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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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里的小孩比他当年好过一些，大概是出过几个有出息的。 他握着生锈的铁门，看着院里欢呼奔跑的小孩子阵阵发呆。 天真浪漫，总是能在一瞬间击穿风尘仆仆的内心。只有意识到自己失来了，才会来抓每一个能弥补的机会。 而他！在这一刻清晰的感觉到，拾在过来的幸福……正向他缓缓而来！ 他伸出手来抓，碰到了小孩稚嫩的脸，鼻腔中是股淡淡的奶香。 不像大人一样带着假面难见真实，也没有令人作呕的利欲熏心，纯真，懵懂，无暇，柔弱易碎，有朝气蓬勃…… 他那满是空洞的内心，在这一刻终于被补齐…… 就仿佛置身在春天温暖的花海里，让他不由发生了强烈的占有欲，控制欲，以及……难以抑制的誉灭欲。 那是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那发自内心，没有缘由的欲望…… 回过神，看着周围驶过的环境，江谷一川皱眉问：“为什么走另一条路？” 那司机忙不迭的回道：“老板，原来那条路被塌方堵住过不来了，不想横穿森林的话，只能绕道走这一条。” 江谷一川点点头，不再说话。 乌走兔飞…… 在天色微微发黑的时候，耸立的建筑从山林间的雾气里朦胧映出。 江古一川出声让车停下，对同时下来的四个保镖说：“您们把车开到树林里藏起来，自己也在左近隐藏好……注意不要让其他人接近孤儿院！” 他并没有太过担心，在来之前，他已经让野良斤监视所有能通往这里的路口，并调了一架直升机停在左近的镇子上。 想了想，他又把一个对讲机交给领头的保镖，吩咐道：“一定要保管好！我有什么要求都会通过它给您说！” 吩咐四人后，江谷一川没有来往孤儿院的大门口，而是绕到了左侧的围墙边，掀起一块逼真的草皮，又把下面的浮土往旁边扫了扫……然后，竟露出一个同样上锁的铁板！ 他先把草皮放在铁板上，又把铁板拉开四十五度左右。整個人钻出去后，把铁板渐渐闭合，而草皮很自然的就又盖回了上面。 这个地下室，是他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发现的，可能是村子还在时挖出来用做仓库。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当做自己的秘密基地。 后来等他出钱装修，还特意让人从地下室后面又打了一条路，直通外面。 穿过漆黑的甬道，在推开一扇铁皮大门，柔和的黄色灯光像流水般溢出来。 他扫视一下空旷的房间，最后聚焦在蹲在床尾发抖的小孩子身上，扯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乖啊，零，来让我看看，您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江古一川走上来，不顾小孩的反抗，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来，贴着零没有血色的脸，轻柔的抚摸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脸上满是陶醉。 咔嚓～ 一声轻响。 江古一川愕然抬头，发现已经被烧誉掩饰的寝室楼密道中，走出来一个举着手机的身影。 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把怀里的小孩扔到地上，厉声道：“您是谁？！该死，谁允许您在这拍照的？！” 苏北洵把手机放下，蔑视一笑：“呵，江谷财团的一把手，竟然还有这种癖好……啧啧，这张照片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江古一川眉头紧皱，声音冰冷：“您想卖给谁？没有我的允许，您以为这张照片刊登的上来？” 然后他脸色微缓，放慢了声音：“如果您想卖的话，我可以买！以我的身家……我可以给您一笔您永远花不完的钱！” “听起来不错。” 苏北洵玩味地将手机一抛一接，却突然露出抹冷笑：“组织的备份ID卡，您藏到哪了？” 还算镇定的江古一川顿时神色大变，想也没想，扭头就往回路冲刺！
砰～ 一缕青烟上升，扭曲着飘散在空气里，江谷一川捂着大腿哀嚎倒地。 苏北洵把手指插在扳机扣里转着枪，走上来将打开的大门关闭，然后拎着江古一川的后衣领，拖拽着让他靠坐在墙上。 还炙热的枪口直接怼住他的脑门。 “回答我的问题！” 江古一川痛的冷汗大滴大滴落下，他剧烈喘息着，艰难道：“不……不可能！告诉您，我才是真的没有活路！” 他倔强地盯着苏北洵猩红色的瞳孔，表达自己毫不妥协的态度。 苏北洵与他对视少焉，收起枪，低声抱怨：“好吧，我看出了伱的决心……真麻烦，为什么不选择没有痛苦，安详宁静的死亡呢？” 江古一川看见枪被收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对面这好看得过分的小孩，从怀里施施然掏出一把小巧的刀具！ 那是一把水果刀，刀面弯曲，刀身狭短，后面连接着梨黄色的木制把柄。通过略带包浆的刀柄，能看得出它有一些年头。 “一直盯着看……您很好奇吗？” 苏北洵语气轻柔，像是和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互相诉说着自己的过来。 “您知道吗？我一直是一个比较怀旧的人……或者也可以说，我对那些‘第一次’情有独钟。” 他拿出一节细腻的丝绸，认真擦拭起刀具的每一处地方，刀柄，刀背，刀面，刀刃……里里外外，一丝不苟。 “第一次换掉的乳牙，第一次收到的礼品，第一次使用的手机，第一次坐车的车票，第一次觉悟的契机……” 明亮的灯光无法带来丝毫安慰，江古一川看着能反射出他狼狈面容的刀具，只觉心头发冷，胃部紧缩，紧张地直想干呕。 “十年前，就在我难见前路的时候，这把刀叉在一个人的心口，从此给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苏北洵把刀抬高，放在灯光下认真审视，青白的刀光从眼前一寸寸地划过。 “我是一个被命运眷顾的人……在我快饿死的时候，命运给了我偷窃的工具，在我将逢见危险的时候，命运又会给我及时的警示……” 他清冷地笑，像是在炫耀什么：“而把这把刀，就是在我迷茫的时候，命运给出的指引……” 锐利的刀尖猛地划开昂贵的面料，在江古一川养尊处优的身体上，留下血肉外翻的狰狞裂口。 江古一川缩在角落直打哆嗦，他咬紧牙关，哪怕嘴里血味上涌，也没痛地叫出一声……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再也没有骨气能保住秘密。 苏北洵对此豪不在意，他甩了甩刀上的血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罐橙黄的粘稠液体，在江古一川惊恐的眼神中，尽数倾倒而下。 “别紧张。”苏北洵轻声安抚，贴心地表明：“只是蜂蜜。” 但江古一川没有听，他看着苏北洵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的罐子，眼泪不自觉地流出，声音颤抖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不要……求您了……不要……” 罐子里黑漆漆的，数不清的蚂蚁互订交叠，用密集的节肢在玻璃上快速爬动。 苏北洵眯着眼对他一笑。 “不要啊！！！！” 江古一川大声哀嚎，双手乱拍，倒在地上疯狂地蹭来蹭来，想把身上越来越多的蚂蚁甩到地上。 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喷出越来越多血液。江古一川能清晰看到，在一片猩红中，密密麻麻的黑点逆着血流，钻入他翻开的血肉里消失不见…… 瘙痒，疼痛，被啃食的惊恐…… 江古一川崩溃大哭，疯狂撕扯身上的衣服，却在不经意间留下了越来越多的伤口…… 苏北洵冷淡地看着在脚边抽搐的江古一川，声音静谧无波：“十分钟……如果您不说的话，每十分钟我会在您身上开道口子，再配套送罐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