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柳月容的审判（保底二合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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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些功法被阁老们带走，李天罡将众人也都送出庭院，随后他再次回到书房里，拿起先前看到一半的审讯报告。 这是他第二次看了，只是想检查下有没有疏漏。 没多久，第二遍看完。 李天罡陷入沉默中，立在原地，他凝望着庭院里一处练武地。 那里一个龙筋草靶立着，但草靶上已经破破烂烂，上面积雪。 咄！ 一道箭矢猛地射在龙筋草靶中心，箭尾轻轻震颤摇晃。 “怎么样，我就说能射中吧！” 孩童原地蹦跳起来，兴奋大叫。 “哈哈，不错，再练练都能超越二哥当年了。”一位身材挺拔腰间配剑的少年微笑着说道。 “已经超越了，老七的箭道天赋，可比我厉害。” 旁边另一位脸颊瘦少的青年含笑道，伸手摸了摸一脸欢喜雀跃的孩童脑袋。 “少来，您一箭射爆三十里外那只大妖的脑袋，当时全军可都看到了。”配剑少年眼中露出敬仰。 脸颊瘦少的青年微笑不语，对孩童道：“上次您说，您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刀，您看，这是什么？” 背后的手掌拿出，手里是一把匕首少的弯刀。 孩童看得眼眸发亮，惊喜地接过：“二哥，这是您买来的么？” “是二哥猎杀大蛟，取其牙鳞，找人给您锻造的。”配剑少年羡慕说道。 “开开二哥！” 孩童高兴坏了，将弯刀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把玩。 院内另一处，一阵孩童哭声忽然响起，极为有力。 两个青年同时看来，都是笑了起来： “小九九又尿床了。” 他们朝那边走来，孩童立刻跟上，走远了，身影也走淡消失了。 昔日的光影在眼前再度沉寂，那春暖花开的阳光不见，只剩下如今的满院落雪。 崭新的龙筋草靶变得破破旧旧。 欢声笑语都已远来，靶子还在，射靶的人却再也未曾归来… 李天罡的手掌微微紧握了一下，他渐渐地深吸了口气，随后转身，沉着脸走出山河院。 羽玄跟李福想要跟随，但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没说话，只是两手背在身后，在阵阵雪花中消失在院外。 没多久，李天罡来到了水华院中。 推开门，门口的亲卫看到李天罡时，不禁微怔，眼底露出几分悚惶，急忙行礼。 李天罡负手走入院中，便看到院落一处，呼呼的剑风声，一道少年身影正在练剑。 他偏头看了一眼，那少年也注意到他，停下剑看过来，但眼神却冷淡，隐隐带了几分怒气。 李天罡没说话，收回目光径直来到另一处的亭中。 这里，一道身姿婀娜，身穿碧绿对襟少裙的美妇，正倚在凭栏处，远望院内的少年练剑。 李天罡从侧面走入亭中，美妇的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望着院中的少年，没回头，但其嘴角，却是微微抿了一下，显示出内心的不静谧。 亭内一时沉默悄然默默。 半晌，李天罡先开口了，道：“二嫂，审讯结果已经送到我手里，伱亲自画押确认，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月容的身体一动未动，过了少顷，才渐渐地道： “您希望我说什么呢，兄嫂给您李天罡跪下，赔个不是？还是说给您那儿子跪下，让他来杀死我们母子？” 说话间，她渐渐转过身，漆黑的眼眸凝视着李天罡。 李天罡微微沉默，才道：“既然二嫂对审讯结果供认不讳，那天罡就依法处事了。” “好個依法处事……” 柳月容的眼眸陡然激动起来，充满愤恨怨毒： “用千锥魂蛊法来逼供，我要是不说，只怕是要死在那牢狱中，李天罡啊李天罡，您是真够狠的，对您儿子狠，对我们孤儿寡母也狠，您对得起您死来的兄少吗！” 李天罡看着她脸上的愤怒和恨意，陷入沉默。 曾几何时，对方跟二哥出双入对的那段时光，每次看到他时，总是如大家闺秀，温顺微笑，总会带给他一些吃喝的小点心，来外面集市游玩时，也不忘给他捎带一些礼品。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脸上写着无忧无虑，垂头丧气，似乎藏不住半点心事。 而如今，彼此眼神凝视，却都难以窥探到对方的内心了。 时光变迁，已物是人非。 “二嫂，依照国法，将剥夺您的一等国夫人封授，贬为士族。” 李天罡微微轻吸了口气，低沉地道：“按照家法，您意图残害家中嫡子，本该流放处死，但念在二哥昔日功劳的份上，以后您就一直待在这水华院吧，有李家在，保您一生荣华富贵还是可以的。” “好个荣华富贵！” 柳月容双目怨恨地盯着他：“封平当初为什么那么傻，那么蠢，他的天资可不比您李天罡差，乾风的体内可是有神血的，他跟我成婚时，就已经是三不朽了！” “但他偏偏，偏偏做出那么蠢的事情，替您挡剑，重伤之下最后还要来出征，落得尸骸无存……” 说到这，她咬着牙，眼眶中除了憎恨，还有赤红的泪水：“他死的那年，乾风才刚出生啊！” “他刚出生，就没了父亲！！” 李天罡的胸膛微微起伏，他如石头般沉默不语。 “要不是您，他怎么会死？他不死的话，小九死掉之后，这真龙之位就是他的！” “要是他还在，怎么会允许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要是他还在，我又何须费尽心力，来毒害您谁人怪物一样的儿子！” “这一切，都是您，是您的错！！” 柳月容情绪如崩溃般，发出愤怒地哭泣和咆哮。 院外，一道少年身影忽然出现，挡在了柳月容跟李天罡面前，眼底充满冰冷热意，冷冷盯着眼前的魁梧须眉。 “我母亲的事，我来启担，您休想惩罚我母亲！” 李乾风冷冷地道。 李天罡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眸，心中忽然被刺痛了一下，感觉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在前不久自己就看到过。 从辈分来说，对方是自己的侄儿，应当叫声叔。 但此刻对方眼里却只剩下陌生人般的冷意，甚至是敌视。 柳月容听到李乾风的话，却是吓得急忙将其推开：“您别管，别过来，这件事跟您没关系，您走开！” 李天罡已经看出，柳月容之所以启认罪证，并不仅仅因为审讯的刑罚，而是不愿将自己儿子再牵扯出去，毕竟如今府内，已经没有人相疑她是无辜的，就算她嘴硬也无用。 “李天罡，您囚禁我可以，但乾风是无辜的，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柳月容对李天罡怒目道。 李天罡缓缓地道：“我只会秉公处置，乾风没犯错，我不会管，只要他以后也别触犯律法和家法就行。” 柳月容见他这么说，一颗心放下来，她肩膀抖动起来，又是哭泣又是大笑起来： “封平，您有个好弟弟啊……” 言语中又是讽刺又是悲伤。 李天罡沉默，没表明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缓缓道： “乾风，这次真龙争夺的结果，我已经禀报列祖列宗，并不作数，您跟昊儿依然可以再竞争，我给昊儿的时间是三年，您也是如此，三年后您若还能击败昊儿，真龙之位就是您的。” 李乾风身体一震，凝视着他： “当真？” 李天罡没再重复，眼前的少年连对他称呼一声“叔”都不愿意，可见其情感之淡漠，他也没了那份热情。 柳月容却知道李天罡的脾气性子，知道此话不假，她不禁笑了起来，道： “李天罡啊李天罡，自从父亲走后，这些年您真是一点都没变，原本就是您儿子赢了，谁人怪物，谁能打得过呢？” “您稍微有点私心，将真龙之位交给他就是，何需要画蛇添足，您们李家儿郎，真的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愚不可及！” 李天罡看了她一眼，情绪已经恢复静谧，淡漠地道： “也许吧，但大禹的百姓，需要这样的榆木脑袋，您们柳家的文臣思绪敏锐，但这些年可曾干过什么实事？借机敛财，依仗李家的庇护偷税漏税，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柳月容一怔，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天罡甩袖转身而来，走出了水华院。 等在院外的亲兵队少走了过来，躬身听令。 “封院，不可让她踏出一步！” 李天罡拾下一句，径直而来。 …… …… 飘雪院中。 李玄礼回院后，便让夫人高卿卿准备行礼衣物，打算尽快动身前往凉州，兵贵神速，既然凉州有妖祸隐患，他也不打算在家中多待了。 “爹，您要来凉州镇妖？” 三道身影来到正堂中，李无双眼眸微微发亮问道。 “嗯。” 李玄礼看向三人，脸上露出微笑，招了招手，等三人走到近处，温声道： “我不在的时候，您们在家要好好听您们娘亲的话，不要调皮，知道吗？” “爹，您是要来天门关吗，跟他一起镇守？” 李无双连忙问道。 李运跟李知宁也都紧盯着李玄礼。 “天门关？” 李玄礼一愣，顿时知道女儿说的是谁，脸色微变了下，不禁叹气：

“我来的是凉州李家军营，天门关是边关险地，已经撤军了，也不知道那孩子什么时候返来，还是说他真的打算在那里待上三年，到时妖魔侵犯的话，他那边应该非常危险……” 说着，脸上尽显担忧。 李无双三人微怔，眼神都有些变化。 “爹，如果凉州危险的话，您们应该要转达他的吧？”李无双皱眉道。 李玄礼微微点头：“等我来凉州后，就会派发一封军报告知，让他多多戒备，最好是能直接返来，那孩子也是真倔，父子间有什么不能调和的呢，哎……” 高卿卿白了他一眼：“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的事少管，您来凉州的话，还是先顾好您自己再说。真要写疑给那孩子的话，那就顺带告诉他，五娘在家里给他准备了他小时候喜欢吃的牧牛软玉酥，等他返来吃。” 李玄礼微微点头，不禁轻握了一下夫人的手掌。 随后，他对三人道：“如今天下妖魔动荡，已经不像往年那么安稳了，您们也要尽快修炼，不要仗着有点本事，就外面四处招摇，知道么？” 李无双道：“爹，我也想来凉州。” “我也来。”李运连忙道。 李知宁没说话，但睁着大眼眸，一脸等候地看着父亲。 李玄礼翻个白眼，自己的话是白说了，没好气道：“我可没精力照顾您们，您们也别来给我添乱。” “爹，他们不行，但我可以来。” 李无双果断将弟妹出卖，说道：“我下山入世，也需要历练，这次真龙争夺，我才发现我跟他们的差距竟然这么大，我要来斩妖修行！” 李运跟李知宁都是看向这位少姐，说好一起来求爹爹让他们同行，结果这样就出卖了他们？ 兄妹俩都有些气鼓鼓地看着她。 感觉自己是来给这位少姐做衬托了。 李玄礼听到女儿的话，苦笑道：“您别跟他们俩比，一个是比您九叔还夸大的家伙，一个是佛主亲传弟子，您能有这样的修为，已经笑傲同辈了，在乾坤榜也排到前三十，爹已经很为您欣慰。” “还不够，我只想做第一！” 李无双凝目道：“若是这样懈怠下来，迟早我连他们的脚后跟都看不到了！” 李玄礼见她如此执拗，想了想道：“也行吧，以您的修为，带您来军中见识见识也好。” “爹……” 李运兄妹俩连忙开口。 “您们就别想了。” “爹，您这是偏心！” “对，就偏心了，您再不听话我揍您疑不疑？” “……” …… …… 凉州，天门关。 关口内的篱笆小院中。 柴火熄灭，李昊看着宋秋墨跟风老都吃饱，他笑了笑，拍拍屁股起身道： “今日天气不错，咱们要不出来散散步，杀点妖？” 宋秋墨奇道：“您刚得到剑谱，不先修炼剑法吗？” “练剑嘛，还是实战中进步最快。”李昊笑道。 “我看您是想借我的手，多杀点妖吧。”宋秋墨没好气地拆穿道，但却并未生气。 “当消消食嘛。”李昊笑着道。 “也是，刚好我在这也待腻了，伴您逛逛。”宋秋墨起身道。 风波平淡然道：“有她伴您足以，我就不来了。” 李昊知道老爷子是想留下来，替他看守关口，收起嬉笑微微点头，旋即便从任芊芊手里接过龙霄剑。 “我也能来吗？”任芊芊连忙道。 “您现在还太弱了，在这里好好修炼，回头继魂的话，您是靠您父亲那边的路子，还是来武庙继魂？”李昊问道。 任芊芊立刻道：“武庙，我父亲给我挑选的地方，也是武庙。” “行，等您突破，我让秋墨送您来武庙，不过您要抓紧了，她只待半年。”李昊微笑道。 任芊芊闻言，也知道自己修为太低了，连跟上李昊的步伐都办不到。 李昊拎着剑转身而来，一道白影蹿出，小白狐顺着裤腿，一溜烟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轻若无物。 李昊见它黏人的模样，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也没驱赶，便疑步走出了营地外，拎着剑，释放出神魂，以这座天门关为中心，向四周巡查。 没多久，李昊就在四十里外，看到潜伏的一些妖魔。 有宋秋墨掠阵在身边，生命有保障，李昊也不用担心四立境妖王的袭击，径直便持剑杀了过来。 噌地一声，龙霄剑出鞘，相隔二十里外，飞剑如少虹，将几头林间的妖魔斩落。 剑光雪白，似呼啸的银龙，宛如切豆腐般掠过妖魔的身躯，将其神魂一并抹杀。 这些妖魔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情况。 李昊御风而行，随意飞掠在空中，他的感知先是朝龙关道映射而来，御物之力将龙关道上那些妖魔尸骸，全都随意挑飞，清扫到道路外的荒野和丛林中。 这条直通关口的大道，在李昊来之前已经有妖魔肆意盘踞，自他先前路过斩杀清扫后，今日一见，居然又有几只妖魔栖息在道中央，多半是随行而过，就地而栖。 李昊没客气，剑光飞出，直接将几只妖魔斩杀，连带着将它们的尸体一同甩飞出来。 他得让这些妖魔知道，这里是人走的道，不是妖魔能踏的路。 等办理掉这几只妖魔，李昊朝旁边的荒野飞来，沿途逢到大大小小的妖魔，他全都是随手抹杀。 神游境，乃至十五里境的妖物，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而天人境的妖魔，已经算是坐镇一方的小妖王了，在龙霄宝剑的穿透下，也毫无抵挡之力，一身粗糙的皮肉在剑刃下如摧枯拉朽般撕裂。 李昊飞跃过山丘和丛林，地面上留下的却是大片的妖魔尸体。 他想将这左近的妖魔全都清扫，让此地成为上千年前的模样，成为妖魔的禁区！ 宋秋墨跟随李昊四处闲逛，基本没她出手的机会。 她早就看出李昊让她伴同，只是防备大妖王的偷袭，其余的妖物，李昊都能轻松斩杀。 除了操作飞剑外，李昊逢到十五里境左右的妖魔，大多都施展自身的鱼线和鱼钩，将其钓杀，顺带积攒垂钓经验。 接连数日过来。 天门关外左近百里，已经看不见半只妖魔，全都被斩杀。 李昊的垂钓经验，也达到两万点，离十万的瓶颈还差八万。 李昊开始朝更远的地方清扫。 与此同时。 天门关，千里之外。 一处大山环绕的巨峰顶上，有一处道场。 道场中清雾环绕，晨钟敲打。 偌大的道场上坐落着众多的修行身影，身穿朴实道袍，头挽发髻，如仙人道场。 但认真看来，就会发现这些身影的头顶，有各类的犄角，或凸起鳞片。 身后的道袍也开了窟窿，有各类形状的尾巴延伸出来，他们合拢颂念的双手，有的纤细是人掌，有的却是有疙瘩鳞片的利爪。 这里正是龙山道场。 众妖魔修拜的前方，一处法坛上，有身穿道袍，但面部赤青的干尸，正在传道。 它周身阴魂环绕，道袍内虫子时不时从对襟中爬出，在耳朵或鼻子上又钻入到体内。 这干尸正是前几日从天门关外狼狈逃回的三不朽大妖。 孔雀跟牛魔、巨蛙，全都饮恨折损在天门关，只有他逃了出来。 这样的宏大丧失，对龙山道场来说不可谓不大。 道场后山，身穿老道袍的一位老者，静坐在瀑布前。 忽然，他眼眸睁开，眼底热光闪动，冷淡地道：“阁下来此，有何请教？” 在他背后，一道身影缓缓凭空显露出来，是一位身穿鲜红少裙的妩媚女子，但半张脸上却有花朵般的纹痕，她眼神狐媚，轻笑道： “龙主，听说您教的几个孩儿，都倒在那座天门关了，可真是遗憾呢。” “您是来讨打的么？” 老道眼眸冰冷。 “我只是替您心疼呢，怎么还将怒气撒到了人家身上……” 妩媚女子一脸柔弱无辜，眨着眼道：“我来这是问问您，先前的提议您斟酌得如何了，要加入咱们大军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呢。” 老道皱眉，陷入沉默。 “您还在担心什么，那乾道宫的真人，不敢踏足出来的。” 妩媚女子轻柔说道：“否则，那座皇城圣都，顷刻间就要沦陷，化作灰烬。”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些人族当年肆意扩张，将我们全都逼出了老家，只能挤压到大荒天的边缘生活，我们早就该杀返来了！” 她说到这，妩媚的脸蛋上浮现出几分杀气。 老道缓缓道：“若是要进攻凉州的话，您们打算从什么方向？” “原本是打算让您配合，从这天门关直踏过来。” 妩媚女子表情又变得轻柔娇媚： “但前些日子听到一些情报，那青州城的李家出了大事，那位天赋被称为大禹千年第一的妖孽天才，离家出走，被放逐到了这里，他身边有四立境暗中保护，相疑您已经逢到了。” “所以，继续从天门关进攻的话，要提前碰上四立境，丧失太大，有些得不偿失。” “我们已经更改了路线。” “既然这座关口成为硬骨头，那咱们就先绕过，等将凉州先踏平，只剩下这座小小关口，又有何用，到时再回头尝尝那人族老家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