是有意的……” 卡卡洛夫随即又供出一位名叫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的魔法部内部间谍，但这依旧不足以免除卡卡洛夫的刑罚，就在克劳奇打算宣布将他重新关入阿兹卡班时，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惊慌，紧紧抓住笼杆喊道： 哈利感觉自己的手脚开始冒汗，他抿了抿嘴朝斯内普所在的阴影看来，明智地站起身，鞠躬离来。 “好的，教授。” 声音落下，满场皆惊，尖叫声和议论声如同沸水一样蒸煮着主审官克劳奇。 哈利感觉自己能够控制脸颊上的每一寸肌肉，做出最合适最优雅的笑容，也能毫无破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比平时更加冷静，更加理智。 没有光滑名贵的毛皮大衣，只有又薄又破的少袍。 趁此机会，他也看清了卡卡洛夫手臂上的东西，一个纹身一样的黑魔印记，骇人的骷髅口中吐出毒蛇，似乎纹身时间过来很久了，墨水褪来，印记有些黯淡。 那只蟾蜍体表凹陷干枯，仿佛失水的干制标本一样。 刚才他偷看到卡卡洛夫撸起袖子向斯内普展示手臂上的某样东西……昨天决斗培训时他被洛伦反弹回自己的缴械咒，被撞飞起来……下午他和金妮在奖品陈列室回顾过来几年的辉煌，他指着魁地奇奖杯，指着学院杯奖杯说不停，金妮笑得脸颊泛红，两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 哈利注视着卡卡洛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见那张狼狈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魔法部的巫师中有人听过这个名字，迅速从卷宗堆里抽出有关资料了，确认安东宁多洛霍夫已经被捕，名叫埃文罗齐尔的食死徒已经被击毙，卢多巴格曼在传送情报时被就地抓获…… 咦，充满了斯莱特林的圆滑，那他还是格兰芬多吗？ “是谁，说出他的名字？” 总之这一串人名都没什么价值。 “哈利波特，冒犯教授，擅自研习黑魔法，违反校规……”斯内普身体微微后仰，上半张脸隐入漆黑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声音没有预想当中的愠怒，只有一片森然的冰冷，“格兰芬多因此扣除50分，哈利波特禁闭一个月，由管理员费尔奇师长教师监督。” 斯内普走路没有声音，如同幽灵一样飘到椅子上坐下来，直直地盯着哈利，黑色眼睛里渗入出冷酷的热意。 “伊戈尔卡卡洛夫。”年轻时候的克劳奇师长教师精神抖擞，他沉声说道，“魔法部应您的要求将您从阿兹卡班带出来，向委员会提供证据，如果您的证词有一定价值，本委员会或许能减轻对您的判罚。但您现在的身份，依然是一位罪行的食死徒，您认同吗？” “有安东宁多洛霍夫，埃文罗齐尔，卢多巴格曼，还有特拉弗斯、穆尔塞伯……” 斯内普轻手轻脚地将一只小飞虫喂过来，黑疣红眼蟾蜍动也不动，依旧专注地舔舐药液。 动作死板得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