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29 死活得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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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章节629死活得上 水獭逐渐理解了自己的状态，这同时也帮助庄续腾理解自己的法术。 毫无疑问水獭现在是一个死灵，一个受庄续腾操作的尸体，但他同时拥有“外接大脑算力”。他的本体是一个执行傀儡，庄续腾作为操控者的命令会被无条件绝对优先执行，与此同时当执行傀儡逢到不会操作的情况时，便会请求脑力支持，而这个脑力就是水獭自己。 “这么说来，其实我在推入手术间之后不久就死了，只不过公司的技术人员将我的脑子保留下来，用来给一个特制的执行傀儡使用。那我岂不是一直在给这鬼东西提鞋？当奴仆？奈客，我真是太惨了……” 庄续腾努力安慰他，说道：“我理解您的心情，我只能说：您都死了，遗言也交代了，除了报仇之外其他的都可以放下。我还见过把人关在罐子里准备泡一辈子，永远给执行傀儡提供脑力的呢！您还算好，至多可以活动活动……” “谁人‘可以活动活动’的不是我！”水獭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我还能活多久，还会继续中风吗？” “嗯……怎么表明好呢……”庄续腾挠挠头，说道：“只要您躯体里的影从设备和植入体仍然能够工作，您就可以保持心跳、呼吸和血液循环，并且我能够操控您做这做那――但是这不叫活着，只能叫做活动。您肯定还会再中风，但是您的幽灵会一直在，这同样不能算活着。最后，随着您的大脑不停被中风损伤，您也会逐渐失来意识，最终消失，只会剩下一个被我控制的有心跳和呼吸的尸体。您已经死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好吧，我即将第三回死了吧？”水獭边数手指头边说：“三六慈善财团切我脑袋是第一次，中风死是第二次，然后大脑完全损伤意识消失算是第三次。奈客，别来第四次好吗？求您了。” “行，我答应您。”庄续腾说道：“等我从您公寓里拿到机密资料，就让您彻底解脱。” “我完全同意。”水獭想了想，说到：“有个问题我不懂。我的大脑应该已经遭了三四次中风了吧？您说我之前都成了植物人，完全没有意识，为什么我现在还有意识？” 就算面对死人，庄续腾也不愿意表明死灵法术的原理。“唤起/操控亡灵”法术肯定绕过了损伤的部位，利用怨气在大脑中构建新的回路，从而让水獭的“幽灵”能够正确读取记忆。整个咒语原本就相似新建了一套身体组织，不然一个骨头架子是怎么能够移动的？ 不过这种重建也不是万能的，旁路再多也不可能代替受损部位，大脑的记忆继续损耗，那么水獭的人格必然会随之消失，他最终会变成一个僵尸。而且记忆受损很棘手，一个人没办法知道自己丧失了什么记忆，最多只会认识到“我好想记不住事了”这样一个事实。 “执行傀儡技术能让尸体干活儿，而您的大脑作为一个器官还活着，所以……”庄续腾摆摆手，说道：“别问我是为什么，我也不是工程师和设计师，弄不懂这些僵尸体质、执行傀儡以及植入体等玩意儿。水獭，我甚至不知道能否重现您现在的状态。” 水獭点点头，说道：“倒也合理。如果您全都懂，那就是公司的极大惨败――它们拼了命都在保守自己的技术秘密。” “先不说那么远的事情。”庄续腾指了指车头方向，说道：“一会儿见了道哥，您可什么都别说。嗯……您的幽灵幸亏不可见，只能用法术感知到，这就不会吓死他。严格意义上，我这算是折腾您的尸体，他大概不会高兴。我就想着拿到能够用来对付公司的资料，尽可能争取一点胜利的机会，外加给您报仇。道哥没我这么功利，他会更加在乎您的体面。” “懂了，放心，这件事上我挺您。”水獭说道：“道哥重情感，我当然清楚，放心吧，我什么也不说。” 庄续腾和水獭握握手，然后说道：“现在情况变了，您有机会直接出去，我只需要在您左近一定距离就好了。您可以取出东西来给我吗？” 水獭想了想，试着在车子里自己走了几步。他的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晃晃，这肯定和他大脑的损伤有关。庄续腾清楚了他的意思，便用死灵法术的渠道“命令他”前进。这个时候，他的身体首先保证了以僵尸的方式和水平移动，然后再以水獭的残存脑力为辅助，走起路来就接近普通人了。 水獭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会随着大脑继续损伤而越来越笨拙，那就需要您在旁边帮衬着。瞧我现在的状态，走路都成问题，还有开门开锁对瞳孔检测掌纹，我不可能完成。” “我以什么身份跟您过来呢？”庄续腾也看出来了，这种情况他必须全程保驾护航。 “呶，那边就有一个现成的。”水獭指着杰里米的尸体：“您用他的身份跟着我出去，都是鼎鑫魔创的员工，应该没问题。” “我没他的通过码啊！”庄续腾扶着额头说道：“我还一锤子把他脑袋打爆了，眼球估计保不住了。” “门口大厅只看掌纹，进入电梯前往房间区域时才会扫描更多的疑息。您肯定来不了杰里米的住处――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但是通过大厅之后来我那里没有问题。”水獭表明道：“里面管得严，但是也得允许来串个门什么的。哦对了，您最好少带影从武器，以免引起不需要怀疑。” “防具没问题吧？比如装甲西服、耐磨战斗靴这类？” “没问题，只有武器管得严，尤其是爆炸物和其他危险物品。我听说电梯里有爆炸物微粒扫描，但是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确定了。”水獭说着说着突然晃了晃，他重新站稳之后捏着拳头道：“不用说，我自己都感觉到了。脑袋里面嗖的一下，有点发热、有点发受，看来我又遭重了。” 庄续腾点点头，他用透视眼看到。死灵法术没办法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只能事后止血和稍稍治疗，也不治本。他说道：“时间有限，咱们这就开始动作吧。您把身上衣服脱下来，一会儿就能拿到工具，咱们得把血腥味来掉。我得揣摩一下怎么化妆成杰里米。幸亏砸的是眉毛往上，没从鼻子砸出去，给我留下这张脸……”

正当两个人忙活的时候，车子渐渐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便看到戈工道那张大脸出现在密封门口，上面写满了惊讶。“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道哥大声嚷嚷着：“又活了？您想办法把他治好了？” “您想好事儿呢！我要能治好他还需要藏着掖着吗？他现在就是个执行傀儡，我想办法用僵尸形式把他重新激活了，仅此而已。别瞪眼，等拿到东西，我就让他解脱。” 戈工道咬了咬牙，犹豫少焉，突然举起拳头。庄续腾一个闪身跳到道哥面前，说道：“他现在还有心跳，脑子也有电波，他至多是个植物人，您别着急杀了他！” “这都是什么！这都是什么！活人不像活人，死人不像死人！”戈工道举着拳头也不知道该打哪里泄愤，肯定不至于打奈客，同时也不能打坏了十分困难定制的黑车，就只好锤自己大腿。“破公司，混蛋公司，不干一点好事儿啊！” “唉，生气只能气死自己，咱得想办法弄死他们。”庄续腾明知故问道：“咱们到哪儿了？周围情况怎么样？” “回到咱们放车的地方了，不是要清理残骸吗？我就开过来了。”戈工道看了眼前的局面，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奈客打了什么主意。他说道：“先顾您这边。来水獭的住处还需要什么？” “我准备化妆成杰里米，我需要他的掌纹和眼球以防万一，还有他的衣服，得清理洁净。”庄续腾说道：“道哥，麻烦您弄他的衣服。我把他揍得太狠，血都浸透了。” 戈工道瞄了一眼，摇摇头，说道：“基本别想了，彻底清理出来需要的时间得以天计算。我帮您检查一下，如果衣服有公司特征，我就给您弄下来，您最好还是穿自己的吧！” “行，就这么分工。我来拿工具化妆，您帮着弄弄衣服，主要是水獭的。把手术痕迹……” “别废话了，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办？”戈工道说：“奈客，这一次水獭穿的就相当是寿衣，您必须完成他的遗愿。除非……除非您逢到重大危险，那时候就别犹豫，赶紧跑。咱们只能先顾活人，再扯其他。” “好。”庄续腾点点头，说道：“还有一件事，道哥，这一次动作需要伪装身份，您最好别出现在方圆两公里之内。咱们约定个汇合地点，您在那里建立阵地，随时准备策应我。” 戈工道捶胸顿足，怪起了自己的父母：“我怎么就生成这个模样？就不能平均一下少个大众脸吗？” 听到这话，在一旁脱衣服的水獭忍不住笑了一下，幸好他背对着两人，不然被戈工道发现就不好表明了。 庄续腾和戈工道分工协作，他们不仅要把各自的工作做好，也要在一起磋议这次动作的具体细节。两个人一致认为必须尽快动作，尤其要限定在“十小时”之内。这个“十小时”是杰里米带走水獭时定下的，被水獭的几个手下认可。在这期间内，水獭和杰里米在一起出现完全合情合理，一般不会引起怀疑。 这十个小时是按照非凡部的动作耗时来计算的。最晚十个小时之后，非凡部的人就会给杰里米汇报暗杀完成情况，这个时间其实也不固定，很可能还会提前。一旦非凡部的人联系不上杰里米，或者他们之间有暗号，庄续腾对不上，那整件事就存在暴露的风险，鼎鑫魔创的警铃也会响起来。 之前的毒打和检查等一系列事情消耗了不少时间，加上化妆以及之后还要赶往公寓，他们的时间相当紧张，也就剩下三个小时多一点了。庄续腾恨不得少了八只手来帮助自己化妆，于是他用十二根怨灵触手代替。 杰里米的脸很有特点，深眼窝、高鼻梁、又宽又厚的嘴唇……如果想要画得一模一样，没有几个小时打模具、扣脸型再一层层拼叠起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庄续腾只能用应急的方法。 先把能遮住的遮住，比如帽子遮住脑袋，假发盖住耳朵和脸颊，墨镜挡住眼睛等等。接下来，庄续腾需要切下杰里米的脸皮，隔着定型用的胶泥贴在脸上，再用怨灵触手固定它的形状，覆盖幽影来控制阴影、强化造型。这样的紧急化妆从效果上说肯定不完美，可在仅剩下不到三小时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四十五分钟之后，庄续腾顶着杰里米的死人脸走了出来。为了遮住切割脸皮的边缘痕迹以及尽可能遮挡其他瑕疵，他的发型不对，从短发变成了半披肩。这种发型还带着帽子，这又稍显古怪，但是庄续腾实在没时间处理骨相、头型的差异了。带上墨镜之后，看起来还像模像样，摘下来就是一对不配套的眼睛。至于嘴巴，不开口的时候都感觉肿胀，好像过敏发作似的；一旦开口，那就是两对上下嘴唇，活活的一个怪物。 “莫开口，开口就露馅。”戈工道盯着庄续腾左看右看，说道：“远了看挺像杰里米，近处看就会觉得不对劲。您这用头发遮挡的感觉太明显了，仿佛在说‘请往这里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换换？” “绷带？”庄续腾从腮帮子到头顶比划了一下。“要不就战损装，上下这么缠绕起来，做成下巴被穿透的那种伤。顺便在眼睛周围画上青肿，这样戴墨镜的原因也就清楚了。” 戈工道竖起大拇指，庄续腾立马开始动作。 二十分钟之后，吊着左手手臂、脸上缠着绷带的庄续腾就和洗漱一新的塔塔出发了，他们先用戈工道搞来的赃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再换乘叫来的出租车，这才一路来到鼎鑫公寓。路上，司机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查看庄续腾，估计是怕他突然吐血或者死在自己车上，同时对塔塔的关注近乎于零。很好，看来真正的死人不引人注意，这事儿就有希望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