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约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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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约定
刘牧樵留下来，在孤儿院住了一夜。
很难得，四年了，他很少回孤儿院，离最近一次住在孤儿院整整一年了。
来年过年，刘牧樵还在外面打工——一个并不很大的餐馆刚好需要人帮忙，年夜饭最缺人手。
二十多天的热假，刘牧樵赚了4000多块钱，节约点用，可以用半个多学期。
睡得很晚。
开敏出去几次，为了考研的事，他们议论了好几个轮回，出乎意料的是，开敏妥协了。
她给他订了一个目标，十年内，刘牧樵成为安泰医院的绝对权威！
呵呵，疯了，两个人都疯了，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竟然成了两人订立的契约。
这个目标是刘牧樵自己提出来的。
“妈，只要您同意我自己做主，我就一定能够实现。”刘牧樵似乎很认真。
“您做梦！”
起先，开敏刚强地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不得不提醒，即便是掐着时间晋升，十年也只能进到副主任医师和副教授，离二级教授还有十万八千里。
十年时间成为安泰医院的绝对权威的概率无限接近零。
“看似不可能，我一定会实现。”刘牧樵刚强地说。
“您不会把自己的人格分裂吧？”
开敏讥讽道。
看来，光看嘴巴，开敏是不会相疑的，他拿出那段视频，“妈，您看一下这个视频。”
开敏疑惑地接过他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
她的脸色，从惊讶，到凝重，眼中含着泪花，反复看了几遍，最后把手机交给刘牧樵。
“您是怎么做到的？”
声音很轻，还有些颤抖。
“也许，我有这份天赋。”刘牧樵扯谎撒得很诚恳，“我还做过一例丘脑血肿穿刺，和一例肾脏活检。很成功。”
“也许，您真的是做医生的料。好吧，我不给您做主了，您相疑您一次。不过，我要提醒您，人，一定要负责。对自己，或者您该负责的人。”
虽然有些深奥，刘牧樵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我会对我自己负责的，对该负责的人负责的。譬如，您老了，我会对您负责的。”
“我……不奢望，我对孤儿院所有的孤儿都没有要求。我只要求一点，那就是您们必须对自己负责。”
谈话到此结束。
刘牧樵目送着开敏走出房门。
孤儿院有个规定，到了十八岁，都得离开，但是刘牧樵例外，他就睡在开敏的书房。
“妈。”
“怎么，还有什么话说？”
“这个月起，您不需要给我生活费了，我能够赚到。”
在外读书的孤儿，开敏每月都会打800元的生活费，刘牧樵也不例外。
“不，这是规定，您赚的是您的，这是孤儿院的基本生活费，等您毕业后就没有了。”开敏停了停，又说，“您也该买几件衣服了，现在实习了，算是进入社会，总是这两件，会被别人看不起。”
刘牧樵微微一笑，“没事，我在医院很牛逼的。”
“牛逼？希望您别欺负别人，迥殊是女孩子。刘牧樵，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您了，您已经有了未婚妻。”
“什么？！”
刘牧樵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么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
“我不要！”
“您必须要的。”
“我不要！谁给我的？”
“命运。”
“命运？”
“对。”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呵，您是看了哪吒之魔童降世吧？那是电影！您是活在现实里的。命运，您有的可以改变，有的您是不能改变的。”
“……”刘牧樵沉默了。
的确，我是孤儿，这就是命，我能改变吗？
“要改变，除非您在三十二岁前，上面的两个，或者三个约定您至多实现一个，否则，您的未婚妻，您就必须迎娶。”
“她……一定很丑，对吧？”
“人，丑与美，不在外表，在内心。”开敏缓缓地说。
“果然，我就知道，您一定不会挑一个鲜艳的女子。妈，我不同意，我一定会在三十二岁前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好了，既然您有这个决心，那就这样定了，您也不必纠结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好的。”
这一次，开敏真的走了，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刘牧樵钻进被窝，温暖、柔软，这被窝是开敏自己的。
还有一种很温馨和熟悉的味道。
刘牧樵很快就睡着了，等他被敲门声敲醒时，天已经亮了。
“该起床了。”
开敏在门外喊道。
“好的，就起来了。”
十分钟后，刘牧樵来到餐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包子、稀饭、盐蛋和炒粉。
“多吃点。”
开敏摆了两副碗筷，显然，今早上她又破例不和其他孩子吃饭。
孤儿院的早餐很简单，只有两样东西，鸡蛋和包子，或者是鸡蛋和米粉，营养是够了，口味不太讲究。
看着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刘牧樵微微有些感动，这种情景，非常少，过来，开敏一视同仁，并且，对刘牧樵的要求更苛刻一些。
“昨晚，我还有些后悔，您未婚妻的事，我应该还晚几年告诉您，但我又担心，您进入社会后，会伤害到其他女子，所以，不告诉您也不行了。”
刘牧樵打定了注意，三个目标，至多一个目标是能够实现的，所以，未婚妻的事他就没多想了。现在，开敏再次提起，不免心中有些不爽。
“您，别当作儿戏。刘牧樵，这段婚姻，您违约的机会非常小。所以，您在外面要把握好自己，以免以后后悔。”
刘牧樵好像吃了一只苍蝇，连吃早餐的胃口都没有了。
开敏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拿着，这是我自己的工资钱，您买两身衣裤，名牌，买不起，买两件合身的。您身上的衣服太短了。”
“不要，您留着，我会有钱的。”刘牧樵推了过来。
“不！听话，这是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