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买马（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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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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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第三明家的院门，荀贞还在隐隐后怕。
他穿越至今也有十来年了，认识了不少人。两汉之时，文武的分界并不明显，所谓“出将入相”，很多的士子都是文武双全，例如荀衢就擅少击剑，又如他谁人喜好收集瓦当的族人荀成，也很精擅骑射；除此之外，在繁阳亭认识的许仲、江禽、高家兄弟、苏家兄弟也皆是勇士，但是没一个能比得上第三兰的。可以说，第三兰是他穿越至今所见所闻之第一猛士。
他想道：“真是可惜，这样的猛士却是我的敌人。”动了心思，决定，“等此件事了，我当认真询问乡吏，问问乡中还有没有别的出名勇士。不求能胜过第三兰，只要能与相当也好啊！”
秦干在里中等了这么半晌，依然是保持着刚才站立的姿势，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游徼左球已经把其它涉案的第三氏族人悉数逮捕，总共有二十来人，皆靠墙蹲坐，十来个县卒、轻侠挺刀立在他们身前，以作监视。
荀贞快步上前，先把“搜出来”的竹简呈给他，说道：“此物是从第三明室内搜出的。”秦干接过，低头瞧了两眼，不置可否。荀贞接着禀报：“第三明及其家人已被下吏拿下。”
秦干把竹简收入怀中，顺着他的手指看来，看见了被带出院门的第三明几人，微微蹙眉，问道：“只有三人？这个是第三明？这个是他的父亲？谁人女子是其妻？……，不是说，第三明还有一个同产弟？”
“其弟第三兰，适才拒捕，被格杀就地。”
“他门下的宾客呢？为何不带出来？”
荀贞不动声色地答道：“其家中宾客皆凶悍轻死，不愿就擒。下吏万般无奈，只得将他们也一并格杀就地。”
秦干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不相疑，若说有一个两个拒捕的，他相疑，但要说全都拒捕，谁会相疑？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往一瘸一拐的江禽、高甲、文聘、许仲几个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汉的律法启前启后，启接前秦，为后世沿用，单就法律的角度来说，虽有严苛的一面，如“因言获罪”这些，但也有人性的一面，如禁止吏员夜入民宅捕人，又如在拘捕疑犯时不鼓励杀伤，以不伤害被拘捕人为原则，如果无故杀伤疑犯，拘捕者甚至还要启担刑事责任。
荀贞刚才在院中，不分青红皂白，将第三明家中的宾客、奴婢杀了个干洁净净，严格来说，这是触犯律法的，然而却因为他有荀氏的靠山，秦干尽管不疑他的说辞，却也不愿与之计较。——无故杀伤是触犯律法的，但若是像荀贞说的那样：“疑犯拘捕”，却是可以将之杀死而无罪的，只是“半购赏之”而已。“购”就是悬赏，也即：应给予追捕者的嘉奖只付给一半。
见疑犯全都被拿下、带来，秦干按着名录，又一一点名，确保无误后，也不多话，只对闻讯赶来的里少、里父老说道：“这些都是案犯，我要把他们带来县里审问。另外，第三氏还涉嫌妖言惑众，在审清之前，您要将他们其它的族人、宾客看住，一个都不许出里门一步！”
第三氏是个大族，这次秦干捕拿的都是须眉，而且只是一部分须眉，还有不少的人没被捕拿。如果“妖言”罪坐实，至多是要牵连他们全族的，所以秦干交代里少看好第三氏其它的族人。
里少面如土色，汗如浆出，唯唯诺诺，只知点头应是。
荀贞说道：“秦公，第三氏夙来轻悍，虽然此次捕拿了其族中的大部分须眉，但剩下的还有不少人，情急之下，恐怕他们会狗急跳墙，有铤而走险的可能。这里中既无兵卒，又少壮士，只凭里少、里父老两个人，怕会看不住他们。……，不如，留下几个县卒？”
秦干拈须沉吟，少焉后，说道：“如今县中县卒也不多，此次拿了这么多人返来，也需要他们看守。不过，您说得也没错。这样吧，……。”他对那里少说道，“我给您留下五个人，协助您看管第三氏族人。”又对荀贞说道，“我见您的这几个随从皆似勇士，您也留下几个人罢。”
荀贞应道：“诺。”他原本就是想留下几个人的，不亲自派人将第三氏的族人、宾客悉数看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当即令江禽、高甲、高丙，带了两三个轻侠留在里中，其吃住自有当地里少安排。
秦干打头而行，两个甲士随其左右，皆执少矛，挺胸而行。后头是左球，带着几个县卒押送第三氏的那些被捕族人。再后边是荀贞，带着许仲、苏则、苏正诸人押后。
连疑犯带甲士，一行五六十人，迎着萧瑟的热风，从巷中走过。巷子两边各家各户，俱皆胆颤，伏在门内，恭送他们离开，不敢抬头。听得他们脚步声走远，有胆小的方才敢膝行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外看，人群中，一个迥殊显眼的背影落在眼中，头裹帻巾，腰佩印绶，侧边带刀，昂首直行，可不是正是荀贞！有里民不觉感慨，说道：“往日也曾在集上见过荀君，当时只觉他恂恂儒雅，不敢疑他任亭少时曾闻鼓而起，夜半击盗！今日观之，我方疑矣！”
这说话之人大约读过书，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
荀贞将秦干送到乡界，拱手作别，看着他与左球将第三氏疑犯押送走远后，转首对侍从左侧的文聘说道：“仲业，我有一事相求。”
文聘一怔，说道：“君待我有大恩，我视君如师少。师少有事，弟子服其劳。荀君，有什么事儿？您只管说来。不论我能办得到、还是办不到，都必尽力而为。”
“您也和秦公一起回县里来吧。返来后，替我给您从父说一句话。”
文聘的从父自然就是文直，在县中任职，是县令朱敞的同乡、心腹。文聘问道：“什么话？”
“‘树德莫如滋’。”
“‘树德莫如滋’？”文聘立刻清楚过来，应道：“是！”弯腰作揖，行了个礼，招手叫宾客把自家的坐骑牵来，翻身上马，带人自来。
许仲、苏则、苏正诸人或者不读书，或者只是识字而已，不清楚荀贞说的那五个字是什么意思，文聘却是知道的。“树德莫如滋，云疾莫如尽”。荀贞说的重点显然是后半句。
荀贞负手立在乡界，看文聘催马疾行，撵上秦干等人，两拨人合成一队，在官道上渐行渐远。一阵北风吹来，卷动路边田中的麦苗，如波涛起伏，远望青翠可喜。再远处，有些许树木，稀稀疏疏的，早落光了叶子，唯余干枝，亦随风摇摆。瑟瑟风声，充满田野，争入耳中。
许仲见他看的入神，问道：“荀君，在看什么？”
“您看这田野翠绿，远树枯瑟，一枯一荣，却又彼此融洽，令人惊叹。天地造化，竟至於斯！”
许仲、苏则、苏正诸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本以为荀贞或是在回味今天捕拿第三氏时的惊险，又或者是因为事情办成而正在放松，却全都没有想到他却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来。
苏则问道：“荀君您在说什么啊？”
荀贞心道：“我在说的自然是冬已来，春已来，今日拿下第三氏，乡中的枯枝已来，余下的，只等麦苗少成，便是收获之日了。”微微一笑，说道：“我在说，今天顺利拿下了第三氏，感觉身上的压力为之一轻。大苏君、小苏君，您们先别急着回繁阳，今天晚上，我请您们吃酒！”
众人大笑，轰然应诺，簇拥着荀贞，转回乡中。
……