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聊与有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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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灿烂。 伊恩出院了。 来接他的是安妮琼斯，这具身体的母亲，一个39岁的金发女人。 “很高兴看见您恢复健康，宝物！” 安妮看起来很疲惫，但还是第一时间抱住他，亲吻儿子苍白的脸颊，“伊恩，过来的事已经过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伊恩点头，冲她露出勉强的笑，“威廉大叔家里还好吗？” “不用担心，这场意外并不是您的错。他们会想通的。” 安妮安慰儿子，又隐晦地提醒说，“不过最近他们因为葬礼手忙脚乱，您就暂时呆在家吧。” “我知道了。”伊恩闷闷不乐地低下脑袋。 海鸟叫着从天空飞过。 白色的汽车驶过石板小路，停在一栋带独院的白色小楼前。 家里很安静。 伊恩的父亲肯恩琼斯还在威廉家帮忙。如果不是要接伊恩出院，安妮现在也应该在那。 毕竟是与自己儿子外出时出现的意外，于情于理都要表明态度。 除了父母，伊恩还有一个姐姐，叫做艾玛琼斯，比他大三岁，正处在GCSE测验到关口。 这个测验会决定她在结束五年的中学教育后，究竟是退学找工作，还是准备大学的入学考。 所以即便亲弟弟溺水住院，她也抽不出时间从补习班返来。 “回房间休息会儿吧，中午想吃什么？”安妮问。 “虾肉三明治！”伊恩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 安妮没有从车上下来，在再次离开前透过车窗冲他挥手，“我现在要来找爸爸，11点会返来给您做的。乖乖呆在家里哦。” 伊恩目送她驶过道路前的拐角，拉开家门，回到自己位于三楼的房间。 这是一间很有童趣的房间，乳白色壁纸，上面张贴一张贝克汉姆起脚“圆月弯刀”的海报。房门正对窗口与一个木质书桌，侧面放有一张对小孩来说算是很大的软床。 “感觉怎么样？”小孩子突然出现，扑在床上滚动一圈，坐起来问。 “还好吧。” 苏北洵走到书桌前，翻看抽屉里堆放的东西，“就像一场平淡过头的情景剧。” “哦，哥哥！最敬业的演员哪怕演尸体都会百分百投入。再说了，体验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不是很有趣吗？” “或许吧。”苏北洵静谧说。 他把抽屉里那些积木与玩具放到一边，将写有字迹的本子拿出来翻看。 “好吧，他似乎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苏北洵将手中的作业本扔回桌上，“真是糟糕的消息。” 他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可并不太多。 “哥哥，您误会了！” 小孩说，“您并不需要扮演，要做的只是好好体会……体会情感，体会关系，然后从里面找到自己缺少的东西。” 苏北洵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打开伊恩的书包，将课本取出来，从头翻看。 …… 在悄然默默无声中，一上午很快过来。 安妮与肯恩从威廉家返来。 肯恩是一个身材健壮，皮肤微黑的大胡子男人，黑色的背心被鼓囊囊的肌肉绷得很紧。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吃饭，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正播放布里克瑟姆当地的新闻。 那艘船板撕裂的渔船照片放大后呈现在屏幕上。 【这场意外目前仍在调查中。但据相关人员透露，很可能是由于海域中剑鱼群的袭击。请还最近出海的当地居民多加注意。】 电视中的女播报员肃穆地提醒。 “真是胡扯！”肯恩暴躁地将酒杯砸在桌上，橙黄的酒液溅洒，“我从15岁开始出海，怎么不知道这片海域会有剑鱼？” 安妮显得也很气愤，“镇上的警署真是越来越敷衍了！我们这片地方根本就不会有剑鱼群分布！” 她在大学学的是海洋物种习性分析，所以对电视上光明正大的胡说很愤懑。 安妮正抱怨，但看到斜对面的儿子立马停住，“抱歉宝物，让您想起了伤心事。” “没关系，妈妈。”伊恩摇头，一幅很难过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肯恩拍拍他的肩膀，“振作点，伊恩，下午来海边玩怎么样？或许您会喜欢露天烧烤？” “不用了。”伊恩揉揉脑袋，“我下午想好好睡一觉。知道的，医院那种地方实在睡不安稳。” ## 黑幕滑下，月亮高悬，海面映托出石头孤单的倒影。 约翰将手中的烟扔在沙滩上，用脚碾灭。 现在是凌晨一点，布里克瑟姆镇上的灯火全都消失，沉睡中的世界只能听到海浪滔滔不绝。 “该死！我一定是疯了。” 约翰苦笑着叹口气。 他找到港口边自己下午租借的小船，拧起发动机驶向远方月光扑洒的海面。 30分钟后，约翰将船停下。 他没有离开岸边太远，而是决定从近处下水初略看看。 将身后的背包扔在船上，他从中取出红色的潜水套装――这玩意儿对海边的小镇来说弄到不难，甚至景点旁还开有专门租借的商店。 “希望我没有将学到的东西全都还返来。” 约翰嘟囔着将氧气罐背好，用一根少绳子将自己与船板的栏杆连接，然后一头栽进冷冷的水里。 湿冷的液体淹没耳廓。 一切都是黑的，像童话中怪物的丛林。 约翰用小刀割开手腕。 血色的雾一点点蔓延开。 鱼群在光束里出现又消失，尾巴游弋的动静在悄然默默中放大到足够惊悚。 约翰眼角抽了抽，在心中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就拿着手中唯一的光源，向着比墨色更深沉的水底潜来。 ## 第二天。 伊恩上学了。 是镇上的公立小学。 苏北洵对此倒很适应，毕竟离开高中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他所在的班级大约有40人。 此时，粉笔头正在黑板上摩擦碰撞。 讲台上的老师写下一连串英文，讲述着1588年的格拉沃利讷海战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使得英国挫败国外天主教势力入侵的故事。 这是一节历史课。 明显能看出公立学校的老师水平不够，基本都是对着课本照本宣科。 “真是太无聊了。”邻桌的男孩小声嘟囔，用胳膊肘向外戳戳，“喂，伊恩，您昨天真的落水了吗？” “您抽屉里那份《布里克瑟姆日报》上不是刊登有吗？” “抱歉，我实在太好奇了。”男孩压低声音，“我听港口上的人说掀翻船的是一只宏大海怪，浑身少满刺甲……这是真的吗？” “拜托，安德烈，这一听就是谣言吧。” 伊恩撑着脸颊无所事事地翻看敞开的课本，“没有海怪，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而已。” “是吗？”安德烈兴趣不减，继续询问打发这无聊的时间，“那您喜欢海怪吗？” 他将自己的书本向伊恩那边凑凑，“您觉得是这种浑身少满鳞片的海怪厉害，还是这种浑身少满触手的厉害？” 伊恩侧头撇了一眼。 在安德烈课本的侧边间隙，用黑色水笔画着几只抽象的怪物，大块黑斑涂抹的很是丑恶。 “您画的可真难看。”伊恩嘲笑他。 安德烈不服气的辩驳，“上一周的美术测验，我的成绩可在您之上！” “好吧。”伊恩耸耸肩，“但至多，我不会主动凑上来让别人笑话。” “哼！真正的海怪就是这样的！等我抓到了就证明给您看！”安德烈倔强地嘴硬。 教室里越来越嘈杂，伊恩抬头看眼“读”书的老师，发现她完全没有管理的意思。 于是便继续谈天，“您很喜欢海怪？” “当然啦！”安德烈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不是告诉过您吗？我的梦想就是和曾曾祖父一样，成为一名大海盗，和伙伴们一起寻找迷失的宝藏与世界各处的怪物。” “《海贼王》吗？”伊恩耸耸肩膀，“动漫里都是假的。现实可没有让您变大变小的恶魔果实” “可海盗是真的！”安德烈瞪眼，“我家里还放有曾曾祖父的冒险日记呢！等我从我爸爸那偷出来就给您看！” …… 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 历史，数学，英文，科学，美术…… 一天五节课很轻易就混过来。 通过一天的经历，苏北洵也大致理清了伊恩的人际关系。 除了安德烈之外，班上还有俩人与他关系不错，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就只是普通的同学。 回到家。 是下午五点。 安妮与肯恩仍在威廉家忙着葬礼与赔偿的相关事宜。据他们所说，愿意出钱赔偿一首崭新的渔船，但对方想要的明显更多。 艾玛的补习班要上到八点，所以家里又只剩下伊恩一个。 房间里，太阳暴躁地透过玻璃。 小孩扯着领口，坐在床上拿一把折扇对自己扇啊扇，热的不得了。 “哥哥，您不出来玩吗？”他吐着舌头问，“放学后同伴的邀请，难道不应欣然接受吗？” “我可不想伴他们来沙滩上挖贝壳。” 苏北洵将书包扔到桌面上，抽出今天布置的作业，黑色水笔在纸面上刚摩擦出一行字幕就猛地顿住。 “真是太无聊了！这种生活除了消磨生命根本就没有意义！”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用黑色的字迹将白纸覆写。 沙沙声显得很躁乱。 “习惯了就好。”小孩平摊在床上，装腔作势地劝说，“您在进入卡塞尔前不也是这么过的？现在不适应，就是心太野！”
苏北洵轻哼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 他低着脑袋将作业以伊恩的水平写好，海蓝色的瞳孔眯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转眼又过来两天。 周六，学校放假。 一大早，天刚亮，安德烈就打电话来，“伊恩，您已经四天没有参加我们的集体活动了！今天您一定要来！” “好吧。”伊恩答应，“要来哪里？” “镇子西南边的沙滩怎么样？那里人最少，不用和旅客挤来挤来！” “知道了，等我。” 伊恩挂断电话，和安妮打声招呼就跑出家门。 “太好了！这孩子总算恢复正常了。”客厅里，安妮看着恢复活力的儿子少舒口气。 这些天看着伊恩总是闷在房间，她早就担心坏了。 正收拾东西的肯恩也看眼儿子跑出来的背影，微微一笑后继续整理出海用的工具。 太阳跳得很快，远处的海面蒸腾出淡漠的雾水，朦胧得飘着。 伊恩到时，安德烈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旁边还有一个男孩，少得又高又胖，掂着红色塑料桶冲伊恩挥手打招呼。 “早上好，丹尼尔。”伊恩冲他笑笑，“莱恩没有来吗？” “哦，他今天要帮家里看店，下午才有空出来。”丹尼尔表明。他与莱恩是邻居，从小到大形影不离。 安德烈等他们聊完，迫不及待问，“我们今天先干什么？” “钓鱼怎么样？”伊恩扬扬手中的钓竿，“趁现在还凉快，比比谁掉的更多？” “好啊！输的人请喝饮料！” 安德烈笑起来。 对他来说，不管玩什么都很开心。 三人找到一处较深的水域，坐在凸起的石壁上，将吊钩甩进海里。 红色浮标上下起伏，蓝色的镜面一圈圈荡起涟漪。 三人聊着天，安德烈讲述从码头上听来的小道消息，被丹尼尔抓到漏洞后两个人就互相捶打。 结果可想而知，整整两个小时，一条鱼也没有钓上来。 “好吧，看样子是平局喽。” 安德烈坐不住了，将钓线抽上来，“要来冷饮店坐坐吗？我都快渴死了。” “同意。”丹尼尔同样爬起来。 两人看着默不作声的伊恩正要叫他，水中那仅剩一根的浮标突然开始剧烈抽动。 “上钩了？！” 安德烈瞪大眼睛，他坏笑一声正要干扰，伊恩却一扬手臂，将鱼直接提拉出来。 飞溅的水珠被风吹远，阳光打亮一块墨色的斑。 “上帝！”安德烈惊呼一声，“这玩意儿真英俊！” 那是一条巴掌大小的鱼，身体扁平，黑色的鳞片又细又小，呈菱形状，密集排布。 光滑的表面将阳光反射出多种色彩。 丹尼尔在绚烂中晃了眼，低声喃喃，“这是什么种类的鱼？我怎么从没见过？” 安德烈率先反应过来。 “嘿！伊恩！送给我怎么样？”他拽住伊恩的袖口，“我请您吃饭！连吃一星期！不管什么都可以！” 他实在太喜欢这种又帅又稀少的东西了，养起来别人一定很羡慕！ 丹尼尔摇摇大脑袋回神，忙说，“我也可以！伊恩！您知道的，我家里是开宠物店的，一定能照顾好它！” 安德烈怒目而视。 伊恩将鱼从钩上取下来，抛进水桶里，“您俩决定吧，反正我不想要。” 两个人争执不下，最终，丹尼尔用三局两胜的猜拳赢得了这只怪鱼的扶养权。 “太好了，我现在就把它拿回家！” 胖胖的男孩抱起水桶就往家跑，“伊恩，我会给您带饮料的！” 安德烈连忙说，“嘿！我也想要！” “自己来买！”丹尼尔的声音遥遥传来。 “小气鬼！” 安德烈气地大喊。 他看一眼仍坐在那的伊恩，挠挠头，“好吧，我现在来买点喝的……伊恩，求求您一定要再给我钓条啊！” 安德烈将钓竿与水桶放在石壁上就走了。 小小的垂钓点再次安静下来。 白云遮挡太阳，苏北洵看着苍茫的天际线，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哥哥！！” 身后传来压抑怒火的声音。 “啊，您来了。”苏北洵笑着转过头，伸手拍拍身旁的石头，“要坐吗？” 小孩子不说话，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有趣？”苏北洵想了想，耸耸肩，“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有趣？” “是啊，千篇一律的生活太无聊了。”苏北洵看着手中的钓竿，重新将它甩出来，“我都无法接受的生活，怎么能从中得到感悟？” 小孩皱眉，“您究竟想干什么？” 苏北洵轻笑一声。 “呐，我问您。” 他仰躺在石壁上，飘渺的白云将阴影投上他的侧脸。 “如果在您面前有两本书，一本写满柴米油盐的日常花销，另一本则是充斥了爱与牺牲的伟大冒险……哪一本更能让您心潮澎湃？” 小孩不说话了。 他已经清楚苏北洵的意思。 许久后，他恶狠狠地说，“哥哥，您就是太作了！这么跳，把卡塞尔与密党那群人又引过来，我看您怎么办！” “那就引过来呗。” 苏北洵无所谓的笑了，“让我们再好好玩一玩……当然，这一次，是在我们的主场上！” …… 咔哒～ 身后传来拖鞋与岩石接触的脚步。 丹尼尔与安德烈一起返来。 “给您！”胖男孩将汽水递上来。 苏北洵坐起身，笑着接过，“开了！” 他拧开盖子，让“沸腾”的橘子味糖水滑入喉咙。 安德烈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意气风发地重新握起钓竿，“好！今天就让您们看看，未来的大海盗认真起来究竟有多强！” 浮标扑通扑通的沉入水里，静谧的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渐渐走过。 …… 翠绿的叶子在风中飘走。 伊恩像是终于走出阴影，重新变得开朗起来，每天都在和朋友们玩耍打闹。 安妮与肯恩终于和威廉家达成一致，将事情悉数办理。 沉船与死亡也渐渐从这所小镇里飘离。大家提心吊胆一阵后发现没有第二次事故，便也将心放回肚子。 而就在这习以为常的平凡里…… 有人正等待着花开结果的那一刹。 ## “阿嚏！” 约翰狠狠的将口水喷出来。 亨利连忙拿面前的本子来回扇动，苦着脸说，“拜托头儿！感冒没好彻底就继续返来休息。我周末还要约会呢，可别把我感染了！” “有什么关系？”约翰吸溜鼻子，“反正最多五天您就会被甩，传不传染完全不影响嘛。” 亨利面无表情，“头儿，如果不是尊老爱幼，我真想一拳捶死您！” “哈！”约翰挑衅地看着他胖胖的肚子，勾脱手指，“我让您一只手！” 乔治听着耳边的吵闹，头也不抬，翻看一本关于海洋生物的大头书。 小镇警署的日常就是这样，虽然工资不高，但每天真的很清闲。 约翰一边和亨利吵吵，一边隐晦地撇过看书的乔治，不爽的哼哼一阵。 如果不是这家伙说了一大堆搞得自己睡不着，他也不会大晚上潜进海里来排查隐患。 白费功夫不说，还他妈时隔30年又一次生病！ “阿嚏！” 约翰故意冲着亨利喷过来，大笑着看着那家伙弹射起步，用纸巾擦擦鼻涕，“该死！都五天了怎么就是好不了！” “要吃药吗？”乔治拉开侧边的抽屉，“我这里放有特效药，但不确定和您之前吃的有没有药性冲突？” “哈？药效还会冲突吗？我怎么不知道？” 约翰伸手拿过，将白色药品干咽进喉咙，瘫在椅子上，“唔！真是帮大忙了！如果您是女孩子我一定非您不娶！” 乔治对这调侃摇摇头，突然问，“对了，头儿，德文郡的警署还没有派人来吗？” 约翰翻个白眼，“等着吧。那些家伙不拖延个半个月根本就想不起我们，毕竟我们这儿可没什么油水让他们捞。” 乔治叹口气。 他正想说话，但桌上的座机突然跳动起来！ “喂！您好！” 本就站着的亨利先行接过，公式化地说，“这里是布里克瑟姆镇警署，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他的表情很随意。 布里克瑟姆接到最多的报案就是旅客间的小偷小摸，不过介于太过突出的流动性，除非拾了十分珍贵的东西，否则也仅仅只是走个过场。 但很快，亨利的表情变了。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疑的问，“等等！您说什么……位置呢……好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约翰与乔治对视一眼，好奇问，“怎么了？您约会的对象嫖娼被人举报了？” 但亨利此时没有恶作剧的心情。 他深吸口气，面色难看地说，“头儿！出事了！布里克瑟姆镇上……发现了三具死尸！” 约翰砰的一声站起来，吊儿郎当的脸色变得威严又认真，“您说什么？” 乔治雷厉风行的收拾好东西，披上外套，将手枪扣好，“尸体发现的地点在哪里？” “摩尔宠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