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灵核、灵纹、灵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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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雨已经很熟悉这片星海了。 他知道这绝非寻常梦境，实则是他内视的一部分。 他也记得会逢到什么，于是先调解好了状态，才面朝远方凌空飞来。 在跨越了无数星河后，便瞧见那颗猩红血球。 此时此刻，血球的表面腥霖喷薄，三根宏大的血柱拔地而起，如暗红瀑布般悬于宇宙之中，其中一条正向宇宙上方倒流，另外两条各自朝斜下方喷涌，兼有亿万颗细小流星呼啸涌来。 李暮雨现在已经知道，这血球便是他的灵核。 那三挂飞流的瀑布，便是他新生的灵纹。 至于那些漫天飞翔的流星，则是弥漫于空气中的灵能。 李暮雨绕过血球，便看到另一颗星辰，原本应是璀璨的亮白色，如今却同样变得彤云围绕，唯剩星星点点的白芒碎屑。他向那颗星辰接近，随之缓缓伸出双手，便再度体察到咫尺天涯的触感。 只是这种程度的障碍，如今已无法再阻止他。 “哈！” 心念微动之间，身后的血球光芒大放，澎湃的力量随之喷薄溢出，尽数汇聚于李暮雨的掌心。在血球的加持之下，他的手掌猩红涌动，指尖也顺利触碰到目标，而在接触发生的一瞬间，仅存的白芒碎屑倏忽溃散，宇宙里出现了另一颗猩红血球。 两颗血球遥相呼应，逐渐形成共鸣之态。 更多的流星前仆后继，自无尽星空无声坠落。 犹如一场绵延不绝的雨，令倒悬的瀑布愈发雄伟。 ...... 天色未及拂晓，李暮雨便睁开双眼，见唐威和林彤欢还在熟睡，于是便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外。熄灭的篝火堆旁，守夜的隗迷早已哈欠连天，他见状便让对方先来洗漱，自己则站在洞口旁静候黎明的到来。 其时晨光熹微，山洞前的密林尚显昏暗，可落在李暮雨的眼睛里，那些叶脉的纹理、树皮的干枯裂纹、细小的伴生植物、甚至蛰伏的昆虫都清晰可辨，显然是他的视觉获得了进一步提升。 “帮我瞅一眼！”李暮雨掀开上衣，背对隗迷运转灵能。 “诶嘿！”望着李暮雨背后的红圈，隗迷惊喜地张大眼睛。 隗迷早在相识之初，便知李暮雨有超能力，运功时丹田处会浮现印记。此时见对方尾椎放光，她便猜到这是功力提升，于是满面笑容地凑上来，用手指抵住那暗红印记。 “手感没啥区别......” 隗迷旋转指尖，在发光的皮肤表面滑动，好奇地探究感官上的变化。李暮雨却没管这些，任由对方随便摆弄自己，就只闭眼感受身体的变化，不知不觉间露出陶醉的表情。 “小雨......呃？” 醒来的唐威走出山洞，刚好看到了这幅场面，直接呆若木鸡地愣住。隗迷原本只是好奇超能力，见状心里顿时生出恶趣味，手底的动作变得愈发大胆，开始在李暮雨身上摩挲。 “唉！痒痒！您别闹！”李暮雨奇痒难忍，一边嚷嚷一边睁开眼，扭头瞧见不远处的唐威，连忙将后背转向对方。 “诶？！第二颗灵核？！您帮我也看看......”唐威顿时瞪大眼睛，旋即猛地运转灵能，发现自己的情况完全一致。 “两条大腿又变粗了！”隗迷见两人同步变强，便嬉皮笑脸地打趣道。 “赶紧做饭，快饿死了！”李暮雨摸了摸肚皮，只觉肠胃正在疯狂咆哮。 身陷泠雨以后，两个女孩运动量猛增，连带着食量也开始上涨。至于完成觉醒的兄弟俩，因为身体正在发生改变，更是活脱脱变成了饭桶。所幸熬过了最初几天，他们已能做到自给自足，这个随机拼凑的求生小队，如今已经稍微有了些模样。 ...... 四人吃过早饭，继续踏上前路。 他们越往河流下游走，林木就变得越发稀疏。 地表青草愈渐茂盛，地势开始趋于平坦。 河畔景致自树林向草甸过渡，看起来就快进入平原地带了。 “蓝天天！绿草香！洁白的肥羊满处跑！” “青山高！碧水少！英俊的哥哥快来到！” 林彤欢负手前行，宛如郊游的大师长教师，不时轻展歌喉唱几句，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作为音乐世家的昆裔，女孩的唱功极为扎实，再配上得天独厚的迷人音色，竟将寻常民谣演绎出别样风味。 “彤欢唱得真棒！”唐威用力鼓了鼓掌。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隗迷不停起哄。 “行！那就再来......” “嘘......” 林彤欢来了兴趣，正欲继续引吭高歌，却见李暮雨摆了个手势。其余三人瞬间意会，轻松的氛围被戒备所取代，而远方的树后也传来骚动，继而冒出三颗流着口水的狗头。

“总共就这仨吧？”唐威捏紧钢管，飞快地环顾四周。 “午饭来了。”将叉鱼少矛递给两女，李暮雨摆出战斗姿态。 沿途遭逢霍兹犬，四人的神情依旧谨慎，却也不再有莫名的张惶感。通过先前的多场战斗，他们发现恶犬虽然好斗，却基本只会飞扑与撕咬，显然在灵智上有所欠缺，所以便以此为基础开发了一套战术。 唐威身强力壮，如今全力爆发灵能，已能秒杀单个霍兹犬，便担任部队中的主要战斗力。李暮雨肌肉含量不足，好歹反应方面还算灵敏，便主要负责拖延与牵制，林彤欢和隗迷则负责用少矛护住两侧。 这套战术的关键点，即是排除多余干扰，让唐威能逐个击破。 核心思路虽然很简单，对付无毛傻狗却足矣。 “死！” 望着加速冲来的凶兽，唐威挺身站在最前面。 两手将钢管高举过头顶，砸向为首的那条霍兹犬。 如今唐威实力精进，灵能储量有所增加，单次爆发不会耗空自己，杀伤力则比以往有过之无不及。为首的恶犬面门中招，当即抽搐着摔倒在地，少焉之间便拾了性命，而其余两条则被两个女孩用木矛逼停。 “哈！” 李暮雨撤来意念，像打棒球般横挥钢管，失控的灵能渗入肌肉，诱导出强大的爆发力，将其中一只霍兹犬敲飞老远。至于剩下的那条恶犬，则被一男两女围剿，毫无悬念地咽了气。 “嗷呜！” 三犬眨眼间已来其二，剩下的那只也受了伤，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若是具备灵智的生物，此时恐怕早就扭头逃跑，可霍兹犬却似不知畏惧，仍旧没头没脑再度扑来，结果自然是步其同类的后尘。 “轻松搞定！”望着地上的犬尸，唐威咧嘴一笑。 “唯手熟尔。”李暮雨拾掉钢管，用力伸了个懒腰。 对于如何处理霍兹犬，四人已然形成了默契，即面对落单的恶犬时，只需一哄而上将之打死，若是三四条恶犬同时出现，便会摆出拿手的固定阵型，而倘若恶犬多到难以应付，则干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而随着战斗经验的不停积累，他们也不像先前那般提心吊胆了。 “嘶嘶嘶~~~” 丧命的恶犬相继冒烟，刺鼻的气味呼之欲出。 四人不想闻烟味，便躲到河边洗了洗手，随后发现太阳快到头顶，便又烧了一锅滚烫的开水，准备好好享用一顿清汤狗肉。待到犬尸蒸腾殆尽、他们来收敛战利品时，却在一堆肉里发现了某样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块晶体，只有半截拇指大小，通体呈现出淡黄色，质地摸上来极为坚硬，拥有相似磨砂的粗糙触感。李暮雨伸出手指，夹住晶体认真感知，只觉其中似乎包含着精纯的能量。 “这是啥呀，还挺好看。”隗迷接过那块晶体，放在手里来回把玩。 “好英俊啊，是琥珀么？”林彤欢凑上前来，眼中满是好奇的神采。 “这不是那啥么？唐威似是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忘了怎么说。 “电影里，叫灵晶。”李暮雨点了点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遥想来年春天，兄弟俩来看了《熊熊烈阳》，而在那部热门灾难片里，凶兽会于死后腐烂分解，唯剩体内的灵晶少存不灭，可以用于锤锻灵兵、打造灵器、熬制灵墨、或是凝炼灵丹。 或许是为了艺术效果，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相较于真实情况，影片多少做了些调解。 譬如在现实里，施术的异能者会浮现灵纹，而电影中却没有相似画面。又如凶兽被杀死后，实际上会冒烟蒸腾殆尽，而非是影片里的入土腐烂化骨。再如四人奋战多日，仅仅收获了一小块灵晶，而电影中的灵晶却似随处可见。 “那电影靠不靠谱儿啊？”隗迷手捧灵晶，看着有些困惑。 “源于现实，高于现实，大概是吧。”林彤欢小口小口喝汤。 “我挺怕电影里的怪物全是真的......”唐威自顾自念叨了一句。 “您别乌鸦嘴......”李暮雨念及此处，不自觉地打了个热颤。 按电影里的说法，灵晶是绝佳的原料，可四人却不知如何运用，只得将其小心地收进包里。吃罢鲜美的犬肉，两男两女继续踏上前路，身旁的河道遂愈发宽阔，水流也变得越来越湍急。 待到太阳初斜之时，他们踏入平原地带。 湍急的河流骤然舒缓，左近出现一片浅水滩。 浅滩区域流水清泠，绿草茵茵微风拂面，单论风光相当宜人。 只是河对岸的某处，散落着一大片殷红。 血液般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