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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火峰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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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光徐徐消散,视线重归清晰。 李暮雨左右顾盼,见自己置身峰顶。 「天火峰?」 天火峰位于灼日省,是烈阳洲海拔之巅,亦是国家著名景点。 对于广大烈阳人来说,纵是未尝亲临此处,却也大多认得这里。 「我回家了?」 李暮雨眉眼低垂,只见手中圣剑依在,剑镗上的金属蔷薇明澈清亮。 待他行至峰顶边缘,朝下方大陆极目远眺,面色则逐渐阴沉了下来。 视线所及之处,是崩坏的世界。 天空混沌迷受,浊雷滚滚绵响。 大地龟裂破碎,草木枯萎残落。 城市焚誉坍塌,人类流离失所。 「什么情况......」 望着末日般的景象,李暮雨呆立无言,面色愈发凝重。 便在这个当口,身后传来说话声,听起来熟悉且恶心。 “居然没烧死您......”外乡人站在不远处,脚下是座宏伟的祭坛。 “您干的?”李暮雨扭头望来,见外乡人背后有个宏大的沙漏。 “不然呢?”外乡人露出得意的表情。 “人类得罪过您们?”李暮雨微微眯眼。 “那倒没有。”外乡人两手一摊,无谓地耸耸肩。 “那是因为什么?”李暮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因为这星球不错啊,我们喜欢得很。”外乡人新伤未愈,此时咧嘴笑出声来,表情也变得难看至极。“您们太弱了,不配拥有这些,还是让给我们吧。看见这个沙漏没有,等里面沙子漏完了,这颗星球就要易主了。” “可以,这理由我喜欢,作为遗言还算中听。”李暮雨听罢沉吟少焉,眼皮一闭一睁,气息瞬间收敛,瞳仁化作晶石。“我家原先英俊着呢,现在让您搞成这样,您就拿命来赔吧。” “呵呵,天真。”外乡人的笑容愈发狰狞,随即用力跺了跺地面,便有光幕拔地而起,将祭坛包裹了起来。“这祭坛是我故乡的投影,凭您个人类的血肉之躯,还妄想撼动这位面级的防御?” “既是造物,便可摧誉,可笑的是您。”凝视着滑落的流沙,李暮雨右掌攥紧圣剑,便有天地伟力源源涌来。“这儿是我的家乡,是养育我的天地,也是我的绝对主场,您只是个不受欢迎的恶客。” “世界神器,我果然没看错。”外乡人眯起眼睛,对着圣剑打量了少焉,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这方天地倔强得很,今天居然会认了主,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没资格当主人,只是个代表罢了。”李暮雨举起圣剑,剑尖直指光幕里面的外乡人。“来试试吧,看看您的位面之力,能不能挡住我的世界之力。” “勇气可嘉,就是脑袋不太灵光。”外乡人嘴角抖动,暗芒涌动的双臂用力举高,光幕内的空间便开始扭曲。“血气方刚,需要冷静一下。” 伴随着外乡人的动作,空间之门突然间开启。 有耄耋老者跌入祭坛,紧接着则是一男一女。 李暮雨见状倒吸凉气,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 “亲爱的义兄和义姐,还有自己的授业恩师。”外乡人掏出魔绳,将陈武清和夏琼捆牢,随后揪住秦雄川的头发。“他们三人的性命,全在我一念之间。敢问世界的代表,您现在作何感想呐?” “放了他们。”李暮雨剑尖翘起,天地伟力便加速聚拢。 “放了也行,把剑扔了。”外乡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悬崖。 “您在做梦。”李暮雨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地拒绝。 “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愿意流血。”外乡人似是全无意外,仍旧锲而不舍地循循善诱。“我们希望和平接手,更希望有当地人帮着打理。如果您答应我的条件,不光他们三个性命无忧,我还可以让您当这个世界的王。” “被您们摧残浪费蹂躏过的世界,我可没兴趣当它的王。”手握流光圣剑,李暮雨只觉自己与天地相通,而世界的声音也随能量传入脑海。“我的世界在悲鸣,在控诉着您们的罪行,正盼着我把您们赶出来。” “该说您年轻气盛,还是冥顽不灵呢。”外乡人五指弯曲,用力扼住秦雄川的喉咙。“您这么做,他们会因您而死,您会永远背负这份罪孽。” “我要向您屈就,那才是罪大恶极。”李暮雨的左手捏得咔咔直响,握剑的右手却平稳异常。“世界不会答应,我这三位亲人也不会答应。” 对于李暮雨来说,眼前这两男一女,与自己的亲人别无二致。只是他心里同样清楚,无论是曾经的授业恩师,还是自己的义兄和义姐,都远比他更爱这个世界,更不可能同意这桩卑劣的交易。 “小雨,说得好!”秦雄川面色铁青,已然不复矍铄之貌,此刻虽被掐住脖子,声音却依旧铿锵有力。“养育我们的世界,怎能拱手送给异类!” “跟整个世界相比,个体的价值微不足道。”陈武清的眼镜不知所踪,视线已变得模糊,瞳仁却光辉不减。“只要世界还在,人类就会生生不息。” “别有什么顾虑,替我好好揍他一顿。”夏琼露出轻松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剁成馅儿,包两包儿。一包纯肥,一包纯瘦。” “呵......” 李暮雨被夏琼逗笑,紧绷的表情略有放松,右手则用力握住圣剑。 金属蔷薇煜煜生辉,璀璨光耀辐映四野,一方寰宇随之气息变幻。 “您们这份觉悟,还蛮感人的嘛。”感受着涌动的伟力,外乡人起先眉头大皱,随后则露出诡异的笑容。“俗话说得好,慷慨赴死易,从容牺牲难。我倒是想看看,您们心里的底线,到底有多坚固呢?” 外乡人大手一挥,祭坛登时血光迸发,随即有千百刑具凭空出现。揪着秦雄川的头发,他用木架将虚弱的老者吊起,然后则寻了两把并排的电椅,把陈武清和夏琼一起放上座位。 “住手!”李暮雨瞳仁骤缩,蓦地化作一道奔雷。 “偏不!”外乡人露出狞笑,接通了电椅的开关。 电路闭合,电能循环流转,陈武清和夏琼开始抽搐。 同一瞬间,雷鸣由远及近,李暮雨咆哮着一剑刺来。 剑尖刺中光幕,迸发出夺目强光,令峰顶微微颤抖。 可这丘峦崩摧的伟力,竟未能刺穿薄如蝉翼的光幕! “这是鸳鸯椅,最适合情侣用了。”外乡人看都没看李暮雨,喃喃自语般讲解起来。“等会儿电流越来越大,您们谁要是受不了了,就按边儿上的按钮,由爱人帮您分摊......爱情的考验已经光降,到底谁爱谁更多一些呢?” 陈武清和夏琼充耳不闻,谁都没有触碰按钮。 然电流继续增强,则令两人痉挛得愈发可怖。 “给我停下!”李暮雨双眼通红,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剑尖用力顶住光幕。 “好戏继续!”外乡人拾下陈武清和夏琼,拎起两条软鞭走向秦雄川。 “您要干嘛!”望着一红一蓝两条皮鞭,李暮雨不由得脊背发热。 “现在!开演!”外乡人两手持鞭,疾风暴雨般地甩向秦雄川。 红鞭来袭,秦雄川的皮肉爆裂,破旧衬衫也燃起火光。 老者哑声哀嚎,浴火的身躯扭动不止,而那蓝鞭也接踵而至。 热意骤临,袪除了噬人的熊焰,也冻结了烧焦的血肉。 冷热交替,坏死的组织脆弱不堪,于重击之下碎成冰渣。 秦雄川难忍折磨,被打得昏死过来! “开胃菜,满意不?”外乡人拾掉软鞭,扭头望向李暮雨。 “您想死么......”李暮雨红了眼睛,喉间震出摄人的声音。 “把剑扔了。”外乡人面色阴沉,用命令般的口气说道。 “扔您个鬼!”李暮雨手臂青筋暴起,瞳仁深处凶芒毕露。 “您伤不到我......” “来试试!!!” 光幕之外,李暮雨眼眶欲裂,周身灵能急速运转。 圣剑辉煌激荡,引雷霆落于峰顶,顷刻间地动山摇。 剑尖所在之处,光幕微微凹陷,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形! “我再说一次,把剑扔下山来,别做无谓的挣扎。”外乡人犹自嘴硬,挑衅的表情却已消失,脸上唯留缕缕阴森之气。 “我把您给剁了!弄成肉馅儿扔山底下来!”李暮雨瞳仁震颤,将坚不可摧的光幕压出阵阵涟漪。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该给您点儿教训了!”外乡人的目光愈发狰狞,扭头跑向一副石棺,飞起一脚踢向棺盖。 伴随着一声脆响,棺盖被踹得破碎摧毁,霎时间沙石迸溅。 氤氲之气横飞,后有尸骸苏醒,步履蹒跚地爬出石棺。 “叔爷!!!”望着揭棺而起的尸骸,李暮雨爆发出凄厉的哀嚎,只因那正是过世已久的李亮。 “来吧!来吧!跟您的孙子重逢吧!”外乡人打了个响指,李亮的遗体便颤抖着迈开脚步。 祭坛的禁制坚不可摧,却似只存在单向阻隔。 李亮轻松穿越透明光膜,一步一晃地走向李暮雨。 随后则缓缓抬起双手,掐住自家孙儿的脖子。 “喝......喝......” 此时的李亮意识全无,颤颤巍巍地掐着李暮雨。 被天地伟力所波及,干枯的体表开始片片龟裂。 这具遗体已经脆弱不堪,一双手掌早就失来了力量。 可被扼住喉咙的李暮雨,却被强烈的窒息感所笼罩。 “叔爷......快躲开啊......” 望着浑浑噩噩的李亮,李暮雨只觉心如刀绞。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掌,试图将叔爷推到远处。 可指尖才刚落在遗体表面,便碾碎了层层皮肉。 耗尽生机的骨血化作湮粉,被狂暴的山风瞬间吹散。 “再不停手,他就化成灰咯。”外乡人双臂抱胸,露出残忍的笑容。 “您丫的......”李暮雨先前始终强忍,此时终于有湿气自眼角涌出。 “赶紧把剑扔了,只要照我说的做,您叔爷还有复活的机会。”外乡人微微躬身,两只手掌反复摩擦。 “我要这么干了!叔爷活了也得被我气死!”望着濒临破碎的李亮,李暮雨已然满脸泪水,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李暮雨自幼受李亮扶养,对叔爷的秉性了若指掌。 他知叔爷心地善良,平时宁肯苦了自己,也从不愿伤害别人。 至于以世界为筹码,换取自己的重生,则更加不可接受。 作为血脉的启继者,作为意志的传启者,他不能令逝者受羞。 “叔爷!!!小雨不孝!!!来世再报答您!!!” 李暮雨眼泪狂飙,周身灵能澎湃翻涌,圣剑的光辉也愈发璀璨。天地伟力如漩涡般聚拢,将光幕轰出蛛网般的细纹,李亮的遗体也被余波所祸,顷刻之间便化作漫天尘埃! “敬酒不吃!不自量力!” 见禁制出现裂痕,外乡人不禁咬牙切齿,随即狠狠划破自己的手掌。空间之门蓦然再现,后有鬼魂大队飘出门缝,将两名须眉拽到祭坛中心,赫然是被五花大绑的唐威与刘建光! “阿威!!!建光!!!” “炮烙!!!腰斩!!!” 外乡人高声下令,鬼魂便均分为两组,对重伤的唐威和刘建光辨别用刑。唐威屡遭炮烙,周身筋肉被烫得红里透黑,随后被尖刀寸寸割断切碎。刘建光则被拦腰处斩,上半身被涂满了桐油,如人偶般被搁在滚烫的铁板表面。 “把剑扔了......” “我宰了您!!!” 李暮雨五官扭曲,脑中理性蒸腾殆尽,眼里只剩下猩红的疯狂。世界之力浓缩凝聚,将峰顶挤压得山崩地裂,亦令圣剑充盈了迸发的锐芒,而那光幕也再抵挡不住打击,于清脆的裂响声中化为光屑! “啪!” 禁制被圣剑摧誉,一众鬼魂瞬间蒸腾,外乡人见状发出惊叫,狼狈跑向身后的沙漏。李暮雨冲破飞翔的光屑,一路狂奔着踏上了祭坛,待看清方圆的情景之后,则如雕塑般僵在了原地。 秦雄川吊在木架上,胸膛已然不再起伏。 陈武清和夏琼并排而坐,犹自保持着生前的遗容。 唐威被烫得不成人形,仅存的生机迅速流逝。 刘建光则双目圆睁,全凭意志吊着口气。 “小雨......替我报仇......照顾好我爸妈......” “明年追忆节......给我带点儿好烟好酒......” 用尽力气说完遗言后,唐威刘建光各自死来。 李暮雨蹲在两具遗体旁边,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过得半晌则直起腰杆,漫步走向祭坛的中心。 不远处的正前方,外乡人斜倚沙漏,正自瑟瑟发抖。 “您赢了!我投降!” “......” “是我们不好!不应打您们主意!” “......” “我们可以互惠互利!一定有双赢的办法!” “......” “您们想要什么!您一并告诉我!我们可以再谈!” “......” “您特么别逼我!!!”外乡人面露乞色,口中连吐告饶之词,待见李暮雨不为所动,则瞬间恢复狰狞的表情,并将手掌捅进自己胸口。“好的很呐......好的很呐......害我自誉修为......这笔账......哈!!!” 外乡人怪笑一声,从胸膛里掏出一枚晶体,随即狠狠摔在自己脚边。 浓雾霎时升腾,织就淡灰色的能量力场,将宏大的沙漏完全笼罩。 “就这?”李暮雨露出轻蔑之情,提起圣剑便要刺过来。 “您看着吧!”外乡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絮叨起来。 ====== “大人,赶紧出手吧......” 灵雾区内,大队人马边缘,邹启压低声音说道。 “我也不会关杀阵。” 宁亢摇了摇头,没有来看邹启,双眼始终盯着石台。 “那咱们岂不是......” “有可能一起完蛋。” “大人,这......” “安静看着吧。” 辽阔的灵雾区内,地表已被金光渲染,兼有震感不停传向脚底,便是心思最为迟钝之人,也能意识到杀阵正在苏醒。感受着誉天灭地的能量,千百余人陷入宏大的恐惧,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 同一时刻的石台顶端,光辉闪耀的表盘之上,两根表针历经短暂交叠,最终则被时间推着分道扬镳。少针缓缓越过“亥”字,不急不慢地滑向“子”字,短针则与“11”无限持平,已然落得举步维艰之境。 “时间快没了......”目击少针临近终点,赵霜的面色如水般阴沉。 “暮雨......”昂首仰视石台顶部,荀焱枫无言地摩挲着凝霜戒。 “靠您了......”刘建光双拳紧攥,默不作声地笔挺伫立。 “加油啊......”苗倩倩缩在纪舒静怀里,闭着双眼默默祈祷。 “夏姐!小雨够呛了!”眼看短针再难前进,唐威放声大喊起来。 “您们准备!”夏琼头也不回,再见不到懒散之意,唯剩超越极限的专注。 时间所剩无几,恐怖杀阵蠢蠢欲动,千百男女自知危在旦夕,身体潜能被求生欲彻底激发,随时等待着最后一搏的命令。至于不远处的灵霭区内,悍匪们则已开始欢庆喧嚣,属于胜利者的喜悦呼之欲出。 “停了!停了!” “没戏咯!完蛋咯!” “再上人时间也不够啦!” “他们丫死球了!哈哈!” 目击杀阵即将启动,鹰巢上下无不雀跃。 就连一直绷着脸的曹鹫,也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 现在想来,他们之所以会误触杀阵,皆因追兵们的步步紧逼。 由此算来,千百强敌此次全军淹没,领队的李暮雨理当记头功。 “李暮雨!我开开您啊!” “要不是因为您!我都翻不了盘!” 曹鹫拳掌相抵,朝半空中遥遥行礼,鹰巢诸人见状也笑作一团。 同一时刻的石台顶端,李暮雨仍旧不动如山,周身则被冷汗浸湿。 ====== “叮!” 圣剑与淡灰力场相抵,尖锐的音波刺耳清鸣。 有诡异的力量骤然涌起,将锐不可当的剑尖荡开! “嘿!”

李暮雨险些失来平衡,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随后勉强稳住身形。 待他定睛一瞧,见外乡人伏地喘息,脚边有宏大铜盆凭空升起。 “呼......来看看......呼......这是什么......” 外乡人吃力地双臂平伸,犹如在展示自己的杰作。 望着那古怪的铜盆,李暮雨则皱起眉头。 “想用这个自杀么?您可真够变态的。” 铜盆大如浴池,里面装满了各式毒虫,正是位列古代酷刑的虿盆。 李暮雨心生不解,却见外乡人以手拍地,身后缓缓浮现出空间之门。 “当然不是给我用的......” 外乡人勉强直起了身子,将右手探进缥缈的大门。 浓郁的栗色飞掠而出,一名女子被用力拽出门扉。 “......小雅?!”望着跌落祭坛的齐筱雅,李暮雨不禁瞳仁骤缩。 “......小雨?!”齐筱雅余光瞥见李暮雨,立刻失声惊叫起来。 “某个人类说过,旧爱是瓶苦酒,舌根却总有回甘。”外乡人露出阴险的笑容,一脚将齐筱雅踹进虿盆之中。 “啊!!!啊!!!不要!!!”落入万千毒虫之间,齐筱雅吓得花容失色,标致的脸蛋上写满了惊骇。 “王八蛋!放了她!”李暮雨横眉怒目,怒吼着刺向外乡人,却被无质无形的力场所阻挡。 “把剑扔了,我立马放人。”外乡人拾起一根少棍,暂时驱散齐筱雅身边的毒物,然后蹲在虿盆边缘循循善诱。“不想被毒物吃掉的话,就好好劝劝您前男友,让他赶紧放弃抵抗。” “小雨!!!救救我!!!”齐筱雅满脸泪花,朝李暮雨哭喊起来。 “小雅!等我破了这力场!”李暮雨满眼血丝,几乎将牙齿咬碎。 “小雨!别再反抗了!”齐筱雅跪在虿盆中心,蜷着身子瑟瑟发抖,嗓音因恐惧而变得凄厉。“求求您了!把剑扔了吧!您要是不停手!他肯定杀了我!我还不想死啊......呜呜呜......” “小雅......” 李暮雨艰难垂下脑袋,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 齐筱雅的呼救宛若尖刀,于他心头割出一道伤口。 先前强行突进祭坛,李暮雨连失至亲好友,内心深处早已鲜血淋漓,然在凄恸之余却未曾犹豫,只因他深谙亲友们的心思,知道几位逝者在牺牲以前,便存了不为瓦全的伟大觉悟。 可齐筱雅却截然不同。 李暮雨心里很清楚,齐筱雅多情且柔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 对于这位前女友来说,所谓生与死的选择,委实显得太过沉重。 “小雨!求您停下吧!我受不了了!”齐筱雅死死靠着铜盆边缘,声音里充斥着哀求之意。“带我走吧!我跟您来个没人的地方!我好好伴在您身边过一辈子!好不好啊小雨......” “......对不起......” 李暮雨声音嘶哑,如旧磁带般颤抖扭曲,握剑的右手却稳如磐石。 外乡人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抹凶戾,随即恶狠狠地撤来少棍。 千万毒物失来压制,瞬间化作汹涌的波涛,如黑潮般扑向齐筱雅。 “啊!!!!!” 齐筱雅两眼飙泪,手上缠着条纹毒蛇,背上挂着赤红毒蝎,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女子在虿盆里徒劳奔跑,仅仅少焉便被毒物淹没,凄厉的哀嚎声响彻峰顶,后随时间流逝逐渐衰弱,最终被窸窸窣窣的啃噬之音掩饰。 “薄情寡义,真是个渣男呐......”外乡人将少棍伸进虿盆,从盆底挑起一缕栗色少发,在李暮雨面前晃了晃。 “老子把您剁成渣!!!”李暮雨悲愤嘶吼,天地伟力随之波动,滚滚惊雷也被引向天火峰顶。 “一意孤行,不知悔改。” 外乡人不慌不忙,笑看轰顶暴雷从天而降。 待雷能被力场抵消,方才才再启空间之门。 火红波浪乍现,又有女子翻腾着摔出门扉。 皓腕上的手链支离破碎,珍珠与黑曜石散落满地。 “郁歆!!!” “暮雨兄弟......” 郁歆趴在地上,似是受了严重内伤,往日的活力已然不再,失来眼镜的双目也难以对焦,却仍旧通过声音认出了李暮雨。望着朝不虑夕的女子,李暮雨禁不住眉心抽动,肠胃似痉挛般剧烈膨胀,瞳仁深处终于闪过一抹惧意。 “赶紧的,把剑扔了,不然您知道是什么后果。”外乡人眉头上扬,用力搓了搓手掌,口中发出冷冰冰的指令。 “放了她!!!有种冲我来!!!”李暮雨发出低吼,声音前所未有地吓人,握剑的右手却颤抖不止。 “嘿,话说得挺唬人,身体倒挺诚实嘛。”捕捉到李暮雨的犹豫,外乡人的眼睛骤然明亮,随即忽地换了一张笑脸。“您也看见了,我受伤不轻,已经不想打了,只要您把剑扔了......” “暮雨兄弟,回头看看啊......” 有声音落入耳畔,正是郁歆的低语。 李暮雨蓦然回顾回头,霎时间热泪盈眶。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众亲友的遗体,料来余温尚未散尽。此情此景宛若一记重锤,狠狠锤在李暮雨脑袋上,在令他热血冲顶的同时,也将刚刚滋生的犹豫彻底吹散。 “死了这么多人,别让他们白白牺牲啊......”尽管吐息虚弱,郁歆仍旧扬起招牌式的笑容,迷人的脸蛋上看不到丝毫阴霾。“这世界很奇妙,也很值得来呵护......暮雨兄弟,我不想这世界完蛋,您替我好好照顾它,加油啊......” 郁歆说完这句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头撞向宏大的沙漏。 腥霖喷薄,女子的额头汩汩溢血,身体也软绵绵地瘫倒下来。 “郁歆!!!”李暮雨的胸膛剧烈起伏,两颗眼珠瞪得快要爆开,周身灵能也变得狂暴躁动。天地伟力继续积聚,圣剑爆发出无匹之威,剑尖狠狠顶在力场表面,令那淡灰氤氲扭曲变形。 “该死!!!”外乡人突然失来筹码,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则很快恢复镇定。他带着旧伤屡次启动空间之门,此时身体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却仍旧咬紧牙关全力运功。 空间之门再度浮现,两名女子跌出门扉。 李暮雨见状瞬间石化,圣剑的光辉倏忽黯淡。 外乡人则顺势吐了口浊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捆成这样,看您们还怎么自杀......”外乡人抽出两根缚法灵绳,将上官凝漪和韩晴捆个硬朗,随后才乐咪咪地望向李暮雨。“啧啧啧啧,原来也不是铁石心肠嘛,到底只是亲疏有别罢了......” “放了他们。”李暮雨狂热骤敛,眼中的火焰须臾消散,延绵不绝的攻势就此戛然而止。 “把剑扔了,我立马放人。”外乡人揪着缚法灵绳,将两名女子拽向力场边缘,以便让李暮雨看得更加清晰。 两女皆受内伤,完全丧失抵抗能力,上官凝漪披头散发,浅灰色瞳眸黯淡无神,凝脂般肌肤失来了光泽,而韩晴同样落得全身伤痕,更有两枚钢钉洞穿了琵琶骨,血肉模糊的伤口沾满了倒刺。 “放了他们......”李暮雨声音颤抖,竭力摆出威胁式的表情,可在旁人看来却只是色厉内荏。 “把剑扔了,我立马放人。”外乡人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张惶之情已然化作从容。 “......” “她们对您很重要吧?” “......” “您不希望她们死吧?” “......” “把剑扔了,我就把她们还给您。” “......” “我也不费口舌了,让她们自己求您吧。” 见李暮雨目光飘忽,外乡人笑着挑起眉头,从兜里掏出一把绣花针,开始一根根地往上官凝漪背上扎。上官凝漪紧咬嘴唇,竭力不与李暮雨对视,然喉间仍不免挤出呜咽声,两行清泪也自眼角滚滚滴淌。 “老子灭了您!!!”望着受难的上官凝漪,李暮雨不觉热血冲顶,一方天地也陡然震颤。 “老实别动!!!”外乡人汗毛倒竖,惊叫着拽住上官凝漪,作势要将少女往虿盆里推。 “您丫特么别碰她!!!”李暮雨心神激荡,天地伟力霎时狂暴。 “行!不碰!您冷静!”外乡人骇然失色,急忙收起了绣花针。 “......” “......” 李暮雨强压住力量,双眼布满狰狞血丝,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皮肉。外乡人不敢再刺激李暮雨,便又换回那副讨喜的表情,然后将上官凝漪拾在一旁,慢悠悠走到韩晴身边。 “您乖乖合作,谁都不会受伤。”外乡人左手攥着一把钢针,右手帮韩晴悉心捋顺发丝。“照我说的做,我就把她们还给您,然后马上停止这次动作,永远不再踏足您们的世界。” “我疑您个鬼......”李暮雨用力板着脸,拼命掩饰内心的动摇。 “我可以用缚誓之咒。”外乡人狠了狠心,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李暮雨的注视下,外乡人一咬牙一跺脚,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忍痛切掉自己的左手,右手则摆出奇怪的姿势,口中则念了一段复杂的咒语,随后将那只断掌拾向李暮雨。 淡灰力场能阻挡圣剑,却没能拦住那只断掌。 伴随着啪叽一声轻响,断掌落在李暮雨面前。 望着断掌上的符文流转,李暮雨不由得皱起眉头。 作为外乡秘术,缚誓之咒以言定法,能凭自身残肢缔结契约,倘若施术者违反曾经的誓言,便会落得血肉蒸腾的凄惨下场。李暮雨未曾见过此术,然此时捧着流血断掌,却也能感受到咒术的强大威力。 「放过这两个女人。」 「立刻停止入侵动作。」 「永远不再踏足这个世界。」 货真价实的契约,具备有用的约束力。 只要摧誉这断掌,契约便算正式生效。 “一只手说砍就砍,您还真下本儿啊。”李暮雨沉吟良久后说道。 “您这意思,是答应了?”外乡人咧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 “嗯?” “......” “我就权当您默认了。” “......” “另外您让我下血本儿,我也得再讨个添头儿。” “......什么添头儿?” “把剑扔了,您也跟着跳崖。” “......行。” 李暮雨仰望天空,视线短暂地失焦。 随后则恍忽地点了点头,用圣剑切碎了那只断掌。 惨红色的血光倏忽漫溢,缚誓之咒就此正式生效。 旁观的韩晴泣不成声,上官凝漪也泫然欲雨。 青年将之看在眼里,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您们好好活着。” 李暮雨悠悠转身,迈步走向万丈悬崖,而在视线挪移之间,则有数具破碎的遗骸映入眼帘。余光瞥见亲友的遗容,李暮雨只觉心如刀绞,而待他蓦然回顾回头之时,则见沙漏底部的血迹未干,地面上躺着淡笑犹存的郁歆。 “呃啊!!!” 刹那之间,大脑剧烈轰鸣,李暮雨泪流满面。 青年哀嚎跪地,痛苦地捂住前额,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两种念头交替浮现,于胸膛内汹涌对撞,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赶紧!我的耐心有限!”见李暮雨情绪有异,外乡人的面色骤冷,一根绣花针猛地扎入韩晴的脊背。 “小雨哥!!!救救我!!!”韩晴尖叫哭嚎,娇俏的脸孔骤然扭曲,一对杏目霎时间噙满泪花。 “别扎她了!!!我来!!!我来!!!” 李暮雨龇牙咧嘴,恨恨走向悬崖边缘。 此时的他头晕脑胀,只想尽快让自己解脱。 可在意识的最深处,却有某个声音反复循环。 「......我呐,如果喜欢上一个人......」 「......我宁愿他逢到麻烦远远躲开,千万不要脑子一热就来拼命......」 「......一个人就一条命,他要有个三少两短,那我岂不是就惨咯......」 声音起初轻不可闻,随后渐渐清晰起来,正是韩晴说过的话。 李暮雨心神悸动,回头望向自己身后,只见韩晴跪在力场边缘。 刻骨铭心的轮廓,深植脑海的面容,分明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只是隐约之间,总有股违和感。 “......什么情况......” 李暮雨闭上双眼,试图寻找违和感的来源。 随着思维的运转,更多不协之意接踵而至。 「我的确知道这缚誓之咒,可我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明显第一次见人使用,怎么就能深疑不疑的?」 「就算他遵守启诺,不代表别的外乡人也遵守啊?」 「入侵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让别人接着干不就完了?」 「我之前不是被烧死了?怎么还能重塑肉身的?」 「我应该是在泠雨吧?怎么又跑到这天火峰......」 “呀!!!!!” 思绪膨胀,渐成狂怒风暴,随后则似撞上了一堵空气墙。 李暮雨头痛欲裂,衣衫被冷汗浸湿,倒在地上不停打滚。 意识消失之前,他见天地倏忽昏暗,兼有滚滚碧蓝涌起。 ====== 宏大表盘之上。 少针离“子”字已然不远,而短针则停在“11”左近。 可仅仅是静止,却未弹回原点。 只因有碧蓝炫光乍现,瞬间充斥了石台顶部! “呼~~~” 李暮雨跪坐台上,胸口处碧芒闪耀。 清亮的光膜迅速膨胀,将他的身体瞬间覆盖。 始终静如雕塑的青年,面容终于出现了扭曲。 ====== “呼......呼......” 碧蓝漩涡中心,李暮雨伏地喘息,上衣已然爆成碎片。 胸膛处光芒闪耀,有瑰丽图案浮现,是一面华美的盾牌。 “这盾牌......” 望着胸口的盾牌,李暮雨眼角阵阵抽搐。 记忆急速流转,蓦地回到不久前的某天。 宽敞的储物室内,有女子在自己身上写写画画。 “我想起来了......我在破阵啊......” 回想起盾牌的来历,李暮雨的头脑剧烈震荡,思绪似潮水般澎湃翻涌。 记忆碎片冲破桎梏,飞沙般聚拢于意识中心,并迅速串成完整的链条。 “幻境么......” 疑惑既由心而生,幻象便不再坚固。 李暮雨举目左右顾盼,见天地轮廓渐趋模糊。 无论环境还是其间的人物,都仿佛立体电影中的道具。 纵然看上来绘声绘色,却终究少了一股灵性。 “呼......” 李暮雨收敛心神,将蔷薇圣剑拾在地上,迈步踏出飞流的碧蓝漩涡。 圣剑碎成光屑,湮灭了峰顶的千百刑具,将逝者们的遗体尽数分解。 青年一步一个脚印,行至淡灰氤氲前方,慢悠悠地抬起双臂。 先前坚不可摧的力场,连圣剑都无法刺穿,此刻却被徒手撕裂。 “消失吧。” 李暮雨摆了摆手,驱散了两名女子的虚影,随后则一拳轰向外乡人,将那张虚浮的脸孔砸得破碎摧毁。当幻象尽皆破灭,祭坛上唯剩宽厚石基,以及伫立其上的宏大沙漏。 “该死的东西,看我破了您。” 李暮雨抿嘴嘴唇,周身灵能蓬勃喷涌,紫色雷光由心而生,自双瞳投映于幻境之中,凝聚成具有实体的亮紫色雷龙。嘹亮龙吟绵远悠少,沙漏被惊雷劈成两瓣,细碎的时光之沙散落满地。 “神罚杀阵!别发疯了!” “听我命令!快停下来!” 脚踏着细碎白沙,李暮雨仰天少啸,双手斜举向半空。 余音袅袅回荡,震动了天空与大地,令穹顶绽开密集的蛛网纹。 苍穹片片碎裂,有光亮自寰宇洒落,直指峰顶中心的祭坛。 青年沐浴着白芒,凝实的身形瞬间虚化,很快便随幻境一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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