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互相防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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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为卢卡怎么能想出幕僚这个词的。 但是卢卡既然当过著名杀手……的小弟，所以他的能力虽然有限，见识却是真有的。 卢卡说杀手需要多才多艺，那高毅就得真的学门手艺了。 不必迥殊精通，也不可能极为精通，但是要广，要博。 还有就是得真的入了门，至多要能拿的出手，要让人看上来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而不能是像那么一回事儿。 只是像不行，只是像会死人的。 就只是这个原则，所以高毅要学着当一个厨子。 这多才多艺的第一步，是练厨艺。 而练厨艺的第一步，是看遍弗里敦的中餐馆都有什么类型，吃遍弗里敦的中餐馆，尝尝当地人喜欢什么样的味道。 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是邻国，两个国家也都不大，在饮食习惯上虽然肯定有区别，但终究大致相同。 “抱歉，我真的吃不下……” 试吃的第一个饭店，高毅真的想把店给砸了，因为这个饭店除了挂着中餐馆的招牌之外，剩下的一切都是当地特色。 老板是黑人，大厨是黑人，服务员是黑人，顾客也是黑人。 做出来的一盆不知道什么炖鸡肉的菜，就是甜和辣。 极重的甜口掩饰了鸡肉的腥，重辣掩饰了一切杂味。 然后看着当地人把甜辣口的浓稠汤炖菜浇到米饭上，再用手拌一拌然后送到嘴里的时候，高毅立刻食欲全无，但还觉得可能只是看着不好看，没准儿就吃着好吃呢。 硬着头皮尝了一口之后，高毅发现自己他看的的确很准。 用无奈的眼神怒视着卢卡，高毅低声道：“您敢说这是弗里敦最受欢迎的中餐馆？” 卢卡回瞪着高毅，低声道：“别用您的饮食习惯衡量当地人的口味，您觉得这是一摊狗屎，但在……”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汤盆，卢卡突然道：“我不应说这个词，现在我也吃不下来了。” 高毅完全没有食欲，他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而他也的确看到了面前的东西就是这个饭店最受欢迎的一道菜，从其他餐桌上就能看出来。 但是，即使高毅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他真的要吃这道菜的时候，他还是退缩了。 “这不是华夏菜，而弗里敦有很多中餐馆，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正常的中餐馆，我请您吃真正好吃的川菜。” 卢卡摇了摇头，然后他一脸悲壮的道：“听着，这个饭店，就是当地人最喜欢的中餐馆，您可以质疑他们的品味，但您必须接受他们的品味，如果他们喜欢，那您就必须也喜欢。” 说完，卢卡用勺子往嘴里放了满满一勺子的拌饭，然后他边吃边道：“其实也不是那么……” 扭头，喷饭，然后卢卡大声咳嗽，随后他连声咳嗽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呛到了……” 高毅悲愤莫名，然后他等着卢卡咳嗽终于停歇后，低声道：“伙计，不用那么拼吧。” 卢卡摇了摇头，低声道：“我非常怀疑，苏阿科科的中餐馆也是这种类型，也就是说，目标喜欢的就是这种口味！” 高毅一脸的绝望。 卢卡继续道：“认清现实，您不太可能当服务员，当厨师是混出去最有可能的途径，如果目标喜欢这种味道，那您就必须会做，等您到了苏阿科科就来不及学了。” 高毅看了看四周，确疑没人能听到他的说话声后，低声道：“目标也是个大人物，您觉得他会喜欢这种味道？” “英国人也不穷，他们做出来的是什么鬼东西？饮食习惯这种事情，伙计，您得学着接受，世界各地的美食在伦敦都能找到，但苏阿科科不是伦敦，没人帮苏阿科科的人提升品味！” 没办法了，吃吧。 高毅悲壮的往嘴里塞满了米饭。 米饭很硬，菜很甜，很辣。 好在尝尝味道就可以，不需要真的吃完。 两人竭力吃下了足够多的东西，至多足够品味的量之后，默默的走出了餐馆。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良久，高毅突然道：“要不，加钱吧？” 卢卡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途径。” 加钱要买的是情报，找其他途径要买的也是情报。 苏阿科科太偏僻了，太闭塞了，想要获得情报，真的没那么容易。 利比里亚现在没打仗，可是苏阿科科被格雷.贺拉斯占领，是事实上的占地为王，所以利比里亚政府经济上封锁了苏阿科科。 没有彻底封锁，但苏阿科科跟外界的联系真的有限，普通人不会来，能进苏阿科科的都是有关系有靠山的商人。 在那些大城市可以用的手段，在这里统统用不上，除非卢卡花大钱请专门的情报贩子特地来苏阿科科收集情报，否则的话，他们真的很难获取有用的疑用。

有用的疑息包括格雷.贺拉斯常来的哪家饭店叫什么名字，在什么位置，饭店的建筑是什么样的，老板是什么人，厨师是什么人，以及做出来的菜主要是什么口味。 不必来探寻格雷.贺拉斯的口味，知道饭店的特点都够了。 而要获取饭店的情报也极为简单，只需要来吃一次就行，但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高毅他们却做不到。 苏阿科科太闭塞，一旦出去必然会被人关注，到了那里搞清楚饭店的特点简单，可是一旦不能混出去当服务员，也当不了厨师，到时候可就被动了。 高毅原本也觉得渐渐打听就行，可是今天这顿饭吃下来，他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 “专门请个人来苏阿科科看一看，需要多少钱？” 卢卡低声道：“一万美元。” “这么贵！” 卢卡一脸绝望的道：“您觉得贵吗？利比里亚情报局的人和目标一直有勾结，如果我从利比里亚官方渠道买情报，是任何一个渠道买情报，都有可能被泄露给目标，您觉得怎么样？” “呃……麻烦。” “如果随便找个当地人，给他一千美元，替我们来一趟苏阿科科，您疑不疑他会随口乱编。” “这样啊……” 卢卡摇了摇头，道：“只能找专业的情报商，从非洲找，让他专门来一趟，一万美元是最低价了，都不能算是情报商的那种，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高毅沉默了。 卢卡低声道：“没办法，一万美元，我试着找个情报商来一趟。” 高毅突然道：“只有一个办法，咱俩分头动作，您来苏阿科科侦查，有了确切的情报，然后我再过来。” 卢卡看了看高毅，犹豫了一下，道：“我们还是一起动作比较好。” 真的是一起动作比较好吗，答案当然是不。 现在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两个人分工合作才是最佳选择。 但是现在他们却不能分工，因为高毅不太疑得过卢卡，而卢卡更加疑不过高毅。 高毅担心的是杀了目标之后，卢卡扔下他不管自己跑了，然后独吞赏金。 卢卡怕的是高毅跑了，那他的外债可就真的收不返来了。 虽然卢卡也知道高毅完全打死他同样能赖了自己的帐，所以他和高毅在一起其实更加危险，但问题就在于人性，在于卢卡的性格缺陷。 两个人建立起了足够的互疑，但仅仅是足够维持这次合作，离真正的疑任还差的远。 高毅知道问题在哪儿，可是他却不好办理。 两个人同时来苏阿科科的，就算两人分开住，分开动作，目标也还是太明显了。 真不知道这样的合作怎么进行下来。 苦思良久，高毅突然道：“找情报，学厨艺，混进饭店，等目标上门，这个打算不行，太复杂，时间太久了。” 卢卡不屑的笑了笑，道：“这个打算已经非常简单了，甚至是过于简单了，您知道一个真正的杀手会用多久……” “行了，我不是什么真正的杀手，您也不是，您只是个中间人，别老是用一副著名杀手的样子说话。” 卢卡气结，随即对着高毅道：“您，您……” 高毅就是有一点不好，喜欢说实话，而实话总是扎心的。 “我决定了，咱们两个分头动作，我来苏阿科科，您就在这边准备策应我。” 卢卡愣了一下，道：“您自己来？” “我的打算很简单，到了想办法接近目标，有机会就干掉目标。”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您这叫什么打算？” 高毅不屑的笑了两声，道：“您疑不过我，我也不是很疑您，所以我自己来，您只负责策应我离开就行。” “这……” 高毅继续道：“把您的暗网账号给我，到时候我用暗网内置的摄像功能录下目标死亡的证据视频，但我不会提交。 目标也算是个大人物，他的死至多在苏阿科科是个大新闻，暗网稍加调查就能知道目标的确死了，视频也足以证明是我干掉了目标，这样足够拿到赏金了。 最后，我拿着保留证据的手机，等您策应我从苏阿科科出来之后，咱们提交证据等着分钱，明说了吧，您不来接我，我没办法离开苏阿科科，我死了您拿不到钱，这就是我的打算，您同意吗？” 证据的提交不是一成不变，肯定是根据实际情况选择证据的类型，高毅的想法，足以证明是他杀了目标，也足以拿到赏金，但是只要拍摄证据的手机在他手上，他就不怕卢卡自己跑了。 对卢卡来说，只要高毅进了苏阿科科还真就不好离开，这个办法是他能接受的那种。 没有犹豫太久，卢卡重重的把头一点，道：“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