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都是陷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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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旁宫众议院，加利埃尼静静的站在演讲台上等待议员的质询。 议会质询制是1869年建立的，法兰西宪法规定：任何一位议员可以认为他有权向一位大臣，或一位任官职者提出问题。后者有权采取他认为合适的态度，或答复，或不答复。”。 这被认为是议会监督政府工作的一种手段。 被质询者几乎没有“不答复”的权力，否则他很可能保不住自己的职位，就像应聘时您也有权不说话，但对方有权不雇佣您。 加利埃尼或许例外，他作为在战争中力挽狂澜的实力派将军，完全可以不理会议员的质询，没人敢也不可能将他免职，甚至加利埃尼只要一提退休就能把议员们吓个半死。 但加利埃尼还是接受了质询。 他对此是这么表明的： “那些令人恶心的记者把道听途说的民间传闻变成了新闻！” “他们以为一个17岁的孩子就能轻易左右战争场面地步，战争是游戏吗？还是孩子们的玩具？！” “这是对军人、对军队、对烈士的污辱！” “我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绝不！” 阿曼德和格雷维一直坐着没动，也没提问。 他们不希望让别人一眼就看穿所有一切是他们组织的。 最先提问的是那些耐不住性子的议员，有左翼也有右翼，看了报纸的他们出于好奇心，总会问上一些明知无法得到答案的无聊的问题。 “加利埃尼将军，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德国第1集团军真的是因为夏尔才暴露出他们的侧翼？” “这难道不应该来问夏尔本人？”加利埃尼一脸不屑。 “弗兰西斯购买粮食和机枪厂的事情无法否定吧？” “当然，所以就有人把这事与德国人转向联系起来，您们的想像力很丰富！” “夏尔发明了坦克也确有其事！” “这能阐明什么呢？我们欠他的吗？不，我们付钱了！” …… 加利埃尼回答得滴水不漏，发生的事虽然是事实，但无法证明是夏尔有意为之把德国人引到达瓦兹。 加利埃尼的态度摆在那，不疑就来问夏尔，当事人如果都否定了，就没这回事！ 阿曼德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半举右手透露表现要发言，他往前跨了一小步，对着台上的加利埃尼不急不缓的问：“将军，我只关心一件事，像夏尔这样的人才，我们是否应该让他加入军队？这样或许可以挽救许多人的生命甚至拯救法兰西于危难之中！” 这是阿曼德的厉害之处，他上来就把自己摆在道德制高点上，引导所有人朝“挽救生命”、“拯救法兰西”方向斟酌。 加利埃尼如果否定，那就是无视前线士兵的生命和法兰西的安危。 如果启认，夏尔就应该加入军队。 阿曼德不知道的是，加利埃尼同样希望夏尔加入军队，他只是尽力避免夏尔被当作一名普通士兵派上前线，他之所以表现出硬要把夏尔拒之门外的样子，其实是在讨价还价。 “哦，是吗？”加利埃尼低头迎上阿曼德的目光：“我们需要一个17岁孩子的拯救？我觉得，您应该把前线士兵都换成十几岁的孩子，我们躲在后方喝着咖啡看着报纸，等待他们的捷报，师长教师！”

议员们都被加利埃尼的反讽逗笑了，阿曼德脸上不自觉的浮出些尴尬，他意识到加利埃尼不容易对付。 阿曼德回应： “不，将军！” “我们议论的是特例，我不会要求其它未成年的孩子加入军队。” “夏尔与众不同，我们都知道他拥有超乎常人的军事才能，不管是发明装备还是什么。” “我想，很多人也跟我一样，不希望看到他就此被潜匿，而国家又急需像他这样的人才！” 这话马上引起许多议员的认同，就算那些民间传闻不可疑，但夏尔发明装备打败德国人却是确有其事，而且不只一次，这就阐明不是巧合。 “您的想法很新颖，师长教师！”加利埃尼想也不想就回怼：“您让一个本应在后方为我们发明坦克、边三轮的资本家，扛着步枪走向战场，并隽誉其曰‘避免潜匿人才’？是的，您不想潜匿人才，您只是想埋了他！” 议员们再次发出一片笑声。 阿曼德无言以对，因为夏尔发明坦克和边三轮的地方是工厂而不是战场。 “我认为我有需要提醒您们！”加利埃尼补充道：“只有在工厂里才能接触到拖拉机和摩托车，才有时间、有空间、有条件把它们改装成坦克和边三轮。在军队里，您需要斟酌的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等死！” “不不，我们同样可以给夏尔营造相似的环境……” “很遗憾，军队里没有这样的环境，我很愿意请您来尝试一下！” “我们可以让夏尔在司令部任参谋！” “您可能不知道，战场的司令部经常会接到敌人寄来的炮弹，师长教师！” “那就别让他上战场！” “您的意思是，为了夏尔一个人，我们要把一個集团军放在后方当摆设？” …… 议员们的笑声更响亮了，阿曼德虽然口才了得，但对军队的无知使他在这场辩论中处于绝对的下风。 这时候格雷维站了起来，他不是面向演讲台上的加利埃尼而是转向身后的议员们： “我们为什么不让夏尔在加利埃尼将军身边出任参谋？” “加利埃尼将军是巴黎城防司令，夏尔在他身边很安全！” “这样夏尔可以为军队出谋划策，又能兼顾他在达瓦兹的工厂！” 这个提议马上得到议员们的支持： “很好的主意！” “说得对，巴黎很安全！” “这样就可以让夏尔继续发明了！” …… 加利埃尼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得一匹，这些混蛋，总算掉进我设下的陷阱了！ 阿曼德用异样的眼神望向格雷维，这不是他们的打算，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夏尔送到危险的地方。 但格雷维却朝阿曼德微微摇头。 阿曼德忽然清楚格雷维的深意，如果“把夏尔送到危险的地方”这个目标无法实现，就应该退而求其次先把他送进军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