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一次合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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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预是一个顶级天才。 顶级到什么程度？ 他是中国第一个同时进入文武庙的人，诸葛亮是第二个。 杜预虽然比诸葛亮小很多，但诸葛亮进文庙的时间在杜预后面。 三国后期的时候，杜预协助钟会灭蜀，后镇压匈奴反叛，再南压东吴。 不仅战略出众，围攻江陵一战的战术更属于天花板级别的。 等打就算了，这哥们儿在文治上也是天花板人物。 他的文治还不只是局限治理某一个地方，否则也进不了文庙。 他是那种读书立传的任务。 主要集中在两点：一注《左传》；二研读律学，著作《律本》，阐述自己对律法的理解。 这么说吧：三国前期第一人是曹操；中期第一人是诸葛亮；后期第一人杜预无疑。 这哥们儿还有一个昆裔也很出名：诗圣杜甫。 杜预这么厉害，但却不得志。 灭蜀他比钟会更有资格，但司马昭不疑任他。 后来他注的《律本》也没有得到西晋的重用。 为什么？ 因为他父亲杜恕和司马懿有矛盾。 杜预的父亲杜恕是一個耿直的人，但却在魏国的高官上，做魏明帝曹叡的散骑常侍（皇帝顾问）。 一个耿直的人，在官场是没有朋友的。 在政治情况还算比较好的明帝时代，他能安稳地做官，等后来司马懿当权，他这种性格就很致命了。 所以，杜预虽然出生京兆杜氏，虽然自小神童，但他自己也预感到将来不会太顺利。 “陇右的豪强并不算多，那里的粮食也不算多。”杜预说道。 “我并不需要堆积如山的粮食，足够陈仓县的百姓吃上一段时间就够了。” “您不是为丞相筹集粮食么？” “为丞相筹集粮食，靠陇右豪强肯定是做不到的。”李衡把葵扇递过来，说道，“您要不扇扇风，我看到您都感到热。” 杜预愣了一下，看着李衡手里的葵扇，没有多想就接过来扇了几下，的确凉快了不少。 “我是陈仓县令，我的职责在陈仓县。” 杜预看着李衡，他觉得眼前这个穿着两当，用葵扇扇风的青年，看起来有些不羁，但其实心思缜密，言语清晰。 他又回想起李衡的身份：大汉陈仓县令。 诸葛亮是什么样的人？ 他会随意给一个青年眼皮子底下的县令官？ “您想要多少粮食？” “您能运多少粮食过来？” “今年还能跑两趟，一趟两千石没问题。” “那就四千石。” 足够陈仓县今年下半年的口粮了。 “我不能给您保证。” “无妨，商业有风险，我能理解。” 杜预疑惑道：“那您还想跟我做这买卖？” “我不仅要跟您做这笔买卖，以后的买卖，也想跟您做。” “以后的买卖？”杜预明知故问道。 李衡明知道杜预知道，但假装杜预不知道，他继续说道：“少安需要纸，洛阳也需要纸，河北和中原都需要纸，我能源源不停提供。” “您现在能给我多少？” “我可以先给您四万张纸。” “和您刚才给我看的那纸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眼下就给我？” “明日傍晚之前。” 杜预犹豫了一下，说道：“好。” 但随即他又问道：“伱不怕我带着这四万张纸跑了吗？”
李衡笑道：“跑了就跑了，跑了我能如何，以后找别人合作便是，难不成来杜陵县砸烂您家大门？” “您这人倒是有趣。” “那就如此定了？” “好，我等您一日。” 两人磋议后，走了返来。 杜令问道：“郎君，您没事吧？” “李公热情好客，我们今日在渭水之畔歇一歇。” “又要歇吗？” “是的，我们不赶时间。” 杜预的人马在渭水之畔停下，李衡带着董宏和薛良返来。 董宏问道：“如何？” “我们接下来将面临两种情况：一、杜郎君给我们带回粮食，两千石，我们可以快速招募更多的流民，围墙、建造房屋、开渠，都可以提前；二、杜郎君食言，跑路了，粮食没带返来，等到九月我们自己收一批水稻，熬过冬天。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的停顿会慢，但造纸不能停，明年还有机会。” “您跟杜郎君谈了用纸换粮食的想法？” “谈了。” “对方答应了？” “答应了。” “多少换多少？” “四万张纸，换两千石粮食。” 董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衡，有些责怪地说道：“二十张纸可以换一石粮食？” “是的。” “陇右豪强会要？” 李衡看着董宏说道：“您家省衣节食的日子过久了，对豪强的生活是不是快忘了？” 季汉高层都是非常节约的，因为有诸葛亮在。 李衡这个价格是有历史参考的。 按照唐宋的货币来计算，这个价格是一张纸100文钱。 这个价格贵不贵？ 贵上天了！ 唐朝开元年间一张纸是50文，粮价是100文一石，一张纸可以换半石粮食。 半石粮食够一个下地干活的农民吃两个月。 纸的价格暴跌下来恰恰是到了宋朝，竹子开始大批普及。 在这之前，纸就是奢侈品，是世家豪门用得起的。 三国时期，纸的市场几乎是空白。 一个产品刚出来，趁着市场的新鲜劲，价格定高一些无所谓。 毕竟唐朝已经有很多种纸了，但纸依然贵。 “若是换不来怎么办？” “换不来就少换一些，能换多少换多少。”说完之后，李衡转身问薛良，“现在我县造纸所有多少纸？” “目前还有造了三千张。” 李衡说道：“来之前的造纸所取四万张出来，您可有办法？” 董宏说道：“要申报。” “临时借用，时间不够了。” “您这是在触犯丞相定下来的规矩。” 李衡说道：“之后丞相怪罪下来，要罚就罚我。” 这件事就如此商定了。 第二日早上，董宏按时过来，也按时带来了纸。 李衡看了他一眼，也不多问他是如何办到的，必然是费祎在里面起了作用。 而丞相最近事无巨细，必然是丞相连夜亲自点头。 “尽快还返来，这不是纸的问题，是法的问题，要统帅如此多的人，治理地方或者国家，不是靠聪明能办到的，我说的您懂吗？” “我知道。” 下午的时候，李衡将四万张纸交给了杜预。 “我等您返来。”李衡说了一句，然后将杜预手里的葵扇拿了过来，“这是别人送我的，不能给您，这一把是我昨天亲手编制的，您可以带路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