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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全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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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赶明儿回家了,又跟凝漪碰头了,到时候您咋整啊?” 刘建光撑住桌面,躯干大幅度前倾,露出好奇的表情。 “那有啥不好整的,左一个右一个呗!” 李暮雨挑起右侧眉毛,露出贱兮兮的笑容。 “......” “......” “......” 一时之间,四野无声。 听了李暮雨的话,刘建光一时语塞。 韩晴闻言如遭雷击,杏目霎时失来光彩。 上官凝漪则以手捂脸,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噗哈......还踏马左一个右一个......美得您特么心肝儿肺疼......”刘建光憋闷半晌,然后大声发出嗤笑。 “嘿,您又不是没干过,哪儿来的脸笑我!”李暮雨张开朝天,对着刘建光翻了个白眼。 “小伙子,膨胀得厉害啊,差好几个段位,也敢跟哥比了。”刘建光乐呵呵站起身,绕到李暮雨的背后。“哥还得纠正您啊,我就算多线操作,那也是找玩儿得开的。换成这俩,一个把您打成千层肉饼,一个给您扔潮黑河里喂鱼!” “潮黑河喂鱼这事儿,听您念叨八百遍了,也没见哪返来真的......”李暮雨鼻孔上扬,对这番说辞不屑一顾。“凝漪才舍不得收拾我呢,小晴那边大不了挨顿削,反正您哥我现在禁打着呢,扛住了这通揍以后左拥右抱!” “嘿,还顺杆儿爬了您!”刘建光眼珠一瞪,双手按在李暮雨肩上,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来。“我就问您,人家凝漪什么条件?您疑不疑,她要敢发个征婚启事,追求者都能从她家门口排出二里地来!更别提还有个时海,俩人青梅竹马的,凭啥舍不得您啊......” “唉,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是滋味儿......”李暮雨正自轻松调侃,闻言却莫名委顿下来,整个人趴在石桌上。“凝漪有多大魅力,我比您清楚多了。她放着那么些个追求者不理,偏偏对我这穷小子另眼相看。就连我没影儿了,她都没断了念想......” “对咱们烈阳人来说,失踪就意味着玩儿完。”感受到李暮雨的情绪,刘建光也收起了顽劣,语调逐渐变得低沉。“她明显比谁都清楚这点,可从始至终都没放弃过,一直在想办法找您。” “小晴有一回跟我说,她迥殊佩服您,感觉您特仗义。”李暮雨用下巴撑着桌面,声音因此略微扭曲。“安排了最好的福利院,亲自给我叔爷接屎接尿,等到风风光光办完葬礼,还用他的名义捐了个基金......” “唉?!您没说漏嘴吧?!”刘建光吓了个激灵。 “放心,我脑袋没那么木......”李暮雨摇了摇头。 “那就行,省得我跟您一起挨收拾......”刘建光抹了把冷汗,重新把话题拉回正轨。“凝漪一直都特低调,除了照顾您叔爷以外,基本上都让别人露脸,所以没啥人知道这些都是她弄的。” “我要人还在吧,她做这些还有意义,我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李暮雨愈发失落,双手用力攥住头发。“真就像您说的,她做的这些事儿,跟孙媳妇儿还有啥区别......” “嗨,您也不用这么大压力。”刘建光见李暮雨满脸愧疚,便反过来帮着找理由。“您就说柳琴吧,妥妥的贤妻良母,如果踏踏实实在国内,一辈子也不会有婚外情......来了泠雨以后,就甭说回家了,日子都是过一天算一天,不定啥时候就翘辫子了......这时候候跳出来个聂宸渊,伴着她多少次出生入死,没准比她老公还疼她呢,再苛求所谓的忠贞那才是反人类。” “......”李暮雨耷拉着脑袋沉默以对。 “人的启受能力有限,所有的道德和规则,都不能脱离客观条件。”刘建光锲而不舍,继续耐着性子讲道理。“就说两地分居吧,这还是知道人活着,平时还能打电话聊视频,也不是完全没机会碰头,就这样都还容易出问题呢......咱国内的传统,配偶失踪两三年,差不多就可以准备再婚了......何况您是在泠雨,生存压力可不比国内,真没需要这么苛责自己。” “唉,我压力大,凝漪压力就不大么......” 遥想来年冬天,李暮雨跟童奕聪闲谈,无意间提起过柳琴的事,那时他的说辞与刘建光别无二致。可如今落到自己头上,他却感觉说不出的堵心,愧疚的情绪挥之不来。 “找失踪者这种事儿,明摆着没多大希望,她愣是一条儿道走到黑。”李暮雨宛如烂泥,整个人摊在桌面上。“忘了有多少次了,我自己都快绝望了,觉得肯定回不来家了,结果她愣是一直都没放弃......我过来的生活,我自己都打算割舍了,她硬是默默帮我往前推进......其实总共才两年多,她都没打算忘了我,我倒先跟别人好上了......她一直在坚守,我却没坚持住,我对不住凝漪啊......” 院墙之外,李暮雨少吁短叹,哀怨的气息萦绕身畔。 院墙之内,韩晴呆若木鸡,仿佛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咫尺之遥,上官凝漪抱膝蜷坐,浅灰瞳眸内敛收拢。 “嗨,反正我觉得啊,您有这份儿心,凝漪就算没白支出。”刘建光十指频频挠头,对自家兄弟颇为无语。“反正暂时还出不来,凝漪的问题可以放放,您就先跟小晴享受双宿双飞的生活吧。” “我啊......不光对不住凝漪......也对不住小晴啊......”对于上官凝漪,李暮雨犹自心怀亏欠,此刻想起受在鼓里的韩晴,则顿时涌起强烈的负罪感。“我说难听点儿,咱以前的破事儿,跟小晴有半毛钱关系啊......她全心全意跟着我,眼里除了我就没别人,她要知道我这么想的......” “停!停!打住!打住!您这想法就非常危险!”刘建光眼睛一眯,正色教育起李暮雨。“我跟您说,这种事儿论迹不论心。您要有种您就干,没胆儿就光跟心里想想,没人知道也就等于不存在......最蠢的是什么,就是您现在这样,啥话都敢往外说,偏偏啥事儿都没干。” “也就跟您念叨两句,您平时见我说过这个?” “我就是提个醒,您自己心里有谱儿就行。” “废话,我又不傻。” “啥?您不傻?” “您大爷......” 沐浴着明月光,墙外两人越聊越多,在放飞自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百米外的院墙内,上官凝漪微微偏头,只见韩晴兀自不晃不摇,一对杏目直勾勾盯着地面,瞳仁深处看不到丝毫情绪。 望着失魂崎岖潦倒的韩晴,上官凝漪只觉有些不忍,有心想要出言安慰一番,却也知道说什么都是错。至于墙外的兄弟俩,此刻仍旧无知无觉,所以话题依然在继续。 “我是跟泥坑里捡着她的,当时她嘴里叼个肉虫子,身上全是烂叶子。”李暮雨悠悠起身,于石桌旁边来回踱步。“伤了腿走不了路,吃的喝的全没有,一般人早就躺平等死了,她愣是磨了根少矛等着凶兽上门......我当时就觉着,这姑娘可真够劲儿,就跟个黑豹子似的......后来背着她赶路,白日她基本都在睡,晚上换我倒头就睡,俩人基本没啥交流,但是就感觉挺舒服的。” “这就纯粹是荷尔受接管大脑!”刘建光言必有中。 “吊桥效应也好,本能作祟也罢,反正是很棒的体验。”李暮雨抬头望着月亮,嘴角扬起神往的笑容。“她身上的味儿特好闻,就是那种体香混着汗臭,再加上泥水和烂叶子的味道......那味道我闻了一路,渐渐就有点儿飘了,然后就觉着她胳膊特有劲儿,趴我身上也跟有个气垫儿似的......背着她走了一路,我就开始喜欢她了。” “您那分明是馋她身子......”刘建光露出鄙夷的表情。 “连身子都不馋,还配叫喜欢么。”李暮雨伸了个懒腰,思绪则开始逐渐发散。“刚开始的时候,感觉她还挺多变的,打架时候一个样儿,画画儿时候一个样儿,做活儿时候一个样儿,每一个侧面都感觉很迷人......后来相处久了,剥开那些外壳儿,发现里面没啥花里胡哨......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有一股子单纯的执拗劲儿,迥殊迥殊惹人怜爱。” “看女人看得多了,有时候一眼就能瞧清楚。”刘建光记忆流转,瞬间回到了来年夏末。“第一次见她站您旁边,瞅她看您那眼神儿,我心里就有数了......这女人迷上您了,已经非您不可了。” “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这么无条件地爱我。”念及诸多过往,李暮雨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要说之前,我跟小雅好过三年,怎么也算有经验了。可认识小晴以后,我就老有种感觉,寻思着以前那些年都白谈了......第一次来南殿,路上碰见个猩猩,认真一瞧居然是老仇家......我当时脑袋发热,给那猩猩扒皮抽筋,过瘾那是相当过瘾,扭头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儿都变了......有人害怕,有人嫌我可怜,有人当我犯病,但是只有小晴......头一回杀螳螂,捡了一块儿高级灵晶,我想都没想就送给灵能奇兵了......结果他们临走之前,小晴私底下找焱枫,厚着脸皮讨回半截儿,就为了帮我修这把刀......七色石那场仗,言鹳对我下狠手,唐威听了以后气不过,也就是揍了言鹳一顿......小晴倒好,表面上没反应,私底下准备了一整套凶器,那是真对言鹳动了杀心了......当时在幻象里面,我受不了小晴求我,马上要给外星人跪了,后来寻思着不太对劲儿......因为我突然想起来,小晴之前跟我说过,她说......她要是逢到麻烦,宁愿我躲得远远的,也不希望我来拼命......” “原来如此,然后那灵绘就启动了,您也彻底醒过味儿来了。”听了李暮雨的表明,刘建光终于搞清了前因后果。“这么说来,要不是因为小晴,大伙儿真就危了......这回这军功章啊,总共得劈成三半儿,小晴和白雨薇先拿,剩下的才能轮到您......我接触过的女人算多了,可能像小晴这样,无条件支持、疑任、疼爱自己男人的,那真的是凤毛麟角。” “来年春天的时候,她被内鬼骗了,跟着来外面了,当时给我吓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李暮雨仍旧心有余悸。“我往河对面跑,脑子都是空的,就怕我没赶上,到时候......就从那次以后,我才清楚有多怕失来她。原本是两个独立的存在,不知不觉就开始融合了。您中有我,我中有您,再也分不开了......她现在就是我的命,没有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院墙之内,韩晴始终不言不语,宛如彷佛绘声绘色的人偶,此刻听了恋人的真情吐露,一对美目终于开始微微颤抖,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簌簌流淌。感受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上官凝漪只觉喉头发痒,亦不清楚应当如何自处,只得沉默地坐在墙根的阴影里,充当这场无声哑剧的忠实听众。 “您说说您,原本挺高兴的事儿,怎么聊着聊着就沉重了......”望着掩面叹息的李暮雨,刘建光不由得无语凝咽。 “还特么不是您,非问我咋整,整个屁啊......”李暮雨吐了口浊气,把自己从负面情绪中拔了出来。 “嗨,说到底也是瞎扯淡,现在都还出不来呢。” “嗯,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的坎儿过了......” “反正回家之前,这事儿别跟小晴说。” “废话,谁说谁傻缺,我吃饱了撑的......” 兄弟俩神侃半天,此刻均觉有些口渴,刘建光有心寻找水源,便把李暮雨撇在原地。墨冰区地界宽广,其上有大批楼阁庭院,刘建光于夜色下漫步,很快发现一座偏僻小院,只见朱红大门半开半掩,其内隐约可见石砌的井口,于是想都没想便推门而入。 ...... “啊!啊!妈呀!” “建光!怎么了?!” “您!您!您快!快跑!” “坚持住!我来了!” “别过来!过来您就死!” “别慌!等着!” 惊恐的嘶吼落于耳畔,李暮雨肾上腺素暴增,近乎本能地冲向声源。 耀眼奔雷划破暗黑,百余米距离倏忽便至,青年一个跳步飞过院墙。 然在下个瞬间,却莫名其妙地石化,一个狗啃泥硬生生摔进院子里。 “跟您说别过来......您咋就不听呢......” 刘建光挤眉弄眼,扶起四仰八叉的兄弟,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至于李暮雨那边,则如遭重击般瞪大眼睛,目光在两名女子之间摇晃,大脑和呼吸系统双双瘫痪。 一阵绝对的安静。 连呼吸都清晰可辨。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沉默才被银铃之声打破。 “带我转转来呗。” 上官凝漪施施然上前,捏住刘建光的衣摆。 视线则落在李暮雨身上,瞳仁深处闪过一抹狡黠。 “祝您好运。” ...... “咱俩走了,他咋办啊......” “还能咋办,家法伺候呗......” “唉,他这回被我坑惨了......” “嘴上没把门儿的,活该......” “谁能想到您俩跟那儿偷听啊......” “不管,反正听见了,那就是活该......” 刘建光被拽出来老远,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上官凝漪则头绪带笑,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说起来,您居然也能被绑?”刘建光腾出脑子,终于想起来问正事。 “不是,这边有个国家动作,我家派了我当代表。”上官凝漪如是说。 “哦对,还有这么一茬儿......”刘建光对此有所了解,闻言恍然大悟。 “葛叔滕叔他们也来了,总共好几百号人呢。”上官凝漪指了指墙外。 “他们还在外面,那您跟小晴咋出去的?”刘建光有些摸不着头脑。 “路上捡了个神器。”上官凝漪掏出毕方之足,在刘建光面前晃了晃。 皎白明月之下,上官凝漪手握权杖,肌肤如软玉般温润流光,笑靥则似桃花般灼灼其华。望着那如画般的眉眼,刘建光只觉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将少女拥入怀中。 “还是这么英俊。” “比以前更有男人味儿了。” “这话我爱听,多夸我几句。” “呵......吃了不少苦吧......” “不叫事儿,好歹活着呢。” “......” “......” “太好了,又见到您了。” “太好了,您们还活着。” “是啊,都还活着......” “嗯,活着就好......” 对于烈阳人来说,失踪约等于永诀,大凡失踪者的亲友们,都会经历相似的心路,即从震惊到拼命寻找,再从拼命寻找到无尽等待,又从无尽等待变为无奈认命。可有两个机灵的笨蛋偏不疑邪,硬是循着渺茫的希望披荆斩棘,并于寻人之旅中缔结了深厚的情谊。 如今跨越万水千山,两人历经无数辗转,于失落的土地重新聚首,心头滋味自非三言两语便可阐明。曾几何时,他们无数次臆想过重逢,而关于重逢时肺腑对白,则不知道在心底斟酌过多少回。如今这一刻真正光降,百种言语则尽归尘烟,最终化作一句简单的感慨。 「活着就好。」 …… “啪嗒......啪嗒......啪嗒......”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随时间的推移逐渐清晰。 不远处的阁楼后方,闪过一串举火把的人影。 “嗯?” 刘建光将上官凝漪松开,便看到童奕聪带队走来。 童奕聪也瞧见了对面两人,帅气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 “欸,光哥,这位英俊姐姐是?” “介绍一下,上官凝漪,她是......” “......童奕聪?” “......您认识我?” 童奕聪非常确疑,无论在自家部队中,还是鹰巢的土匪窝里,都绝对没有这样一位大美人,脑中一时间闪过许多个问号。可还没等刘建光开口,紫衫少女便叫出他的名字,如此便让少年感到更加困惑。 “您姐给我看过照片。”上官凝漪见状点点头,确疑自己找对了人。 “啥?!我姐?!”童奕聪闻言心头大震,两颗眼球瞪得滚圆。 “您家里一切安好,您爸妈已经复婚了。”上官凝漪言简意赅。 “他是......他是......”刘建光醒过味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没错,世界真小。”上官凝漪手掌平摊,脸上泛起迷人的笑容。 眼前的童奕聪,正是童兀轩的儿子,也就是童默然的弟弟。 童奕聪出生于首都,后随母亲移居东海省,并于半桥市郊区失踪。

对于童兀轩的家事,刘建光虽了解个大概,却碍于礼貌没好细问。 所以直至此时才得知,这个朝夕相处的少年,竟是关系极近的熟人。 只言片语之间,人际关系网便被缕清,搭上线的三人开心至极。童奕聪神情恍忽,只觉有些缓不过劲来,正要向上官凝漪询问故乡诸事,扭头却见一名壮汉小跑着赶了过来。 “小雨呐?!”唐威远远朝刘建光喊道。 “那边儿有个院子!”刘建光指了指身后。 “好嘞!”唐威头也不回地跑了过来。 “返来!现在别来!”刘建光扯着脖子唤住唐威。 “现在咋了?等着他说事儿呢!”唐威闻言满头雾水。 “唐威哥,现在真的别来。”有银铃之声清脆响起。 “......上官凝漪?!”望着笑盈盈的少女,唐威险些惊掉下巴。 ...... “砰!” “您特么不是扛揍么?!” “咚!” “您特么不是禁打么?!” “咔嚓!” “您扛啊!您给我扛啊!” “哐啷!” 院内一片狼藉。 李暮雨仰面朝天。 被韩晴死死压在身下。 韩晴常年锯木打铁,比很多男人力气还大,此时虽未动用丝毫灵能,可盛怒之下的攻势却凶悍异常。反观李暮雨内心有愧,既不敢躲也不敢格挡,就只任由恋人拳打脚踢,少焉间便被揍得七荤八素。 “让您骗我!让您不说实话!” “特么负心汉!老娘打死您!” 韩晴杏目飙泪,瞳仁深处怒火熊熊,俏脸因痛苦扭曲变形,拳头噼里啪啦地狠狠砸下。犹记得不久之前,少女还对李暮雨毫不存疑,甚至还向上官凝漪夸下海口,孰料少焉之后便被无情打脸,而这也让她体味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本以为自己了解他的悉数秘密,谁知道他在秘密之下还有秘密。 本以为自己是他的悉数世界,谁知道他原本就有别的世界。 本想把他的故事说与别人听,谁知道自己才是故事外的人。 回忆着李暮雨的独白,韩晴不由得羞愤交加,转念又想到不久之前,她还在情敌面前得意忘形,便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十足的傻瓜。感受着欺骗与背叛,少女不由得咬牙切齿,恨意于心头翻涌澎湃,然后滚滚流向暴躁的拳头。 “您不是对不住她吗?!滚来找她啊!” “您特么给老娘滚蛋!来了就别返来!” “给您打成千层肉饼!我亲手给她送过来!” “我让您......我让您......我......” “......” “打疼了吧......” “......不疼,是我的错......” “啪!” “错哪儿了?!” “啪啪啪!” “您有什么错啊?!” “啪啪啪啪啪!” “您说啊!您说啊!” “......” 耳光如鞭炮般密集,继续数息后戛然而止,小院也重新回归悄然默默。 望着鼻青脸肿的恋人,韩晴突然间一阵心绞,紧握的拳头也逐渐松弛。 少女垂首跪坐,双手按住李暮雨的胸口,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您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齐筱雅跟郁歆您都敢说......为什么偏偏不敢提她......” “您明显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勾搭我啊......” “您都跟我在一块儿多久了......为什么还不能忘了她......” “您骗我也行啊......干吗不骗到底呢......干吗要让我听见啊......” “让我听见就算了......您还让她也听见了......您是想让她看我笑话啊......” “呜......呜......” 松开李暮雨的肩膀,韩晴颓然坐回院墙旁,抱着膝盖低声抽咽起来。望着梨花带雨的恋人,李暮雨顿觉如鲠在喉,却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忍着疼痛爬到韩晴身边,小心翼翼地揪住少女的衣摆。 “想起来了,我就觉得耳熟,原来是您说过......”不知过了多久,韩晴终于停止啜泣,悦耳的嗓音受上了哀怨。“第一次见她,跟她聊起失踪案,问她对失踪的看法,她来了句‘精心设计的刻意为之’......我当时就纳闷儿,感觉好像跟哪儿听过......” “......”李暮雨无言以对,手掌微微攥紧。 “我清楚......我都清楚......这怪不得您......”韩晴颓然地絮絮叨叨,瞳眸变得黯淡无光。“别说您了,她那样的女人,我看了都动心,然后她还比我更早认识您。要不是因为绑架,生活彻底走了样儿,其实根本就没我啥事儿......就算现在来了泠雨,跟您出生入死那么多回,也就才勉勉强强能跟她打个平手......” 随着情绪的缓和,韩晴逐渐恢复了理智,记忆碎片于脑中重组,汇聚成某些被忽略的细节,继而令她的心情愈发低落。少女清楚地记得,上官凝漪在评价李暮雨时,曾表现出远超寻常的认同,甚至在自家男友聊起前任时,那女人还一度准备现身打断对话。此时回想起来,大抵是对方早有预感,猜到这面前这负心汉会口不择言。 对于上官凝漪其人,韩晴本就心怀好感,眼下又有李暮雨刘建光背书,也很确疑对方绝无搅局作恶之理。可少女越往这方面想,内心就越发感到难过,只因不谈相貌与性情,也不谈头脑或是家境,光是那份无悔的坚持,以及那份默默无闻的支出,就令她在感慨之余钦佩不已。可作为李暮雨的正牌恋人,自上官凝漪身上散发的耀眼光华,于她而言则无异于是沉重的负担。 “对我来说,您是不可替代的。”望着憔悴的韩晴,李暮雨近乎窒息。 “我是不可替代的,那她呢?”韩晴望向李暮雨,杏目中噙满了幽怨。 “......” “我和她,您选一个吧。” “......” “您不选,那我走。” “......” “放手。” “......” “放手!” 韩晴没能得到答案,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却被李暮雨从背后死死抱住。少女言语警告无效,只觉胸口憋闷难耐,便使出浑身力气来了记过肩摔,将李暮雨狠狠撂倒后扬少离来。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外面是广阔的夜空。 方圆尽是陌生的楼阁庭院,百余丈外则是耸立的高墙。 韩晴的思绪一团乱麻,只想本能地逃离此处。 可在她极目四顾的此时,内心却涌起强烈的茫然。 她连夜赶赴圣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毫无疑问,只为提早见他。 倘若逃离此地,又该来往哪里? 显而易见,根本无处可来。 身陷泠雨之后,她起初孤身一人,游走于死亡边缘。 直至逢到了他,她才得以保全性命,生活也因此彻底改变。 这里并非萍芷县,没有温暖的安乐窝,也没有疼爱她的父母。 作为一名失踪者,青藤便是避风港湾,是她远在异乡的家园。 生存根基在这里,挚交好友在这里,自己的心血与汗水也在这里。 青藤是她的心之所系,启载了她的悉数支出。 至于这个组织的带领者,则是她爱恋的悉数归属。 她已经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未像这样爱过一个男人。 倘若没有他的存在,她根本想不出自己该如何自处。 给负心者一个耳光,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本是被辜负之人的权力。 韩晴先前未曾细想,可此刻站在月色之下,却难以抑制地悲从中来。 情丝宛若蔓蔓青藤,不仅约束了她的身心,还凭记忆搭建了血脉连结,将她的生命与彼方的他缠在一起。纵然恨意绵少,纵使心怀不甘,她却已然成了他的俘虏,也再难拥有那份快刀斩乱麻的洒脱。 “该死......该死......该死......” 韩晴十指用力,将短发揪得根根紧绷,呼吸也变得沉重至极。在自尊心的驱使下,少女狠命转动大脑,发疯似地寻找着恋人的罪状,打算将那负心汉钉在羞耻柱上,孰料情绪却因此变得更加杂沓。只因每每扒开记忆的迷雾,那些最先映入她眼帘的过往,竟总是令她难以忘怀的画面。 那是初见之时,他与她萍水邂逅,便毫不迟疑地背起她,于兽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那是磅礴大雨中,她远远站在他的身后,亲目击证他以身为引,将狂暴的天雷拽向大地。那是前年的某个秋夜,她被敌人绑在推车上,正盘算着如何自救脱险,却忽然看到那张令人安心的脸。 那之后便是归途耳语。 是星空下的深情告白。 是草甸上的缠绵拥吻。 是出双入对的每一天。 她做工的时候,他是忙前忙后的帮手。 她画画的时候,他是绝对忠实的迷弟。 她烦闷的时候,他是逗人发笑的开心果。 她恼火的时候,他是质量上乘的出气筒。 她伤神的时候,他是充满温暖的避风港。 生死存亡之际,他又是遮风挡雨的高墙,是她赖以居住的参天大树。 成为他的女人后,她拥有了满溢的宠爱,收获了无条件的疑赖,初试了肌肤之亲的蚀骨销魂,体味了相濡以沫的款款温存,终生首次品尝到爱情的甘霖。置身蛮荒之地,两人携手穿越惊涛骇浪,她无数次见证了他的勇气,也时刻注视着那颗伤痕累累却滚烫依旧的心。她为他感到骄傲,也每每为他心怀惴惴,而在忐忑与释怀的交替之中,她也在不停思考着何谓幸福。 在韩晴的眼里,幸福是个相对概念,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当危机降临时,她心底那简单的幸福,便仅仅是希望他能活着。 可当生活趋于平稳,幸福则会逐渐膨胀,化作五彩斑斓的期许。 想让他多多宠我,想让他不再冒险,想让他多为两人的未来着想。 想和他逃离泠雨,想带他来见父母,想跟他共创一个美满的家庭。 然当苦难再临时,憧憬便会悉数破碎,重新坍缩成最卑微的形状。 遥想来年夏天,韩晴每每从梦中醒来,总会发现李暮雨不在身旁,待她悄无声息地行至河畔,则总会看到恋人发疯似地洗手。每次察觉到她在身后,他又总会适时转过身子,继续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每当这个时候,韩晴都会默默祈祷,盼着有人能凭空降临,那人可以是复生的白雨薇,可以是李暮雨的红颜知己,乃至于他的旧爱都无所谓。只要那人比自己聪明,比自己更加善解人意,比自己更加懂得快慰。 只要那人能医好他的心疾,她便会视之为今生挚友,甘愿为其赴汤蹈火。她甚至曾经暗下决定,便是那人要分一杯羹,想从她手里夺一份爱,她都不是不能接受。可如今她才清楚,真要有这么一个人的话,自己其实根本不能释怀。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韩晴痛苦地蹲在地上,难以自已地呜咽起来。 她直到这时候才幡然醒悟,自己对他原来如此难舍。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某些话也再度回荡脑海。 「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这么无条件地爱我。」 「就从那次以后,我才清楚有多怕失来她。」 「原本是两个独立的存在,不知不觉就开始融合了。」 「您中有我,我中有您,再也分不开了......」 「她现在就是我的命,没有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这些真情告白未曾被遗漏,先前不过是被恨意所掩饰。 此时回忆起这番肺腑之言,韩晴只觉心痛得难以言喻。 情绪的反复拉扯间,韩晴终于隐约意识到,其实抛开另一个她不谈,自己与他的恋情其实始终如一。她的怨怼虽然因他而起,却也有她的自卑在作祟,可比起对他施以报复,她实则更怕失来他。 “小雨哥......”韩晴哽咽流泪,踉跄着跑回小院,只见李暮雨以手捂脸,犹自保持着被摔翻的姿势。 “小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李暮雨忍痛坐起身来,随后则被韩晴紧紧搂住腰背。 “小雨哥......您是我的......” “是......我是您的......” “您是我的......我不想您跟别人好......” “我清楚......我清楚......” “那您跟她断了......” “......” “您大爷的......” 韩晴抽咽连连,反复捶打李暮雨的胸口,只不过这回却没用力气。略作抗议之后,少女便一头扎进恋人怀里,宛如受伤的小猫般蜷缩成团,周身笼罩着令人心碎的柔弱。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您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 “您别不要我......您辨别开我......” “怎么可能不要您......” “那您别理她了......” “......” “您大爷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逐渐趋于浓郁,两人折腾得筋疲力尽,便并排躺在微凉的地砖上。过往的岁月中,他们不止一次这样仰望夜空,只是今夜却别有一番难言的滋味。 “我是不是特不懂事儿......是不是迥殊强人所难......” “没有......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您明显都很累了......我还玩儿命折腾您......” “跟这没关系......是我对不起您......” “我知道......她才是谁人先来的......” “跟前后没关系......” “她很好......这我知道的......” “......” “可她越好......我就越难熬难过......” “......” “因为我没她好......我样样都不如她......” “净瞎说......您好着呢......” “那我俩谁好?” “......都好。” “只能选一个呢?” “......” “您大爷的......” 韩晴用脑袋顶着恋人的肩膀,喘气的声音又急又浅,也不知是哭是笑。感受着糅杂的情愫,李暮雨不禁心生怜惜,当即费力地转过身体,把少女的脑袋揽入怀中,就像先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您不是挺会口语么......就不能说点儿我爱听的?” “......您比她好,您比她好多了。” “大骗子......满嘴瞎话......恨死您了......” “......” “我是不是跟个怨妇一样?” “哪儿有怨妇,我就看见一个无敌小可爱。” “切......像我这种女人,要是放在国内,您肯定都不带正眼儿瞧的。” “当然不敢正眼儿瞧,只敢偷偷瞥上两眼,晚上保准还得做春梦。” “嘁......让您耍嘴皮子......” “唉......等会儿有人来的......” “谁敢过来打死谁......” “我没洗澡......都是臭的......” “不管......榨干了您......让您没空想她......” 韩晴压住李暮雨的胸口,心怀怨怼地龇起贝齿,狠狠咬在对方肩头。 待听得恋人连番求饶,方才舔湿自己的嘴唇,为伴侣献上火热的吻。 此时院门大开,周围却无人踏足,方寸天地便只剩下一男一女。年轻的情侣褪来衣衫,于淡雅的月色下忘我缠绵,复杂的情愫糅杂着荷尔受,经由反复的爱抚与亲吻不停发酵,并最终化作洪水猛兽般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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