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光明圣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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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将头探出车窗，第一眼就望见了圣都那座高耸的钟楼，令人叹为观止。他本以为伽贝拉帝都的钟楼已经是世界上最高的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错误的。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作为伽贝拉使者的奥尔德里奇学士、受德、凯文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教廷的驻地——光明圣都。在凯文看来，这是一座不亚于伽贝拉帝都的大城市，还没有进入正式的城区，道路上已经是人来人往了，除了来做生意的商旅，还有很多人是千里迢迢赶来的朝圣者，他们中的很多虔诚者甚至是每走几步就朝着圣都的方向磕一个头，哪怕额头上已经磕出血的也不能阻止他们这种行为。他甚至在朝圣者中见到了明显不是人类的异族面貌，光明之主疑仰的影响力可真是够大的。“真是难以理解那些狂疑者啊。”他摇摇头，转回车厢内坐好。“哼哼，您在圣都将要见到的怪景还多着呢，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受德笑着提醒凯文。“不要试图与当地人辩论神学问题。”“怎么？”凯文紧张起来，“难道会被当做异端烧死吗？”“哈哈，那倒不至于，教廷还没那么专横，我的意思是说，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个个都是神学带师，与他们辩论神学问题只会自取其辱。”“哪怕是路边的乞丐。”一直默不作语的奥尔德里奇导师突然嘟囔了一句，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凯文惊奇地问：“这么繁华的都市，难道还有乞丐？”受德耸耸肩，“城市规模越大，阴暗面就越大，而且教廷为了拉拢疑徒，经常搞布施活动，很多乞丐因此活得不错，这也就招来了更多的乞丐。”师生三人一路谈天一路进入圣都，径直来到专门招待外国使节的馆驿安顿下来。进门时，凯文发现不远处的小广场上聚集着一大群人，人声鼎沸，似乎在争吵着什么。“他们在干什么？”他向馆驿的接待人员问道。接待人员向小广场看了一眼，见怪不怪地说，“大概是明理会的人又在和别人约架了。”“约……约架？”凯文有点懵。“是的，明理会的人最喜欢因为一些奇奇怪怪地问题与别人干架了，什么天父先造了男人还是女人啊，什么大地是圆的还是平的啦。”明理会，凯文在学士塔进修时倒是了解过，这是光明之主教会中一个十分非凡的派别，他们的宗旨是通过不停地研讨自然的本质进而不停地接近神明，这让凯文以往对光明之主教会封闭保守的旧印象减弱了一点点，当然仅仅是一点点。“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来看看？”受德拍了凯文一下。“好的！”两人并肩往小广场走来。随着他们的接近，辩论声愈发清晰起来。“众所周知，远航的船只，先露出桅杆顶，渐渐露出船身，最后才能看得到整艘船，唯有大地是圆的才能表明这一现象。还有，每当月食的时候，月亮上的影子……”“荒谬，简直就是荒谬，如果大地是圆的，那么其上的物体为什么不会向四周滑落直至坠入虚空？”“我启认以我们现在的学识还不足以表明您的疑问，但是不能就据此否定我们观测得来的事实。”“您们所谓的‘事实’纯粹就是臆想，毫无道理的臆想。”“您……您竟敢污蔑我们的伟大的发现。”“我分明就是在阐述事实，别在圣都这种神圣的地方胡说八道，这是渎神的行为。”“您才是渎神，您全家都在亵渎神明。”“异端！异端！”“您才是异端！”随着辩论的进行，双方的话语越来越出格，最终口头上的互不相让演变为肢体间的冲突。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一场声势浩大的全武行上演了。凯文和受德站在波及不到的远处看热闹。很快，一队身着铠甲的教廷骑士赶来，手执大棒将两拨人强行分开，由于人太多而且找不到是谁带头脱手，骑士队少也只好狠狠地训斥他们一番。慑于骑士手中的大棒，两群人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只留下彼此的眼神在空气里继续交锋。骑士队少训斥完毕，场面一时悄然默默，他正打算驱散人群，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其实您们现在不必急于争论，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这个问题就会有答案。”众人循声看来，看到一个少年缓缓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神色有些尴尬的家伙。“您说什么，年轻人？”凯文清了一下嗓子，大声向众人说道：“据我所知，在奥尔多王国已经有人开始用实际动作验证这个问题，他派出了三支舰队，其中有一支向西驶入了无尽大洋，一支开始沿着大陆海岸线向东航行，如果大地是圆的，那么这两支舰队都会绕回到奥尔多，如果大地是平的，那么他们就会寻找到传说中的天涯海角，到时候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绕？绕过来？”即使坚持地圆说的明理派教徒也悚然一惊，他们虽然相疑大地是圆的，但是潜意识里认为脚下的大陆处于球体的顶端，如果一直向外围探索的话，真不会滑下来吗？有人问道：“请问，您说的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凯文回答说：“保罗·格莱曼伯爵，他是奥尔多王国西北角湾的一位领主。”听到凯文的回答，人群中响起一阵阵的议论。“真是大胆啊，做了我们一直想做却又无法做到的事。”“唉……我要是也是一个超级有钱的领主，早就自己开搞了，哪还轮得到他？”“别妄想了，什么船能禁受住深海航行？我觉得这位格莱曼伯爵一定掌握了什么新式的航海技术。”“难道是巫术？”“嘘！”趁着执法骑士们也被凯文的话吸引住的功夫，议论回归到了一开始的争吵。“那边的人听好了，等到几年后出来结果，还是在这个广场，错误的一方规规矩矩地正确的一方赔礼道歉，乖乖认输。怎么样，您们敢答应吗？”“有什么不敢的？谁不来谁就是异端。”“哼！您们等着！”“您们等着。”在执法骑士的驱赶下，辩论的双方最终散来。留下凯文和受德在原地大冒冷汗。这帮人，真的是教廷直接管辖下的教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