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千岁的笑容下，藏着温暖的阳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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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寂寥，九花月发现，福利院廊道外被铲走的积雪已经累积了有足足一人高...看见这么厚的雪堆，少女不禁心想——要是有个变态杀人魔偷偷将尸体埋入其中，这么多雪，怕是警察来了，也难以第一时间发现凶案现场吧？ 吱丫吱丫... 老式提灯散发出微弱光芒的同时，它老旧的链接枢纽，也在发出怪响。 周围黑漆漆的，九花月与赤井木子肩并着肩，踏着脚下10cm厚的雪层，紧随在阳葵千岁的身后。 直至，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阳葵千岁慢悠悠转身，她手中的石油提灯将周边纷纭落雪照亮的同时，也将她半张在夜里微笑的小脸衬托得可爱至极： “抱歉啊，两位，福利院的照明条件有限，厨房又在后院边上的位置，所以走过来的话，还是要一两分钟的。” “...感觉...是有些远，当初为什么要这么设计。”九花月发觉提灯的光线，在风雪中忽忽晃晃的。 这个赤井木子到倒清楚，表明道：“星愿福利院很老了，也有几十年的历史，当初福利院的厨房，主要还是靠柴火来为孩子们做饭，与柴房修在一起，出于安全斟酌，离主楼的确有一些距离。” “原来如此...” ...... 不知为何，九花月莫名有些害怕。 这种心情直至三人抵达厨房后，打开灯，她才松上一口气。 厨房没想象中的老旧，应该是近十年内有过翻新。 用的也不再是柴火，而是天然燃气。 晚饭一共四个人吃，所以三人磋议好了只弄三个菜就行。 斟酌到食材，第一个便是万能的家常菜——土豆炖肉。 第二份是鲜鱼汤。 第三......千岁打算把角落里还在睡觉的那只活公鸡给杀了，用来做筑前煮。 筑前煮——一种日本乡土的特色料理，由鸡肉、香菇、莲藕、魔芋、荷兰豆还有胡萝卜所煎炒出的烩菜。 那大公鸡还迥殊精神，原本还在睡觉的它，一听到有人出去的动静，便警惕起身，咯哒咯哒地躲着盯着它看的三人。 公鸡脚上绑的绳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它给挣脱了。 稍微一接近，这只公鸡就跑得飞快，扑打翅膀，把厨房弄得鸡飞狗跳。 “咳咳...全是鸡毛，这鸡怎么这么能跑？” 赤井木子追了半天都没能捉住，她没想到自己留学返来办不成的第一件难事，居然是抓不到一只鸡。 九花月则完全不敢来碰它，“这...这怎么办？” “我来。” 阳葵千岁十分有经验，她三两下驱赶，把公鸡逼到墙角。 一個伸手，直接死死钳住公鸡的脖子，并将其拎在半空，她左手再逮住公鸡的一对翅膀，彻底将其制服。 “咯——咯——！” 这公鸡在她的手里能除了能叫唤两下，根本没有挣脱的希望。 “千岁妹妹，厉害啊。”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 九花月也觉得阳葵千岁好厉害，抓鸡洁净又利落，没半点多余动作。 只是她从没见过杀鸡，也不知道怎么来处理。 自打她出生开始，所见到的鸡，都是超市上售卖的预处理好的食材，她还没怎么见过活的。 “处理起来会不会有些麻烦？” “要拔毛，的确有点麻烦。”赤井说。 “没事，鸡的处理交给我就行，我会。” 阳葵千岁用地上的绳子重新将公鸡的腿绑好、翅膀绑好。 赤井见千岁收拾公鸡的一套流程下来，不由再次感叹，“千岁妹妹真能干。” “开开木子姐姐的称赞。” 阳葵千岁阳光十足地笑着应道，只是那公鸡在她手中的叫唤，忽然像是卡了痰。 公鸡的处理就交给千岁，赤井和九花月便在另一头开始准备其他两道菜的食材。 相比于处理活鸡，做这些事情就显得轻松多了。 “九花会处理荷兰豆么？” “不太会。” “诺，您看，抓住这个尖角，然后往外一拉...” “清楚了。” “那荷兰豆的处理就交给您了，我把土豆拿来削削。” “好。” 九花月这时候候终于有了同赤井木子单独说话的时间。 她安静两秒，主动展开话题： “赤井姐姐和大...藤井过来是同学关系对吧？” “嗯。”赤井点头回应，“九花是想问些什么？” “我有些好奇，藤井在过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候候，另外一头正在烧热水的阳葵千岁听到身后两人的谈话，竖起耳朵。 “什么样的人...” 赤井木子直说道，“笨蛋吧。” “...？”九花月略略倾斜脑袋，疑惑。 赤井木子十分感慨，“因为除了他，哪个一年级的敢主动来要求社团里三年级的前辈们退出社团？当然，并不是说这是他的错，他反而是对的，因为那些前辈继续留在社团里，只会拖累社团的发展。” 九花月想起他买的那一大车送给三十多个孤儿的新年礼品，“那就是很有正义感？” “是。不过我说他像笨蛋，只是说他的动作方式在一堆高中生中显得很是异类...并不是说他真的笨。” 赤井木子削着土豆，静谧地说着。 “相反，他做事情都有一定的规划，他也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这也是他能够真的把那些前辈赶出社团的原因。在我眼里，他一直是谁人优秀努力到让我望尘莫及的家伙。他总是站在我的前面，而我在他的后方，看着他的肩膀与背影，总觉得他像是在发光，吸引着我......” 前面还好，九花月从赤井最后那句话，听出了一些奇妙的端倪。 “赤井姐姐...当初喜欢藤井？” “是啊，所以我才向他表白。” 九花月十分意外。 她原以为就大叔谁人邋遢的私生活，根本找不到女朋友。 没想到还有女生愿意主动向他表白。 “......” 阳葵千岁在两人的后方，阴沉着半张脸。少女的手放在那只公鸡的脑袋上，一动不动。 而大公鸡在她的手下，叫唤着声音。 “现在也还在交往？” “没，我和他只交往了高三那一年，毕业就分手了。” 大公鸡的声音忽然像是在哀嚎。 九花月犹豫一秒，还是忍不住好奇，“那赤井姐姐方不方便...” 赤井木子对她微笑，“九花对那家伙很感兴趣？” “嗯，”九花月大方启认，“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想更多了解他一些。” “行，那就说详细一点...好朋友啊...他也对我这么说您的。当初我和他也算是好朋友，我和他一个班级一个社团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向他表白了。” “那他答应了吗？” “答应了，一下就答应了。” 咔嚓... 咔嚓咔嚓。 大公鸡的哀嚎戛然而止，像是被锁链拽入了深渊，突然间便悄然默默无声。 赤井木子继续笑着说道：“和那家伙交往，怎么说呢...还意外不错。表白当天下午放学返来的时候，就特意给我买了杯奶茶，然后还要装做平凡的样子、平凡的语气，递给我说‘拿来吧，送您的’。” 阳葵千岁低下头，张开自己的左手，看了眼自己血淋淋的手掌。 “意外可爱...” “是吧！我当时也这么觉得，这家伙不怎么会表达爱意...有时候却又会让您感觉到蛮细心，蛮体贴的。能察觉到他注意到了您的想法。” 赤井木子说上了头，回忆起了两人当初的恋情。 “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我想想，差不多表白过后的半年才有的事情...依旧是我主动。” “......” 阳葵千岁洗好了手，转而拿起了案板上面的菜刀，朝两人攀谈的背影走来。 “当时我真的很急，因为这家伙即便是和我有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在这半年内的彼此之间却几乎毫无停顿...原因，竟然是他觉得无所谓...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对，他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是朋友...我们也的确如此，我们每天一块儿吃饭、一块儿进修，一块儿为了参加吹奏乐大赛，在小樽运河边上配合着操练萨克斯和单簧管...” 九花月听得隐隐有些羡慕。 她也想要一个这种朋友。 “抱歉！”赤井反应过来，“忽然说到这种事情上面了，明显您是在问他是什么样的人来着。” 九花月害怕她不继续说下来了，连忙说道：“没事！请赤井姐姐继续说下来，我很想听。” “亲吻的事？这个您也想听么。” “嗯...想听。” 赤井微笑，心想，果然无论九花英俊与否，都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 都对这种事情特好奇。 “我理解他的这种想法，其实我内心也隐隐有点害怕打破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所以第一次亲吻都是小心翼翼的...嗯，我说实话，其实没什么感觉，更重要的是我的内心在感激着他的存在.....因为这家伙的存在对我勉励太多、伴伴太多，我心里一直想着要将这份美好一直延续下来，所以亲上来的时候，十分主动。”

九花月听得脸都红了。 而赤井木子看见她脸红，赶紧收拾住心态。 “就先说到这里吧。” “所以赤井姐姐当初是很喜欢这段恋情的对吧？” “当然。” “那为什么...在毕业的时候，赤井姐姐不选择将这份恋情延续下来呢，我感觉——” 阳葵千岁在两人身后举起了菜刀。 同时，锅里的热水被烧开，咕噜咕噜地沸腾着。 九花月像是被什么反光的物体晃了下眼，她下意识地回过头，转过身来。 “阳葵同学...？！” “抱歉！吓到九花同学您了！” 阳葵千岁连道歉，她双手后背，笑脸阳光灿烂，滴水不漏，“谁人...刚才听到您和木子姐姐在谈论树哥哥，所以趁烧热水的时候，走过来听一听。” “原来是这样。” 九花月松了口气。 她刚才有点被吓到。 因为千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两人的身后，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啊！水烧开了啊，我就不多打扰...您们继续议论，您们继续。” 阳葵千岁笑着后退，九花月也同赤井木子回过身体。 “赤井姐姐继续说吧。” 不过，赤井可没打算再继续说下来了。 “...为什么？我还挺想再继续听听。” 赤井浅笑：“九花认为刚才千岁妹妹为什么在后面偷听？” “很好奇藤井的事情？” “当然不只是。” 赤井木子也不做表明，只是不再议论与藤井树的恋情。 她知道刚才千岁妹妹是吃了醋。 这孩子从小便如此。 赤井当初就对千岁抱有些许歉意。 因为过来不止一次藤井树为了伴自己待在一块儿，没空来伴她，惹得她眼泪哗哗。 自己算是抢占了她哥哥伴她的时间... 赤井可知道千岁这个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小女孩，就只有藤井爱她，并体贴照顾着她从小就患有的心脏病。 她本意也不想谈及这段已经结束了的情感。 可九花一让自己说起高中的事情，她便忍不住回忆。 那是情不自禁的情感吐露。 为了道歉，同样也是稍微安慰一下千岁妹妹，她想额外多说一句话，同时声音稍大一点点，以确保阳葵千岁能够听见。 “另外，偷偷告诉九花伱一件事，那天我主动亲了藤井的脸后，他居然还蛮嫌弃的。” 阴沉着脸、用力拔着鸡毛的阳葵千岁把脸抬了起来，重新竖起了耳朵。 “欸？！为什么，而且不是接吻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和他之前的情感基础是朋友，迥殊要好的同学外加朋友。我们享受这份关系带来的亲近的同时，也有点害怕打破我们之间少此以往构筑起来的氛围...我有点怕我们之间突破了这重关系，反而变得没以前要好。 “接吻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多余的吧。” “大概能理解。” 九花月听了这么多，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赤井姐姐，我也想和他做像这么要好的朋友。” “您们可差了有10岁，更别说接下来他还是您的老师、担任。” “可我认为，这些身份其实都不能阻挠朋友这层关系吧？很多师长教师也是能和老师做朋友的，而且他也说了，工作和生活是两面。没准...他很乐意在闲暇的时候，同我做这样关系的朋友呢？” 朋友...是吧... 阳葵千岁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并默默记下了九花月的想法，继续低下头，一根一根地拔着鸡毛。 赤井木子回答到刚才九花月的问题： “也对，世事无绝对，他要真想和您做朋友，这倒不是没可能。” 赤井木子挺想帮她的，因为这孩子总说什么朋友朋友，想来是很期望有个能够理解她的人。 藤井这家伙的确蛮合适，就是年龄大了点。 或许，可以从某个共同爱好入手？ “对了，藤井说您喜欢音乐？” “对，很喜欢。” “他入职橘北，同时被学校委派来了吹奏乐部当引导老师，您喜欢音乐的话，也可以来参加参加他引导的社团，学学乐器。这样您们不只是进修上的问题可以向他请教，有关于演奏方面，也可以问他，您们有个共同爱好，您还可以拉他出来合奏合奏音乐。” 这是个相当重要的情报。 “我记下了。” 同样记下的，还有给公鸡拔完毛的阳葵千岁。 朋友... 吹奏乐部...？ 她现在正好就在吹奏乐部里，得到这两个关键词，她已经知道怎么提防九花这只狐狸... 她现在最讨厌的，反而是赤井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仅是树哥哥的“前女友”（她完全不启认），还是接下来树哥哥的同事。 最重要的，院少很喜欢她，她的年龄还比自己更加适合树哥哥。 先做掉九花狐狸再来砍了这个讨厌的女人？ 这女人抢了自己最宝贵的事物。 ...不。 不能砍人不能砍人不能砍人。 不能砍人不能砍人不能砍人。 阳葵千岁不停在心中强调。 砍了人，以后就会被树哥哥讨厌。 是绝对的，不可行之事！ 她绝不想做丁点会被树哥哥讨厌的事情。 她只想被树哥哥爱。 只想和树哥哥一起度过这个世界上最最美好的生活。 .... 阳葵千岁平复下心情，想起刚才那两个关键疑息，她忽然有了自己的独特想法。 并且今天也不是没有打听到好的消息，不是么？ 树哥哥的初吻还在。 树哥哥的初吻还在！ 树哥哥是自己这辈子最爱最爱最爱的人。 而树哥哥的初吻...只可能是我的。 联想到以后和树哥哥带着爱意的初吻，阳葵千岁感到了无比的幸福，一不小心，就把案板上的鸡给剁成了两半，鸡的所有内脏悉数暴露在了外面。 啊...真是不小心。 ...... 得赶紧收拾收拾。 阳葵千岁花费两秒便收起了阴沉的表情，处理完鸡的内脏以后，她在脸上自然地展现出笑容，转身来朝另一头的两人说道： “九花同学还有木子姐姐，鸡快要处理好了，您们弄好了没有？” “这么快？千岁真厉害，马上啊，马上就准备完毕。” * 二十分钟，三道菜肴烧制完毕。 饭也煮好了。 几人将饭菜装到餐盒内提到福利院的食堂，与藤井树在11点半的时候，终于吃上了晚饭。 “...这味道，千岁您烧的菜吧？” “对的对的！树哥哥觉得好吃吗？”阳葵千岁连忙答应，唯独对藤井树真心露出笑容。 她觉得好幸福，被树哥哥夸那么一下下，今天一切让她心情不好的事，全都烟消云散了。 “太棒了！或许也有我饿了的缘故。” 其实九花月和赤井木子，也对都千岁所做的菜赞不绝口。 几人忙了一整个下午+晚上，自然是饿得不行，吃得满足又幸福。 能吃是福。 院少在门口看见里面这几人十分温馨的一幕，都忍不住笑。 “树哥哥，我给您盛饭！” “这个就不用了，您又搬东西又做菜，饭怎么还要您给我盛。” “那我给树哥哥倒饮料。” “我给千岁您倒，来。” “...!”阳葵千岁感动至极，“开开树哥哥！” 美美的一顿晚饭。 几人都吃了个饱。 藤井树还想多吃点，就额外多盛了一碗饭。 ...... “树哥哥在找什么？” “您们是杀了一整鸡吧。” 赤井回答：“对，全靠千岁妹妹，那鸡我和九花完全抓不住。其实也处理不来。” “鸡头呢？您们也没什么人吃啊。” “不清楚。”x2 “那算了，没有就没有吧。”藤井树收回筷子，笑道，“千岁做的菜是真不错，我再吃点...千岁啊，新年想要什么礼品？树哥哥送给您。” “嘿嘿~就想要树哥哥多抱抱我！” “说正经的。” “那就衣服吧，想穿树哥哥送的衣服，一定会很暖。” “那行，明天我就来给您买一套。” “开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